粱睿,你是在提醒我……你不值得我為你哭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說不出任何話,而空氣裏,粱睿的聲音再度略不耐的響起:“夠了,大嫂,你能不能不哭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軟的、硬的都給你說了一遍,你到底還知不知道廉恥?!”
粱睿肆意的侮辱讓我奔騰的眼淚一瞬止住,忽然就大聲吼道:“你夠了!不要再說了!”無恥、惡心、不知廉恥……我的粱睿為什麼會這麼傷害我我不知道,可是--
“粱睿,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認不認我。”
我咬牙含淚說得時候,握緊了雙拳。
空氣裏靜默了數(shù)秒,傳來一聲冷斥:“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次,我不是。”
“好!那我信你不是!”
雙拳顫抖著,我聲音也顫抖著,我看著這一片瀑布,看著這一片蔚藍的天空,聲音和目光也變得冷漠起來:“粱睿,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再纏著你、我不恨你騙我,也謝謝你來過我的生命裏,留下那些開心的日子和迴憶……”
“我說了我不是他,你別再胡言亂語。”空氣裏,他的聲音極低,而我怒了,怒他就這麼任由我這三年把自己包裹起來,讓我一個人流了那麼多眼淚!
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發(fā)生什麼,是我和他不能一起麵對的、但是--
“粱睿,說完這一句,我就不會再和你說過去了。
你聽好,如果我保留的這一點開心迴憶會成為你的負擔,那麼……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連同‘粱睿’這個名字也一起忘掉!
你好、無忌公子。
我叫辛辰,很高興……認識你。”
我本以為我能笑說出來的,笑著告別……可說到最後,我的眼淚就不受控製的掉下來,聲音亦是哽咽。
我真的很慶幸他沒出現(xiàn),沒打斷,而我一口氣說完,仿佛用盡了力氣直接跌坐下來……
腦袋裏不受控製的記憶從堅硬的殼裏飛出來,衝撞的我不堪一擊。
三年、人生有多少三年?粱睿,你可知道我在深夜裏哭醒過多少次!你又可知道這三年我一個人走過昔日的大街小巷需要多大的勇氣……
“喂、你沒事吧。”
大概是我一直哭不說話,無忌到了我的麵前,我抬頭看見他紫色的袍子衣角,因為魂魄的緣故,青青綠草和野花穿過他的袍子,像是在他袍子上開了花。
“我沒事,無忌公子,你剛才說的沒錯。現(xiàn)在的我就算是為死人流淚,死人也不會複活了。”我說完後直接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想推開他往前走,卻忘了他是魂體一下狼狽的摔倒。
他沒有扶起我,而我也迅速的爬起來,爬起來大咧咧又無所畏懼的傻笑:“我沒事、我真沒事!我一點也不疼……”
可是辛辰,不疼,你為什麼哭了呢?我捫心自語又迅速搖頭甩掉眼淚,繼續(xù)微笑,哭著、笑著走向瀑布旁的水,趴下來時,雙手都在抖。
辛辰,別哭,別哭。他不是你的粱睿,從方才那一刻開始、他不是了……
“你……真沒事?”
粱睿又來了,他在我旁側(cè),衣衫“浸泡”在水裏,看起來很鬼魅。
我迅速的用水擦在臉上遮擋住我的眼淚,看著遠處的波光粼粼,笑的沒心沒肺:“是啊,你不就希望我這樣嗎?”
這樣把所有一切止於唇齒,葬與心海,從今以後,再無粱睿。
☆、第17章 最短的咒語
我盡量將目光瞭望向遠處的水波和鯉魚,心裏想著隻要我看不到那張熟悉的臉,心就不會疼,而他真就走了,像靳空那樣忽然消失,化作透明看不見了。
我發(fā)現(xiàn)這點時,他早不知去哪兒。但我無所謂了,他既選擇好了不認我,我也不會死纏著他,就如他所說--
我要坦然麵對現(xiàn)實,把該忘的忘記,走好接下來的路。
接下來的路會是什麼樣,我暫且不知、我唯一清楚的是……
今後無論向前向左或向右,永不向後。
“在想什麼。”倏地一股檀香氣飄來,靳空低沉的嗓音傳來,讓我心虛的一抖,人險些跌落水中時,被他有力的臂膀迅速摟迴,直抓到懷裏去。
“你、你是什麼時候到……”
我說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那修長的丹鳳眼離我不過幾寸距離,而我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唿吸拍在我臉上!於是話說到一半,我想坐起來,卻是我沒能坐起反倒一聲驚唿,被他抱著站起!
“剛到。”他一邊說著一邊走,聲音低沉而穩(wěn)重。
我因為被抱起的失重感,下意識得摟住他脖頸,見他嘴角似有若無的扯了一扯,又對我說,“剛路過一家農(nóng)舍,發(fā)現(xiàn)農(nóng)婦的廚藝不錯,安排了飯菜。”
淡淡的沉檀木香氣繚繞我鼻尖,我管他吃不吃!我隻想下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不放。”
就像他方才不願鬆開手,他現(xiàn)在也不願意放下我,我討厭這種曖昧,極用力的推他,可他反而摟的愈發(fā)緊了!
“別亂動。”忽然間,他語氣提高了一個分貝,那眼中有些寒意的看我,我微微一怔,然後真不動了,他這才繼續(xù)往前,表情冷漠的駭人。我不知道他剛才怎麼了,但是看樣子好像沒事?於是我又去推他:“你放開我、放……”
“辛辰,我不想逼你,但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記住一點--在我懷裏別亂動,不然,我會對你做什麼、我也不確定。”
他說話間,手指在我的腰間緩緩摩挲,丹鳳眼眸中泛起的濃厚情欲一瞬間顯得人極妖,我心髒縮緊收到他危險信號後立刻不動了,而就在這時,無忌忽然現(xiàn)了形!
“靳空、你查的怎……”
無忌說話時,靳空終於把我放下,我瞬間鬆口氣,可靳空周身卻冷意遍布,他打斷無忌的話,不悅的質(zhì)問他道,“我讓你留下保護她,你去了哪。”
不悅的質(zhì)問讓我瞬間怔住!雖說這不算多大的問題,但我根本沒想到他會為我去質(zhì)問自己的兄弟。
那側(cè)無忌也沒想到似得,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可最終他什麼也沒說,轉(zhuǎn)了頭不情不願的說句“下次不會”後,又問他,“你查探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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