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空答:“晚上進去。”
“嗯,聽你的。”無忌的聲音也恢複了平日的口氣,隻是看我一眼眼中……滿是嫌惡,我佯裝不見,卻聽的靳空這時又吩咐他--
“趁現在,你去查那個粱睿,把他的所有資料給我。”
靳空說時,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抓住似得,劇烈一收間,手不受控製的抓住靳空手臂道:“不行!”一旦去查,不就發現……無忌和粱睿長一樣了嗎?
靳空冷冰冰看我一眼,滿目無情,沒理我,而那側粱睿卻笑說了句“沒問題”就消失不見!
我呆住、僵住,而靳空又捏住我的下顎,他沒用力,隻是逼迫我抬頭看他。
“放心,查到後我不會輕易動他、除非……你不聽話。”
他最後四個字咬的極重,說完後他鬆開捏我下顎的手,仿若無事的又拉我往前走,我在他身後踉蹌兩三步,腦袋裏完全亂了,我在想著無忌和粱睿,而他忽然停下,讓我冷不丁就撞在他的背上!
“嘶--”他的背極堅硬、那種疼痛仿若撞上堵牆!我又疼又因為慣性的往後倒去,他則又一次瞬間摟住我,他摟住我卻沒動,一直到我停止倒抽氣適應了腦袋上的疼睜開眼,才蹙了眉嫌棄似得說道:“忍著,兩天就會好,下次別蠢的去撞牆。”
他這麼說時我早站直了身子,然後我反駁他道--
“是誰告訴你我自己撞的牆!我才沒那麼蠢,那麼不自愛!”
話說完,我在靳空的眸色變得極冷時忽然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什麼,而他瞇了長眸,滿身的戾氣,“不是自己撞?無忌居然騙我。”
他說話間抬起頭看我身後遠方,我的瞳孔一縮,明白是無忌對他撒了謊!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替他解釋、也是陳述事實:“不是的,其實我這傷他來之前就傷著了,是一個刀疤臉按著我的頭撞牆的,他們讓我找你……”
我把那個刀疤臉的男人說的話一五一十講出來後又說他讓我念咒語喊出來靳空的話,等我全說完後,我轉移話題似得翻個白眼道:“我才不信有咒語能把人喊來!還以為是魔幻……”電視劇三個字還沒說完,我的話忽然被靳空打斷。
“有的。”
“哎?”
我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擺手:“哎、你可別告訴我啊,那麼複雜的咒語,我可記不住。”
我記得扶蘇念咒念了時間好長好長,而且還得開壇焚香什麼的,很複雜……想了想靳空說一不二,又愛逼迫人,萬一他逼著我背下來,卻這時侯,他抓住我的右手--
而那瞬間,我感覺無名指上一股涼意襲來……
隨之低頭看過去,我有些詫異的望著我無名指上的銀戒!
銀色的指環顏色是古舊銀,花紋是木紋,像樹枝一樣,那銀色樹枝的木紋縫隙裏隱隱有些發黑,看起來年代久遠,還散發著靳空身上的沉檀木香。
“不複雜,我教你一個最短的咒語,隻有兩個字--靳空。”
他霸氣又沉穩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時,鬆開我的手抓迴了我的左手並拉我貼向他,然後,另隻手挑起我下巴。
四目相對,我看見他低垂的眸裏映著我茫然無措的臉--
“記住了,從現在開始,隻要你喊出我的名字,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聽到你接下來說的任何話。”
靳空的短發被陽光染著一層金,他說完後在我眉心一吻……
薄薄軟軟的涼唇拂過眉心,我驚愕間他又轉過身去,拉著我的左手又往前行,聲音淡淡的繼續安排我:“馬上到農舍,今夜如果有危險,你就在這裏住下,等我。”
他背影高大英俊,我愣了兩三秒才懵傻的看向我的右手--
灼眼的陽光灑在我的手上,那寬寬的木紋銀戒大概是年代太過久遠,連陽光下反射的光芒都是曆經滄桑的沉光,一點也不妖灼刺目,透著股矜貴神秘和沉穩大方,就像靳空這個人……高冷矜貴,卻又霸氣沉穩。
他如果不是怪物就好了,可惜他偏是……
那我隻能離開他,因為我還想過我正常的生活。
伴隨路旁的野花香和沉檀香味,我放下右手,左手被他牽著是拿不迴來了,我隻能用中指和小拇指搓著戒指,試圖把它褪下來,可誰知道它像融合在我的手上,怎麼都拿不下!我一直搓到農舍抵達,手都搓疼了,怕靳空發現,趕緊把手插兜裏就和他恍若無事的走進那家農舍。
這是一間極為樸素的農家小院,四周掛著串成條兒的辣椒玉米和大蒜等物,廚房裏還有炒菜的聲音,飯香四溢間,一切看起來很祥和,可不知為什麼,我聞著那味道很想吐,而嘔吐這種事情是憋不住的--
“嘔。”
一個彎腰我酸水浮出吐在地上的時候,地麵忽然就響起了嗤嗤的聲音,眼前詭異的一幕讓我猛然睜大了眼,更是一聲尖叫:“啊!”
☆、第18章 人形的蜘蛛
在我彎腰嘔吐時,我那些酸水居然把地澆的嗤嗤冒煙,而眼前灰白色的泥地上白煙繚繞中,地麵忽然變成了粉末狀,那瞬間,眼前就出現一隻白森森的骷髏手直接就朝我的臉抓來!我一聲尖叫的同時,一腳跟著踩踹過去,卻是靳空速度比我快得多,他在我尖叫時,就迅速摟住我的腰把我帶走,我那一腳--
踹空了!
“下次再遇到骷髏別直接上手上腳、有毒。”
靳空摟我輕鬆跳躍到另一處安全地帶時,沉冷的說教聲讓我不由得看他,也問他:“那該怎麼辦、就被抓等死麼……還有,這地上的熱氣剛才差點把我眼睛熏瞎!”
我說著,望向我方才站立的地方……那裏的土地忽然變得極鬆,仿佛成了粉末狀,而那粉末裏就爬出來一具白色骷髏,先是手、然後是半截身子,在那骨頭摩擦的咯吱咯吱聲裏,我看到地麵上嗤嗤燃著、不斷發出白氣的煙霧,渾身不自禁的發抖又不想認輸的故作輕鬆:“你可別告訴我說,是我懷了陰胎,嘔吐物有腐蝕和加熱冒煙功能……”
這麼說的時候我發現靳空表情語氣都有些嫌棄,“辛辰、這是常見化學反應。”
化學反應?鬼怎麼還跟我講上科學了!我皺了眉後不過一秒的功夫,看著那處燃燒的白色粉末,忽然就在腦中想到了答案,“是氫氧化鈣!生石灰中的氧化鈣與水接觸後,會瓦碎成粉,並且冒出水蒸氣!”
我迅速反映過來說完之後得到了靳空讚許的眼神,那眼神就跟大人看小孩兒得了獎狀小紅花似得。
皺了皺眉,我想起他之前嫌棄的眼神不自覺的解釋:“不是我想不到,是你們鬼的事、我又怎麼會聯想到化學反應?”卻是這時候,我聽他又道:“說的不錯,這裏生石灰最大的作用不是遇水腐蝕、而是掩去這些屍骨上的屍氣,你隻是個引子,打破了石灰層,把骷髏放出來……”他這麼解說,我心裏舒坦許多,並順著他的邏輯說下去--
“我懂了,就是說,哪怕我不吐酸水,也會有別人潑水了……這是陷阱!我們該怎麼辦?”
我一口氣說下來後頭一迴沒聽到靳空迴我話,不由側目瞧過去,發現他正仰頭望天。
他個頭高我看不見他的眼,隻見得輪廓分明,而他身上有種極為冷漠的氣息緩緩地散發、彌漫,整個人顯得尤為嚴峻,而這個時候那邊兒骷髏已經快爬出來了!
看他一直望天,又看那邊兒的骷髏爬出石灰地,我焦急的抓了他的胳膊道:“你在看什麼,那骷髏來了,我們快走--啊!”我話還沒說完感覺腰上一沉,竟是被他摟在懷裏、他帶著我朝高空飛起!
我這會兒已經管不了他要帶我去哪兒,隻想著離開這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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