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艾米莉亞7303會自己送上門來?她正目瞪口呆地戴著手銬坐在離我20英尺遠的地上。這真是100萬年也想不到。
我必須承認,這是一種運氣。我正要前去實施對托馬斯的活體解剖,就看到她爬上了窗戶。我的一生好像總是這樣,好運氣總會補償焦慮不安。
我冷靜地審度時勢。好的,她在警察局的同事們不會懷疑到我。她隻是來這裏給我看她兜裏裝的合成圖片,上麵還有一份其他六個人的名單。最上麵的兩個被畫掉了。我是不幸的第三號。肯定會有人詢問她。要是有人問起她,我就說,對,她來過這兒,給我看了看那張合成圖片,然後走了。就這麼定了。
我已經拆卸了她的電子設備,正把它們分門別類放進盒子裏。我想過用她的手機來記錄托馬斯·賴斯頓在最後一刻翻來覆去、痛不欲生的情形。它有一種勻稱美,一份優雅。不過,當然了,她得完全消失。她會在地下室與卡羅琳8630和菲奧納4892一起長眠。
徹底消失。
不會消失得那麼幹淨——警察確實喜歡找到屍體——這對我倒是好事。
這次我要取一份像樣的戰利品。從我的艾米莉亞7303身上得到的不再隻是指甲 44
“喂,到底是什麼情況?”萊姆對普拉斯基厲聲說。
菜鳥在三英裏開外,曼哈頓上東區小安德魯·斯特林的家裏。
“你進去了嗎?薩克斯在那裏嗎?”
“我覺得安迪不是兇手,長官。”
“是你覺得,還是他確實不是?”
“他不是兇手。”
“說明原因。”
普拉斯基對萊姆說,沒錯,安迪·斯特林確實對他星期天的行動撒了謊,但不是為了掩蓋他殺人、強奸的罪名。他對父親說他坐火車去威斯特切斯特縣遠足,可是他和普拉斯基談話時,說漏了嘴,他其實是開車去的。
站在緊急勤務組的特警和普拉斯基麵前,這個緊張不安的小夥子衝動地說,他之所以對父親撒謊說他在大都會北方鐵路公司的火車上,是因為安迪自己沒有駕照。
但是他的男朋友有。安德魯·斯特林可能是世界上頭號信息供應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這個年輕人一直都沒有勇氣告訴他。
給安迪的男朋友打電話後,證實了他們倆在兇案發生時,都不在市區。e-zpass電子收費係統的業務中心證實,情況確實如此。
“該死的。好吧,迴來,普拉斯基。”
“遵命,長官。”
朗·塞利托沿著塵土飛揚的人行道邊走邊想,該死,真應該把庫珀的手槍也帶上。當然,被暫時停職時,借警徽是一迴事,借武器是另一迴事。要是被美國內務局的人發現,原本有點糟的事會變得糟糕透頂。
如果藥檢證明他確實吸毒,他們就有了讓他停職的合法依據。
毒品。該死。
他發現了他尋找的地址——卡朋特家。這座聯排別墅位於上東區一個安靜的小區裏。燈亮著,但是看不到裏麵有人。他大步走到門口,按下蜂鳴器。
他確信聽到裏麵有動靜。腳步聲。開門聲。
然後靜了好一陣子。
塞利托本能地去摸原來放手槍的地方。
該死。
終於,一扇側窗上的窗簾拉開又合上。門開了,塞利托麵對的是一個身材結實、梳著背頭的男子。他凝視著那枚金色警徽,眼睛裏閃爍著不確定的光芒。
“卡朋特先生——”
他還來不及說什麼,對方的緊張不安就消失了,他的臉憤怒得扭曲起來。他怒氣衝衝地嚷道:“天殺的!天殺的!”
塞利托好多年沒和兇手搏鬥過了。此時他意識到這個人輕易就能把他打得鼻血直流,然後割斷他的喉嚨。我怎麼會沒借庫珀的手槍呢?不管會有什麼後果。
誰想,惹他大怒的原來並不是塞利托。
奇怪的是,居然是ssd的首席執行官。
“是那個混蛋安德魯·斯特林幹的,對不對?他給你打了電話?他想讓我和接連發生的謀殺案有牽連。哦,上帝啊,我該怎麼辦?係統中可能已經有我了,watchtower把我的名字列入名單,散布到全國各地了。哦,天哪。我真是愚蠢透頂,陷進了ssd的圈套。”
塞利托不那麼擔心了。他把警徽收起來,讓他到外麵去。他照做了。
“這麼說我猜對了。安德魯是幕後者,對嗎?”卡朋特吼道。
塞利托沒有迴答,隻是問他馬洛伊遇害那天的早些時候他在什麼地方。
卡朋特迴憶了一下,“我在開會。”他主動說出了市裏一家大銀行幾名管理人員的姓名和手機號。
“那星期天下午呢?”
“我和我的朋友招待了幾位來客,一起吃了早午餐。”
這個不在場的證據很容易證實。
塞利托給萊姆打電話匯報了情況,庫珀說他會核實不在現場的證詞。掛斷電話後,警探轉向焦躁不安的鮑勃·卡朋特。
“他是我所打交道的人中最愛報複的混蛋。”
塞利托對他說,沒錯,他的姓名是ssd提供的。聽到這,卡朋特閉了一下眼。憤怒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灰心沮喪。
“他說了我什麼?”
“看起來是你在受害者遇害之前,下載了關於他們的信息。在過去幾個月的幾起謀殺案中。”
卡朋特說:“安德魯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這麼做。這樣就扯平了。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然後他皺起眉頭,“在過去的幾個月?最近的一次下載是什麼時候?”
“在過去的幾個星期。”
“呃,那就不會是我了。我在5月初就被watchtower係統封鎖了。”
溫馨提示:按 迴車[Enter]鍵 返迴書目,按 ←鍵 返迴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