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嘛?我有點不知所措,覺得這股陰冷是從背後來的。迴頭一看,酥的一下從腳趾頭麻到了天靈蓋。
就在我沙發後有一個白衣女鬼,這女鬼低著頭看不太清臉。怕不是睡懵圈了?我揉揉眼睛又仔細觀瞧,說是女鬼,一是因為她長發披肩,二是看她身材比較瘦弱。陣陣冷風襲來,我嗓子好像被塞了個東西,叫不出聲音。身子也麻了,轉不迴頭,更別說起身跑了。
女鬼慢慢抬頭,雙眼處就是兩個血窟窿,臉上最少是被砍過三四刀,肉裂著口子向外翻著。我突突直冒冷汗,想閉眼睛不看,可嚇得連眼睛都閉不起。那女鬼渾身慢慢顯現裂口,口子越來越大,身上的肉開始一塊一塊的往下掉。
我腦海中瞬間閃現出幾部老電影《午夜兇鈴》《人肉叉燒包》《山村老屍》等等、等等,剎那間腦袋轟的一聲,眼珠上翻,身子向後一仰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就是早上了,我是被吵醒的。
“老陳頭兒我告訴你,你知道我闞姐的對象是幹什麼的?”說話的是那個司機小王,小王啪啪的拍著茶幾吼道:“我姐夫是咱們公安局薛局長!你當我和你鬧著玩呢!?你說不幹就不幹?耍我呢?”
“這活兒接了我也不能輕易說不幹就不幹,隻是這價錢得重新談談!焙J逭f話間看見我醒了,便問道:“起來了小子,睡得好不?”
“哈哈,看你小子那熊樣!惫牸t兵在旁邊給了我一拳。
“少他媽跟我扯用不著的!”小王腦袋上爆起了青筋,橫眉立目道:“都說給你兩萬了還談什麼?公安局長家你也敢敲詐?我一個電話就把你們三個送進去信不?”
“昨天拿著我的符睡得不錯吧?”海叔瞅著小王嘿嘿一笑。
小王撇嘴道:“是啊,要不是你的符還算管用我哪有閑工夫在這跟你廢話?早把你弄進去了。”
“這裏麵到底是怎麼迴事你心裏可是比我清楚。”海叔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要的錢可不是治失眠的錢,我要的是你和你闞姐的買命錢!
小王一愣,嘟囔道:“少說廢話,要多少你說個數吧。”氣勢瞬間弱了不少。
“不多,一百萬!焙J迳斐鲆粋手指頭:“你那闞姐是位貴人,再加上你這條命,這一百萬可不算錢了,就是個零頭兒。”
“一百萬?”小王臉色鐵青,暴怒道:“你個老錢串子掉錢眼兒裏了?給你一百萬你會花嗎?”
我也一下就懵了,海叔這是咋了,敲詐公安局長家一百萬?這老頭是要瘋啊。對了,還有昨天晚上的女鬼,到底是我真看見了還是做夢?一會得問問海叔和範紅兵。
“年輕人說話嘴裏放幹淨點兒,這錢是昧心錢,你當我願意賺?掏錢就有命,沒錢你倆活不過三天。行了,我們先迴去了,你看著辦吧!焙J逡部嚻鹆四槪鹕硪。
“走了走了!惫牸t兵背起布包拉著我就走。
“等等!毙⊥跻话牙×撕J澹骸袄详惸氵@話可當真?”
我估摸海叔和範紅兵是抓住了這小王什麼把柄,第一次聽小王也會說人話。
“真的假的你自己心裏明白!焙J逵肿捔松嘲l,悠然道:“這事越快了結越好,昨天給你的符可保不了你今晚!
沉吟片刻,小王一咬牙:“好,一百萬就一百萬。你們等著別走,我去找闞姐拿錢。話可說在前麵,拿了錢可就得辦事!
“那你就放心吧!焙J宓溃骸皩α,免費送你一句話,你也把這句話捎給你闞姐,善惡到頭終有報,隻爭來早與來遲!
我有點兒懷疑我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前後沒到兩個小時,小王真拿了個旅行袋裝了一百萬來。海叔告訴小王放心,今天開始你們就安心睡覺吧,再也不會有麻煩了。範紅兵叫我拎上錢,我們三個就這樣離開了聽濤別院。
這一路上我要問的實在是太多了,太多我搞不明白的事。海叔一笑告訴我迴公司再說,範紅兵樂得屁股都開了花,說賺了這麼多錢一定得帶女朋友出國旅遊。又說他女朋友的媽一萬個瞧不起他,這次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海叔現在能告訴我了吧?到底咋迴事?”這倒黴公司連多一把椅子都沒有,我隻好靠在海叔桌子上問海叔道:“我昨天到底是做夢還是真見鬼了?”
海叔朝屋子裏四下端詳端詳,對胖子兵道:“紅兵啊,明天得買套桌椅了!
“嗯,明天我買去!惫牸t兵打開旅行包一遝一遝的拿出錢來看。邊看邊說道:“當然是見鬼了,不是做夢!辈坏群J逭f,範紅兵就連珠炮似的給我講起了事情的原委。
這闞姐原是省裏某老領導的女兒,一個姓薛的民警看上了闞姐的家世,就把闞姐追到了手,這民警也就是現在的薛局長。薛局長憑借闞姐家的人脈一路過關斬將當上了局長,有錢有勢後就開始沾花惹草。
有個女孩叫吳妤,本來是農村孩子,大學畢業後就在本市一個公司打工。公司老板巴結薛局長,宴請薛局長時就帶去了吳妤。薛局長一眼看上了吳妤,晚上就準備弄上床。公安局長帶女的開房總不好意思去賓館,太招搖了。薛局長就半夜開車拉著喝醉的吳妤到了自己在聽濤別院的房子,第二天起早薛局長接了個電話有急事,一看吳妤還沒睡醒,在床頭櫃上扔了幾千塊錢開車就走了,捉摸這丫頭醒了自己也會走。
誰成想這闞姐也不是本分人,背地裏和司機小王勾搭上了。薛局長家房子有七、八處,算計著大白天的薛局長也不可能跑到海邊來,倆人也到了聽濤別院。這房子大屋子多,根本不知道旁邊屋還睡著個丫頭,倆人翻雲覆雨就搞起了活塞運動。
吳妤迷迷糊糊醒了,頭疼的厲害,恍惚記得昨天晚上和個男人上了床,現在身在何處也不太清楚。聽見隔壁有聲音,推門就進去了。這一進去可嚇得不輕,隻見一男一女正在床上老漢推車。吳妤“媽呀”一聲轉身就跑。
那小王一下慌了手腳,闞姐大他20歲還滿身肥肉,哪有什麼感情?陪闞姐睡覺無非是想叫闞姐在薛局長麵前說幾句好話,自己將來也混個一官半職。這還什麼都沒混到,事情要是敗露了可要了命。他也不知這女的到底是誰,光著屁股就追了出來。吳妤正跑到樓梯口,小王是退伍兵,身手也著實了得。飛起來就是一腳,吳妤被踢的從二樓滾到了一樓,腦袋在樓梯上磕了兩個血窟窿,最後還拗斷了脖子,當場斃命。
小王本意是抓住這女的弄明白她到底是誰,看看有沒有可能讓她守口如瓶。哪成想出了人命,嚇得坐在地上動不了地方。那闞姐卻是久經事故,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關節。指揮小王把吳妤拖到衛生間大卸八塊,分幾個塑料袋裝好,包了艘遊艇把屍塊扔到了海裏。
闞姐告訴小王這女的一定是薛局長領迴來的狐貍精,死就死了,薛局長就算找不到人也不至於來問媳婦要,這就叫一了百了。
哪知那吳妤從喝酒到被薛局長睡乃至於到死都是不明不白,一股怨氣不散就成了惡鬼,纏上了闞姐和小王索命。闞姐和小王嚇得趕緊找人做法,結果還遇上了騙子。騙子管不了真鬼的事,最後就找到了海叔。
我忙問道:“那我昨天晚上看見的就是吳妤?”
範紅兵笑道:“是啊,看把你嚇得那熊樣。”
“照這麼說咱們不是騙子?”我問海叔道:“海叔您是真有兩下子?”
“有時候也難免騙那麼一次兩次。早告訴你了,哪有那麼多鬼。慷鄶颠是人心有鬼,這就叫疑心生暗鬼。”海叔哈哈一笑:“你海叔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那闞姐和小王真該死,薛局長也不是好人。吳妤那丫頭夠可憐,你是把她抓了還是趕走了?咱這算不算助紂為虐?”想想吳妤死的冤枉,我實在於心不忍。
“抓她幹啥?我和她談了筆買賣。”海叔神秘的一笑。
第六章 設宴
“和鬼還能談買賣?”我感到很詫異。
“鬼也是人變的,為啥不能談?”海叔道:“這丫頭心裏有兩件大事未了。第一件當然就是找闞姐和小王報仇了。第二件事是她在農村還有父母和一個弟弟,家裏辛辛苦苦供她讀完大學,還沒賺錢迴家就丟了性命。”
我一聲長歎:“也真夠可憐的,這年頭啊,窮人真難。大學畢業找工作累斷了腿,好不容易找到了,賺那幾個錢也是幹什麼都不夠。人家官二代還上學呢就有了公務員的編製,咱滿街找工作的時候人家都當了科長。”
“可不是嘛!惫牸t兵憤憤不平,接話道:“我女朋友一個月工資還不到兩千,人家給有錢人當小三的隨便一件衣服就幾萬,怎麼比?”
海叔道:“我和這丫頭說,就算她現在報了仇,父母還不是沒了閨女?”
“對啊!蔽尹c頭稱是。
“這丫頭同意晚些報仇,留他倆一年性命,咱們狠狠的賺他家幾筆,分一半錢給她農村的父母,也好讓她弟弟有錢念書。”海叔邊說邊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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