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的朋友啊?”女人看了一眼王許問道。王許的臉上立刻就笑出了一朵花兒,他點頭說道:“是啊郝姐,有兩個朋友也來了,都是了不得的人,過啦幫忙,您看趕緊給個牌子?”
“咯咯~~”女人捂著嘴笑了起來,笑聲竟然如同銀鈴一般,但她的年歲,配合著這樣的笑聲,卻讓人怎麼聽都覺得一陣惡寒。“你郝姐可從來都沒有為難過誰,能來這裏的都是願意舍命的,不過看在小王你的麵子上,你朋友的屋子你們自己看這挑吧。”
女人說著,又對我說道:“小兄弟,叫什麼?”
“鄭起橋。”我對她點了點頭,她便迅速抓過身邊的毛筆在金色汁液中蘸了一下,在一塊褐色的小木牌上寫上了我的名字。
第三百五十四章 一盤很大的棋
“來,按個指印。”這個被王許成為郝姐的女人,將褐色木牌跟一盒紅印遞給了我,我看了看,在上麵按了個指印,木牌便被她拿迴去豎著一分為二,然後將那什麼東西都沒有的一半遞給了我。
“還有這個小兄弟,叫什麼?”她再次拿出一塊新的木牌,朝著範存虎問了一句。
跟對我做的一般無二,隻是輪到張伯倫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女人看著張伯倫明顯的愣了一下,而一直在她旁邊默不作聲的那三個男人,盯著張伯倫,忽然站了起來。
“他不是咱們?nèi)A夏人?”一直都顯得十分熱情的女人,這時候聲音驟然變得冷淡,轉(zhuǎn)瞬間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嗨!我說,激動什麼呢?這是跟著起橋不小心走進來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王許擺著手對這四個人解釋,但是那三個男人卻明顯的是一點麵子都不賣,他們盯著張伯倫,好像隻要女人說一聲,就會立刻要了張伯倫的命。
“要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他這時候已經(jīng)死了。小王,你什麼時候做事這麼不靠譜了?”女人看了一眼王許,聲音慢慢有了一些溫度。“他不能給牌子,我也不為難你們,但這事情不能瞞,等會我會向上麵報告一下,會有人去找你們的,好了,幫你朋友挑個住的地方吧。”
王許看了這個郝姐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兩個房號,女人便丟了兩把鑰匙分別給我和範存虎,我們一起離開朝著樓上走去。一路走過,身後那注視我們的目光一直存在,知道走過樓梯的轉(zhuǎn)角才背後才沒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
“王哥,這都怎麼迴事?我現(xiàn)在還感覺渾渾噩噩的。”坐在房間裏,我問王許,他看著我搖了搖頭,便給我講了關(guān)於這個叫伯明翰的世界的一些事情。
如我所想,這是一個跟現(xiàn)實中那個伯明翰發(fā)生了空間重疊的另一個世界,裏麵除了某些東西之外,剩下的不管是建築還是別的之類的東西,其實都跟現(xiàn)實世界中的伯明翰一般無二。
這個地方出現(xiàn)了這麼多的華夏人,說起來還是因為王許不經(jīng)意在這裏發(fā)現(xiàn)的某些事情,所以才出現(xiàn)了這麼多華夏分屬於不同勢力的人一起滲透攻擊這個伯明翰世界的事情。
“既然你能到這裏,那有些事情王哥就不瞞你了,看看,當(dāng)時我就說你不是個普通人,我看人的眼神還是這麼毒辣的。”王許自吹自擂般的說了一句,便遞給我一支煙。
王許是一個大家族的人,關(guān)於這點,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在聽到他說到王家的時候我並沒有表現(xiàn)出什麼驚奇,然而他接下來告訴我的事情,卻讓我不斷地為之側(cè)目。
一個專門負責(zé)各種情報收集的勢力,經(jīng)過許多年的觀察跟分析之後,向華夏這些世家發(fā)出了關(guān)於歐洲世界的警報,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勢力正在試圖對華夏做某些不利的事情。然後為了明確其中的重要關(guān)節(jié),根據(jù)那個世家的情報指引,王許跟別的一些人便被指派出來負責(zé)某些細節(jié)上的操作,而王許負責(zé)的一個關(guān)節(jié),便是投其所好,根據(jù)一股神秘勢力的需求不斷從各處給他們提供著各種各樣的屍體。慢慢的,隨著雙方合作的不斷加深,那股勢力的一個負責(zé)人跟王許見麵,說他不是個普通人,並且極力招攬王許全心全意為他們做事,並且承諾可以給王許一個十分讓人心動的地位。
接下來便是一個無間道的故事,王許不惜以身犯險,帶著他的團隊不斷在世界各地奔跑,全心全意的為那個神秘的勢力收集他們需要的各種屍體,終於,在王許最後一次,從開羅帶著那一具木乃伊再次交給這個神秘勢力之後,他在這個勢力中的地位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接觸到了很多以前根本就無法碰觸到的機密性東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王許發(fā)現(xiàn),這個勢力果然在對華夏做著種種的手腳,聯(lián)合倭國的那些人跟別的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勢力,開始於暗處推動華夏風(fēng)雲(yún),準備在華夏的這些世家在跟蜀中勢力糾纏的時候,在背後捅華夏狠狠一刀子。
“他們究竟是在研究什麼東西?能對整個華夏都構(gòu)成威脅?”王許的話,聽得我震撼極了,誰能想到在沒有炮火的今天,在這樣一個昌平盛世之下,竟然會隱藏著這樣巨大的兇險?
“你知不知道在華夏有不少的地方都是跟我們現(xiàn)在在的這裏一樣,都是處在另一片空間裏麵?”王許語氣說是在反問我,不如說是在為他說的話做引子,因為沒等我迴答,他便繼續(xù)說道:“有些空間十分危險,那種程度,要比我們在開羅去的那個金字塔更加危險幾百倍,在那些地方我們都做了種種布置,讓它們沒辦法跟真實的世界對接起來,而那些人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國內(nèi)陷入內(nèi)耗無暇他顧的時候,破掉我們在那些空間中的布置,那種後果,不堪設(shè)想,要不是早早就做了很多的布置……”
王許的話聽得我背後冷颼颼的,“你說李政跟丁老教授還活著?”他竟然跟我提到了當(dāng)時發(fā)生在扁擔(dān)溝裏的事情,當(dāng)時在那裏,李政跟丁立名老教授都失蹤了,後來在我一度以為他們已經(jīng)死了的時候,江溪卻給了我?guī)讖埶笥言诖喜恍⌒呐牡降睦钫×⒚辖淌诘恼掌菐讖堈掌醽碜屛音d結(jié)了很久,但最終無果之下都慢慢不了了之,卻沒想到,王胖子竟然在這個時候又給我提到了這兩個人。
“嗯,在扁擔(dān)溝裏,老教授還有他那個學(xué)生身上的那些手腳其實都是我做的,那個老教授帶著他的學(xué)生去渭城也是不少人在背後共同推動的結(jié)果,一個很出名的教授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當(dāng)時得找一個讓他們合理消失的理由……而那些人,需要對華夏古文物很有研究的人才。”王許咧了咧嘴,“老教授跟他那個年輕的學(xué)生,給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訊息,我本來可是不看好那個叫李政的小年輕的,卻沒想到他來到這裏之後仿佛變了個人一樣,那可是兩個真男人,想想都讓人佩服。”
“你也挺男人的,十幾年時間,這一般人可堅持不下來。”我看了王許一眼,讓自己的心情慢慢平複。按照王許說的,一開始他做這事情的時候,才剛剛二十歲,這轉(zhuǎn)眼間都已經(jīng)度過了十幾年的光景,一切的一切,終於在這個時候有了結(jié)果。“丁老教授跟李政現(xiàn)在在哪裏?”
“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最深處,這裏其實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專門的研究中心!李政跟老教授現(xiàn)在還在裏麵,但我們已經(jīng)到這裏好幾天了,卻碰到了難題,沒辦法從一個地方走過去,如果這樣的話,等到西方別的勢力發(fā)現(xiàn)伯明翰的異常之後,我們所有的努力恐怕就白費了,正在這裏發(fā)愁呢,沒想到你就來了,我想,你來的正好。”
這個世界跟外界的連通口很有意思,就是伯明翰的那個火車站,進出口都在那裏。本來,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外人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走進這片世界的,但這一切對華夏一個周姓家族來說卻似乎並不是什麼難題,他們研究機關(guān)研究各種奇異古怪的鎖,可不逛逛是局限於實物上,空間的鎖同樣是在那個家族的業(yè)務(wù)範疇之中。
現(xiàn)在這個空間的出入口被破解了,並且暫時掌握在了我們這邊人的手裏,讓這個世界的一切訊息都沒有辦法傳遞出去,但是這時間不能太長,否則西方世界的人一定會發(fā)現(xiàn)伯明翰的不同尋常,到那種時候,恐怕現(xiàn)在在這個世界中的所有華夏勢力的人都得出事。
“我說,你說的這個研究中心,究竟是在研究什麼東西?還有,這些人吃多了撐的慌麼?為什麼一定要跟咱們?nèi)A夏過不去?”其實說著,我是有些來氣的,不管我怎麼想,都始終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如果說是在俗世之中的話,那國與國之間還是存在著種種競爭的關(guān)係,但是在我們這個世界呢?大家關(guān)起門來各自擺弄自己的東西難道不好麼?
“研究的東西多了,對那種滿是屍體的死人國,他們在研究咱們?nèi)A夏那些千年不腐的古屍,究竟是在什麼樣的刺激下才能完全暴動,在孕養(yǎng)著死氣的地方,他們在研究怎麼才能弄掉阻礙是擴散的東西好讓這種死氣瘋狂擴散的殺人……至於為什麼跟咱們?nèi)A夏過不去?這你別問我,我不清楚,真不清楚!不騙你,這事情我接觸不到,但我聽說,好像是跟咱們?nèi)A夏的某個地方有關(guān)聯(lián)。”
王許的表情十分真摯,但我要是再相信他說的話,那麼我絕對就是個傻子。想到當(dāng)時在扁擔(dān)溝的事情,我就有些心有餘悸,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地下讓丁立名老教授跟李政變成了兩具行屍,這背後究竟還有多少人在提供者各個渠道上的幫助?
這是一盤很大的棋,我忽然發(fā)現(xiàn)其實我們在這盤棋上始終都隻是一顆棋子,至於下棋的那無形的大手,我到現(xiàn)在都不曾觸摸到邊緣。
我應(yīng)該是無意間闖入這盤棋的吧?想到這些年來所過的看似兇險實則平淡的生活,似乎總是有一層無形的保護罩在護著我,不讓我走入這盤大棋之中,而這個保護罩,便是父親。
外麵傳來一連串的腳步聲,王許傾耳聽了聽,跟我說是有人來問話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這個世界(一)
打開房門,外麵站著五個陌生的男人,他們?nèi)际谴┲谏囊路?br />
走在後麵的是張伯倫跟範存虎,從張伯倫這時候的神色來看,他十分害怕。
範存虎盯著前麵的一個人,眼中有怒色,好像是發(fā)生過什麼不愉快。
“你就是鄭起橋?”領(lǐng)頭的男人,嘴裏叼著一根窄扁的小木條,手中拿著一個小簿。
“是我,有什麼事情?”我看著這幾個人,明知故問,看他們那種冷冷的表情,好像是來找茬的一樣,讓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他是你帶進來的?跟你是什麼關(guān)係?”領(lǐng)頭的男人指了指張伯倫。
“沒有什麼關(guān)係,給我?guī)返囊粋導(dǎo)遊,誤闖進來的。”我迴答這個男人的話,沒有計較他們的態(tài)度。王許還在房間裏喝茶,我開門之前他專門提醒我,不要跟這群人起衝突,沒必要。
“誤闖?你怎麼證明?”男人嗤笑了一聲,“不是咱們?nèi)A夏人怎麼可能誤闖進來?我再問你一次,他是不是你專門帶進來的?你帶他來這裏,有什麼目的?”
“這種事情能怎麼證明?”我勾著嘴角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從他的目光中,我似乎能看出來他有些在故意刁難我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的敵意。
“死鴨子嘴硬。”這個家夥無禮之極,聽著他的這句話,我的拳頭慢慢攥了起來,這個世界還真是人善被人欺,難道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很沒有脾氣的人麼。
王許慢悠悠的從房間裏踱了出來,他拍了拍我,對我搖搖頭,又看著我麵前的這個男人,說道:“小森,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總說這種奇怪的話。”
“你又算是什麼東西!”男人對王許更是無理,這句話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了。但王許卻並沒有發(fā)作,甚至在他的臉上,我看不到哪怕一點點憤怒的痕跡。
但王許這一出現(xiàn),男人卻也不再多說什麼,他伸手從旁邊一個男人的手中接過了一張紙遞給我,我看了看,上麵記錄的是我們剛剛的那段對話。
“你說他是無意間闖進來的是吧?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不是?如果你還堅持自己的看法,在這上麵簽個名字。”
這有點錄口供的意思了。我檢查了一下這張紙,沒有從上麵發(fā)現(xiàn)什麼古怪,然後幹脆利落的接過筆在上麵寫下了我的名字。
“那個人我?guī)ё摺!蹦腥苏f完扭頭就走,跟在他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則是粗魯?shù)淖ブ鴱埐畟惖尼岵鳖i,要帶著張伯倫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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