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阻止,但王許卻攔住了我,他說道:“這是正常程序,他們會把那個人查個底朝天,不用擔心。”
“王哥,怎麼看著你忽然變成這樣了,不像是你啊?”我看了王許一眼問他,既然確定了這是正常程序,不會因此威脅到張伯倫的安全,我也就擔心了。
王許聽到我的話之後,臉上的神色略微怪異,然後說道:“誰一生還能沒有一點故事了?”
他說完,似乎是變得有些落寞,然後無奈的搖著頭推開了他的房門。“有事兒過來找我,老祝住在下一間屋子……對了,等到了晚上不要打開房間的窗戶。”
我看了一眼這空蕩蕩走廊,這層樓上好像都沒有多少人一樣,剛剛那麼大的動靜,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看看,好像真的是隻有我們幾個。
“怎麼不見你跑出來得瑟了?”迴了屋子我問小黑布,這貨一向都是活躍的不得了,但是從到了這個伯明翰的世界中之後,卻好像變得安穩(wěn)了不少。
“在這裏出來會被人看到。”小黑布的聲音迴響在我耳邊,“整棟樓都被人監(jiān)控著,一有風吹草動一定有人能感覺到,為了我的安全,我還是不出來了。”
“有監(jiān)控?”我看了看這屋子,然後起身檢查了所有的角落跟隱蔽之處,沒有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器。
“別逗了,要是那種東西怎麼可能看到我。”小黑布又樂嗬嗬的笑了起來,“看到桌上那個木頭眼睛了沒?是那個東西能看到。”
“什麼玩意?”這一轉(zhuǎn)頭,果然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木頭刻成的眼睛,但如果不留意的話,隻會把它當成一件小飾品,最起碼我是一隻把它當成小飾品的,而剛剛王許也並沒有提醒我這事兒。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感覺到它能看到一切,並且會把看到的東西傳遞到一個地方去,還是小心點兒的好。”
“我說,難不成我就要一直呆在這裏?”心中的悸動一直存在,給我指明著一個方向,“我總覺得我應該去找什麼東西。”
“等明天吧,現(xiàn)在你能做什麼?對這裏一點都不了解,等時候到了肯定就有辦法的,別急別急。”小黑布很無所謂的迴答,我皺了皺眉頭,慢慢讓自己安心。是有些太著急了,心中的那種悸動感不停的催促著我,讓我的心有些浮躁。
過了一會兒,範存虎敲了房門進來,看著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有事情想要跟我說,果然,範存虎也不矯情,喊了我一聲,便對我說道:“鄭哥,我總感覺我需要一把刀,好刀。”
“這地兒,我上哪裏給你找一把刀去?”範存虎的話讓我有些為難,我想了想,又說道:“別急,等會讓你王哥想想辦法,他在這裏人麵應該能熟悉一些。”
到了傍晚的時候,王許喊我吃飯,我便問了問他,他開始也是一愣,然後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的告訴我,好像在一個地方是看到過刀的,等會我們一起去找找。
王許帶著我們來了這棟樓的地下一層,這裏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靠著很多的熒光棒提供著光亮,雖然十分暗淡,但也讓人勉強能夠看清楚東西,尤其是這個地方一點都不潮濕,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的,明明看不到牆上的通風口,但走在甬道中卻不斷的能感覺到絲絲氣流在身邊循環(huán),有微微的風。
“這個屋子專門存放的是兵器,不過都是大劍短劍之類的,我前些天來這裏,倒是看到過……呃……”王許對我說著推開了存放兵器這個大廳的房門,但沒想到裏麵卻站著一個人,一個女孩,藍香,所以他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我們進來的時候,藍香正拿著一個相機,不斷的對著兵器架上所陳列的那些兵器坐著特寫,她看到我們進來也是微微驚愕了一下,然後神色又恢複了正常,繼續(xù)做著自己的事情,也不跟我們打一聲招唿,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空氣。
“藍香!”我喊了她一聲,這女孩的做法真是讓人有些不舒服,明明認識卻總裝作一副沒有見過的樣子,這算是什麼?哪怕她隻是冷淡的答應一聲,我也不會覺得她有什麼不禮貌的,偏偏她現(xiàn)在給我的感覺十分不好,之前還覺得,這是一個挺有意思的女孩子。
“有事嗎?”藍香手裏的相機喀嚓一聲,閃光燈閃爍,等拍完之後才直起身子問我。
“算了,沒事,就當不認識吧。”我微微搖了搖頭,對自己心中的那種憤慨有些自嘲,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我對現(xiàn)在的自己十分惱火,弄得自己跟沒有見過女人,現(xiàn)在看到一個長得漂亮的女孩便死乞白賴的往人身上貼一樣。
“哦。”藍香淡淡應了聲,便把相機往脖子上一掛,又推了推自己的架在頭頂上的眼鏡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好吧,是我一廂情願了,人家是朝著這個地方的大門處走來的。
“麻煩讓讓。”藍香對我說著,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但我既然說出了那種話,自然也不會再去說什麼,隻是側(cè)了側(cè)身子,從她身邊走了過去,再沒有多看她哪怕一眼。
“有故事?”王許略帶詫異的看著我,聲音十分戲謔,甚至還有些八卦,也不知道這麼大的一個人了,怎麼還會有這種對於異性關(guān)係十分強烈的好奇心。
“一個小故事,相當於沒故事。”我送了是肩膀,王許便無趣的哼了一聲,然後關(guān)上了身後的房門,這個房間中的聲音便完全被禁錮在這裏麵,隔音效果應該是非常不錯的。
“你說的刀在哪裏?”我一眼掃過了所有的兵器架,上麵放著很多歐洲中世紀時候那種雙手大劍,還有一些短刃,上麵的花紋同樣是充滿了西方色彩。
另一邊的兵器架上,則陳列著一種騎士配槍,有趣的是,我竟然還發(fā)現(xiàn)了幾根長度足有五米的大槍。這難道就是那些傳說中的龍騎士才會用的兵器?想到歐洲自遠古流傳下來的一些神話故事,這種長槍的學名,應該是叫做龍槍才對。
“別急別急,這裏是有一把刀的,我想象在哪兒。”王許一邊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對我說著。
“應該是在這個架子上。”在一個角落,放著一個並不算很大的陳列架,這個架子上同樣都盛放著並且,但不同的是這些兵器並沒有露在外麵,而是一個個的裝在盒子之中。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這個世界(二)
王許在一個個的打開盒子看,我看到他的樣子也就不避諱什麼,直接就掀開一個又一個盒子,我們兩個正在一個個往過找的時候,範存虎卻徑直走到了一個大盒子之前,慢慢把盒蓋掀了起來。一個帶著刀鞘,看起來十分樸實無華的細刀便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眼前。
刀很細,比起範存虎的那一把黑色樸刀係了二倍不止,而且刀的弧度十分漂亮,光從刀鞘上來看,都能感覺到那種弧度的恰到好處。
當範存虎把這把刀從盒子中騎取出來,然後手按動了刀鞘上的機關(guān)將這把刀彈出來的時候,我差點被那一抹亮光刺瞎了眼睛,也幸好那一股帶著寒意的光亮僅僅隻是一閃而逝,否則這把刀真是會讓人不忍直視。
銀色的刀身,看上去都會讓人覺得十分鋒利的刀刃,還有那尖銳的仿佛能刺破一切東西的刀尖,都在詮釋著這把刀的不平凡。柳葉刀,細如柳葉,薄如蟬翼,輕如無物,銳利無雙。看著這把刀,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兵器誌上,對於在華夏冷兵器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一筆的柳葉刀的描述,多麼相似啊!雖然不知道這把刀銳利到了什麼程度,但是就我這個不懂刀的人,都能感覺到這把刀上麵的鋒銳之氣,由此便可以看出這把刀究竟如何。
這把刀很細,但同樣的,這把刀很張揚。如果說範存虎一直帶著的那把黑色樸刀,是內(nèi)斂無華,詮釋著藏鋒之意的,那麼這把刀,絕對是外放張狂,從刀尖到那華麗的刀柄,無不是盡情展露著自己霸氣。
我看了一眼那被範存虎拿在手中古樸無華的刀鞘,這樣太過於張揚的刀,就應該配一個這樣能束縛住那種狂妄之氣的刀鞘吧,否則剛過易折,對於拿著它的主人來說,可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刀被範存虎拿在手中輕輕一揮,立刻便有一縷細細的刀芒往前斬去,一直飛到了三米之外,那一縷刀芒才倏然消散。就在我還未這一縷刀芒驚奇的時候,這個陳列著兵器的木架便從中間轟然變成了兩半,顫顫巍巍的朝著兩邊倒去,裂開的地方正是剛剛刀芒劃過的地方。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怎麼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
我承認這個世界上有內(nèi)勁,並且有內(nèi)勁外放的說法,我也相信有內(nèi)功高手,能個隔空打死一頭牛,就比如青鬆觀的那位老人家,如果他說要取一個人的性命之需要看那個人一眼,我覺得我都會相信。可是,當這種事情怎麼真的發(fā)生在麵前的時候,我怎麼還是有這麼一種震驚的感覺?也許是因為範存虎以前時候從來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過這麼厲害的一麵?
其實不光是我呆了,範存虎這時候也在發(fā)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這個被他劈成了兩半的臺架,這敗家孩子,看這模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nèi)齻人,也就隻有王許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神色還算正常,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並沒有對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表現(xiàn)出什麼不敢相信,仿佛是司空見慣了一樣。
“不要用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來揣測這些地方,但凡有些特殊能力的人,在這地方都能將那種能力盡情的釋放出來,我聽研究規(guī)則的那些家夥說,咱們生活的世界之所以那麼完整,就是因為有很多不應該存在的規(guī)則秩序在壓抑著那個世界。”王許看著我的驚奇便對我解釋。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之前在苗疆時候,我跟鄭無邪下了半步多感觸到的那種密密麻麻的大網(wǎng)。當時我們喝了雷仁耀弄出來的鬼血,從而蒙蔽過了那個世界禁止活人進入的那種規(guī)則,這也就是在證明著,冥冥之中的確是存在著許許多多的束縛。
而同樣是在這個時候,我也忽然就想明白了範存虎為什麼會在車上給我說那麼一番話,要是他拿著他的刀,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宰了跟在我們後麵上車的那個男人。範存虎是一個純粹的刀客,有一把刀在他的手中跟沒有刀在他的手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這大概也就是跟範存龍一樣,若是手裏沒有弓和箭,範存龍的戰(zhàn)鬥力隻能說平平無奇,可一旦弓在手,他就真的是一條俯瞰眾生的龍王,眼所及處,箭必殺之。我到現(xiàn)在,都對當初在野豬林子裏那一聲弓鳴記憶猶新。潛伏,然後一箭殺了那個五百斤的野畜生,那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隻是我沒有想到,存虎的刀竟然這麼厲害的,本身就已經(jīng)很高估存虎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他。”王許看著範存虎,就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寶藏,雙眼裏閃著賊光,“存虎,你再劈一刀看看,盡全力,讓我看看究竟能到什麼程度。”
“全力劈?”範存虎有些遲疑,王許卻很堅定的點了點頭,“沒關(guān)係,反正這地方不是我們的,這些兵器毀了也就毀了。”
“好吧。”範存虎點頭答應了一聲,隨之全神貫注的盯著手裏的刀,當唿吸調(diào)整到了一種頻率之後,他低嗬一聲,驟然將刀由下往上,撩除了一個彎月的弧度。
一縷漢光閃爍的刀芒從刀刃上往前奔襲而去,在範存虎的嗬聲還沒有消散,不斷在這大屋子裏麵迴蕩的時候,一聲更加劇烈的轟隆聲一聲掩蓋住了他聲音的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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