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麵前正在發生的一幕,狠狠咽了口唾沫,王許跟我的反應差不多,他就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範存虎。那一縷刀光不斷的在往前,把這由堅石鋪成的地麵犁出了一條深約半米,寬也有二三十厘米的溝壑,刀芒不斷的超前衝,好像沒有絲毫消散的意思,一直從我們的麵前犁到對麵的牆根處,又在牆上留下了一道刀痕,才算是終止了下來。
這個大廳就跟地震了一樣,真一陣巨大的聲響過後,屋子裏變得一片狼藉。隻要是那一縷刀芒經過的地方,所有的東西全都碎成了兩半,兵器架上的刀柄散落一地,也有不少從中間斷裂,相隔四五米的躺在地上。範存虎這一刀,讓整個大廳都不能看了,本來很整齊的地方現在變得一眼望去滿是狼藉。不過王許說的好,反正這又不是自己的地方,就算是這棟樓塌了也沒關係。
“小老虎,你作弊了吧。”王許這麼大的人了,卻絲毫都不注意自己現在的形象,他張嘴看著範存虎,就差流口水了,“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會作弊的人,怎麼樣,跟著你王哥混?起橋給你開多錢工資,王哥一律給你翻倍,你看怎麼樣?不用看起橋,他就算砸鍋賣鐵也肯定都沒有我有錢,你好好考慮考慮?”
“嘿,我說王哥,我這還在呢,你就開始撬牆角?做人可不能這麼沒有節操的,你把自己的節操都弄丟了麼?”我當然知道王許不過是在開玩笑,剛剛範存虎那一刀讓人實在是有些震撼,這時候需要一些俏皮話來讓人緩釋一下自己的神經。
“節操?你喜歡那東西?那感情好,你要多少?我批發。”王許的迴答讓讓我頓時無言以對。
“其實不是我厲害,主要是刀好。”範存虎摸了摸手裏的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刀收迴了刀鞘,繼續繼續說道:“王哥,這把刀……能不能送給我?”
“你把這個屋子毀了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何況是一把刀?”王許微微搖頭說了一聲,“這裏的東西都不是我們的,你看上什麼隨便拿吧。”
“起橋,你不打算試試?也許有意想不到的發現。”王許又對我說著,他挑了挑眉頭。
“我試什麼?我又不會用刀。別看這刀在存虎手裏厲害的一塌糊塗,王哥,我敢說我們兩個不管是誰拿上,都跟拿著一塊廢鐵沒什麼兩樣。”這點是毋庸置疑的,我相信王許自己也肯定明白這點。
“我沒說讓你玩刀。”王許說道:“你不打算試試自己的能力麼?我給你說,你現在最好先熟悉一下,很有可能明天就有任務下到你身上,不掌握好自己的力量,會出事的。”
“那為什麼一定要現在試?真的不小心把這個屋子毀了怎麼辦?”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許,他打得是什麼算盤我當然知道,無非是想要弄明白我到底是有什麼力量而已。
一朵巨大的花出現在王許的身後,花蕊怒張著,但王許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仍然看著我,不斷的對我催促,“現在我在這裏,能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對你做出準確的評估,所以得現在試試。”
在王許說話間,我控製著地花撐開了一片空間,讓天花出現在王許的身後,王許很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扭身看了一眼。我這時候有種感覺,也許天花再成長下去,就能連人的靈魂一起吞掉了,雖然現在還暫時不行。
“那行,我就試試?”不動聲色的將天地二花散去,拿出了一般都會隨身帶著的金銀二蛇。
第三百五十七章 這個世界(三)
很奇怪的感覺,似曾相識。
陌生中又帶著一種無比的熟悉感。
陌生,是因為我從來都沒有在這樣真實的場景中,感受過這樣的偉力。
熟悉,是因為在那片精神的世界,或者某些別的特殊的情況下,我卻經常做這種事情。
兩條小蛇,在這個時候,仿佛有了靈性。
我在它們的尾巴上輕輕一彈,在意識的牽引下,一條金色,一條銀色的兩條小蛇瞬間便脹大了幾十倍,變成了兩條大蛇,朝著王許徑直竄了過去。
兩條蛇不斷吐著蛇信,頃刻間便攀上了王許的身體,束縛在了他的胳膊上。
好像空間的距離,對於這兩條蛇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嗬!”王許驚訝的後退了一步,胳膊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形,那本身看上去很粗的胳膊,立刻變了纖細猶如柴棒的樣子,從金銀二蛇的束縛中脫離了出來。
縮骨功?我看了王許一眼。他已經順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拽下了一個小小的護符。
小小的木牌金銀二蛇的頭頂快速一拍,兩條蛇便猶如遭到重擊,嘶嘶一聲鳴叫狼狽的竄了迴來,在我手心中,重新變成了兩條小蛇的樣子,在它們的頭頂,也就是剛剛被王許用小護符拍到的地方,出現了同樣縮小了許多倍的護符印記,在頭上陷進去了很深。
這兩個東西暫時廢了。雖然把這金銀二蛇托在手中,但我還是仿佛感覺不到它們的存在。這兩個被我用家傳手法做出來的靈物,這時候已經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死物。
“好家夥,防不防勝防!”王許感歎,又對我說道:“沒事,隻是暫時壓製了,過些時間,就會慢慢恢複過來。”
我點了點頭,王許的能力讓人看不清楚。
不像是鄭無邪或者趙七九,甚至是周敦頤,他們有什麼本事,人一猜就能猜透,而王許,則不然。越想,我就越覺得是這樣,除了之前在扁擔溝,王許貌若出過一次手之外,在開羅那次真好像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如果以往隻能在特殊空間做到的東西,在這個世界,甚至這些類似的世界都能能完全發揮出來的話,那麼我要做的許多事情,豈不是簡單了很多?最起碼不用處處受製於人,因為有了這樣的本錢。
範存虎拿著自己的刀十分手癢,他不斷的在大廳中揮舞著這把刀,於是不消片刻,除了一些在角落的兵器架完好無損之外,其餘的全都變成了最低四瓣以上,大廳中,一片狼藉。
破壞力太強了。看到這樣的場景,我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這個時候,這個儲藏著兵器的大廳的門再次被推開,有兩個人低聲說這話進來了,然後看著這個大廳裏的模樣,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十分精彩。
“走!”王許低聲對我們說了一聲,我們三個麻溜的離開了這個地方,走的頗有些狼狽。
走在過道中,在兵器大廳的那兩人似乎才反應過,能聽到兩人那驟然變大的嗬罵聲。
“王哥,不是說毀了這棟樓都沒事麼?”我問了王許一句。
王許脖子微微一縮,有些尷尬的說道:“是沒事,但被人撞見總歸不好吧。”
“小王,你們在下麵做了什麼?”剛從地下一層上來,迎麵便碰到了正等在樓梯口的那位郝姐,她坐在一張桌子後麵,一邊敲擊著桌麵,一邊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們。
“沒做什麼,幫我們這隻小老虎挑了一把順手的兵器,結果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竟然把那個大廳給幾乎毀了,讓我們廢了好大的勁才幫我朋友找到一個趁手的,郝姐,你說那是不是五行缺德?”王許說的理直氣壯義正言辭,還抨擊了那個毀掉大廳兵器架的人,要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他這樣,一定就相信他了,我都差點相信了。
“是嗎?”郝姐調高了自己的語調,眼睛微微挑起,看著我們,輕聲反問。
“那絕壁是啊!郝姐,你還不相信我麼,你看我像是一個會撒謊的人麼?”王許情真意切的說道。
“我在你們下去之前剛剛上來,我當時看那個地方都好好地,怎麼你們下去就看到被破壞了?我都不知道呢。咯咯……”郝姐說著,輕笑了兩聲,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王許也幹笑了兩聲,他給我打了個顏色,便說道:“那個,郝姐啊,小弟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在這裏陪您嘮了,先走了先走了。”
說完,拔腳就溜,好像是,多在這裏呆一秒鍾,都是受罪。
我朝著這位郝姐笑著點了點頭,跟在王許後麵進了電梯,我們這幾個王許嘴裏,五行缺德的人,就忙匆匆的迴了離開了郝姐的視線。
“起橋,我說不對啊?她怎麼就知道,我們把那個地方給差不多毀了?”電梯門剛剛關上,超重讓人大腦產生輕微不適的那一瞬間,王許好似忽然反應了過來。
我看著他,覺得有點兒憋,這人還是那個一向精明的王許麼?平複了一下自己心中,那想要打人的衝動,我對王許說道:“人隻是問了一句你在下麵做了什麼,你就自個兒全給招了,我說王哥,你該不會是被附身了吧。”
聽我說完話,王許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精彩,隨後,他有些恨恨的說道:“又著道了,草!”
電梯在我們的樓層停了,走出去,正好碰到了祝臺,他這時候的臉色,相比於之前在公交車上,已經微微好轉,但還是有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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