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段時間就拿了那個棺材裏的棺材菌啊,沒再做其他什麼觸黴頭的事。”
“阿水,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那株棺材菌,真是你在溪邊上的一口爛棺材裏撿到的?你是不是跑去挖人家墳墓啦?結果做賊心虛。”
“絕對沒有,阿茂,我哪敢去挖人家墳墓,你說是吧?”
阿水從小怕神怕鬼,這點我是了解的,可就因為這樣,他才動不動疑神疑鬼,我想了想,對他說:“阿水,我覺得吧,還是你想多了,純粹心理作用。”我伸手拿過阿水手裏的茶杯,再給他抖下去,一杯茶就被他的褲子和地板分光了。
“就是,阿水,我也認為,這完全是你的心理作用。”肖肖把手裏剝好的橘子掰了一半給阿水,阿水搖搖頭說不要。
“話是這樣說,可不過,總做這個夢會死人的……”阿水苦兮兮地說。阿茂啊,那個棺材菌,真被偷了?“
“那個,阿水,我對不住你。”
“完蛋了完蛋了,我本來想把棺材菌給他放迴去,這樣說不定就不會來找我了,完蛋了完蛋了……”阿水低著頭,抖著腿,一個勁地念叨要完蛋,看他那副模樣,我不知說什麼好,用眼神求助肖肖,肖肖衝我撇撇嘴搖搖頭,表示她沒辦法。這下好,要是找不迴棺材菌,再這樣過幾天,我看阿水會被逼成瘋子。
“那個……”我忽然想到個主意,“阿水,我有個辦法,要不這樣,你再去撿到棺材菌的那個地方一趟,給燒點紙錢賠個罪什麼的,告訴他棺材菌已經被別人拿去了,他要再有意見,就該去找拿棺材菌的人,你覺得怎麼樣?”
“這樣……有用不?”阿水抬起頭,眼巴巴望著我。
“當然有用,你問肖肖,她以前有個朋友,也遇到和你差不多的情況,就是這樣解決的。”說完,我悄悄衝肖肖使了個眼色。
“唔唔……”肖肖趕緊咽下嘴裏的橘子,用手背擦著嘴說,“對對對,是這樣的,我那個朋友啊,也是以前那個,那個,上山玩,看見人家墳墓前擺的祭品,那時候小,不懂事,為了炫耀自己多膽大就跑去了拿了一個,結果迴家後就發高燒做噩夢了,後來就是上山拜祭拜祭賠個罪,然後就……好了!”說到這,肖肖還啪的拍下手。
“真的啊?”阿水半信半疑。
“那當然咯。”
“那我就,就試試啊。”阿水看到了希望,嘴一咧,笑了。
“哎,一定要的,肯定管用。”我說,和肖肖相視一笑。
“阿茂,那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啊?”
“額……行,沒問題。”我略一考慮就答應了。
“阿茂,那我們明天就去好不好,今天我就不迴去了,迴去我就怕。”
“行啊,反正我也沒事,不過晚上你要睡沙發了。”我拍拍沙發說,我住的房子是一室一廳,阿水隻能睡客廳。
“這個行,這個行。”
“幸虧我機靈,你看,配合得你好吧。”在廚房準備午飯時,肖肖偷偷對我說。
“那是,哎,我說,你朋友那故事,是你瞎編的吧?”
“那當然咯,要不你以為呢?”
“我當然以為是編的咯,那麼拙劣,也隻有阿水會信……哎喲!”我的胳膊被肖肖狠狠地捏了一把。
“明天我和你們一塊去吧。”肖肖正炒著菜,忽然扭頭對在一旁切土豆的我說。
“你?也去?”
“嗯,不行麼?”
“你不要上班麼?”
“豬,明天禮拜天。”
“哦哦,我日子都過懵了,那個什麼,你不怕?”
“哎,你還以為真有鬼啊?就當散心去,好久沒爬山了,該活動活動筋骨啦。”肖肖一邊說,一邊扭了扭脖子。
“不過來迴一百六十多公裏啊,迴頭當天趕不迴來你可別叫。”我說。
“大不了請假。”肖肖滿不在乎地說。
“現在一到睡覺的時候我就怕,我好幾天睡不好了。”晚上臨睡前,阿水苦著臉跟我說。
“那你就開著電視睡,電視辟邪。”我把遙控器遞給阿水,說。
“有這個說法?”阿水暗淡的小眼豁然有了神采。
“那是啊,調個熱鬧的臺,什麼鬼都不敢近身,不過聲音關小點。”我說。
“哎哎。”阿水忙不迭握住遙控器一個臺一個臺的挑選起來。我忍住沒笑,轉身迴臥室,邊走邊想,幸好阿水沒看過午夜兇鈴,不知道貞子。
第二天,醒來後的阿水容光煥發,神采奕奕,“阿茂,真是神啦,電視還真辟邪啊,昨天晚上我一夜沒關電視,結果睡得真叫那個香哇,那鬼沒來找我。”阿水興衝衝地跟我說。
“我就說嘛,要不我們也別去了,你幹脆擺臺電視在你屋裏算了,買電視的錢我出。”我笑著說,誰說阿水不是杯弓蛇影呢?
“還是去吧,放電視畢竟治標不治本嘛,要標本兼治才行哇。”阿水說。
“還標本兼治,你倒是和盧虛虛談得來。”我笑著說。
“盧虛虛是哪個?”
“趕緊收拾一下吧,出發了。”我說。
我的老家在橋山縣水頭村,距離省會八十多公裏,自打我奶奶去世後,我就再沒迴去過,掰著指頭算一算,差不多已經有六年了。
十、老林
一路上肖肖很興奮,在車上時,扒著我問這問那,還說要去當年我撞邪的那座破廟參觀參觀。
“不是和你說過嗎,那座廟早塌了。”我對她說。
“哎喲可惜,我還想去感受感受呢。”肖肖無不遺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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