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這會兒看著夜北淡定從容在那整理火把,緊張的出了一臉的汗。那香灰和油彩之前就已經(jīng)被他抹成一片了,現(xiàn)在再用汗一暈開……秦震看著老顧小聲的對他說了句:“喂,爺們兒,我現(xiàn)在看你的這張臉,比看那鬼母還惡心……”
老顧沒想到秦震會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而且他現(xiàn)在正緊張的要命,所以很不耐煩的迴了一句:“秦震你要是想找罵的話,就等咱們跑過了這八百米再成全你,F(xiàn)在哥沒那閑工夫跟你鬥嘴。夜老大…手底下一定要有準(zhǔn)啊……”
聽著老顧那祈禱似的言語,秦震無奈的笑了一下。要說到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可能比老顧那破罐破摔的還厲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相信夜北,就不要再嘀咕了,一點兒意義都沒有。
終於,夜北舉起了火把,迴頭對他們沉聲說道:“我將火把扔出去的瞬間,你們就開始跑。即使腳底下有鬼母,也不要耽誤時間糾纏,要以最快速度跑出這片樹林為目的。明白了麼?”
“明、明白了!夜老大,你放心,保證光榮完成任務(wù)!”老顧就像是自己給自己壯膽似的喊著口號。當(dāng)然,如果他這逃命也算是一個光榮任務(wù)的話……
第一百一十四章萬樹同根
夜北看了看老顧,沒有再說什麼。他轉(zhuǎn)過身,舉起了一支燃著的火把,十分瀟灑的甩手就打橫飛了出去。
小李飛刀的準(zhǔn)頭是誰也沒看過,但是夜北這扔出去的火把卻絕對有定向?qū)椀木珳?zhǔn)度。
隨著火光明滅忽閃之間,萬籟俱寂的空間陡然響起了一大片女人淒厲的哭聲。秦震現(xiàn)在覺得,鬼母身上所謂的女性特點,未必就是指那看似像紅唇的詭異圖案,而更有可能是指它的叫聲。
秦震這會兒也不敢耽誤,一看夜北已經(jīng)扔出了火把,馬上就和老顧薑旗像是離了弦的箭一樣,同時衝刺般的跑了出去。
夜北還在繼續(xù)以飛出火把的方式燒斷空中的蛛絲,所以引得那尖銳高亢的慘叫聲一直不絕於耳、此起彼伏。
老顧也是被這聲音給折磨的實在受不了了,於是就一邊跑一邊捂著耳朵大喊道:“這他媽大概就是女人身上最煩人的地方了!鬼叫的我腦漿子都疼!”
“別廢話,別分心,快跑!”秦震隻能簡單的提醒著老顧,催促著他趕緊逃命。
腳下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無數(shù)的鬼母蜘蛛,個個都得有人頭般大小。這個景象乍一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堆死人臉鋪滿了一地……
秦震看的頭皮發(fā)麻,最後索性強迫自己的視線不再被那些惡心的蜘蛛所吸引?墒悄切〇|西離開了蛛絲之後就變的行動緩慢,秦震總擔(dān)心自己這一跑起來會踩上幾隻。
看著秦震跑的不夠“果斷堅決”。後麵的夜北大喊了一聲:“秦震,你琢磨什麼了!什麼都別想,快跑!”
一聽夜北已經(jīng)發(fā)了話,秦震也管不了腳下有什麼了,憋足一口氣就開始往前衝。這期間陸陸續(xù)續(xù)的又從樹上掉下來了大量的鬼母蜘蛛,老顧雙手抱頭大叫著:“夜老大!北哥。〔畈欢嗑偷昧,你手下一定要有準(zhǔn)兒啊,我怎麼總感覺要掉我身上了呢!”
夜北手裏的火把也已經(jīng)全部用完了,隨著火光熄滅,周圍再次陷入了黑暗。秦震已經(jīng)在最後一絲光亮前看到了前方。再堅持大概二百米的距離。就可以跑出這片恐怖的樹林了。
當(dāng)沒有了火光,那些鬼母蜘蛛在四周窸窸窣窣的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夜北能做的,隻是爭取到了之前的那點時間,賭的就是最後這點時間。畢竟這裏的鬼母蜘蛛實在是太多了。靠那幾根火把根本就不可能消滅多少。真正的大部隊,F(xiàn)在正隱藏於黑暗中。
到底是薑旗在這方麵的素質(zhì)要比秦震和老顧強很多。他現(xiàn)在不但沒有減低奔跑的速度。還快速的摸出了手電,給他們晦暗一片的前路帶來了一縷光芒。
“好樣的,大旗!不愧是我兄弟。就知道我除了怕高還怕黑……”就算老顧在疲於奔命的時候,也不會閉上他的嘴。
夜北這時候已經(jīng)追上了秦震他們,他跑到了他們的中間,一手抓一個,抓著秦震和老顧就往前跑!大概是他也看出來了,薑旗要比他們強很多,於是就讓薑旗自己快跑,他則是拽著秦震和老顧跑。
麵前已經(jīng)開始再次閃現(xiàn)那些鬼母了,夜北就好像是拽著兩個沙包一樣,上下左右的引領(lǐng)著他們避開鬼母的攻擊。
秦震和老顧被夜北這麼一拽,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腳底下到底是怎麼跑起來的都不知道了!隻感覺被夜北一會兒推開,一會兒按低了頭,一會兒又左躲右閃的疾步如飛。眼前隻能看見一張張可怕的鬼臉在來迴閃現(xiàn),幾次都與他們險些就要撞上了,但是在夜北的控製下,他們還是都用狼狽的姿勢躲開了。
滿眼冒金星,這二三百米跑的秦震感覺都不像是真的。終於衝出了樹林,但是夜北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舊拽著他們往前跑。大概是得到離樹林更遠(yuǎn)一些的地方,他才會放心停下腳步。
憑心說,夜北的這個速度絕對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秦震和老顧的奔跑極限。所以當(dāng)他們一脫離了危險之後,頓時就覺得兩條腿直哆嗦。
老顧大喘籲籲的說:“北、北北……哥,你是超級瑪麗麼?你開掛了啊?我、我是不行了,這裏沒樹了,別跑了……”老顧上氣不接下氣的,儼然是一副要跑死了的狀態(tài)。
夜北抽空迴了下頭,眼看著離樹林確實有點距離了,這才放慢了速度,放開了秦震和老顧。
夜北這一鬆手,秦震和老顧頓時就坐在了地上。秦震搖著頭說:“北哥,你真讓我歎為觀止……羽東他有沒有這種本事我不知道,但是你這一手一個帶著我們倆大老爺們就像是拎著兩隻雞一樣的輕鬆……我也是真服了你了!”
夜北沒有說話,迴過頭看向那片樹林。那裏的鬼母大部分都被他們引醒了,此時全部堆在樹林的出口處,密密麻麻不計其數(shù)的恐怖人臉。時不時的還會發(fā)出幾聲淒厲的尖叫。
秦震看著那一幕也是覺得直哆嗦,真怕那些東西會忽然掙脫蛛絲一湧而出!
夜北拍了拍秦震的肩膀說道:“要真覺得害怕就起來趕緊走,這裏不是休息的地方。你們看這裏處處布滿樹根……”
一提到樹根,老顧“噌”的一下子就竄了起來,大叫著:“怎麼的,還有樹?還有樹?”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一看就是被嚇出毛病來了。將來他會不會對紅唇有陰影不知道,但是對樹有了陰影估計是肯定的了。
秦震也趕緊站了起來,看向了夜北所說的那些樹根。
確實,這又是一個很怪的現(xiàn)象。他們腳下的地麵盤根錯節(jié),那些古老的根須個個都得有成年男子的手臂甚至是大腿的粗細(xì)。秦震看著也是有點兒嘀咕,就問了夜北一句:“這……這裏麵不會也能鑽出來什麼東西吧?這裏沒有樹,為什麼會有樹根呢?這地方也太奇怪了!”
夜北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然後指著前麵說道:“四百米,大概就有答案了。”說著,他就拿過了薑旗的手電,帶頭往前麵走去了。
秦震他們微微一怔,也馬上追了上去。對夜北評斷距離的這件事,他們已經(jīng)是徹底折服了!剛剛在那樹林裏,夜北說八百米就能到盡頭。秦震粗略的感覺了一下,真的是不多不少,F(xiàn)在夜北又說前麵大概四百米有其他的異狀,他們已經(jīng)深信不疑了。
如果俊天有倉頡之力作為特異的本領(lǐng),那夜北的特殊能力,是不是就是他的眼睛?也或許是他的感知,反正他這好比神仙似的能掐會算真是讓秦震他們覺得大吃一驚。
也抱著好奇的心理,他們加快了腳步走這四百米,看看夜北會不會也有失算的時候。
可惜,偏偏就在他們走了又有四百米的時候,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深潭。秦震他們麵麵相覷,終於接受了夜北這不太真實的“特異功能”。
走到深潭近處,便看見裏麵並沒有水。隻有底下漂著一層黑漆漆的粘稠物,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深潭中間立著一個黑曜石似的長柱,四周全部都是粗壯的根須,團(tuán)團(tuán)包裹著那根晶石柱體。
秦震他們看得詫異,不明白這地方弄了一潭子“樹根”是什麼意思。而且這些根又是從哪來的呢?
老顧這時候指著那一潭子的樹根向夜北問道:“夜老大,這就是那他媽地球的軸心麼……?這是不是也太返璞歸真了?太粗製濫造了?這潭子底下的那層水,比我小時候後院的臭溝還髒,這些樹根泡在這裏麵竟然還能活?”
夜北看著潭底那黑漆漆的惡心粘稠物,沒有說話。而老顧卻又繼續(xù)說道:“你看,這地方唯一看得過眼的,也就是中間的那根柱子的。但是它會立在這臭溝裏,我感覺也值錢不到哪裏去。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夜北悠悠答道:“下麵漂浮的那層?xùn)|西,不是水!
老顧愣愣的看著夜北,似乎是沒想到夜北說了那麼句廢話。於是便迴道:“……夜老大,我當(dāng)然看得出來那不是水!你看看多惡心……”
不等老顧說完,夜北就接道:“那是血!
“血?!”秦震他們同時感到了大吃一驚。
而夜北則悠悠的說道:“那下麵的是血,中間這根晶石是為儀式所用。這些根,應(yīng)該就是靠這個詭秘的儀式來維持生長的!
“儀式?什麼儀式?”秦震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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