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顧也是較真兒的強調(diào):“北哥,這沒有樹,哪來的根?”
夜北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沒有樹?那剛才那些是什麼?”
“剛、剛才……?”老顧下意識的迴頭看向了之前跑過來的地方。然後瞪大了眼睛問道:“不會吧!那些樹和這裏的根會有關(guān)係??那麼多樹的根都朝著一個地方長?還一長就長了好幾百米?!北哥,你這說法太難以置信了……”老顧玩命的搖著腦袋,怎麼都相信不了這是真的。
夜北卻很鎮(zhèn)定的說:“這裏用血祭的方式來供養(yǎng)這萬樹同根,才養(yǎng)的了這些鬼母蜘蛛。”
第一百一十五章血祭
老顧是越聽越糊塗,秦震和薑旗也明白不到哪裏去。顯然,能看清這個地方一切的,隻有夜北。
秦震稍稍思考了一下問道:“血祭……這我怎麼總覺得像是巫蠱邪教才會有的儀式呢?這地方……既然與香格裏拉有關(guān),怎麼可能有這麼邪惡的東西存在?”
夜北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說:“秦震,你這思想還真是單純。夏羽東沒告訴過你嗎,這世上所有已成形的宗教,都幾乎是同宗同源。在人類最原始的初期,是不存在佛陀、也不存在耶穌的。而且我也告訴你了,藏傳佛教之所以神秘,是因為它與大乘有著根本上的區(qū)別。藏傳佛教有很多神秘、甚至是恐怖的儀式。血祭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那也就是說……這裏麵是人的血?”秦震一臉的扭曲,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而夜北倒是很自然的說:“藏傳佛教大部分儀式用具都是人骨製成的,純正的血祭當然也是得用人的血。”
“那、那這得用多少人的血才能有那麼多!”老顧也有些無法接受。
夜北看著潭底,淡淡的說道:“在儀式啟動的最初時期,這個深潭應(yīng)該是滿的。”
秦震聽的背脊發(fā)寒,隻感覺汗毛倒豎!這……這裏已經(jīng)給他感覺開始亦正亦邪了。那香格裏拉美好的佛國傳說,在秦震的心裏也難免罩上了一層陰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什麼目的,如此恐怖的儀式所守護的地方。似乎都不能與光明再有關(guān)了。
大概是看出來了秦震的情緒,夜北便開口說道:“在,從聶赤讚普到赤吉脫讚,二十六代藏王均以苯教治理王政。原始苯教當初就是國教,密宗最初的出現(xiàn),是鞏固王權(quán)的作用。所以由於受苯教影響太深,在藏傳佛教中,供奉忿怒像護法神都要用人的頭蓋骨碗盛祭品。也許你覺得很難接受,但是這卻是儀式中極其正常的事情。而且據(jù)說在供品中還包括人血、四種魔的血、濕熱的人腦漿和血、亂倫猥褻之甘露、還有珍寶、朵瑪、以及剛剛挖出來的人主等等。如果你能理解了這些,那對血祭的儀式大概也就不會這麼難以接受了。”
秦震聽的臉色煞白。就剛剛夜北所說的那些“貢品”。他真是到死都無法想象真的會有人拿那種東西上供。就連老顧和薑旗也一樣,在他們的印象中,上供物品無非就是鮮花水果,頂多再來兩盤點心也就這意思了。而夜北說的那些貢品……真的是令人聞之膽寒!
看著秦震他們?nèi)齻人極不自然的臉色。夜北淡淡的笑了笑說:“看來你們和羽東他們走過的地方。還沒有給過你們這樣的刺激。沒關(guān)係。適應(yīng)適應(yīng)就好了。而且這裏的血祭儀式也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秦震訥訥的反問著,似乎他一時還從恐怖的血祭中迴不過神來。很難想象如此邪惡恐怖的地方,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好消息。
夜北指著中間的那根晶石柱體說道:“那個東西是血祭的關(guān)鍵。你們不是一直好奇這裏離開了光合作用等等。為什麼樹還能活麼?其實就是因為它。所以隻要毀了它,那些樹也就全部會變成枯木。而鬼母又是依靠那些樹存活的,樹不在了,它們也就自然被斬草除根了。”
秦震聽著夜北說的這個事,還是從心裏挺高興的。畢竟,他之前還在想,如果在這裏放一把大火的話,可能是件挺冒險的事情。首先,那些樹木如此詭異,能不能引火完全沒把握。如果那些樹起不了火,那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那些樹全燒了。再有就是,不管這裏還是不是珠峰的山體內(nèi)部,外界都是雪山地界。在雪山內(nèi)部放一把火,對外界的影響可想而知。尤其像是珠峰這種舉世矚目的世界之巔。這麼做的風(fēng)險太大了,會引起無數(shù)輿論和麻煩。說不定會有更多人根據(jù)蛛絲馬跡蜂擁而至來此尋找香格裏拉。那樣的話,可就要給夜北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和麻煩了。
現(xiàn)在既然說毀了這根晶石柱子就可以鏟草除根的話,那當然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於是秦震放了放那血祭對他的影響,抬頭問向夜北:“那根破柱子就在深潭中間,而且還被周圍的樹根裹了個嚴實。咱們怎麼才能毀了它?”
夜北簡單的答道:“弄碎了就行了。這不是你們要操心的事情,這件事交給我,繼續(xù)往前走尋找佛骨。”
秦震聽完一愣,連忙問道:“等、等會兒,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交給你?現(xiàn)在繼續(xù)尋找佛骨?也就是說,在離開這裏之前,你還得一個人冒險迴來一趟是嗎??不行,絕對不行!”
“不行……?”夜北出乎意料的看著秦震,那感覺就好像是還沒聽過誰對他這樣確定的命令‘不行’。
而秦震卻不以為然的說道:“當然不行啊!誰知道前麵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你一個人冒險迴來哪行?再說了,這個柱子既然是個儀式,你破壞儀式就不會有任何代價麼?萬一有危險怎麼辦?雖然說我們本事不大,但是多幾個人也好歹能互相幫個忙啊!這樣,咱們一起,先把血祭的這根柱子解決了再繼續(xù)找佛骨。”
夜北整個人都愣了,聽著秦震滔滔不絕且不容辯駁的話,一時語塞竟然想不出什麼話來迴絕他。
而老顧這時候也看了看夜北說道:“夜老大,你必須得適應(yīng)適應(yīng)我們這組織的規(guī)定。當初東少和你一樣舍身取義大無畏,最後不是照樣讓秦震給製服了麼……在我們哥幾個的麵前,想要玩?zhèn)人英雄主義這一套確實有點難。我們講究的是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說別的都沒用,你也就別浪費時間再多說了。”
在老顧說的這些話上,秦震還是相當讚成的。羽東他們似乎都有這毛病,不管什麼危險的事情都非得自己承擔。所以現(xiàn)在給夜北提前講一下組織紀律也是應(yīng)該的。
夜北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在血池邊來迴踱著步子,走了幾圈之後才說道:“我要是打碎了中間的儀式法柱,這裏或許就會有什麼東西出來的。”
“有東西會出來?你是說這血池的潭底啊?”秦震問。
夜北點了點頭說:“嗯,血祭需要犧牲的生靈眾多,講究的是舍萬取一。付出了那麼大代價造就而成的血祭法事,怎麼可能輕易就讓人給破解了?所以為了防止有人惡意破壞,血池中大都會放入邪物。儀式正常,法柱就能鎮(zhèn)壓邪物處於沉睡狀態(tài)。一旦血祭被破壞,也就意味著那邪物會蘇醒過來。”
老顧聽的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著夜北說:“夜老大,咱們那蜘蛛還沒躲幹淨呢,這又要和不知名的怪物戰(zhàn)鬥麼?”
“不然就沒法破除血祭儀式,那些鬼母就不會滅絕。”夜北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秦震。
秦震毫無懼意,點了點頭說:“嗯!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咱們都已經(jīng)進來了!是死是活這條命也扔這兒了!沙漠裏殺過王虺,雨林中幹過泰坦!今天這池子也就那麼大,再邪乎還能出來什麼玩意兒?”
秦震的話顯然是鼓動起了老顧的戰(zhàn)鬥氣勢,隻見他一仰頭,霸氣的接道:“對!不管這池子裏能出來什麼東西,幹它!”
薑旗也衝夜北堅定的點了點頭,三個人默契一致的統(tǒng)一著觀點。
夜北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世上真的有一種打不散、嚇不跑的感情,那就是義氣和團結(jié)。當他們的心都綁在了一起的時候,這血池中不管存在哪種生物,都不可能嚇得了他們了。
夜北本以為告訴了他們這樣的事實,能讓他們放棄在這裏一起涉險的念頭,卻沒想到……沒說有怪物的時候還好點兒,現(xiàn)在一說這裏有不明生物,三個人反倒像是打了雞血了一樣……
嗬嗬,夜北在心裏暗歎,還真是琢磨不透這幾個人。自己跟他們素昧平生,僅僅憑著羽東這一層關(guān)係,他們就要不顧自己安危的陪他冒險。這真是……
看著夜北的遲疑,老顧急道:“我說夜老大,我把紀律說的那麼明白了,你難不成還想反抗麼?你明知道這下麵有東西,卻非要自己迴來冒險,你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告訴你了,我們哥仨是跟池子下麵的東西幹定了!要走一起走,要不你有本事就把我們?nèi)献撸 ?br />
夜北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歎了口氣說:“血祭鎮(zhèn)壓的邪物,一定比那些蜘蛛要可怕多了。你們好好想想,你們還得找佛骨、還得找香格裏拉、還得找羽東,在這裏我保證不了你們的安全。你們……”
不等夜北說完,秦震就堅定的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相信,如果是羽東在這裏,他也一樣不會讓你自己破除血祭儀式的。我們的原則挺相似,如果讓我把他的兄弟獨自留在這裏玩命,那即使有朝一日我真的找到了他,也沒臉再見他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摧毀
夜北聽到這裏,就知道再說什麼都不會有用了,隻好苦笑了下說道:“你說的還真嚴重,嚴重到我要是不讓你留下就好像是傷天害理了一樣。行,那都多小心著點兒吧!”夜北沒有再說多餘的話,因為他也看出來了,這三頭“倔驢”肯定是屬於不撞南牆不迴頭,撞了南牆就拆了牆接著走的人。
見夜北終於服從了組織的安排和紀律,老顧挺高興。這會兒鬥誌昂揚的往手心裏啐了一口說:“來吧,說幹就幹!大旗,從咱武器庫裏找找,看看有沒有榔頭大錘之類的東西。我這就要上去給那代表著封建主義的爛石頭砸碎了!到底要看看這臭坑裏能出來什麼東西!”
薑旗無奈的看著老顧,又看了看自己的“武器庫”,然後謹慎的說道:“咱還是聽聽領(lǐng)導(dǎo)的意思吧,好嗎?再說了,咱們身上也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
秦震看著薑旗也真是同情,這哥們兒和老顧接觸到了現(xiàn)在竟然還是那麼實在!對於老顧的話,他這麼一說,你就得這麼一聽。要是真拿他的話當話,一會兒沒準兒就能讓你把他的航母開來。
夜北這時稍稍的往後推了推老顧說道:“你不能過去,破壞法柱的事我來。你們都注意安全。”
老顧剛想再爭取一下,秦震就打斷了他的廢話,然後拉住了夜北問道:“你打算怎麼過去?那根柱子在這血池的正中央,依我看要是想過去就必須得趟過那血池啊。這也太危險了!”
夜北笑了一下說道:“所以我說你們不能過去啊。我跳過去就行。不需要接觸血池。”
“那、那……你直接到中間毀了那石柱,萬一它剛一碎,池子裏就冒出來了怪物,你不就迴不來了嗎?咱們還是得把方方麵麵都想周到了才能再行動……”秦震仍然不放心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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