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秀驚得張大嘴巴,對眼前這一幕不知所措,直至那些破碎的龍骨齏粉飄在兩人身上,龍秀這才反應過來,驚叫一聲:“靈骨幽塵!”
說完急忙手掐訣印,瘋狂吸納這龍骨粉。
謝歡在他說出“靈骨”兩個字的時候,就先一步動手了,所謂的靈骨幽塵,就是強大的存在死後,骸骨所化的靈粉,裏麵蘊含大量的利益好處,不一而論。
那些靈粉在空中飛旋,依附到兩人身上,化作金色光點,滲入體內,有些更是直接在空中凝成原始法則,被兩人吸入到身上。
謝歡的皮膚上再次泛起龍鱗,與先前不同的是,這龍鱗就像是某種神通,隨他心念起滅,並且那些靈骨幽塵的能量透過血肉,滲入骨骼中,滋養著筋骨。
謝歡突然覺得,自己不是怪物,勝似怪物,這大成的聖體又因為這靈骨幽塵產生了些許變化,或者說變異。
漫天靈骨幽塵被兩人吸光後,那兩團能量,一暗一明,也分別到了兩人麵前,直接飛向兩人眉心。
黑色的風暴能量飛入龍秀眉心,一閃而沒。
謝歡見那明亮的能量飛來,先是用手一擋,感受到熾熱的溫度,雙瞳中射出蒼藍銀灰,仔細解析。
發現這能量竟是蒼的眼珠所化,裏麵不僅有蒼的力量,還蘊含著複雜的規則,是蒼的瞳術。
他心中微怔,自己已經有了兩大瞳術,而且都是最為頂級的存在,不可能更換,但這是傳承至蒼的瞳術,層級之高,怕是不在自己的兩大瞳術之下。
“怎麼,不要?不要給我!”
龍秀斜眼睨視過來,見謝歡麵露猶豫,急忙眼巴巴的說道,滿臉渴求:“你開個條件,什麼條件都行!”
謝歡翻了個白眼,就將這能量放置眉心,一閃吸入進去。
頓時覺得識海內塞入了一個太陽,異常明亮和飽滿,幾乎要膨脹的炸裂,整個額頭都是懵的。
他知道這是個融合的過程,需要時間,不像龍秀本身就是龍族,融合性遠勝自己。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龍秀自始至終都是以蒼的力量為主導進行改造,而自己是以自身為主導,強行改造蒼的力量,這也會導致融合上出現瑕疵。
但無所謂,給時間消化即可。
他的目光和神識掃遍整個龍墓空間,再沒有任何好東西了,便說道:“走吧。”
龍秀滿臉怨色,嘟囔著說道:“不想要也不給我……”
兩人的身影漸漸變淡,直至消失不見。
這個空間失去蒼龍骸骨後,又加上千瘡百孔,很快發生坍縮,最終“轟”的一聲,徹底擠壓成一個黑洞,外麵的龍淵蜃境,乃至整個龍鱗平原,都被撕扯著吸納進去,形成方圓千裏的巨大扭曲空間。
……
在神隱之地的某處,是一片湖泊,就像一塊翡翠寶玉鑲在地上,沒有一絲漣漪。
湖泊的形狀極不規則,岸邊犬牙交錯,怪石嶙峋,有一些天然的裂縫就像是道法符文。
突然一陣寒氣襲來,半個湖泊都被凍住,那些怪石上全部結出冰霜。
一道渾身裹在冰氣裏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上空,冰冷的眼神如萬載不化的冰川,看一眼就讓人渾身發凍。
“還躲,有意思嗎?”
這身影寒聲說道,聲音就像是從冰川之下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冰棱斷裂。
“銀龍,我哪有躲你,我現在極度虛弱,需要滋養元神,這才來到這片湖泊。”
岸邊一塊浸在湖水裏的怪石,裏麵傳來細小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恐懼。
這身影正是銀龍。
那怪石上緩緩出現一頭幼象虛影,身影縹緲,仿佛被風一吹就會散去,臉上神情驚恐的像頭小鹿。
“你說話的聲音怎麼變溫柔了?我還有些不習慣呢。”
銀龍從空中緩緩降落,雙腳輕輕踩在湖泊上,蕩起一圈漣漪,但不過剎那就被凍結。
他陰沉的臉上,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銀龍,我們相識一場,同生死共患難多次,現在我陷入絕境,還請你給我一條活路。”
那幼象正是天象的元神分身,感受到銀龍的寒意,小心翼翼的顫聲說道。
“給你活路?”
銀龍雙瞳中射出兩道厲芒,仿佛要將天象直接劈開,冰氣在周身翻滾,將方圓之地全部凍結。
他極度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一字字寒聲說道:“先前在龍穴中,你若是不予餘力的完全自爆,定能將那謝歡和那數千人全部擊殺,可你卻貪生怕死,保留了一縷元神分身逃走,使得我到手的天大機緣失之交臂,你想過我的感受嗎?給你活路,你給我活路了嗎?!”
銀龍的聲音越來越尖銳,臉孔扭曲成一團,憤怒到了極點,雙拳的骨節都捏的發白。
“那謝歡太變態,底牌層出不窮,打到最後我根本不是對手,而且天知道他還有沒有其它底牌,難怪他會成為我們道隱的頂置任務,我真的已經盡力了,紅舞和星羽,霜刺和琉眠應該也到了,你趕緊聯係他們吧,一定可以圍堵住謝歡和龍秀,將蒼之骸骨的利益搶迴來。”
天象飛速說道,眼裏滿是恐懼和哀求。
“廢物!”
銀龍的臉色越發陰沉,怒斥一聲,五指向前方一抓。
“哢嚓”的聲響,三百六十根冰棱刺穿天象的身體,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變成渾身插滿冰棱的冰雕,那雙瞪大的眼睛裏,殘留著尚未消散的恐懼、不甘與絕望,空洞而死寂的看著前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銀龍再揮一拳,將這冰凍徹底打碎。
他正要離去,突然瞳孔微微一縮,不遠處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清脆的死亡聲音,幽冷空靈,雖別有韻味,卻比不得那淒厲的慘叫聲,直觸人心,更令人心曠神怡,迴味無窮。”
那幽冷的冰霧深處,緩緩走來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都穿著地獄長袍。
走在前麵的男子,身形修長挺拔,麵容白皙,嘴角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左耳上戴著一個荊棘環的銀色耳釘,外延出細細尖刺,閃爍著冰涼的光。
旁邊的女子紮著雙馬尾,由於個頭不高,領口遮住了下巴和嘴唇,隻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睛,右耳上戴著一隻同樣的耳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