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銀龍麵前,停下步伐。
“你們來的可真夠快的。”
銀龍眼中帶著一絲不屑,譏諷著說道。
“我們得到消息便立即趕來了,你們不過是離得近些而已,嘖嘖,怎麼我們晚來一步,就死了一個?哈哈哈哈。”
紮著馬尾的女子雙手叉腰,張揚的大笑不已。
銀龍滿臉寒霜,說道:“有的人過於廢物,不死怎的?還留著吃我們道隱的幹飯嗎?”
“額,可是我和紅舞都看見是你殺了天象啊。”
麵相和善的男子嘴角始終掛著一絲笑容,微微歪著頭,無聊的說著。
“休要胡言。”
銀龍的眼神陡然一冷,如一把刀子射向兩人,寒聲說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會死人的。”
“哈哈,那你可得收買我們了。”
紅舞絲毫不懼,依舊嘻嘻哈哈的大笑,身體微微前傾,挑釁的樣子。
“怕是要收買五個人,他給得起這個價嗎?”
這時,又一道冰冷的女子聲音傳來。
另一個方向上,冰霧中漸漸出現(xiàn)三道身影,邁步向前,身形不斷變清晰。
那說話的女子,穿著枉死的地獄長袍,麵容白皙冷峻,眉如柳葉,眼眸中透著一絲陰冷的光芒,臉頰上有著細密的紋路,呈輻射狀向外延展,好似無數(shù)纖細的絲線交織而成。
她左耳上是一枚黑色耳釘,仿佛可以吸納光線,形如一枚印章。
旁邊一名男子臉上同樣有著花紋,在額頭上有一個深藍印記,好似蝴蝶張開翅膀,形成奇異的漩渦。
他穿著孽鏡地獄長袍,鏡麵深不見底,投射著所有凝視者內(nèi)心的黑暗,右耳上的黑色耳釘,是另一種形狀的印章。
在兩人身後,跟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臉上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瑯悠岷诘拿杞痖L袍,隻不過上麵沒有任何圖案,顯得簡潔又樸實。
“這人是誰?”
銀龍的目光繞過前麵兩人,盯著後麵那個吊兒郎當?shù)哪贻p人,眼神冷峻下來。
“哈哈,各位前輩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墨鴉,是天象前輩的接班人,下一任油鍋地獄的執(zhí)掌者。”
那年輕人笑著拱拱手,神情隨意的說著。
見銀龍幾人滿臉疑惑和不善,墨鴉臉上的笑容一滯,隨即又急忙嘻嘻哈哈的解釋,揮著手示好,想緩解緊張的氛圍:“是首領讓我跟著霜刺和琉眠前輩來的,說銀龍和天象前輩多半會犧牲一位,讓我直接替補上,若是兩位都犧牲了,就讓我把兩個魂璫帶迴去。”
銀龍瞳孔猛地一縮,閃過難以抑製的震驚和憤怒,身上的寒氣壓製到了極點,咬牙說道:“首領他可真看得起我們!”
“嘿嘿,這是首領說的,不關我事。”
墨鴉急忙甩鍋,又訕訕的笑道:“不過說起來,銀龍前輩還真是強,天象前輩都元神俱滅了,銀龍前輩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你這什麼意思?”
銀龍怒喝道。
“沒,沒什麼意思,是純粹的讚揚,嘻嘻。”
墨鴉搖晃著雙手,往後退一步,有些膽怯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容卻透著根本無所謂的神情。
“既然是首領的意思,銀龍,你將魂璫的另一隻修複出來吧。”
霜刺微微皺眉,似乎不想在這無聊的事上磨嘰,空耗時間。
銀龍重重的哼了一聲,將自己左耳上的銀環(huán)取下,握在手中,念動咒語。
那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環(huán)形,中部是一枚幽藍寶石,有一處尖銳的地方,像是獠牙。
這環(huán)上立即出現(xiàn)一個符文,“嗡”的輕響,就在虛空中投射出一道對稱的影子。
隨後一些力量仿佛從銀環(huán)上剝離出來,在空中重組,湧入到那影子裏,不斷變得真實。
“嘖嘖,真是帥呆了。”
墨鴉滿臉羨慕讚歎的神色:“道隱真是個偉大的組織,這魂璫就和活物一般,可以自我複製出另一個對稱體,無論相隔多遠,在這世上都成為一組穩(wěn)定的結(jié)構(gòu),太了不起的發(fā)明了,真是煉器界的絕頂天才。”
“這小子的廢話有點多啊,不知道死的時候表情和慘叫聲是怎樣的。”
紅舞皺了下眉,臉上露出厭煩的神情,冷漠的看著墨鴉。
“呃……哈哈,紅舞前輩,我錯了。”
墨鴉隻覺得背後一寒,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急忙訕笑著捂住自己嘴巴。
那複製品在投影中不斷重組凝實,很快就生成一個和銀龍手中魂璫極為相似的存在,都是不規(guī)則的環(huán)形,隻不過中間的寶石是綠色的,並且一端尖銳的地方不再像獠牙,顯得更尖銳,像是一隻利爪。
正是天象先前右耳帶著的銀環(huán),一模一樣,已經(jīng)在自爆中損毀。
銀龍將自己的魂璫戴迴左耳,將那複製品一彈,頓時就如離弦之箭,周圍裹著一層冰棱,飛速向墨鴉射去。
湖泊上閃過一道冰之流光,所過之處,空間被割出無數(shù)條裂縫,但瞬間就凍結(jié)。
墨鴉那吊兒郎當?shù)难凵袼查g一凝,緊緊盯著那飛來的冰鋒。
他原本站在霜刺和琉眠身後,但不知何時,這兩人早已站開,完全在這一擊的範圍之外,就隻剩他一人被死死鎖定。
墨鴉伸出右手,直接雙指夾向那冰鋒,時間就像是放慢了一百倍,兩根修長的手指,在幾人的盯視下,輕輕將那裹著冰棱的魂璫捏住。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隨後“轟”的一聲,爆發(fā)出極度尖銳刺耳的聲音,墨鴉手指間巨大的光芒綻放,仿佛一顆微小的恆星爆炸。
巨大的割裂和冰封瞬間蔓延到方圓之地,整個湖泊都割成無數(shù)塊,又瞬間被凍住,形成宏偉而怪異的形狀。
墨鴉的身上,剎那間暴起一片黑影,瞬間又消失。
好像一隻巨大的烏鴉,又像是他自身的影子在這冰爆中搖曳。
那枚複製出來的魂璫,完好無損的夾在他指尖。
“嘿嘿,多謝銀龍前輩。”
墨鴉嘿笑一聲,恢複了玩世不恭的神情,將魂璫拿在手中把玩了下,就戴在自己右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