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月秀美皺起,有些厭惡的看著這個自稱他老公的男人。
吳明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心裏苦笑,是不是有些好心當做驢肝肺了?算了,就看在你那一雙眼睛的份上,我今天救你了。
就在這時候,車廂兩邊的門外一些乘警拿著武器喊了起來:“裏麵的劫匪聽著,放下武器,不要傷害人質”
自古以來的廢話
唔棱棱
一架直升飛機飛到了火車的上方,劫匪看到飛機來後立刻命令道:“動手。”
原來他們是在等飛機,這是一場早就謀劃好的綁架。
飛機來了,劫匪們自然不再理會吳明了,他們在等飛機的時候也隻是閑的無聊和他玩玩而已。
直升機上已經放下了一個吊梯,火車上的玻璃早就被打碎了,這時候劫匪挾持著秦牧月就要上吊梯。
吳明狹長的眼睛瞇了起來,他不在乎別人會說一些難聽的話,但是他不能饒恕的是被耍和被威脅。
而這些人剛才恰恰是耍了他一把。
帶頭的劫匪已經有一半的身子竄了出去,後麵是被挾持的秦牧月,再後麵就是其他劫匪了。
吳明動若脫兔,像是一陣風般一個箭步就竄了過去,隨手一撥,擋住他的劫匪就‘哎呦’一聲飛了起來,各個撲通撲通摔倒了地上起不來了。
就這麼一瞬間,劫匪就剩下兩個了,秦牧月夾在中間。
她並沒有趁此機會逃跑,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旁觀者一般。
那雙眼睛如死灰,沒有一絲生的欲望。
吳明被觸動了,是了,就是這種眼神,她想求死。
在秦牧月後麵的那個劫匪看到自己的人在一瞬間就被掀翻消滅了,大怒之下揮舞著刀片子擋著已經衝過來的吳明。
吳明右手握成了v字型,那兩根特別的白皙修長的手指一下就夾住了刀片,用力一轉,‘啪’的一聲,刀片硬生生被他的兩根手指給掰斷了,隨即一腳就踹了上去。
最前麵的那個帶頭的劫匪整個人已經掛到了吊梯上了,正使勁拽著秦牧月。
秦牧月用力掙脫了劫匪,縱身從火車上跳了下去。
現在火車正行駛在高架橋上,他這要是跳下去一定會摔的粉身碎骨。
火車上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這一幕甚至比劫匪搶他們的錢還要可怕。一想到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可能屍骨不全,血肉橫飛,這心裏總是不是滋味。
可更嚇人的一幕還不待他們喘口氣的時候出現了。
吳明什麼都沒有想也跟著跳了下去。
他左手死死抓住了秦牧月的手臂,右手食指和中指並駕狠狠的插.進了火車的鐵皮裏。
兩個人就這麼遊蕩在火車外麵,全靠吳明兩根手指戳著的洞在勾著。
任務失敗,直升機已經飛走了。車廂裏的人都大驚失色,紛紛趴在窗口看,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心髒嚇出來,這時候再不伸出援手那真的就不是人了。
車廂的門也打開了,乘警和乘務員,列車長都趕了過來,紛紛想著辦法。
可列車太快,手根本夠不著。
“都讓開。”
吳明大聲吼道,隨即右手用力的晃蕩著,最後一次用力,秦牧月被他準確無誤的穩穩甩進了車廂裏,緊接著他也竄了進來摔在了地上,身份證手機什麼的都擺了一地。
所有人都想問問他們有沒有事的時候,吳明卻突然竄起來粗暴的拽起了秦牧月。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那吹彈可破細嫩的像讓人親一口的臉蛋上,頓時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浮現了出來,臉龐也腫了起來。
吳明吼道:“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死?你為什麼要死?”
那狹長的眼睛睜大了還是不太小的,此刻他是怒火中燒,與那個之前懶懶散散,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吳明截然不同。
秦牧月甚至都沒有吭一聲,隻是蹲下身收拾著自己掉落的物品,當他看到吳明的身份證的時候卻偷偷塞到了自己的包裏了。
她站了起來又帶上了那個蛤蟆鏡,冰冷著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我不會再死,但是這一巴掌我會還迴來的。”
“”
吳明緊繃的身體忽然鬆懈了下來,眼睛又變成了那個狹長的樣子,蒼白的不成樣子的右手輕輕抬起卻又放了下去。
她畢竟不是她。
蹲下身撿起了自己的車票又坐迴了自己的座位,扭頭看著窗外。
這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處處透露著詭異,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先是劫匪開著直升飛機打劫,然後就是上眼空中飛人,又來個打臉戲碼,現在又都跟個沒事人一樣
整個車廂呈現出了一股異樣的氛圍,原先吵吵鬧鬧的現在都變的安安靜靜了,沒過多長時間北海市便到了。
吳明甚至都沒有再看秦牧月一眼,扛起一個小包就往外走去,秦牧月也跟著人.流下了車。
他倆都在北海市。
但此時卻像從未交集過的陌生人一樣。
當秦牧月走到那個破碎掉了的窗戶邊時卻意外的看到了那兩個被吳明手指戳出來的洞。
她有些意外的迴頭看了一眼卻再也找不到了那個救他的男人。
“或許他是個很好的擋箭牌吧。”秦牧月心中想道。
在吳明出去的時候,好家夥,嚇了一跳。這是要開汽車展嗎?
一排豪車停在了出站口的外麵,一大堆黑衣人保鏢守候等待著,一個穿著ol裝的女人焦急的等待著什麼大人物。
“這年頭有錢人都改做火車了?”吳明搖頭走開了。
就在他走開不久,秦牧月走了出來。這些保鏢一擁而上把秦牧月簇擁了起來,那個ol裝的女人快步走上前去有些小抱怨的說道:“小姐,你要嚇死我們嗎?我小姐,你的臉”
“不要問了,迴去。”秦牧月命令道。在上了車後,他遞給了ol裝女人一個身份證,赫然是吳明的,“小月,你給我查一查這個男人,我要知道一切。”
“是。”馬月接過了這個身份證,看了一眼------吳明,名字有些特別。除了這個,這個男人很平常啊,就是眼睛挺狹長的,小姐怎麼會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
而此時的吳明正苦惱呢。
川流不息的人群,大夏天裏西裝革履的上班男人,一些青春靚麗打著遮陽傘的女孩子們這個城市的每一處都彰顯著這個城市的繁榮。
不過吳明卻沒心情欣賞這些,他本來就破舊的衣服鞋子因為救了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後更爛了。
後背上還破著一個洞,要是頭發再亂一些,手裏再拿一個碗,那就是標準的乞討人員了。
北海西邊裕華區的農貿市場,喧囂的人行車輛,拉著一些水產時時飄過一些腥味的小貨車唿啦而過濺到地麵上一些水漬。各色的人,有的光著膀子陪著老婆買一些晚上的菜,有的剛下班還穿著光鮮亮麗的年輕人和商販討價還價,放學的孩子在其中穿梭嬉鬧著處處彰顯著這裏的‘繁華’與‘破舊’。
吳明正是背著小包在這裏走著。不錯,這裏正是他的家。
他看著這一切熟悉的東西,心裏忽然有了一種親切。
這時候一家麵館裏的中年人看到吳明後喊道:“小吳,迴來啦。”
這家麵館的主人就是這個中年人老宋,他滿打滿算才四十多,不過因為生活的侵蝕,他現在看上去倒像是五十多的人了。三年前吳明住到這裏的時候就常來自己這裏吃麵,一來二來就熟悉了。
吳明摸了摸肚子,苦笑道:“老宋,下碗麵吧,這肚子是有些餓了。”
老宋微微一愣,說了聲‘得嘞’就下麵去了。
老宋一邊做麵一邊想著,雖然和吳明認識將進三年了,但是說過的話其實不是很多,他每次來基本都懶得說話,老宋就直接下他最喜歡吃的麵,偶爾聊上幾句而已。
而且,這吳明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外出消失一小段時間,迴來後都顯得很疲憊,這次倒是反常了。
現在-----這小子貌似變了呢。
麵端了上來了,上麵放了一些辣椒,還加了一個雞蛋。吳明唿嚕嚕的吃了起來。
現在不是吃飯的點,所以來這裏的人並不多-----其實也就是吳明一個人而已。
老宋坐到他的旁邊,拿了瓶啤酒遞給了吳明說道:“天氣悶熱,喝點冰鎮的啤酒吧。”
吳明嗬嗬一笑也不客氣用手指點了一下瓶蓋就開了,老宋對他手指的特殊早就見怪不怪了,笑嗬嗬的看著吳明喝著啤酒吃著麵。
“小吳,這次又是去哪了啊?”老宋問道。
“瞎轉了轉。”
老宋看著他這一身堪比乞丐裝的衣服笑道:“你不會碰上打劫了吧?”
“也不多吧。”吳明搖頭笑了笑,事實也是這樣。
老宋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還真是這樣,關心的問道:“沒受傷吧。”
以前吳明話少,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這老宋一家對他的關心,笑了笑道:“你看我像有事嗎?”
老宋點了根煙,有些小心的問道:“小吳啊,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總感覺你現在變了點。”
吳明端起碗把麵湯喝了個一幹二淨,放下碗後很有興趣的說道:“你說說哪變了?”
老宋打量著他道:“首先,你變的能和人親近了,話也多了。”
吳明跟老宋要了一根煙,任憑這劣質煙在嗓子裏肺裏轉了一圈後說道:“老宋,你說人都是從哪裏來的?”
老宋哈哈笑著,想也沒想就開口道:“能從那來?都是從娘肚子裏來的唄。”剛說完,老宋就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從吳明來到這裏後一直都是一個人,他們也都認為吳明是個孤兒,所以從來不會說什麼爹啊娘啊這些話,免得勾起人家的傷心事,現在老宋嘴一窟窿就說了出來,當下就有些後悔。
吳明點點頭道:“是啊。那我是從哪來的呢?”
老宋這次不敢接話了,反而安慰道:“人嘛,總是要往前看的。”
吳明點了點頭道:“老宋,你也別在意。這次我遇到了一個老道士,他的話很有道理。人嘛,也許真的不應該去追求到底是怎麼來的,也不應該去追求到底是怎麼沒的,應該去追求怎麼活的。”
老宋眼睛一亮,拍著大腿道:“對對,就是這個理兒。”
吳明打了個飽嗝,拍了拍肚皮,仿佛很滿足現在的生活了。
是了,他心境卻是變了很多,辛苦了這麼些年,現在忽然才發現,平淡的生活才是真,其他的全是虛幻不可捉摸的了。
活出個真正的自己吧。
吳明就去掏錢付賬,老宋按住他的手佯怒道:“小吳,一碗麵一瓶酒,你這是把你宋叔當外人了啊。”
吳明嗬嗬笑了笑也不勉強了。
這時候一個公鴨嗓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老宋,交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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