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近荷心香]


    第12節第十二章洛府齊聚


    蘇佩如笑看著楊姨娘，心下暗忖：洛府的主母可不是誰都能做的，跟我爭，怕是你要修練幾年了。


    可麵上，她仍是一副儀態萬芳的笑道：“妹妹辛苦了。”


    “老夫人到！”


    聞聲，蘇佩如和楊姨娘忙站了起來，尋著洛老夫人來的方向望去。


    宴上的人也齊齊起身行禮，老夫人拄著拐杖笑得合不攏嘴，“今晚是給我的長孫天舒接風洗塵，你們呀，都別在這拘謹了，該幹嘛的幹嘛去。”


    姚姨娘笑道：“娘，天舒還沒到呢？您別心急。”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老夫人湊近姚姨娘高聲詢問。


    要說這老夫人，已經快八十高齡了，可身子骨硬朗，跟晚輩們說說笑笑的和藹的很，所以幾個孫輩的都愛在她老跟前鬧。


    姚姨娘知道老夫人耳朵不靈光，兼之喜宴鑼鼓陣陣，就附耳在老夫人耳邊說了一番。


    老夫人因時常惦記著她那寶貝孫子洛天舒，格外興奮，紅光滿麵的，連連拍著姚姨娘的手說道，“急，我當然急了，盼了十年了，我要詳細看看天舒變什麼樣了呢。”一副老小孩兒似的噘著嘴，姚姨娘挑眉看著老夫人，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也難怪，大少爺洛天舒一走就是十年，走時還是個孩子，現在已是玉樹臨風的俊逸公子了，迴府時因晚了幾個時辰，還沒來得及去拜見老祖母呢，老夫人心疼孫子，讓先迴去洗去風塵，晚宴一上並見了，所以這時老夫人真是左盼右盼啊。


    “娘，您今兒氣色真好。”蘇佩如笑著走近老夫人。


    老夫人轉眸看到蘇佩如，笑道：“好好，又幸苦你了，瞧瞧，這麼氣派，我老太婆年紀的時候，可是不如你呢。”


    “娘，您這話說的折煞佩如了，佩如也都是和娘學來的呢？”蘇佩如溫婉笑道。


    “洛府交給你，我放心。”老夫人這話眾人都聽在耳朵裏，蘇佩如欣慰一笑，瞥眼楊姨娘，楊姨娘不是滋味的晃了晃著身子。


    驀然間，楊姨娘似想到了什麼，拿過戲單湊近老夫人，諂媚地問著：“老夫人，來看看，今兒您要聽哪幾出戲啊？”


    老夫人擺擺手，說道：“我愛聽的那幾出戲，佩如都知道。”


    楊姨娘聽著嘴角翕動，不知所措，暗悔失策，蘇佩如越發得意的歉然一笑，說道：“是，娘，佩如都幫您點好了。”


    “說起來，這麼熱鬧的日子，林姨娘也不出來，成日燒香禮佛的，難得天舒迴來，也該讓她出來才是。”老夫人提到林姨娘就麵容無奈。


    蘇佩如勸笑道：“去請了，說是正為天舒祈福呢？待會天晴和天雨也都一並過來的。”


    “好好！”老夫人笑瞇了眼。


    “娘。”一低沉的聲音響起，洛錦軒領著二少爺洛天蕭走來，“您今日到的可早。”洛錦軒圍著老夫人坐下笑意沉沉。


    老夫人看了洛錦軒一眼，笑道：“那當然了，今晚給天舒接風洗塵，我老太婆能不早到嗎？都這麼多年沒瞧著了，可想死我老婆子了。”


    老夫人情緒激動就捂著帕子咳嗽，貼身伺候老夫人的珊瑚和墨玉忙拍拍她的後背，勸道：“老夫人，您別激動。”


    “就是。”洛錦軒也緊張的給拍著，“天舒馬上就來了，那孩子也挺想念您的。”


    老夫人笑瞇瞇的退了四周人，“你們都別圍著我，擋著我看不到天舒了。”


    眾人緊忙屏退一旁，楊姨娘繞到洛錦軒身旁，拿著戲單展開道：“老爺，看看，先是點哪出呢？”


    洛錦軒“唔”了聲，就翻開看了看，蘇佩如笑道：“老爺，我已經點了出《醉牡丹》，是您常聽的戲，就快唱了。”


    洛錦軒微露笑容，道：“好，怡華深知我心，就《醉牡丹》。”


    楊姨娘一聽不由板著臉甩了戲單，暗自誹腹，什麼都給她占便宜了。


    彼時，戲“鈧鈧戧戧”開了鑼，齡官報了戲目《醉牡丹》，就有幾個戲子連翻跟頭上陣，引得看戲的主子丫鬟們連連鼓掌叫絕。


    這時又來了姊妹倆兒，洛天晴和洛天雨，是林姨娘的女兒。


    林姨娘是二爺洛錦軒的第二房小妾，隻因連生二胎都為女孩，不得洛錦軒寵愛，每日誦經禮佛，不參與府裏大小事。


    林姨娘的這兩個女兒，大女兒洛天晴年十五，與蕭語同歲，肌膚微豐，合中身材，麵若凝脂，小巧婉約，溫柔沉默，性格木訥。


    二女兒洛天雨年十四，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削肩細腰，鴨蛋臉麵，俊眼修眉，顧盼神飛，玲瓏可愛。


    這兩人各有特色，且洛天晴沉默寡言，隻是噙著笑意，規矩禮儀俱全。


    而相反的洛天雨活潑好動，說話無所顧忌，小孩心性。


    兩姐妹與蕭雨相見甚歡，有說有笑的，一並拜見了老夫人、洛二爺和幾位姨娘。


    老夫人看著三個丫頭來了，眉眼帶笑，拉著她們到跟前話家常。


    洛老夫人對表小姐的特疼愛眾人皆知，蕭語長的和她去世的妹妹一模一樣，而那妹妹隻有一個女兒，後生了這外甥孫女蕭語，奈何她妹妹一家十年前一夜間全家人突然去世，隻留下這外甥孫女還落了腿疾，老夫人心疼她就給接了過來，便一直住在府裏了。


    洛老夫人也知道了那庸醫的事，拉著蕭雨的手，歎聲道：“姨婆大意了，害語兒這腿給耽擱了許多年，日後找個更好的大夫，定把語兒這腿給治好。”


    蕭雨憨然一笑，說道：“姨婆不用難過，語兒這腿一定會好的。”


    “嗯，嗯。”老夫人不住點頭。


    洛府上下人等看得蕭雨有些應接不暇，前段日子隻在凝香苑呆著了，有許多人還真不是太熟絡，心音喚著表小姐，怎麼這陣子蕭語都不說話兒了呢？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又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好在這時出現的幾個人她還都能應付，偶有看著麵生的，就陪個笑臉兒，反正府上的人都知道表小姐不喜言談，到也沒人懷疑，隻是那洛天雨一直在身邊繞來繞去的，說些往事，讓蕭雨不知如何是好，東拉西扯的轉開話題，生怕被那機靈的小姐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