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蕭之傑擦了擦淚水,說,“已經過去了四年,我已經能接受這樣的現實了。可是我的母親卻始終生活在迴憶裏。我已經從迴憶裏走了出來,可是我的母親卻一直走不出來。”
沈曉葉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她說:“傑,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們送你媽媽去醫院吧,她老這樣怎麼行?你還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醫學一定可以解決這樣的問題。就算要把她關進精神病醫院,那也是為了她治病,我們還可以每天去看望她的。她不會孤單。”
蕭之傑搖了搖頭,說:“正因為我學了醫,才知道媽媽這病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好治療。也許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去幫助她,她也不能從迴憶裏走出來。再說,家裏也沒有給她治病的錢。”他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痛苦。
沈曉葉隻有轉移開話題:“傑,你讀書的錢是哪裏來的呢?”
蕭之傑露出了迷惘的眼神,迴答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哦?!你也不知道?”
“是的,四年前,為了給我爸爸動手術,我們幾乎用完了家裏的所有積蓄。從我們迴到家的那一天開始,每個月我都會收到一筆匯款,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而到了我開學的時候,也會準時有一筆學費與生活費寄到家裏來。正是這筆錢,讓我讀完了高中,並且開始了大學學醫的生涯。而我,也想以後成為一個精神醫學上的醫師,親手幫媽媽治好病。”蕭之傑如一個男人一般地發誓。
“這個人是誰呢?真是好心腸。”沈曉葉歎道。
“是啊,這真是個好心人。可惜我調查了很久,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如果我知道了他是誰,一定會當麵向他好好磕幾個響頭,向他表示我的感激之意。我想,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報答他。也許,一生都不夠”
“這個人之所以不告訴你他是誰,也許正是不想你報答他吧?”曉葉也覺得心裏很感動,她想不到在這個冷漠的世界上,還有這樣的好人,這讓她感覺很溫暖。她喜歡溫暖的感覺。
床上,蕭之傑的母親熟睡著。她的年齡並不大,隻有四十多歲,可看上去是如此的蒼老,像超過了六十歲,頭發隱隱花白。她受了太多的苦,現在還生活在痛苦不堪的迴憶中,迴憶著自己死去的丈夫。
沈曉葉暗暗發誓,她要好好地照顧這可憐的老人,讓她感覺到溫暖。
是啊,溫暖是種多麼好的感覺啊
06
沈建國滿麵冷汗地走進了辦公室,心髒緊縮著,撲通撲通直跳得厲害。他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個人正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冷冷地盯著他。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周淵易的助手王力。
在周淵易調查案件的同時,王力也沒有閑著,他去了很多地方調查了一番,最後終於來到了沈建國的國風醫藥公司。
王力一見沈建國,就開門見山地問:“沈總,請教一下,吳慶生他有滴眼藥水的習慣嗎?”
“眼藥水?”沈建國怔了一下,說,“是的,我和老吳都有滴眼藥水的習慣。當年我們在內蒙古的時候,眼睛被雪刺傷了,見風見光都會流淚。
“有意思。”王力笑道。
“什麼?什麼有意思?”沈建國不解。
“吳慶生在外環高速上發生車禍後,我們的技術科進行了很細致的調查,發現了很有意思的線索,沈總,你想聽一聽嗎?”
“什麼有意思的線索?”
“吳慶生用的眼藥水被人調換了,他開車時滴的,根本就不是眼藥水,而是散瞳藥水。知道什麼意思嗎?當他滴了藥水後,眼前就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所以才會發生這麼一起不可思議的車禍。”王力答道。
“啊?!這麼可怕?誰會害他?老吳是個老好人,從來沒有樹過敵,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沈建國大叫。
“嗬嗬”王力一笑,說,“除了這事,還有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呢,你想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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