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司不是還有車嗎?就算帕薩特沒了,還有其他車呀,你讓司機送我迴去就行了。”
“那你一個人待在果山,我哪能放心啊?”沈建國還在挽留。
“誰說我一個人了?我讓何姐陪我迴去,在那邊一起住幾天。等你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趕快迴來。”謝依雪答道。
話既然說到了這個地步,沈建國也再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事實上,從他的角度來說,也可以理解謝依雪的想法。本來最近就是個多事之秋,一連串倒黴的事都找上他沈建國了。說不定接下來的幾天,偶爾還會有警察登門造訪,這對謝依雪的身體與精神狀態都會有不好的影響。其實謝依雪迴家住上幾天,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說何姐的確是個不錯的保姆,這幾年來把家裏弄得清清爽爽,手腳麻利,從不偷懶。有她陪謝依雪迴家,倒也沒有什麼讓人不放心的。
看來隻有這麼辦了。不過家裏突然少了謝依雪和何姐,女兒又不理自己,這空蕩蕩的房間也未免顯得太過於冷清了。
沈建國鬱悶地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沈曉葉在屋裏,關上了門,趴在枕頭上默默地哭泣著。不一會兒,枕頭就被她的淚水沾濕了一大片。她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不允許自己與蕭之傑待在一起。
難道真像電視裏的橋段一樣,蕭之傑其實是她未曾謀麵的同父異母哥哥?所以父親才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生活裏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巧合,世界不會這麼小的。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後,沈曉葉站了起來,走到床邊為手機充電。充電的同時,她撥了個電話給蕭之傑。電話通了,蕭之傑也已經給電話充好了電。可是,蕭之傑卻沒有接這個電話,隻是一任鈴聲響了又響。
蕭之傑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他在幹什麼?他在想著我嗎?我是那麼想他,他會想我嗎?
沈曉葉又開始了胡思亂想,又開始了輕聲的抽泣。她不知道為什麼蕭之傑不接電話,她有點擔心蕭之傑是不是出事了。最近這段時間,出事的人太多了,下一個,會輪到蕭之傑嗎?
她不敢再想了,忍不住又哭了。
不知不覺中,她竟在哭泣中漸漸睡去。
在夢中,她看到蕭之傑站在不遠的地方,被一層朦朧的霧氣圍繞著。她看不清蕭之傑的臉,隻能看到蕭之傑張開了雙臂,等待她投入懷中。
沈曉葉向蕭之傑狂奔而去,撲進了蕭之傑的懷抱,仰起了頭,想用嘴唇去尋找蕭之傑的唇。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這才看到蕭之傑的臉臉上全是血,從鼻子、嘴唇、眼睛、耳朵裏流淌出來,源源不絕,全淌在了她的臉上。整個世界一下變成了令人絕望的紅色,這紅色越來越黏稠,在黏稠的紅色汁液裏,漸漸散化出一張臉,卻不是蕭之傑。
那是沈曉葉父親沈建國的臉,他衝著曉葉怒吼:“你不能與他在一起!你不能!不能!”
“為什麼?”曉葉聲嘶力竭地問。沈建國沒有迴答,隻是猙獰地冷笑。他將手掌伸向自己的臉,然後抓住了眼瞼,狠狠向下拉。“嘶”的一聲,他的臉被拉了下來,在這張臉皮之下,又露出了另外一張臉。曉葉認出來了,那是死在情人灘上的趙偉!
趙偉冷笑,他張開嘴,嘴裏冒出一隻隻蚯蚓。他的嘴越張越大,舌頭與喉頭都從口腔裏翻了出來,漸漸也化成了一張臉,那是歐陽梅。
歐陽梅又在沈曉葉的夢境裏變成了吳慶生,再變成沒有頭顱隻有醜陋*的魏靈兒,接著又變迴了蕭之傑。
若幹張人臉在周而複始地變化著,圍繞著沈曉葉,盤旋而過。
沈曉葉幾乎嗅到了血腥的氣味,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向她逼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啊”
沈曉葉醒了過來,渾身冷汗。她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場驚悚到極點的噩夢。這時,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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