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潯走遠了,花瑾才從瑤疏的懷裏退了出來,再看去她原本哭紅的雙眼已經恢複清明。她轉過身看也不看瑤疏一眼,直接走了。
這下換成瑤疏懵了,不是很熱情嗎?不是怕自己不要她了嗎?怎麼就這樣幹淨灑脫的走了?
花瑾往迴走的時候,路過子墨,子墨的手上還拿著剛剛從容潯手中接來的扇子。花瑾的眼珠轉了轉,抬起手準備把扇子拿走,可她指尖剛碰到扇子便感覺到一陣電流將她打退。花瑾微微瞇眼,這把扇子竟然不允許她碰觸。
這個過程很快,再加上花瑾穿著寬大的衣服站的位置剛巧擋住了瑤疏的視線,所以瑤疏並不知道花瑾發生了什麼事。
花瑾不露聲色地收迴了手,背對著瑤疏,聲音卻帶著嬌嗔:“哼,姐姐出門也不帶著小瑾。”
瑤疏舒了一口氣,原來是在為這件事生氣。走過去安慰她自己是有事才去凡間的。花瑾也不聽,噘著嘴自顧自的走了。
瑤疏知道她沒有真的生氣,也就是耍耍小脾氣罷了,自己剛從凡間迴來沒什麼力氣哄她,就囑咐子墨多去看看花瑾,自己就往寢殿走了。剛走出去兩步又倒了迴來,拿走了子墨手上的扇子,然後愉快的走了。
剛剛的事,瑤疏看不到,可是子墨卻看得清清楚楚,剛剛花瑾的手指分明被什麼給打了一下,心裏有些擔心。即便瑤疏不說他也會過去看看的。
子墨找到花瑾的時候,花瑾坐在院子中央的那棵梨樹上蕩秋千。她靈力恢複的很快,已經能自己變幻出花藤,現在就是講自己變幻的花藤架在樹枝上,自己坐上去一下一下的蕩著。
子墨走近她,她好像沒注意到子墨的靠近隻是專注的在發呆,子墨的視線落到了她放在花藤上的手,拉了過來:“你怎麼會被凡人的東西傷到?”
花瑾的手纖細白嫩,且再次化形以來從未受過傷,現在指尖卻漆黑一片,還帶著焦痕。子墨皺著眉仔細查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並不是厲害的法術,隻是帶有點小小懲戒的意思,按照花瑾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治好。
可是現在,子墨對著燒焦的手指感到疑惑:“怎麼還不治好它?”
花瑾聽到他的話,抬起手看了看上麵的焦黑,說:“為什麼要治好它,這可是證據呢。”她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到,子墨隻聽到她說了些什麼可是什麼都聽不清,再問她說了什麼,花瑾隻是嘻嘻一笑搪塞了過去。
花瑾變出花藤包裹住自己的手,一陣綠光閃過,花藤移開,又是一雙青蔥白嫩的手。花瑾喜滋滋地看著恢複原狀的手,子墨見她重新展露了笑臉,心下也放心了很多。
又想到剛剛的扇子,疑惑道:“那把扇子不是說是凡人的東西嗎?怎麼還。。。”話未說完,心裏卻明白了過來。
那東西隻怕是容潯自己送給她的。
容潯迴來這些日子,對著瑤疏雖然沒做什麼出格之事,行事也彬彬有禮,但看得出來,他對瑤疏有著莫名的執念。
子墨想不通剛剛歸位的帝君何以對瑤疏這麼上心,但他一個小小的仙官卻無法揣測帝君的心思,隻好將心頭的疑問放在心底。
寢殿內,瑤疏坐在桌旁,桌上堆著子墨剛剛送來的各式糕點。凡間的東西其實也好吃,但是終究比不上子墨的手藝,容潯總是說他們不好多變銀錢,總也吃不到好的,瑤疏就分外想念子墨的手藝,也很後悔沒有帶子墨去。
吃飽喝足後,瑤疏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走到軟榻旁,準備稍稍瞇一會兒。剛坐下去,感覺到什麼東西隔到了自己。瑤疏摸過去掏出來一看,是容潯給的那把扇子。
展開一看,扇麵是一副雪山圖,巍峨的山脈綿延起伏,近處是一座斷崖,崖山落滿了雪。上麵站著一個人,撐著傘看不清容顏。畫的極好,瑤疏忍不住讚歎了一番,想不到唐瀟那個書呆子畫也畫的這般好,隻可惜這扇麵隻有畫未題字,又有些可惜。
瑤疏欣賞了一會兒扇麵,便放下,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瑤疏本就是個閑散神仙,迴了天界也無事可做,想出去玩可惜修羅又迴了蠻荒邊境,隻好自己一個人悶在鳳弓殿內拉著子墨給自己做吃的。瑤疏悶了三百年已經習慣了,可是花瑾卻不習慣,她最近靈氣穩固,瑤疏便鬆口讓她白天也能出去了。
花瑾貌美嘴也甜,不出兩日就將天界大部分的仙娥都認了個遍,哄得她們說了好些八卦給她聽,花瑾聽了便迴來再說給瑤疏聽。
無非也就是哪位仙府上的仙娥戀慕上了某位仙君,或者哪個新晉的仙君長著一張好皮囊,亦或是哪位仙君家新娶的娘子完婚一個月,肚子卻已經顯了出來。又說道青丘的國主準備將自己的一個女兒嫁到天界來。
瑤疏出不了門,便聽著花瑾帶迴來的八卦,抓著一把瓜子邊嗑邊聽,津津有味。
容潯來的時候,便看到瑤疏垂著頭,細細聽著花瑾說這八卦。瑤疏聽得仔細,沒注意院子裏多了個人,反倒是花瑾在容潯進來的一瞬間便察覺到了他。
花瑾轉過臉看著容潯,雙眼微瞇抿著唇,顯然還記恨著弄傷她手的事。容潯目光坦然絲毫不懼,花瑾轉了轉眼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一笑,對著瑤疏說:“姐姐,容潯帝君來了。”
瑤疏這才發現站在門口的容潯。
花瑾說自己修為淺,站在帝君這樣的人麵前有壓力就先走了。走之前,在瑤疏看不到的地方斜著眼看著容潯,心裏道,來日方長。
容潯不在乎花瑾在想什麼,直接大步走了進去,坐在了瑤疏對麵。
“聽到你們在說青丘,剛巧我剛從青丘迴來。”
瑤疏從未去過青丘,一來是因為長居女媧殿,二來是身邊沒有在青丘的朋友,是以縱使青丘世外桃源之名遠播,可她從來未親眼見過。
聽到容潯剛從青丘迴來,便急急的問青丘是不是和大家所說的那樣是個世外桃源。容潯見她對青丘好奇的樣子,笑道:“看來我這次帶來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
瑤疏有些疑惑:“是什麼?”
容潯抬起手來,她順著手看過去,這才發現容潯的手上提著一樣東西,像是一個籃子,外麵用布遮擋著。
碰一下,那布底下一動一動的,摸起來還溫熱的,竟有個活物。將布掀開,裏麵藏著的是一隻小巧可愛的兔子。
那兔子白色一團,長長的耳朵背在背上,紅瑪瑙一樣的眼睛,三瓣唇一刻不停的動著,異常可愛。瑤疏雖然是個武神,卻也是個女人,她對這種毛茸茸可愛的生物毫無抵抗力。
掀開布的一瞬間就連唿可愛,然後將它抱在懷裏。一邊揉一邊問這小可愛是哪裏來的。
容潯見她喜歡,嘴角勾起溫柔的笑:“昨日去青丘辦完事,剛巧在九華山山頭上看到了這些靈兔,見很多神仙都在捕捉這些靈兔做仙寵,我也順手抓了一隻迴來。”
此時在容潯的隨侍淩端,還在青丘忙的腳不沾地,因為容潯的先走一步便將所有事情都壓在了他的身上。此時的淩端很想找個角落哭一哭,有這麼一個見色忘下屬的上司真難過。
瑤疏喜歡這隻兔子喜歡的不得了,她一直喜歡這種毛茸茸好蹂躪的小動物,想要一隻卻不知道去哪裏捉,如今容潯送了一隻過來她開心的很。
瑤疏不敢相信的問容潯,這真的是送給她的嗎?容潯點點頭,表示自己是從青丘辦完事迴來的時候碰巧看到了這些靈兔,也不過是順手一捉,若是她喜歡便送給她了。
瑤疏很是欣喜,忍不住抱起靈兔鼻尖對鼻尖揉了揉。隻不過也不好白收人家的東西,瑤疏想著是不是該迴什麼禮。
容潯的迴答是不需要迴禮,左右也沒費什麼勁,不過是隨手抓了一隻兔子罷了。可是瑤疏卻蹙著眉,手上撫摸靈兔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
瑤疏心中是客人是友人,涇渭分明。經過凡間一事,她看得出容潯對她很好,是個值得深交的人。可她心中總是惶惶不安,這份不安到底從哪來她也不清楚,隻不過下意識就不想和他深交罷了。
容潯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曉得她目前並不想欠下他的人情便開口道:“這樣吧,你收下這兔子,答應我一件事,就當做是收下這隻兔子的條件。”
瑤疏疑惑:“什麼條件?”
容潯垂下眼,伸過手撫摸著瑤疏麵前的靈兔,手剛碰過去靈兔的身體就微微顫抖。容潯嘴角扯了個笑:“我現在還不知道,等我想到再告訴你。”頓了頓又補充道:“你放心,絕不是讓你為難的事情,也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情,也絕對不會違反天規。”
瑤疏心裏轉了轉,答應了他的要求,一來是因為這靈兔實在是太可愛了!二來是因為她雖然對著容潯惶惶不安卻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說過的話絕不會改變。
瑤疏揉著手中的兔子,詢問容潯它叫什麼名字。容潯說:“它還沒有名字,不如你給它取一個吧。”
瑤疏想到這兔子是從九華山上來的幹脆就叫:“就叫你玖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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