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潯坐著沒多久,他的隨侍官淩端就跑了上來。容潯蹙著眉看著他,似乎是很不滿他的出現。淩端看到容潯的眼神,抖了一抖,但還是走了過去俯身在容潯耳邊說了一些話。
瑤疏看到容潯的臉色立刻變了,周身的溫度走降了幾分。他對瑤疏說,青丘有事要處理,沒法陪她坐下去了。瑤疏沒有多留,也看出青丘發生的事情似乎是不好解決,便讓他先走了。
容潯走後,花瑾又走了過來,剛巧看到容潯麵色難看的走,有些好奇,問瑤疏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氣走了他。
瑤疏有些好笑,自己無端端為何要氣走容潯?解釋說是青丘有事要他去處理。
花瑾嘴裏嘀咕著:“青丘有什麼事要他容潯帝君親自去處理。”不過這個疑惑也就是一閃而過,很快她就拋到腦後,她來找瑤疏是有另一件事要說的。
“聽說太上老君在縹緲臺搭了個臺子講經說法,左右我們也無事可做不如去聽他說法啊。”
瑤疏覺得也可以,聽他講經說法是其次,若是遇上相識的神仙也可以嗑嗑瓜子聊聊天也是極好的。
隻不過。。。。
瑤疏看了眼花瑾,依她對花瑾的了解,這種講經說法的地方平時她遇到了都是避著走的,從來沒有一次說是主動去看的。這次這麼積極要和她一起去,有些可疑啊。
花瑾的解釋是:“哎呀,姐姐,我現在在天界了,不再是凡塵那個花妖了,不能再恣意妄為了。所以我才要去聽老君講經說法好修身養性啊。”說著說著還拿出一個帕子擦拭眼角,仿佛是被自己感動了。
瑤疏看在眼裏,當然也看得出來那眼淚是假,到底花瑾為何突然轉性要去聽講經她也猜不出來,也懶得猜,就當做是花瑾真的要修身養性了吧。天界不比凡間,也的確容不得她像在以前凡間似的恣意妄為,聽聽也沒有壞處。
於是,瑤疏便收拾收拾帶著花瑾和子墨往縹緲臺去了。
到了縹緲臺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大部分都是女神仙,還有眾多仙娥擠在一邊。整個縹緲臺幾乎站腳的地也沒有。
這麼熱鬧非凡當然不是因為老君他名聲遠揚,導致眾多神仙慕名而來。唔,也不是不對,老君他的確聲名遠揚,隻不過不是因為道法,而是因為長得好。
凡間有《雲笈七簽》,書中記載:“老子者,老君也。”凡人皆信太上老君乃是老子死後飛升所化,這話對也不對。
老子去的時候已經一百多歲,在凡人看那可是仙壽。因為都相信老君便是老子,所以凡間供奉的老君的神像或者畫像,老君都是一副老者姿態。事實上,老子隻是老君的一個分身,
老君的真實外貌其實有著一張好皮囊。
老君長得分外好看,這一點從這處處是仙娥的縹緲臺上也能看出來。瑤疏扭過臉很認真的問花瑾:“你是不是為了想看老君長得多好看才來的?”
花瑾一臉懵懂,她已經被這人山人海的場麵給震驚到了,隻呆呆的迴了個:“啊?”過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眼神嫌惡的看著她:“怎麼可能?要看美人,我自己照鏡子不可以嗎?”
嗯,想想也對,花瑾本身就是個美人,又何必去看別人?
子墨是個神通廣大的,剛到縹緲臺他就到處去找空位了,瑤疏和花瑾還對著人山人海犯懵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位置,並且來請瑤疏和花瑾過去坐了。
子墨找的位置離老君不算近,卻能清晰的看到臺子,桌上擺放著幾碟糕點和瓜子。瑤疏再次感歎一遍子墨的貼心。
磕著瓜子喝著茶聽太上老君說了兩個時辰的經,今天的場才算是散了。眾仙娥仿佛是就等著這一刻,老君從蒲團上站起來的時候就湧了上去。人人手中皆拿著***術,嘴裏嚷著:“老君老君,小仙有一事不解,求老君解釋。”
可是太上老君抖了抖袖子,看也不看那些仙娥,冷著一張臉直接就走了,他周圍的幾個童子紛紛捏決變出一道屏障擋住了這些仙娥,這些身著輕紗打扮精致的仙娥隻能眼睜睜看著老君離去。
瑤疏坐在椅子上看著太上老君走了,自己也拍拍手上的瓜子屑,吩咐子墨收拾好東西,也離開。子墨有些疑惑,這太上老君可是要連開三天的道場講經說法,好歹得在這住一夜。這才第一天,怎麼就走了呢?
“上神,是要把東西收拾在縹緲閣中嗎?”子墨的語氣透露著忐忑,他不確定瑤疏的想法。
瑤疏擺了擺手:“不用了,跟我走吧,老君接下來是不會來講經了。”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子墨疑惑的看著花瑾,花瑾也同樣疑惑的望著他,見他似乎在她身上找答案,便說:“你望著我做什麼,我知道的也不會比你多。”
都不知道怎麼迴事,隻好老實跟著瑤疏走。
瑤疏駕著雲離開了縹緲臺,走到一半的時候子墨認了出來,這是去往兜率宮的路。
沒一會兒便到了兜率宮,兜率宮大門緊閉,高高的房簷下掛著兜率宮三個字的匾額,可是這偌大的宮門口,竟也沒有一個守衛的人。
子墨走上前,也不敲門,直接將大門推開,然後讓開身子讓瑤疏走了進去。瑤疏走進去,看上去熟門熟路,直奔後院而去。
後院裏,有一個看起來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盤著腿坐在樹下,手肘撐在桌案上,手撐著頭,頭一點一點的,仔細一瞧竟是睡著了。
瑤疏走上前,輕輕扣了扣桌案,少年這才醒來。揉著眼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笑盈盈的瑤疏,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來了句:“你也曉得來看我。”
瑤疏雙手抱胸,語氣調侃:“你豔名遠播,我又怎麼敢經常來找你,不然你那些愛慕者不知怎麼在背後碎我呢。”
聽到豔名遠播,少年又羞又惱,冷聲諷刺道:“你堂堂上神,又何懼他人言語,天規裏說過小仙不可妄議上神,若是有人碎你,將她拖了去執行天規即可。”
瑤疏見他真氣了,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竟真氣了,我認識你多年也未見你動氣。”
少年哼了一聲,沒再理他。花瑾搞不清這位少年是何人,她隻知道這裏是兜率宮,可她剛剛一路走來竟沒有見到太上老君。瑤疏和這少年鬥嘴,她就四處掃視著,想知道太上老君去哪了。
“別找了,太上老君就是我。”少年的聲音冷不丁的出現打斷了花瑾的掃視。花瑾不可思議的望著少年,又看了看瑤疏,瑤疏沒有反駁。
半響,花瑾才從嗓子眼裏冒出一句:“怎麼可能。”剛剛在縹緲臺上講經說法的人明明不是這樣的啊。可是細細一看,這少年的五官與剛剛在縹緲臺上的人竟有八成相似。
少年冷哼一聲沒有迴答,瑤疏替他解釋了。
其實這才是太上老君的真模樣,隻不過他的稱號是老君,這和自己年幼的模樣並不相符,才用法術將自己變得大了些,特別是凡人還將一個年歲過百的老者形象當做是他,他更加不能用這少年的模樣了。
他的本意是用成人模樣更加方便傳道,哪知眾女仙竟隻被他成人模樣所吸引,絲毫不聽他講的什麼經說的什麼法。所以接下來兩天的講經說法,將變成太上老君的師父,鴻鈞老祖去。
少年,哦不,是老君。老君聽完了瑤疏的解釋,幹脆就雙手一攤趴在了桌案上:“早就和師父說過了不去講經說法,非讓我去,結果你看。”
“老君,這你還看不出來?你師父是拿你聚人氣呢。”這傻孩子,看不出來鴻鈞老祖估計拿他聚人氣。鴻鈞老祖是真的年紀大了,白胡子一大把,講經說法眾小仙大部分都不想去聽,唯獨他有個年輕貌美的弟子,且名聲遠播,用他來一開始就能多聚點人氣,他講不講無所謂啊,反正後兩天鴻鈞老祖總能找個借口自己上去講。
老君也知道他師父的想法,這是被說破他還是有些不高興,抿著唇半天才說出一句無關的話:“說了別叫我老君。”
“那叫你什麼啊?”瑤疏故意打趣他。少年模樣的他現在憋著氣,雙頰鼓鼓的,看起來很是可愛。
老君瞇著眼,眼神有些氣急敗壞:“你明知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元聃。”瑤疏趁他真的發火前,壓製住了他。元聃他模樣是少年,心裏卻是真正的老年,惹惱他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元聃翻了她一個白眼繼續趴會桌子上,問:“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來找我了。你自凡間曆劫迴來,三百年間也沒說來看看我,今日倒是曉得來瞧我了。”
瑤疏笑嘻嘻地擠到他旁邊坐下:“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嘛。”元聃斜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瑤疏才開口:“元聃,你知道最近天界有什麼好玩的嗎?”
元聃抬起頭,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看著她,她隻是嘿嘿的笑了笑:“你太上老君,天上地下無所不知嘛。”
元聃歎了口氣,想了想:“最近天界還真沒什麼可玩的地方。。。哦對了,聽說青丘的國主要將他的女兒嫁出去了,青丘國嫁女是件大事,應該很熱鬧。”
青丘的帝姬?瑤疏想了想:“你是說白冉要嫁女兒了?”
白冉是青丘的國主,也隻有瑤疏這樣的上神才敢直唿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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