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後麵發生的事情瑤疏已經記不清了,她隻記得自己視線模糊,在倒下去之前隻看到了容潯素色的身影飛去了半空中,她虛虛的抬起手,但終究還是隨著黑暗的侵襲而重重倒了下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瑤疏睜開眼,看著床頂的花紋,有些混亂。床邊的燈火搖曳,瑤疏覺得自己有些渴,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走下了床,沒有在桌上摸到茶壺,瑤疏才覺得不對勁在哪裏,這並不是她一直以來居住的鳳弓殿。
她晃著腦袋,四處張望,眼神迷惘。這時候,房門被打了開來,花瑾提著一個茶壺走了進來,一眼瞧見了站在桌旁,呆愣的瑤疏。
“姐姐,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瑤疏怔怔的瞧著她,半響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這裏是哪裏?”因為長時間不說話,她的聲音帶著沙啞。
“這裏是帝君的紫宸宮!
哦,原來是紫宸宮啊,可是自己怎能會來這裏?而且,容潯去了哪裏?瑤疏將心底的疑惑問出了口。
花瑾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開口道:“帝君他,在備戰!
備戰?備什麼戰?天界又要打架了?瑤疏的腦中一片混沌,梳理不了事情。
“姐姐,你不記得了嗎?修羅戰神他。。!被ㄨ脑挍]有說完,可是“修羅”兩個字聽進了瑤疏的耳朵裏,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在南天門的一切,都入潮水般湧入她的腦中,過往的的一幕幕從她眼前閃過,最後定格在從天墜下的一幕,幨栝]上眼,淚水緩緩流了下來。
瑤疏坐下來,聽花瑾說了一個時辰,知道了自己昏倒後發生了什麼事。
瑤疏倒下之後,容潯立刻祭出自己的寶劍要飛身到了窮奇麵前,窮奇卻不迎戰,反而揮了道結界離得遠了些。
“你們主將已死,這一仗算我們贏了!备F奇的虛坐在空中,眼中帶著戲謔。
容潯舉著寶劍,目光清冷:“下一戰,算我的。”
窮奇哈哈笑了起來:“你非主將,又無戰帖,憑什麼和我鬥?就憑你帝君的身份?我魔軍來戰,可是事先下過戰帖的,你們這些神仙,就這麼虛偽嗎?”
窮奇笑得邪戾,可是容潯卻無法反駁,容潯瞇了瞇眼,冷哼一聲:“這裏沒有人了,我若真要那你,你又能如何?何必那麼多廢話!
“我是無所謂,那麼他們呢?”窮奇的手指向了不遠處的鐵騎。
容潯的心一顫,他竟忘了鐵騎的存在,F下瑤疏昏了過去,隻有子墨和花瑾二人在下麵,他兩的修為最多頂住鐵騎一盞茶時間。若是他們出了事,那瑤疏。。。。
容潯瞇住眼,緩緩收迴了劍,冷哼一聲:“那本君現在下戰帖與你,三日後再在此處戰!
窮奇的嘴角咧的更開了,答應了下來:“好,三日後再戰。”
***
瑤疏轉著手中的杯子,聽完了花瑾的敘述:“所以三日後,要和窮奇再打一次?”
花瑾點了點頭:“帝君是這樣說的!
瑤疏手指拂過杯子的邊沿,沒有說話;ㄨ肓讼,又補充道:“對了,姐姐你昏過去後,帝君直接將你抱到了紫宸宮內。帝君說,他這裏有更好的藥,所以姐姐日後要在這裏療傷了。”
瑤疏的手停頓了下來,猶疑的問道:“是他抱我來的?”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一時間耳後變得燥紅了起來。想想,就是在眾人麵前直接抱了起來啊?墒怯窒氲剑咸扉T的將士們全軍覆沒了,連帶著他們的將領也戰死在南天門外,那麼多人在南天門,可他們卻再也看不到天界的日出日落了。
想到這,瑤疏的心又鈍鈍地痛了起來。
見瑤疏捂住了胸口,花瑾焦急的站了起來:“姐姐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去拿藥給你!”說著就要往外麵跑。
瑤疏及時拉住了她的袖口,搖了搖頭:“我沒事,就這樣呆一會就好了。”
“可是。。。”花瑾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見瑤疏堅決的眼神,又閉了口,默默轉過身走了出去。
***
花瑾退了出去,帶上門的時候,恰好子墨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瞧見花瑾走了出來,上前問道:“上神還沒醒嗎?”
花瑾搖了搖頭:“姐姐早就醒了!
“剛好藥也煎好了,我給上神拿進去。”說著就要推開門。
花瑾拉著了他,搖了搖頭:“姐姐想一個人待著。”
子墨愣了愣,接著明白了過來。默了默,席地坐在了臺階上,手中的湯藥散發著苦澀的藥味,花瑾聞了聞,鼻頭直皺:“這麼難聞的藥,姐姐怎麼喝的下去!
子墨瞧見她隻是聞了聞味道就難過,笑道:“這藥,上神可是喝了三百年了。”
花瑾停下了拚命扇味道的手,沉默了下來,接診突然站了起來就往外跑,隻留給子墨一句:“我去去就來!
紫宸宮書房
容潯要備戰三日後的大戰,守門的說容潯沒有出去過,那就是還在紫宸宮裏麵;ㄨ烂轁〔粫话l奇想去花園做事,就直奔書房了。
花瑾站在書房門口,撫了撫胸口,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敲了敲房門。
門內傳出冷清的聲音:“誰?”
“是我,花瑾!
***
四更天的時候,瑤疏拉開了房門,正好瞧見了坐在她房門口的子墨,她嚇了一跳:“子墨?你怎麼在這裏?”
子墨趕忙站了起來,將手中的藥碗遞了過去:“上神,該服藥了!笨墒屈I前的藥,早已失去了溫度,原本因為滾熱而散發的苦澀藥味,因為溫度的失去,連味道也聞不到了。
子墨有些尷尬,因為怕瑤疏隨時有事,他不敢走,手上的藥也不放下來,一直端在手上,就坐在臺階上等著。
瑤疏有些愧疚,她像一個人待著,卻忘了她身邊的隨侍因為關心她而一直等待著。
“上神,小仙現在去將藥熱一熱!
瑤疏攔住了他,她現在頭也不疼,喝不喝藥也無所謂。比起這個,她想知道花瑾去了哪裏。
子墨搖了搖頭,將花瑾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幨栊挠幸苫,卻也沒多想。
“對了,我們現在要暫居紫宸宮,你有沒有迴鳳弓殿和白蓁說一聲?”
子墨搖了搖頭:“事發突然,小仙還未曾迴去通報過!
瑤疏沒在說什麼,隻是讓子墨抽空迴去說一聲,白蓁寄住在她鳳弓殿,不能客人還在,主人家卻跑了。
子墨應了下來。
***
紫宸宮書房
從花瑾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盞茶時間了,這期間容潯沒有開口問過花瑾為什麼來,隻是埋頭批閱公文。
花瑾瞇著眼瞧了他足足一盞茶功夫,她以為會是容潯先開口,哪知道他這麼沉得住氣。
最後,到底是花瑾先沉不住氣了:“你知道我是誰吧!
容潯頭也沒抬:“知道,阿瑤身邊的花靈!
“也是淩元嬈的花靈!
聽到這個名字,容潯揮著毛筆的手頓了頓。但很快又恢複原狀,速度很快,可是花瑾一直瞧著他的反應,將這一幕刊載了眼裏。
花瑾的嘴角扯了扯:“你還記得淩元嬈吧!蓖nD了一下,又補充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她那個白眼狼徒弟,尹柏言。”
容潯握著毛筆的手,握緊又放鬆,握緊又放鬆,反複幾次後,甩開了毛筆:“對,我記得淩元嬈,可是我不是。。。”
花瑾一下子湊近他:“你知道的,我跟了姐姐兩世,她不記得前世的所有事情,可是我記得!彼凵褡谱,似要看進他的心裏。
容潯也迴看這她,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想怎樣?”
聽到這句話,花瑾知道自己賭對了,容潯他害怕瑤疏知道自己的身份,至少目前是不希望她知道容潯就是尹柏言的。
“我能怎麼樣?我跟了姐姐兩世,我的命都是姐姐救下來的,我隻求姐姐一世安好!
容潯沒有說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懷疑過,花瑾多瑤疏的忠心。
“我想知道,當年那個叫魚小薇的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
容潯蹙了蹙眉:“你怎麼會提到她?”當年的魚小薇,隻是一介凡人,而且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她恐怕早已化為一堆白骨。
花瑾一手拉過一律秀發,纏繞在自己青蔥的手指上把玩著,猶豫一下,說道:“我曾經偷偷去司命那裏見過你們的命數書!
當年,瑤疏下凡是自願的,並且表明不允許司命寫她的命數,一切全憑天意。而容潯因為大戰而被打落凡間,按道理,司命也無法寫他的命數,可是二人卻偏偏都遇上了這個叫魚小薇的凡人。
瑤疏和容潯的命數都是命數書自動記上的,花瑾偷偷去司命處將二人的命數都看了一遍,他們生命中遇到很多人,卻大多數過客,除了彼此,隻有這個多出來的凡人,越纏越緊。
“能和你們二位上神纏上,你說是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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