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鴻對雙陸兄妹倆沒什麼可擔心的,出了酒吧自然也就走得快不到哪去,還沒等到達住宿的賓館,就被陸鱈給追上了。
陸鱈如莫知鴻預料的一般沒有敵意,但卻說出了一番莫知鴻絕對預料不到的話:“莫先生,能不能邀請您執教楓華學院的槍械課程?”
“你說什麼?”莫知鴻有點迷惑,但更多的是警惕。誰能保證這個稀奇古怪的邀請中,是否又有那位主母的身影呢?
雖然說這樣的想法未免有點疑神疑鬼,可莫知鴻從地下爬出後一路走來,什麼事情後麵,又有多少事情背後,沒有那個終端機械的身影呢?
“是這樣的,我在一年前接到了楓華學院的邀請,在那裏執教槍械課程,但我對這槍械的了解程度,並不足以讓我應付那些精力充沛,隨時都會問出許多古怪問題的學生們。剛才您對槍械的一番見解,顯然要遠勝於我,我想由您去執教,遠比讓我誤人子弟的好。”見莫知鴻疑惑的望向自己,陸鱈很幹脆的倒出一堆話來。
“您也不用擔心校方的問題,這些我想我都能解決。”陸鱈自信滿滿的補充。
現在的槍械,還有你形容的那麼吃香嗎?姑娘的一番說明,讓莫知鴻想起了天都那個頹廢的槍械教師,但無法相信的眼神,卻未曾在臉上顯露出一點。
看著莫知鴻無動於衷的表情,姑娘覺得大約是自己一番話中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往了虛月兒和祈雪身上掃了一眼,陸鱈又道:“您的.....您的女兒,和這個......這個是妹妹吧!我想她們都有很好的天賦,若是在正常的錄取考試中,她們大概,或許能憑自己的本事考進名校。但現在已經不是招生的日子......”
“你是不是要說,如果我在楓華任教,她們就可以免試直接進入學校,即便現在已經開學了不少日子?”莫知鴻很不耐煩別人兜圈子,尤其是看一個本性應該很爽朗的女人兜著圈子,更讓他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打斷了陸鱈的話,莫知鴻直接道:“不好意思,我沒有興趣,我沒有考慮一定讓他們進入楓華。異族不是有三所名校嗎?”
“可是皇家學院大多是貴族子弟,楓霜學院對人類的敵視性很強,”剛解釋一句,陸鱈忽然眉毛一挑,捏拳微怒道:“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已經過了招生時間啊!”
事實上,莫知鴻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他到現在為止,對虛月兒與祈雪應該就讀哪所學院,自己都沒有個底。
這並不是說莫知鴻對身邊兩個女孩毫不關心,恰恰是因為過於關心,導致莫知鴻很難對這個問題下決定。
雖然在烈風帶,戴麵具神秘男人曾經說過,有把趁手的武器在楓霜學院之中,可正因為這樣,莫知鴻就更不會讓兩個姑娘卷進這些風波之中,尤其是哥哥已經喪生的虛月兒。而因為祈雪半含半露的身份,芬蘭皇家學院這樣的貴族學院,則很可能招來祈雪母親那方的諸多麻煩,從祈雪母親幾次派來的人看,這個大概身為異族貴族的女人,擁有一批身手很不錯的手下。
這麼一來,楓華倒是僅有的選擇,可這所學院是成分最複雜的異族學院,幾乎囊括了異族所有的人種,更包括了外來的人類和機械人。而一涉及到機器人,莫知鴻需要擔心的方麵就更多了。
還有眼前這個姑娘古怪的邀請,更讓這一選擇多了很多未確定因素。
關於“碰巧”或是“偶然”這樣本是事實的情況,在莫知鴻判斷問題的時候,是從來不曾考慮的。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請讓一下。”莫知鴻毫不客氣的推開了擋在前麵的姑娘,完全沒把姑娘握緊又鬆開的拳頭放在眼裏。
兩個都在的時候,莫知鴻也沒把他們當一迴事,這裏隻有一個,又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呢?
陸鱈被莫知鴻大力一推,讓出了過道。
姑娘確實憤怒得可以,但正如莫知鴻判斷的一般,在血浴混了不少年頭的名人,很清楚形勢,壓著火氣追在莫知鴻後麵又道:“那如果我們邀請您明天同路去皇城,您是否願意再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呢?”
莫知鴻停下腳步,抬手指了指忽明忽暗的天空。
在姑娘盡力的克製下,憤怒被轉化成傲然。陸鱈硬聲聲的迴應道:“這個您不用操心,我既然說了明天能走,自然有能在雨暴中走出去的工具。”
“你的第二個建議,我會考慮一下的。”本就是希望早些離開的莫知鴻,巧妙的迴應了陸鱈的邀請。
這樣的迴答倒是讓陸鱈半天反應不過來,她一時想不明白,究竟什麼是自己提出的第二個建議。
等到明白莫知鴻把同路走的邀請,當作了第二個建議,施舍一般給了“考慮一下”這樣的應承,陸鱈更是氣得苦笑不得。
再追上去還能說什麼呢?陸鱈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平民居住的旅社,咬牙捏著拳頭道:“反正你得和我一路,還怕你跑了不成!”
“你自己想辦法換個打扮吧,我們的國度雖然不排斥人類的敵人,但你身上的懸賞也過於驚人了。”臨到走時,陸鱈也沒能忍住,衝著房間裏大聲吼道:“這個建議不用考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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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奇怪的大車。”祈雪響亮的驚歎聲,驚動了站在車前聊天的幾人。
除了站在祈雪身邊的虛月兒外,另一個人卻不是莫知鴻,而是一個滿臉須棕的壯年漢子。
隻不過這漢子,除了有一張完全和莫知鴻聯係不上的麵孔外,不論是身高,還是穿著打扮,都和莫知鴻相差無二。
和虛月兒祈雪站在一起的,自然隻能是莫知鴻。一夜間長出的胡須,配著一張滄桑的臉,讓他再沒有了尚算清秀的相貌。現在即便是有人拿著幾年前那些報紙登載的照片,對著莫知鴻詳細辨認,怕也認不出,這就是幾年前轟動全聯盟的那個高價通輯犯。
而能夠讓莫知鴻產生這樣變化的,自然是饕餮的一些額外的功能。生命能量促進胡須的生長,要比吃上一堆油脂冒充胖子更為輕鬆寫意,至於滄桑麵孔上的一些溝壑,則是拜烈風帶原始機型留下的禮物所賜——沒有完全中和的汞毒逼至臉上,就有了這麼個效果。
其實莫知鴻還能把臉變得更恐怖一點,問題是被莫知鴻做試驗嚇過一次的祈雪,鬧騰了整個後半夜,並且拉著虛月兒一起,否決了莫知鴻誇張的設想。所以現在出現在人前的莫知鴻,隻不過看上去年齡大了一些而已。
站在車門口聊天的,自然是等候莫知鴻一行人已久的陸家兄妹,盡管陸平說過不管兩兄妹的事情,但前來迎接不屬於自己的客人,他倒不會願意去做。陸飛雖然口頭上鼓勵了妹妹行動,但母親死於人類獵人手中這一原因,仍舊讓他無法很坦然的與莫知鴻這個被人類所排斥的人類交流。
立刻迎上前來的,自然隻能是陸鱈。
報紙上雖然對莫知鴻的能力有過各種的相關報道,但畢竟不能涉及到莫知鴻從未用過的能力,靠到近前的陸鱈,很是仔細的將莫知鴻的新麵孔端詳了一番。
陸鱈很是為這個人類公敵一夜之間的巨大變化而驚奇,不明所以的她,驚奇的方向自然是莫知鴻出神入化的化妝手法。
化妝到敵人的區域探消息,是在血浴戰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即便是精通此種技巧的陸鱈,也一樣覺得自己無法做到莫知鴻化妝後的自然和隱蔽。
這讓陸鱈更多了幾分對莫知鴻的興趣。
陸鱈盯著莫知鴻看的同時,莫知鴻也掃了一眼眼前的姑娘。
大約覺得沒有什麼必要,陸鱈今天倒是沒有在背後插著旗幟一般的槍械,但兩邊綁腿處各套上一把短槍,卻還是少不了的。
停頓了片刻,姑娘卻是充滿期寄的問道:“莫先生,我的建議,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同意一同上路的建議。”莫知鴻依舊用昨天的方法,繞開了陸鱈的話。
等到狠得牙根癢癢的陸鱈,準備再要說上幾句時,卻發現莫知鴻的注意力,已然不在自己身上了。
莫知鴻迴應了一聲,眼睛就再也沒有沒有離開這輛移動豪宅般的大巴。
這種天氣確實很少有車能夠上路,但這並不是說完全沒有。隻是一來能夠在雨暴中穿梭的車輛數量有限,二來普通人難以承受乘坐這種車輛的價格。兩種最簡單的原因,讓大量的人類小商人,以及為數不少的異族人,都寧願滯留在了邊亭小鎮之中,讓邊亭的老板們慢慢的將錢袋磨薄。
看著眼前這部車,就能夠很自然的理解數量有限這句話了。
大巴大得太過驚人,幾近二層樓高的高度,與蟲蛹的一節車廂相仿的長度,兩倍於蟲蛹車廂的寬度,讓這輛大巴成為了站臺上築起的高樓。
整個大巴似乎每一部分都做了相應的改裝:車頂上多加了厚厚一層奇怪的金屬墊,墊子寬出車體很大一部分,看上去似乎還擁有一定的彈性;車頂的幾個圓孔則應該是排水的裝置,傾斜而出的排水口,讓流下的水滴完全不能接觸大巴的側麵;大概是為了防止風暴將強酸性的雨水刮入,大巴的側麵,也同樣貼上了一層不薄的金屬墊,至於本應該是玻璃製作的車窗,也已經換成一種不那麼透明的水晶類石製材料。
隻有再一次看到這種高機械化的東西,才算徹底的擺脫了兩族邊界給人的那種,與現代社會完全脫離的感覺。
莫知鴻卻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情。
悵然的看著車窗,莫知鴻微微有些**。好動的祈雪用力扯了半天,也沒扯動杵在大巴邊上的他。
從地下鑽出的那個瞬間,和仿佛從另一個世界迴來的此刻何其相似。隻可惜那時的輕鬆和酬躇滿誌,已然再不會出現在此刻。
總想著為人類作些什麼,或是平靜的在新世界生活的自己,卻在人類世界再沒有了容身之地。
在天都還把異族和機械帝國相提並論,把他們看做和機器人同樣敵人的自己,現在卻有了一個異族的妹妹,一個讓人傷腦筋的“女兒”。
而這裏也似乎成為了唯一能容納自己的一塊地盤。
怎麼會這樣?莫知鴻沒有答案。
莫知鴻其實很想找到,那個至今藏在某一隱秘角落,不停找人給自己添麻煩的主母,麵對麵的搞清楚,究竟這個世界是真實還是虛幻,自己又是她棋子中的怎樣一個角色。
但我似乎還沒有資格!
這個答案,又讓莫知鴻頃刻間清醒了過來。
陸鱈就站在莫知鴻的身邊,見到莫知鴻眼珠開始轉動,一揚手臂笑道:“一路上還有很多時間,依然希望您能考慮我的建議。”
沒有再在這事上糾纏,拽過在“大家夥”身上東拍西打的祈雪,莫知鴻示意意猶未盡的小姑娘,召迴尚在天空嬉戲的毛球。
隨著一聲清脆的哨響,同樣意猶未盡的白色小鳥不甘心的迴到了祈雪的手中,斜著兩隻媚眼用力的瞥著周圍的所有人。
一行三人在陸鱈的引領下,從樓車的前門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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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大巴後,莫知鴻才發現這輛移動豪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寬敞。
大巴在內部分成了上下兩層,下層僅有中間一條可供兩人並肩而行的過道,兩邊則是一個個如同臥鋪車廂一般的小間。
大巴一層的尾部側麵,有一道貼著車尾向上開出的樓梯,是通往二層的唯一通道。
“這車的下層住人,上層是一點娛樂和休閑設施,”衝著司機微笑著點了點頭,陸鱈指著房間向莫知鴻道:“一間裏麵有四張床位,如果你們準備分男女住,那我和兩位小姐一間,你和我兩個哥哥一間,如果你們可以住一間,我們也沒有什麼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陸鱈多半倒是盯著虛月兒講的,和哥哥兩人在外奔波了數年,看看莫知鴻和虛月兒是否親兄妹,也隻需掃上一眼。
可惜這一席話說完,虛月兒仍舊沒聽到一般繼續低著個腦袋,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們住那間?”莫知鴻簡單迴答了選擇題,左右一瞟房間又問道:“這車到皇城需要幾天。”
“這車可是地上的霸王,地上跑的我保證你找不出比她還快的。”迴答這話的卻是年輕的司機,小夥子拍拍響亮的喇叭,像在炫耀著自己一般驕傲道:“如果中途不停,我和我那哥們,隻需要花三天兩夜就可以開到皇城。”
莫知鴻追問道:“實際上呢?”
“實際上我們的上帝不但要去皇城,還得在幾個不錯的地方賞玩上幾天,怕是到了皇城,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提及這個問題,小夥子有些憤憤然,指著灰蒙蒙的天空道:“那個時候,這場雨暴都該停了。”
“我們可交足了路費的,”一個從樓上下來的男人聽到了司機的抱怨,撞開了在他眼裏如同隱形人的莫知鴻,甩著不適合男人用的步伐,徑自走到司機身邊,拍著小夥子的肩膀道:“再說了,你們老板都同意了,應該沒有必要抱怨了吧?”
莫知鴻側到了一邊給男子讓出了往迴走的路,思索起男人給他的熟悉的感覺來,一點也沒有將男子這輕飄飄的一撞放在心上。
“你哪裏知道在雨暴中開這輛車的感覺有多爽。”男子的說法並沒能讓司機消解不滿,小夥子左右轉著方向盤,壓低聲音嘀咕道:“這種日子,你又哪知道有多難得。”
“這個就是陸小姐說的客人?”男子撣撣剛才撞過莫知鴻的肩膀,將莫知鴻從上到下打量一番,再肆無忌憚的掃了虛月兒和祈雪一眼,湊到陸鱈耳朵邊哈著氣道:“這是你們鄉下的醜親戚?”
這也不怪男子沒眼力。因為要籌劃著花費,莫知鴻、虛月兒、祈雪三人的穿的,始終都是在烈風帶中帶出的一些動物毛皮,一來烈風帶裏麵的風沙不小,讓這些名貴動物的毛皮上粘了不少灰漬,二來在那惡劣的條件下,不善縫製毛皮的虛月兒,並沒將新做得衣物處理得很得體,再加上莫知鴻一張剛剛搞出的,飽經風霜的老臉,實在和鄉下人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你敢吃老娘的豆腐了?”陸鱈應付這個男子倒是自如得很,不客氣的拍著男子的臉蛋,直到將他從自己的身邊拍開,這才惡狠狠的開口道:“袁天彬先生,你知道我是最討厭人類的,如果不是你有一個好爸爸,我現在就會撕碎了你。”
“哎喲,你好討厭哦!拍得人家都破相了。”被拍紅了臉的袁天彬笑容滿麵的退了幾步,甩了個女人才會有的媚眼給陸鱈,姍姍然往二層走去。
搖擺了幾步,袁天彬又迴過頭來,撫著剛剛被陸鱈拍過的麵頰,指著莫知鴻輕笑道:“原來你還是討厭人類的,我還以為你已經分辨不出人類和異族了呢?”
“唉呀,這個是叔叔還是阿姨?”祈雪有些迷惑的問了一句,這讓鐵著臉的陸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他是個討厭的家夥,”陸鱈想拍拍小姑娘的腦袋,卻被祈雪歪著腦袋躲開了。不以為意的陸鱈聳聳肩膀道:“但很遺憾,我們得同這家夥呆上好幾天。”
“他是袁天高的兄弟?”陸鱈一提及這個男人的名字,莫知鴻便立即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工作的地方,那個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了麻煩的姑娘,還有一個將姑娘一句戲言當真的袁家少爺。
“袁天高的弟弟,一個有點變態的男人。”陸鱈顯然和袁天彬很不對胃口,一臉不爽的介紹了一句後,接著就道:“如果你想找個地方修理他一頓,我不建議幫你挑位置。”
“他還有點讓人惡心。”迴頭看到袁天彬已上了二樓,司機同誌用力的撐了撐肩膀,也搭了一句嘴,隨即又好心道:“如果你們找他麻煩的時候,最好找個沒人的場合,省得後麵沒完沒了的事,人類的家族勢力,很麻煩呢!”
莫知鴻還真沒把袁天彬背後的勢力放在心上,他都已經是人類的頭號通輯犯了,再多招惹個家族勢力也壓不垮。
但放不放在心上是一迴事,願不願意去煩這些多餘的事又是另一迴事,莫知鴻左右看看幾十個房間,道:“帶我們去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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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的雨點砸在地下,發出劈啪劈啪的響聲,夜晚應有的美景,被這些將天際和大地連為一體的暴雨給掩蓋成了漆黑的一片,讓這個籠罩在雨中的世界,成為了最幽暗的一個角落。
忽然間,一道如同長刀一般的光線,劃破了這個黑暗的世界,照亮了無數包裹在白霧之中,正匆忙著陸的雨滴。
一個移動的堡壘滑過了有些癱軟的地麵,將泥濘甩向了兩邊,唿嘯著奔向了前方的雨幕,隻留下兩道尾燈下,一個重新迴到黑暗之中的世界。
移動的堡壘並不是隻有前後兩道燈光,在堡壘的四周,也有隱約的光亮透出,一隻在光亮上下揮動的黑影,讓那片燈光變得稍亮了一些。
“爸爸,祈雪好悶啊!”祈雪用力擦拭了半天車窗,最終還是將貼著水晶玻璃的腦袋移了迴來,苦悶的撇著嘴角道:“什麼都看不到,哪裏都不能去。”
“爸爸!”沒得到迴應的祈雪,指著在桌上滾來滾去的鳥兒,像找到了誌同道合的人一般道:“你看,毛球的悶得打滾了。”
“嗬嗬,哎呀。”這句話倒是招來了虛月兒的笑聲。正在將毛皮縫成一件新皮袍的姑娘,一下子把自己的手指紮出了血。
毛球哀怨的眼神,虛月兒的笑聲,讓祈雪立刻想起來,鳥兒打滾的命令,是自己剛剛下的。
正在假寐的莫知鴻,望了一眼正在允吸手指的虛月兒,在滿臉通紅的祈雪期待下,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月兒姐姐!”祈雪的搖晃著虛月兒的胳膊,不讓她有片刻清淨,和莫知鴻生活了不少日子的祈雪,早就明白了有些事情得走曲線。
虛月兒不得已停下了手,指著已經粗具雛形的外袍無奈道:“我還得縫衣服啊!”
袁天彬雖然貼著陸鱈的耳朵說了那番話,可那有點變態的男人並沒有把聲音壓得多低。表麵上當作沒聽見的虛月兒,到了房間裏便立刻拿出準備在皇城處理的皮毛,準備給莫知鴻縫上一件像樣的衣服。
“等一下再縫嘛。我們就到上麵走一圈,就一下下好不好?”虛月兒停下了手,祈雪搖晃起來反而更加用力了,小姑娘像念經一般不停的嘀咕著:“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其實不用祈雪說,虛月兒也知道小姑娘想去哪裏,從剛進房間的那一刻起,祈雪就一直想往據說是娛樂設施的第二層竄,尤其是陸鱈前來邀請了一次,更讓祈雪那顆活泛的心猛跳個不停,隻可惜最終也沒得到“爸爸”的同意。
“大哥,那我帶祈雪上去看看?”虛月兒將皮衣放在一邊,輕聲詢問斜坐在對麵仿佛睡著了的莫知鴻。
“一起去吧!”莫知鴻睜開眼睛,將豎起的衣領重新折下來,淡淡道:“我也想上去看看,這麼晚了,他們還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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