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在邊上等待已久的美女荷官正要發(fā)牌,袁天彬卻是一手按在她的白嫩手臂上,一推籌碼,神色悠然的望著莫知鴻道:“錢呢?”
“莫大哥,”想要中止莫知鴻的,不隻是袁天彬一人,站在莫知鴻身後的虛月兒,也焦急的抬起了頭了來:“我們......”
虛月兒從來不知道,也沒看過莫知鴻碰這東西,心中忐忑自然也不難理解。可還沒說出口的不安之語,卻被莫知鴻胸有成竹的一笑給堵了迴去。
“陸小姐?”將手架在座位靠背上,轉身淡然詢問道:“如果我開口向你借,會有幾層機會拿到錢呢?”
陸鱈既沒有迴答,眼睛也始終沒有轉向莫知鴻。如同雕塑一般杵在後麵的姑娘,瞳孔中隻有坐在另一個座位的親人——陸平正衝著她,輕輕的搖動頭顱。
“這很為難?”這樣的尷尬場麵,莫知鴻卻似乎早在預料之中,轉動著眼珠輕快一笑道:“即便是我說,如果你願意借,不管輸贏我都答應你的建議。”
陸平仍舊在以很小的幅度晃動著腦袋,可陸鱈卻已然將眼神從他的座位上移開,狠狠看了莫知鴻一眼,陸鱈幾乎是從牙縫中突出幾個字道:“我借!”
“我們不借!”此刻陸平充滿威嚴的聲音,讓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他和一個酒吧中的閑漢等同起來。
“不要故意為難陸家的兄妹了,看閣下胸有成竹的樣子,早有自己的打算了吧?”袁天彬笑咪咪的打斷了兩方的糾纏。
家族的子弟倒是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啊!莫知鴻想想在天都見到的幾個家族子弟,再重新打量打量這個有些不像男人的袁天彬,倒是因為他的一席話,對他高看了不少。
“祈雪,過來一下!”莫知鴻推開圍在一邊的保鏢,衝著電視機的方向問道:“月兒姐姐幫你縫的小禮物你帶在身上嗎?我想和你借用一下。”
“你要還我的哦。”祈雪應聲而來,脫下外套,露出了一件白絨絨的毛羽。
看著這件背心,幾個就座者同時出聲,用既是驚歎又是惋惜的聲音道:“青雌翎羽!”
青雌的翎羽據(jù)傳是異族皇家的珍寶,無緣和皇家結緣的小貴族們,卻也能在典籍的插圖和一些珍貴的照片中,知曉翎毛的外形特征。驚歎之情,源於這稀有的翎羽,居然能多到縫成一件衣服的地步,惋惜之意,卻同樣也是因為這彌足珍貴的珍寶,居然被不知輕重的用有人,縫製成了一件無袖羽衣。
激動的人很多,但不能壓抑住激動情緒的,卻隻有一個。座位上最胖的男人像火燒屁股一般跳了起來,撥開人群衝到了莫知鴻身邊,正在穿外套的祈雪被他的表現(xiàn)嚇了一跳。
胖男人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青雌翎毛製成的羽衣,顫微微的把手伸向羽衣,一下甩出一堆問題:“這,這是哪裏來的?你碰上了神鳥?它在哪裏?”
“在烈風帶裏僥幸撿了點東西,就廢物利用了。”從祈雪的介紹中早知道這種東西的珍貴,即便不知道,莫知鴻也不會讓那隻肥胖的爪子碰著這衣服。隨口答上一句,莫知鴻就將衣服從左手換到右手。
在袁天彬眼前晃動了一下,莫知鴻問道:“這當作賭注,夠了嗎?”
“爸爸!”祈雪嘟起了嘴巴,就像馬上要失去這件衣服一般,粘在莫知鴻身邊小貓一般蹭著莫知鴻肩膀道:“換一個賭嘛,換一個。”
小姑娘靠近之後,毛球已然被熟悉而畏懼的體味嚇縮了起來,在祈雪進一步靠近之後,很有危機意識的鳥兒,立刻扇動著翅膀往虛月兒的衣服裏麵鑽。
可恰恰是這如同小賊一般的動作,讓祈雪想到了替代品,扭頭從無奈的虛月兒手中夾過了毛球的脖子,將可憐的鳥兒丟在了桌子上,頗指氣使的學著莫知鴻剛才的語氣,對著袁天彬道:“大叔姨,這個當作賭注夠了嗎?”
“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何止啊!”在一邊用眼睛表演著流口水的胖貴族,搖頭晃腦的說出了祈雪不愛聽的話。
隨便一想便能獨創(chuàng)出“大叔姨”這樣高融合性詞匯的祈雪,很不高興的轉過頭來對著胖貴族道:“胖叔叔,你眼睛都迷成這樣了,幹嘛還在這裏啊!如果想睡覺就早點睡嘛,好讓人討厭哦。”
這一句話,倒是讓胖貴族在一瞬間忘記了繼續(xù)表演高難度技巧,
胖貴族確實體重震撼,但若是說他已經肥到張不開眼的地步,卻也有些誇張。但小姑娘的義憤之詞,莫知鴻自然也能理解。
“你們幹嘛不去睡覺嘛!”怒氣未消的祈雪,轉而把矛頭對準了所有賭博的人,瞪圓了小眼睛一一掃過眾人,用頗有一番領導氣勢的語氣道:“讓大叔姨和爸爸玩就可以了嘛!”
袁天彬眉毛一挑,在莫知鴻以為他又要說出什麼難聽話時,這不怎麼讓人下得去臺的“大叔姨”卻是用哄小朋友的口氣答應了祈雪道:“小妹妹,我同意你爸爸用它做賭注了,你去電視哪裏玩好嗎?”
這樣的反常,卻是讓莫知鴻也微微一愣。
“哎呀,爸爸,我說了我很強悍的吧!”祈雪興高采烈的從愣住的莫知鴻手中,又重新奪迴了羽衣,又氣勢洶洶點著著異常委屈的毛球腦袋,惡狠狠道:“你給我乖乖的坐在桌上不準動,不然就不給你吃飯。”
急匆匆的威脅完毛球,生怕袁天彬反悔的祈雪,將羽衣往懷裏一塞,在一圈人心痛的目光中,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輕鬆神態(tài),飛快的逃到了壁掛電視機那邊。
“我想閣下也不會認為,這一隻鳥兒就能代表著全部賭本吧?”袁天彬在目送祈雪離開後,又迴過頭來,指著眼珠賊溜溜轉的毛球笑道:“五張牌這種玩法的規(guī)則,閣下應該不用我細說了吧?即便是一局定輸贏,若是開出了雙倍,閣下怎麼支付這本金以外的賭注呢?”
“我們來支付!”陸鱈又是在陸平使勁甩眼色的同時喊出了聲,惱得陸平立刻迴頭,對著苦著一張臉的陸飛怒然而語道:“把陸鱈帶迴去睡覺。”
“不用了!”莫知鴻慰然迴頭,第一次給了這個陸鱈真誠的笑臉,竟是笑得姑娘頃刻間忘記了內心的掙紮。
“你說還要我加上什麼做籌碼吧!”莫知鴻淡淡然把決定交給了袁天彬。
“爽快啊,你什麼時候說話,都很讓我覺得貼心哦!”袁天彬前半句還是叫人惡心的誇獎,後半句話鋒一轉,說出來的卻足夠叫人愕然。
“我當然是有足夠的賭注的,如何翻倍隨便你,”袁天彬笑笑道:“至於你的籌碼嘛,我也不要多。”
“11點加左手,12點加右手,13點左腳,13點半右腳。”袁天彬依舊笑臉盈盈,可所有人卻都被這句話的冷意逼得打起了寒戰(zhàn)。
“我們的性命自然不會是等價的,所以您最好不要用同等的要求讓我付出籌碼。”袁天彬以最後這話做為做為了結尾,聽上去有些無恥,但話中更多的,是挑釁與輕視。
“袁先生,這是我們的客人!”陸鱈始終不肯聽哥哥的話離開,這時更是第一個開口抱不平道:“您好像過分了吧!”
“我不也是你們的客人嗎?是嗎?陸平先生?”袁天彬看也不看陸鱈,把那張將剁手剁腳掛在口邊,卻依舊表情如常的臉,轉向了陸平。
陸平微笑著衝袁天彬點點頭,再看對麵的兩個異母兄妹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然是飽含深意。
“哥!”陸鱈的掙紮並沒有起效果,陸飛苦笑著衝姑娘的脖頸一記手刀,讓這個姑娘再不能開口幹涉。
“莫先生,不好意思,袁先生的生意對我們,我們的家族,都很重要。”陸飛既然還會苦笑,自是一樣覺得有些慚愧,垂頭靠在莫知鴻耳邊低聲道:“很抱歉讓您上了這輛平添麻煩的車。”
“沒關係。”莫知鴻卻是隻顧望著袁天彬,頭也不迴的坦然笑答道:“對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人類能做到這種地步,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尤其是對著在血浴名聲赫赫的雙陸而言。”
如果說第一次見麵,莫知鴻還不知道雙陸在血浴的事跡,那麼再見麵之後,無論是對異族各種情況似乎都能一一道來的祈雪,還是在血浴詳知此事的虛月兒,都有足夠時間向他細細道來。
莫知鴻的迴答,絕沒有一點諷刺,對雙陸名號的提及,更是為了讓兩個幾乎把所有人類當作仇人屠宰的兄妹倆,此刻能夠稍覺心安。
“若是莫先生過了這一劫,有何吩咐陸飛自當盡力而為。”若是僅憑一句話就能讓人覺得心安,那種慚愧也就算不上是真的慚愧了,但這句話最少讓陸飛覺得心裏好過多了,輕聲放下這句承諾,陸飛架起陸鱈的一隻胳膊,扶著妹妹走下了樓梯。
“大哥。”虛月兒在一邊聽得清楚,見山脈中傳聞的兩個恩人,居然悄然而退,心中更是緊張,站在莫知鴻身邊僅僅抓著座椅後背,忐忑道:“我們不賭了好不好。”
“沒事的,”莫知鴻拍拍姑娘的胳膊,指著祈雪那邊道:“幫我照看一下祈雪好嗎?”
“大哥,我隻有你和祈雪兩個親人了。”虛月兒沒有繼續(xù)阻止莫知鴻,但輕輕的一句話卻讓莫知鴻心中一陣悸動。
再次推推虛月兒的肩膀,莫知鴻淡笑著點頭示意姑娘離開。
“當,當當”
袁天彬敲擊賭桌邊緣,將莫知鴻喚迴了神,大叔姨頗為不耐煩道:“閣下想好了沒有?賭就開始,不賭就拉倒。”
莫知鴻仍舊四平八穩(wěn),沉聲問道:“我剛才在考慮,五張牌中,還有爆牌和王牌的情況,閣下又想我用什麼做籌碼呢?”
“話你既然提出來了,那我就把那些情況也設個檔次吧。”袁天彬好像剛剛想到一般,擊掌望著車頂思索了起來。
“這裏你看怎麼樣?”袁天彬裝得並不像樣的思索並沒持續(xù)很長時間,他揮動自己手掌在脖子上虛砍一下,玩笑一般道:“我想萬一少了手腳,閣下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吧?”
“賭嗎?”袁天彬依舊是那副半嘲弄的表情。
“為什麼不呢?”莫知鴻麵無表情的一揮手,荷官用一塊薄鐵片將兩輪牌分別遞送到兩人手中。
兩人各得一張明牌,一張暗牌,袁天彬手中的是a,既一點,莫知鴻手中的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9點。
“看樣子你的牌好像比我大哦!那我再來一張吧!”袁天彬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底牌,從荷官一招手,荷官立刻遞上一張早就切在不鏽鋼鋼板上的牌,並在送到袁天彬手中後順勢翻開——一張4。
明麵上,莫知鴻的點數(shù)確實要比袁天彬的大,可即便不算暗牌,莫知鴻手中的點數(shù),已經到了危險的邊緣,至少有大約三分之一的機會,可能在繼續(xù)加牌後爆牌。
莫知鴻卻是看也不看底牌,將手往荷官方向一攤。
荷官立刻送上了第三張牌。
輕輕一翻,剛要的牌輕巧的落在莫知鴻動也沒動的兩張牌後麵——是一張3。
“你還比我大啊?”袁天彬又用他那種看起來很假的語氣驚訝了一番,敲打著桌邊笑道:“這可真是一個很難的問題,你說是嗎?”
莫知鴻理也不理他,隻顧自己轉動著那張蓋著的底牌。
“那再來一張?”袁天彬抬頭往後麵詢問一番,卻沒有一個人敢發(fā)表意見,都站得一動不動,生怕自己不小心的動作,誤導了這位脾氣不怎麼好的公子哥。
“那就再來一張吧!”袁天彬這次再沒有要荷官出手,伸手往牌堆發(fā)牌的方向一撈,丟了一張牌在手中,往幾張牌上一砸,一張王赫然出現(xiàn)在他桌上。
袁天彬這一動作,讓莫知鴻眉頭一皺,但他卻也沒再說什麼,指著自己牌堆道:“也給我發(fā)一張。”
荷官猶豫了一下,卻沒有立即發(fā)牌,背後的議論聲開始紛紛響起,嘈雜聲中要表達的意思卻也再明顯不過。
牌發(fā)到此刻,袁天彬手中拿著a、4、王累計5點,莫知鴻則拿著9、3累計11點。且不說莫知鴻沒有看過自己的底牌,撇開那張沒看過的底牌不說,單是牌麵上的點數(shù)累計,莫知鴻的牌點也已經大出袁天彬不少,實在沒有理由再去冒險再要那最後一張牌。
袁天彬卻是沒有催促,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莫知鴻,似乎很想通過莫知鴻的行為舉止,揣測一番他的心情。
然而,此番舉動注定隻能袁天彬的單方麵徒勞,莫知鴻等了許久也沒見荷官發(fā)牌,又皺起眉頭催促道:“發(fā)啊!”
一舉一動之中,莫知鴻完全沒有袁天彬希望出現(xiàn)的任何一種表情,大少爺自然也很不高興的放棄了盯著莫知鴻使勁看的無禮舉動。
“發(fā)給他!”袁天彬嘔氣一般大聲命令荷官,緊接著便怒哼一聲。
荷官照著袁天彬的吩咐遞給莫知鴻牌,卻被這一聲怒哼給嚇失了手,將牌掉在了兩人的中間。
“不用你幫忙了。”莫知鴻和袁天彬同時往前一探,卻是莫知鴻更快一籌,將屬於自己的牌拿迴了自己牌桌,甩開了牌麵。
又是一張0點王牌!
剛剛靜止的喧鬧又響了起來,話中最多的,卻是蒼天沒眼居然沒讓這人爆牌之類的詛咒。看樣子,臺下的觀眾們,可沒有人站在莫知鴻一邊。
“我不要了。”當荷官再度用眼神示意莊家是否要牌時,袁天彬出人意料的停了牌,仿佛剛才的索要,就是為了這張已然到手的王一般。但縱觀整個牌麵,他停牌之後已然比莫知鴻小了整整6點。
五張牌中,單對單的賭局永遠是先領牌的莊家吃一些小虧。無論是停牌還是叫加牌,莊家都必須首先進行,先得牌的優(yōu)勢在這種類型的賭博中,變成了很被動的劣勢,可袁天彬卻在此刻,最少是這一瞬間,將壓力轉給了莫知鴻。
若是袁天彬加上底牌依舊小於莫知鴻的牌麵,他完全可以加牌再賭,但這種情況卻也沒有百分百的可能,這樣的叫停,也有可能是為了騙得莫知鴻繼續(xù)加上一張牌以求穩(wěn)勝,卻尷尬爆點。
中氣十足的叫停,兩種截然相反的可能性,將做為莊家的壓力頃刻間加諸於莫知鴻身上。
“再加!”莫知鴻想都沒想就又要了一張牌。
“等等。”這次荷官沒有猶豫,卻是袁天彬擋住了姑娘準備發(fā)牌的手。
“你為什麼不看看底牌,說不定你已經贏了呢?”袁天彬往座位後麵一躺,手指一晃,一個低著腦袋的保鏢靠上牌桌。
“我剛才動牌,你似乎一樣很不喜歡,那由他來翻,你應該不會見外吧?”袁天彬施舍一般道:“讓你占占便宜,給你看看我的牌吧。”
走上前來的保鏢盡管垂著腦袋,可他的頭並不是很低,至少坐在座位上的莫知鴻,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張可稱為詭異的臉。
保鏢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消瘦的臉上略微有些蒼白,兩道淚痕一般的黑色條紋從眼睛的正中央眼神到下巴,仿佛戴著麵具一般。
保鏢伸出那隻仿佛隻包著一副骨頭的手掌,準備掀開蓋在桌麵上的那張底牌。
“我一樣不喜歡。”莫知鴻猛然抽刀躍在桌上,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刀插往保鏢手背。另一隻手,則從牌堆中抓出荷官剛剛準備發(fā)給自己的牌,亮在了袁天彬的眼前,大聲道:“我相信不管要不要這張牌,我都贏了。”
保鏢動作同樣迅速,猛的一抽手,躲開了莫知鴻的一擊,卻是不小心將手下的那張底牌留在了桌麵上。
袁天彬對著幾乎將臉頂在自己鼻子上的莫知鴻,不慌不忙道:“何以見得呢?”
“我敢要牌,是因為我堅信自己會贏,你不敢要牌,是因為......”
“錚”的一聲銳響,說話間莫知鴻就將插在匕首上的牌猛的拔出桌麵,他的另一隻手中,則拿著那張屬於自己的牌。
莫知鴻的牌上,鮮明亮著一顆紅心,而**在匕首上的,卻是一張奇怪的牌,牌麵的在正中分成了兩份,上麵是一個黑色的9,下方卻變成了黑色的8。
袁天彬依舊氣定神閑,可他背後的所有人卻都看的瞠目結舌,一半是莫知鴻忽如起來的驚人之舉,一半則是如此非同一般的新鮮作弊手法。
莫知鴻的一共得到9、3、王和一張紅心a,總共13點。而袁天彬,第一張牌若是9點,在要第三張牌時,就早已經爆炸,可若是八點,他卻是和莫知鴻點數(shù)相同,一共13點。
和局莊吃閑,袁天彬這一手若是得逞,正是恰到好處的贏了莫知鴻。
“可你有什麼證據(jù)說明,這一場是我在作弊,而不是你呢?”袁天彬終是覺得離莫知鴻距離太近,將滾輪椅往後一推,抬手平托向保鏢方向,皺起眉頭道:“要知道,我的保鏢最終還沒有接觸底牌,真正接觸我的底牌的,隻有你!”
“是啊,你有什麼證明?”貴族觀眾們又紛紛喧嘩起來,卻是沒有一個持著公平對待的態(tài)度,板子唯獨打向了莫知鴻。
“證明?嗬......”莫知鴻嘿然一笑,怪異的笑聲,驚得幾個鬧騰得最兇的貴族慌忙後退。
“你確實做得不錯,使者的能力,確實如我朋友所說的一般,千奇百怪。”莫知鴻將匕首往後麵惶恐的眾人中一指,歪著腦袋讚道:“我至今都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將這些人催眠,又是用什麼辦法,控製著他們的喜怒哀樂,或者說,我至今都不清楚,你的能力具體的內容是什麼。”
“他們一個個像正常人一樣,幾乎擁有著完全的意識,和隻有自己才會有的各種心態(tài),也隻不過會在某些細微的地方為你服務。”莫知鴻一個個人點過去,平靜而淡然道:“如果不是祈雪不經意的一句話,我根本不會感覺到,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然進入了這個仿佛是夢中一般的世界。”
“她確實是個很奇怪的女孩!”袁天彬不慌不忙的迴望了一眼,正和虛月兒一同趴在沙發(fā)上望著這邊的祈雪,交叉著雙手坦然承認道:“我也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會拒絕進入我的世界。”
“那麼,能不能告訴我,在得到提示之後,你怎樣做到自己喚醒自己的呢?”袁天彬平靜中有些好奇的問道:“如果你肯迴答,我同樣願意為你解答疑惑。”
剛想拒絕的莫知鴻,一聽袁天彬後麵的話,立刻改變了主意。一指胖子貴族艾羅克道:“他,做為一個貴族子弟,一個無法壓抑內心傲滿的貴族,對你太過於阿諛奉承了,尤其你的身份和我一樣都是人類。做為人類,在這裏絕不可能得到全身心的討好的,最少他應該稍微壓抑一些憤然。但很可惜,他沒有。”
袁天彬蹭著嘴巴想想,笑著道:“哦?這可能確實忽略了,畢竟從前我來這裏,身份可不是個人類。”
“而她!”莫知鴻指著那個荷官道:“我可以確定她就是這裏的荷官,但問題是,她在這裏表現(xiàn)得太不專業(yè)了,剛才發(fā)牌時的一個停頓,**控的她,甚至在你沒出聲前就做出了動作。賭博的人都知道,荷官是不會去理會,也不會站在賭客的立場考慮問題的,這隻是她的一個工作而已。”
“恩,其實大多數(shù)人的行為和舉動,都是在他們的潛意識中自主進行的,換句話說就是,無論是他們的行為,還是他們的想法,我基本上都沒有幹涉。而僅有的幾個細微幹涉,就被你給看出來了不少破綻。這樣看來,你確實算得上是個值得認真對付的家夥。”袁天彬讚歎莫知鴻一番,又問道:“還有什麼細節(jié)我沒注意到嗎?”
“事實上,我現(xiàn)在都不清楚,到底這周圍,有多少是你構築出來的,或者說,這輛大巴,也可能同樣是你的傑作,你的能力,確實很奇妙。”莫知鴻向周圍環(huán)顧了一眼,語氣終於有了變化。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的這種技巧,我會這麼熟悉?”
揚起匕首如同流星一般甩向袁天彬,莫知鴻飛身而起,餓虎撲食一般縱身躍向袁天彬。
“莫知鴻!”
“都已經分析到這地步了,你真的一點也迴憶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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