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爾此刻同其他天使並沒有什麼區(qū)別，他帶著眾天使包圍住薩麥爾，薩麥爾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薩麥爾說：“很快，路西菲爾，你將步上我的後塵，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之前問我話的意思。”


    路西菲爾不答，隻放出聖火。


    講到此處，薩麥爾便不講了，事實(shí)上薩麥爾講的更加簡約，遠(yuǎn)沒有這麼精彩。


    莉莉絲問：“因?yàn)檫@樣，你的傷口就來自此。”


    薩麥爾搖頭：“當(dāng)背離耶和華之後，我便不如從前，何況由於向墮天使轉(zhuǎn)變。”


    剩下的不言而喻，莉莉絲深知薩麥爾的性格，他這絕不是為自己的狼狽找借口，而是告訴莉莉絲他之所以受傷的原因，天使的力量來源於至純，而至純由耶和華所創(chuàng)，當(dāng)他背離之後，他所誕生的地方傷害他，他所能借助的力量亦傷害他，他焉能不敗？


    莉莉絲撫上他快痊愈的傷口，道：“當(dāng)時(shí)很疼吧。”


    “還好。”薩麥爾並不說自己有多痛，他不習(xí)慣向他人傾訴自己。


    薩麥爾看著莉莉絲低垂的眉眼，突然問道：“你為什麼會(huì)選擇那麼做。”


    莉莉絲聞他言，冷嗤道：“蓋因我離不開這裏，即便我操縱著風(fēng)又可以救下多少孩子，那些天使，我信不過，既然一定會(huì)死不如救下你，那些血債我一定會(huì)要他們償還。”


    薩麥爾笨拙的撫摸她的黑發(fā)，他從未做過這種事，所以笨拙也是可以理解的。


    莉莉絲任憑他撫弄，歎道：“大天使，謝謝你的安慰，說來你真打算頂著古蛇的名號(hào)。”


    薩麥爾道：“我已經(jīng)不是大天使了。”


    莉莉絲道：“我知道啊，但在我心中，從無一位天使具有你這樣的威儀，你於我終究是不同的。”


    薩麥爾淺淺的露出一抹微笑。


    莉莉絲道：“新名不如為撒旦，意為耶和華的對立者。”


    薩麥爾道：“好。”


    簡潔明了，不曾懷疑，毋庸置疑。


    莉莉絲亦撫上他的銀發(fā)，他原本的燦然金發(fā)隻餘銀白，漂亮的銀白，她近乎癡迷的撫摸，不知為何，她對這至白有一種迷戀。


    想來也是有意思，她舊事重提道：“你還記得我所說的嗎？”薩麥爾長時(shí)間的都沒什麼話，所以她自顧自道，“我記得我曾說，地獄，我一定會(huì)墮入。我如果墜落地獄，一定會(huì)拉著你一起，你看，雖然我並未拉你一起，不過現(xiàn)在也差不多了。”


    薩麥爾突然接話道：“如果我要前往地獄，你去嗎？”


    莉莉絲露出一絲絕美的笑：“當(dāng)然要去，你要去哪兒我也跟著去。”


    “還要複仇？”


    莉莉絲聲音很好聽，神色也足夠溫柔，她道：“當(dāng)然。”


    越是溫柔，越是讓人害怕。


    薩麥爾從不製止她，事實(shí)上他很少去幹涉別人，別人怎麼做，他都不會(huì)去質(zhì)疑甚至要人更改，蓋因他尊重他人。


    薩麥爾見著莉莉絲話總是要多一些，他問：“你不想要智慧是因?yàn)橛X得智慧夠多，自己卻不能去改變是一件很容易讓人失望的事。”


    “對，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我為什麼不要的原因了。”


    “如果不能改變，知道的越多越痛苦。”薩麥爾若有所思道，他又問，“你是否想過當(dāng)智慧達(dá)到一定程度後這些曾不能改變的事都將可以改變。”


    莉莉絲一愣，她的確沒想到，但是她想到更重要的事了，她問：“那麼需要多大的智慧才能夠扭轉(zhuǎn)這一切，聞?wù)f天國有智慧天使，依舊死心塌地的對神忠誠，這種智慧又有何用途，即便有智慧很好，但需要太多，我隻是由泥土所捏的人，本就不是性靈之物。”


    薩麥爾道：“走吧，與我前去地獄。”


    這樣的話硬生生讓她笑了出來，得知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覺真好。


    薩麥爾拉著她的手一同往紅海海水浸入，不同於第一次沉溺其中的窒息感，這次墜落她唿吸順暢，隨著薩麥爾一同落到紅海底，她看著薩麥爾的銀發(fā)黑翼，再看著自己，歡悅的笑了。


    紅海底有一條裂縫，裂縫裏是融融火焰，他們一起墜落進(jìn)去，竟意外的被火焰包容。


    莉莉絲沒問，薩麥爾已經(jīng)解釋道：“此為地獄之焰，真正的背神者隻會(huì)得到的滋養(yǎng)，倘若是對神維持恭敬者，將會(huì)被這火焰焚燒到灰都不剩。”


    莉莉絲奇道：“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薩麥爾分開火焰，露出豔紅的不斷被火炙烤的石頭，上有九王座。


    莉莉絲與薩麥爾各占據(jù)其一。


    莉莉絲笑言道：“該不會(huì)還有人會(huì)選擇背叛他們的神吧。”


    “會(huì)的。”薩麥爾肯定的答複。


    莉莉絲越發(fā)好奇，她問：“你如何知道。”


    薩麥爾解釋道：“我曾為分管智慧的天使，為世間萬物分配智慧，有的智慧多，有的智慧少，還有一些如你一般不要，而他給我的就那麼多，當(dāng)我在第七重天放置盛著智慧甘露的金罐時(shí)，有一鳥攜帶一種子掉落其中，其鳥為獅鷲，獅身鷲麵背雙翼，那種子名為葡萄。”


    “然後呢？”莉莉絲雖然猜到了，但仍舊詢問道。


    “後來獅鷲為我坐騎，葡萄擁有使人吃後擁有智慧之效。”


    “智慧。”莉莉絲重複道，擁有這樣功效的樹她好像聽過，在哪裏呢，她想不起來。


    薩麥爾道：“智慧樹。”


    莉莉絲想起來了，耶和華曾跟亞當(dāng)和夏娃說過，伊甸園裏有生命樹與智慧樹。


    薩麥爾道：“你想？”


    莉莉絲近乎惡毒的笑了，她道：“他自己說的觸碰就要死，我想讓他們得到該有的下場。”


    “好。”薩麥爾尚不知道自己答應(yīng)了後會(huì)有什麼後果。


    那隻鳥的詛咒不可能落空。


    兩人就在地獄裏生活下來，地獄裏荒無人煙，隻有無邊無際的石頭，好在他們並不需要進(jìn)食，隨著受到地獄之火的不斷熏陶，薩麥爾的能力越來越高強(qiáng)，大有恢複當(dāng)年大天使的樣子，甚至要更加厲害的感覺，莉莉絲看見他這個(gè)樣子，沒有一點(diǎn)兒想要去阻攔的想法。


    她本為魔，她崇拜之神亦為魔，有什麼不好。(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