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零是那位大神這麼多世的不甘心融合在一起的，已經成了新的人格，但是她隻想破壞掉一個地方；而那位大神雖然想破壞，但是一旦有人破壞，她又是絕對會保護的人，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這樣性格的了；至於你，你因為薩麥爾，也形成了一套完整的感情與人格，有了完整人格後就不能和我融合了，但是這樣的你已經不能算是那位大神，所以我才想跟你聊一下，畢竟我壓抑的太久了。”


    “壓抑？”


    “啊。”吳羽應了一聲道。“別忘了，那位大神是最後一抹黑暗，所以同時存在陰暗和陽光一麵，身為最接近她的我怎麼可能沒有黑暗那麵呢。”


    “你故事裏麵少了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能為之付出的理由。”


    吳羽抱著以後不再相見的念頭承認道：“的確有這麼個人，但他隻愛那位大神。”她突然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同為那位大神轉世的緣故，好似每一個人都會愛上他。”


    “照你這麼說，我也應該會喜歡他，可是我。”


    “我知道，你是想說你喜歡的是另外的人，我也告訴過你了，正因為你喜歡另外的人，所以你擁有了獨立的性格，我才沒辦法和你融合在一起。”


    莉莉絲撫了撫頭發，非常嫵媚的樣子。


    吳羽道：“你知道那些人為什麼會被冰凍起來嗎？”吳羽根本不用她迴答，直接道，“她們都試圖在知道那位大神的存在下又抹去那位大神的存在。而我，不一樣。”


    “如何的不一樣法。”


    吳羽道：“我知道大神的存在，我並未想要否認她的存在，我隻是覺得看著他每次上完戰場疲憊的樣子，我隻會覺得我現在實在是太弱，如果我真的能夠覺醒為那位大神，就可以幫到他，而且我本來就是那位大神轉世啊。”


    麵對前半截，莉莉絲還是覺得很有共同語言的，但是聽到後半段時，莉莉絲卻無法理解。


    她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會喜歡一個這樣的男人。”


    都是同一個神的靈魂在不同時空下的存在，性格也是一模一樣。


    吳羽苦笑道：“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愛我，但是看樣子對我也不是完全沒感情，何況反正都是要死的，懷抱著虛幻的假象，也比冰冷到毫無期望的死去來的強。何況，你不也是這樣嗎！”


    那樣篤定的語氣讓看見她神色莉莉絲心中發涼，明明都曾歸屬同一個靈魂，明明身上都帶著陰暗氣息，但是她竟有一種懼怕眼前女人的感覺。


    而莉莉絲隻能承認她說的對，喜歡一個不會喜歡自己的人，除了將自己卑賤如塵埃外，還能做什麼，可悲至極。


    吳羽撫上她的臉，一寸又一寸，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她冰涼的手讓莉莉絲頭皮發麻，莉莉絲固然狠戾，但此刻隻是一個並未經曆太多事情還算天真的女人，怎麼能跟一個經曆過太多黑暗完全墮入深淵的人相比。


    吳羽終於放開，神色古怪的笑了起來道：“不用擔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們已經屬於不同的人了，我不過是看著你有些懷念最初的自己罷了，你要好好保持下喲，我先走了，祝你和薩麥爾有個好結局。”


    伴隨著這話消失的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莉莉絲看向被地獄之火照亮的位置，沒有人，更像是一場幻覺。


    她突然喊到：“大天使，大天使。”


    薩麥爾趕緊走了進來，詢問道：“怎麼了？”


    她想起那個女人說的那些話，她問：“如果有一天我不幸死去，轉世成別的生靈了，你會怎麼做呢？”


    “不知道。”薩麥爾實話實說。


    她道：“你想一下吧。”


    他道：“大概不會去找你，偶然碰到會守護你，希望你能夠不像現在這般。”


    “你到時候能夠一眼分得清楚誰是誰嗎？”莉莉絲懷疑道。


    薩麥爾道：“不知道，即便不能，我也會努力將你分辨。”


    莉莉絲仰頭：“你喜歡我嗎？”


    薩麥爾很想迴答是，可是他不能背叛自己的意願。


    莉莉絲笑道：“好吧，我懂了，你不願意騙我，但是最後的答案必定是很傷人的，你不用說了。”


    薩麥爾隻是默默守在她身邊，一言不發。


    遠在係統空間裏的吳羽看見這一幕不由淚盈，隻是很快她就收迴去了，她已經學會控製自己的感情。


    她喃喃自語道：“真好。”


    親愛的同類，我知道你一生不曾順遂，總是受盡世上所給予的磨難，明明不是多麼廣闊的肩膀卻要承擔起責任，走過的每一步都不容許後悔，沒有退路，孤傲偏執的不肯迴頭，麵對人世間的苦難隻能咬牙堅持，有多疲憊到最後就連自己都不清楚，一次次告誡自己別給別人添亂，最後卻仍然承擔著罵名。


    如果無法為難別人，就隻能為難自己。


    從不覺得“你真懂事”是對一個女人的讚美。


    若有人愛你足夠多，有人愛，有人護，有人寵，哪裏需要太懂事。


    懂事是美德，不給別人帶去麻煩是優秀的品質。


    但是喜歡一個人，喜歡到非他不可，說到底是為了幸福啊，所以為什麼還要再受氣，還要再去委屈自己。


    吳羽眼眶微微濕了，如果自己得不到，別人得到了是否得去毀滅。


    可她偏偏覺得，如果自己得不到，能看著別人得到也是好的。


    姑娘，願你能強大到無需有人寵有人慣，卻依然幸運到有人寵有人慣。


    總之她這輩子是得不到了。


    她摸了摸眼睛，淚根本就流不出來了，至於莉莉絲與薩麥爾的後來？那也不重要了，她跟莉莉絲就像兩條相交的線，在某一點兒相交之後，又很快各奔東西。


    她前往下一個世界，那才是她的生活。


    而莉莉絲已經睡著，有認可的人守著就是容易睡熟。


    薩麥爾隻是將手輕輕的放在莉莉絲發梢。


    此時歲月靜好，又怎見後來的顛沛流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