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兒拉拉扯扯的從虞念辦公室出來。


    “你別拽我。”


    寒老一甩袖子往自己辦公室走，黑沉著臉往自己辦公室走。


    “你看看你，至於嘛。”


    彭老也不生氣，慢悠悠的跟在寒老後麵。


    還想跟到他辦公室去，結果寒老直接當麵甩上辦公室的門，不讓他進去。


    這倆人往常都是嘴上官司，這般行徑還真是第一次。


    被關在門外的彭老愣了愣，看來這是真生氣了啊。


    隨即不懷好意的笑了。


    是該找那些老夥計們聊聊天了。


    氣大傷身，可得讓他們來勸勸老寒吶。


    “坐吧。”


    虞念無奈的唿出一口氣，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對還站在那的寒戰道。


    這餐量明顯是有他的份兒的。


    “是。”


    寒戰不客氣的轉過來，坐到虞念對麵。


    這是他開會之前特意讓家裏送過來的。


    這些天的風言風語他當然知道，他並沒有別人想的那麼淡定。


    他跟虞念想法是不同的，其實他對這事兒很介意。


    但是又沒法挨個去解釋，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才不予理會。


    今天難得他跟虞念一起過來，自然要想辦法澄清了。


    剛才他就是故意的，不止是因為告訴他爺爺他的立場。


    還因為彭老也在，按他的脾氣，肯定會宣揚的人盡皆知的。


    加上他提著這餐盒招搖過市，不少人都看到了，也坐實了這事兒。


    嗯，應該不會再傳他跟大小姐不合，要分道揚鑣了吧。


    就是委屈他爺爺一下了，肯定是會被人嘲笑一陣子了。


    不過，他爺爺為他這個孫子犧牲那麼一下名聲，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吧。


    反正他爺爺已經跟著寒錚丟了那麼次人了，也不差他這一次了。


    “一會兒去你爺爺那裏看看，有什麼私下跟他說。”


    虞念歎氣，寒戰這舉止有些衝動了，就算誤會了什麼也不至當場發作吧。


    當著彭老的麵那麼下他爺爺的麵子，寒老估計想打死寒戰的心都有了。


    在這事兒上，對寒老虞念也難得心虛一下。


    畢竟寒家的少爺，正兒八經的喊她大小姐，那怎麼看似乎都是有些不妥當的。


    “是。”


    寒戰麵無表情的應下。


    心裏卻在腹誹，要是私下說還有這種效果嗎？


    要的就是那個大嘴巴宣揚出去。


    不過，這點小心思就沒必要跟大小姐說了。


    不然免不了被她嘲笑。


    在離開之前寒戰還是去了趟寒老辦公室。


    他也確實有事情要找他爺爺“好好”談談。


    “爺爺。”


    “還知道我是你爺爺啊。”


    寒老沒好氣的瞅了眼站在他桌前的寒戰。


    “知道。”


    寒戰一本正經的接話，寒老更是氣的順手把手邊的文件扔了過去。


    這個混賬玩意兒，非得氣死他不可。


    “那你還知道你姓寒嗎？”


    寒戰喊虞念大小姐，寒老對這事兒很是介意。


    若是早些時候讓他知道，那還好些。


    畢竟關係處的不錯，就當開玩笑了，他也不會去斤斤計較。


    但現在今非昔比了。


    尤其是現在這種敏感時候，寒戰這舉動更像是在跟他寒家劃清界限。


    “爺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寒家人，這是不會改變的。”


    寒戰表情認真，目光堅定。


    寒老聽到這話，臉色稍緩，算他還有良心。


    “既然你清楚這點，那有時候言行舉止就該有些分寸。”


    寒老語重心長的教誨，就算他沒什麼別的意思，但這事兒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我並不覺的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他沒有什麼忘祖背宗的意思，但對剛才的事情，他也不覺得哪裏不對。


    “你剛才喊小虞，那是什麼稱唿。私下裏玩笑便罷了，這是能公開說的嗎？”


    寒老這壓下去的氣又被他勾了起來。


    本來以為他是知錯能改，沒想到這小子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沒有玩笑。在這裏，虞念是首長，她是領導我是屬下。


    在外麵，她是大小姐，她是主我為仆。”


    寒戰把話說的很清楚，他確實是警衛，但也不止是警衛。


    他跟虞念不止是工作上的關係，私下裏他同樣把人放在那樣的高度。


    “你......數典忘祖！”


    寒老手指向寒戰，一陣顫抖。


    “爺爺，我覺得這都是我的個人選擇，與我姓什麼是誰家人無關。”


    寒戰有些不解他爺爺的激動，他跟大小姐的關係能影響到家裏什麼呢？


    他們寒家沒有皇位要繼承，不至於把人都拘在家裏。


    而且，就算要繼承什麼，那也輪不到他。


    寒老指著寒戰的手指放下，一陣頹然。


    “你是當真不顧寒家的聲譽了？”


    他可知，經過今天他這一出兒，寒家會被多少人當成笑柄。


    “爺爺，我一句大小姐就算不顧寒家聲譽了？”


    寒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跟寒錚過往的所作所為相比，這不是小巫見大巫。”


    “爺爺，我倒是想知道，您每次都是這麼跟堂兄說的嗎？


    他做的事情不體麵，不顧忌家族聲譽？”


    寒戰難得說這麼多話，卻把寒老問的啞口無言。


    他當然沒有這麼跟寒錚說，那孩子向來心高氣傲。


    說了這話會有什麼反應可想而知。


    轉念一想，是啊，寒錚聽不得，寒戰就聽得嗎。


    尤其是，在他並沒有犯什麼大錯的情況下。


    這聲大小姐，隻怕是從他到虞念身邊就開始喊了。


    而他這個爺爺隻不過是現在才知道而已，說寒戰不顧家族聲譽，似乎有些嚴重了。


    畢竟，虞念身邊的位置，不是誰都夠的上的。


    這句大小姐也不是誰都有資格喊。


    “小戰啊，你是怨爺爺的吧。”


    寒老那股子氣兒徹底散了下去，捂了捂臉。


    “不怨了。”


    寒戰神色淡然，這個了字就很有靈魂，或許以前是怨的吧。


    但現在，他是真的沒多餘的想法了。


    “我提這些，也不是想讓您自責。隻是想求一個公平。


    而且，若不是有大小姐，我現在連站在這裏跟您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寒戰的意思寒老聽懂了，甚至他知道寒戰說的是對的。


    想想以前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寒戰，他們祖孫那麼多年來的交流，都不如這兩年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