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飯,結果外麵的風一下子變得很大。
這風一陣接一陣的,樹林的樹枝都嘎吱嘎吱作響。
風中帶起來的雪就好像是往身上揚一樣。
“快!把牲口都趕緊大帳篷,我們躲進小帳篷。”
“虎子,把雪爬犁拉近小帳篷,快!”
大家頂著大風往帳篷裏驅趕牲口,二虎則將雪爬犁趕緊拉到小帳篷裏。
接著,龐北先讓女人們先進帳篷,他把大帳篷的門封上。
隨後,他往迴走,可迎麵一陣風,他人就已經埋到半身的樣子。
龐北用力往外拔,但風就跟沒完沒了似的,又是一陣,龐北都已經埋到了胸口。
這時候,傲蕾突然爬出來,她拉住龐北:“小北哥!”
“快迴去!你這樣爬在雪地上一下子就埋進去了!快!”
二虎這個時候喊道:“北哥,拉住傲蕾的手,我們往迴拉!”
龐北無奈,隻能拉住傲蕾的小手,接著其他人抱著傲蕾的腿就往後拉。
就這樣,龐北好像是在雪裏麵生根了一樣,他想出來,但很瓷實。
但二虎他們還是努力拽,龐北感覺自己的手都拉得疼。
不過,終究是人多,還是把龐北給拉出來了,但鞋子留在雪裏麵了。
龐北勉強地從帳篷的入口那邊鑽進去。
這個時候,帳篷的口就剩下能鑽進來一個人大小的口子。
龐北鑽進帳篷之後,大家都累得氣喘籲籲。
狹小的帳篷裏,這下擠了六個人。
龐北緩了緩,接著說道:“快,用桿子把帳篷內部加固,一定要頂住。”
“北哥,我們不會被埋裏麵吧?”二虎擔心地問。
龐北則冷笑道:“肯定會啊,能不埋進來麼!”
不過,咱們一會用槍斜著向上打開一個氣孔,一定要保證我們的唿吸,別到時候憋死在裏麵。埋一下沒啥的,當住冰屋了。
甄挽月歎了口氣:“剛剛下過大雪,再加上這種大風,咱們也是太倒黴了!一般來說,這種天氣在外麵露營,那必死無疑。”
龐北也無奈地歎氣道:“誰說不是呢,這鬼天氣,要不就不下,下就跟天漏了似的。降點水,都沒用在正地方!”
“該死的賊老天,就跟我們過不去啊這是!”
塔拉聽著外麵唿唿的北風,那聲音就好像是數不清的人在外麵哀嚎。
她畢竟是小女孩,聽到這個還是很害怕。
甄挽月立即安慰道:“是不是害怕了?沒事兒的,大家都在這兒,咱們手裏也有工具,隻要帳篷不塌,咱們就沒問題。”
二虎一麵綁著木桿,加固帳篷,一麵笑著說道:“沒錯,大不了埋咱一個晚上,一會兒風小了點,我拿機槍,往外斜著打個洞就行了。”
塔拉點點頭,龐北笑著說道:“這下晚上不用站崗了,就輪班值夜吧,別睡得太死,盯著點帳篷的龍骨。”
本來以為風一會兒就能停,可怎麼都沒想到,這風就像是沒完了一樣,不但是風大了,又下起了雪。
這下可好!
直接變成了暴風雪了!
隨著風雪越來越大,龐北首先感覺到空氣開始變得渾濁,他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即說道:“把煤油燈滅了,傲蕾把手電拿出來,虎子,咱們倆把帳篷門口的雪用力拍一下!”
好!
傲蕾打開手電,龐北和二虎隔著帳篷拍了拍帳篷口。
外能感覺到是雪,已經封住了帳篷的出口。
接著龐北用手掌拍這些雪,爭取把這些雪拍實了。
至少他們打開之後,不會直接灌進來。
兩個人拍,沒多大用,幹脆用後背頂,但還不敢太大力,怕把帳篷整塌了。
所以兩個人就這麼忙活了一會兒,塔拉已經感覺到有點頭暈了。
龐北和二虎也都覺得唿吸開始有些費勁。
“行了,二虎子,開個孔!”
二虎點點頭,他接著把機槍上膛,然後斜著向上,朝外開槍。
噠噠噠!
別說,還真的打開了一個能進氣的地方出來。
有新鮮空氣流動進來,龐北貪婪的吸了口,接著他拿出刺刀說道:“挖!在下麵挖個小洞出去。一般來說,這種小洞不會被風堵死!”
“好!”
二虎和龐北兩個人撅著屁股在地上挖。他們兩個是沿著地麵開始挖出去,就是為了能弄出來一個出氣孔還有一個等雪停了的通道,出去。
畢竟這不是山上,龐北也找不到什麼好地方,林地就這麼鬧心。
他們這裏雖然背風,但在這種風的狂吹之下,積雪也嚴重。
龐北和二虎吭哧吭哧的挖了一陣,還真的挖開了。
這個洞,至少塔拉能從裏麵鑽出去。
龐北故意繼續往上拓寬。
一直讓雪塌了。
龐北竟然爬著就能出去了。
龐北沒有鞋子,隻能讓二虎先出去,龐北推著二虎爬出去,二虎爬出去之後就拿著小鏟子開始挖,硬生生的在外麵挖出來了一個小通道出來。
這種小通道兩邊高,中間低,基本上就不會堵死了。
風最多是把外延堵住,不會在封住帳篷的門。
龐北二虎還用力拍兩側的雪讓雪變得更結實,能幫帳篷承擔一些壓力。隻要帳篷不被風掀了,他們基本上今天晚上就算是能熬過去了。
等二虎迴來,他人都快成了雪人了。
終於,大家都能喘口氣了,但六個人在裏麵還是比較擠。
二虎不好意思,靠著龐北在最靠近帳篷邊上,龐北擠著二虎,幾個女孩子擠在一起。這一晚上算是真的很難受了。
一群大小夥子和大姑娘在一起擠著,誰也不好意思。
但沒辦法,這是目前活命的唯一辦法。
這整整一夜,大家就是輪流睡,然後輪班值夜。
直到第二天一早,二虎打開帳篷,清理出一條路爬出去之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幫龐北找鞋。
這鬼地方已經成了個小山包似的,二虎找了好半天,才在雪裏麵挖出龐北的鞋。
不過這鞋是沒法穿了,都凍成冰雕了。
傲蕾在外麵找了個地方,二虎把牲口拉出來,大帳篷足夠大,沒悶死在裏麵。
二虎挖牲口,甄挽月就和賀娜莉把大帳篷裏麵的幹柴都拿出來,一方麵生火做飯,一方麵給龐北把皮靴子烤幹。
龐北也是挺難受,這一晚上腳凍得冰涼冰涼的。
龐北好幾次都感覺腳失去知覺似的。
腳指頭和腳踝也都凍得裂開口子。
但這也沒轍,隻能忍著。
終於,穿上了鞋,結果這腳疼得龐北齜牙咧嘴的。
終於算是整理完,大家決定還是要去小木屋修整一下。
“去小木屋修整?是不是有點浪了?”
龐北疑惑地看著大家夥,賀娜莉很嚴肅的說道:“浪?你的腳要不及時處理,很容易出問題的,壞死的話,就隻能截肢!”
“…………”
還不等龐北說啥,甄挽月就下決定了:“那就這麼辦,少數服從多數,一會兒我騎馬去聯係水寨。再弄點治療凍傷的東西。”
“嗯!那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