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魚爛蝦也敢叫囂,當真不知死活。”
丁春秋一出手便試出這無量派掌門的深淺。
隻是還要靠他們來抓毒物。
沒下死手。
饒是如此,一出手也弄得兩人手忙腳亂。
左子穆功力比辛雙清深厚,解決完身前的暗器還順手揮出一劍,幫辛掌門挑開胸前的兩枚穿心釘。
這才有空打量對麵這中年男子。
幾日前丁春秋來時並未出手,本以為此人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沒想到一交手便知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左子穆想到先前說的大話不禁有些臉紅。
本想給其個下馬威,沒想到和師妹聯手才勉強接下對方隨手一擊。
“不知閣下大名,多有得罪,還請賜教。”
他抱拳行禮,嘴上客氣道。
同時心思急轉,如今看來之前準備的後手根本不夠看,已廢了大半,隻盼用言語拖住一時半刻再想退敵之策。
丁春秋一展折扇,側身開口,露出道瀟灑的側影。
“星宿海丁春秋,望左掌門識相點,乖乖聽話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
“原來是丁先生,失敬失敬你,既然來了那就是緣分,不如進殿小酌一杯,談文論武一番,也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
左子穆見對方有所緩和,盛情相邀。
丁春秋搖著扇子並未開口。
一眾弟子按捺不住,開啟了嘴遁模式。
“我師父乃武林至尊,你是什麼東西?豈會同你這無名小輩談論文武,喝酒你也沒陪座的份。”
“地主之誼,你也配?當真笑歪嘴巴。”
“星宿老仙喜歡提攜後進末學,你若恭恭敬敬跪著磕幾個響頭,說不定對你指點一二。”
星宿派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諷著左子穆,絲毫不留一點情麵,好像他邀請丁春秋是天大的笑話般。
左子穆聽在耳裏臉色變的鐵青一片,隻是礙於對方實力強橫,對汙言穢語置之不理。
丁春秋聽後心中大為受用,一臉享受模樣,有如騰雲駕霧,身登極樂。
這吹捧正中下懷。
突然,無量派這邊跳出一個人。
指著星宿派一幹弟子罵道:
“不要臉皮的一群家夥,我師父誠心實意邀請,你們卻這般侮辱,當真不識好歹,你們這群滿嘴噴糞的嘍嘍有膽上來跟爺爺比鬥一場。”
此人正是今天給段正淳三人帶路的幹倪量,幹光豪的的爹。
星宿門人眾多,他一人竟有些難敵眾口。
“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如此囂張,當心招來滅門之禍。”
“敢跟大仙叫板,待會兒讓你七竅流血而死。”
幹倪量心想以師父身份不便做這種沒品的事,正是幫師父出氣時機,他叫嚷半天也不見師父阻止。
暗想定是順了他老人家的意。
他腰板挺直,頓時又有了底氣。
還想出言對罵幾句,突然笑了兩聲,臉上的神情古怪之極,不消片刻,又是兩聲“哈哈”大笑。
音質幹澀,表情滑稽,詭異。
之後張大嘴巴,一點聲響沒有了。
三笑逍遙散。
丁春秋先前看似不經意合起折扇,袖袍微揚,實則已潛運內力,將“三笑逍遙散”毒粉向此人揮去。
竟有人敢打斷他享受吹捧的機會,雖然沒罵自己,但對門人出言不遜也是心裏不暢。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
他的這群狗隻能他打。
如此不識時務,當即隨手打殺了。
無量派眾人見這位師兄身手不俗,平時擅長察言觀色,竟然大笑幾聲後仰躺倒地,無不駭然驚惶。
皆向後挪了幾步,不想步這位師兄的後塵。
左子穆見為門派出頭的弟子身死,知道不可能和解了。
當即站出來嚴聲質問。
“閣下當真要跟我無量派過不去?我派上下武功雖不甚高強,卻沒一個貪生怕死之徒,你若想奴役我等,定拚個魚死網破。”
“死在老仙手下的高手不知幾何,你這乳臭未幹小兒,算什麼東西?”
丁春秋見其毫無臣服之意,想給對方個教訓。
飄身向前,揮掌便劈。
左子穆給了辛雙清一個眼神,左手捏劍訣,右手長劍便已遞出。
辛雙清硬著頭皮挽劍跟上。
辛雙清是西宗掌門,西宗實力弱於東宗,到了她這一輩,她的戰力已算拔尖,如今剛過二十已坐上掌門之位,隻是比起左子穆還差了一截。
兩人同宗同源都是無量派分支,平時暗裏相互較勁,但也深知唇亡齒寒的道理,兩宗實力屬於微末之流,若不通力合作,根本無立足之地。
外敵來臨時保持一致對外。
東西宗劍法相宜,聯手還真有幾分不可思議的效果,一時竟未落敗。
左子穆一招“撥雲見日”配合辛雙清擰腕刺出的“一點孤鴻”,分別向丁春秋上下路攻去。
勢要削其肩膀和刺其左腿。
這兩招使的時機不差分毫。
丁春秋來不及一一蕩開,隻好用扇骨一磕劍身借力向後飄去。
那扇子明明是竹紙所製,與二人的長劍相碰竟發出兩聲金鐵撞擊聲。
暴退同時發出兩枚碧麟針射向左子穆和辛雙清眼睛。
丁春秋輕輕落地後一展折扇,悠哉的看著兩人慌亂對付暗器,一時竟再沒出手,一副閑庭若步,胸有成竹模樣。
對麵的兩人對視一眼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就裝起來了?照這打法兩人合力還能應付一陣子。
丁春秋不動作,他們搞不清對方的目的,不敢貿然出手,暗暗提防。
雙方對立而站。
忽然,丁春秋笑道:
“倒、倒、倒”
連說三字後,隻聽噗通一聲。
辛雙清手中長劍掉落,身子歪斜倒地。
旁邊的左子穆見此突變還未來得及上前查探,隻覺一身真氣猶如倦鳥歸林般縮入氣海,如何施法都提不起氣來。
雙腿雙手發酸發軟,使不上力道,手掌慢慢攤開,劍柄脫手墜地。
噗通一聲,栽倒在地,步了辛雙清後塵。
無量派弟子見到這離奇一幕,大驚失色,剛才兩宗掌門共抗強敵,打的還有來有迴,看不出頹勢。
怎麼那白頭男子說了三個倒字,兩位掌門便倒地不起,真是怪哉。
隻道對方手段太過詭異,他們瞧不出來罷了,眨眼間便可製敵當真詭異。
不敢大意連忙將左掌門、辛掌門抬到一邊休息。
段正淳見此輕唿一聲。
“七香迷魂散。”
丁春秋善使毒功,七香迷魂散、三笑逍遙散、無形粉、逍遙散、腐屍毒功。
暗器精通碧麟針、穿心釘、極樂刺。
此人毒功不俗,出手神不知鬼不見,當真讓人防不勝防。
丁春秋此番前來不為殺人,是要無量門人打頭陣捉拿莽牯朱哈,所以先前處處手下留情。
丁春秋見無量派兩個話事人已中毒無力反抗,得意道。
“左掌門現在可願意臣服於我?”
“卑鄙無恥,使這些下三濫招數算什麼本事?左某一時大意中了你的暗算,自是不服。”
殊不知丁春秋一身本事盡在毒功上,打架全靠下三濫招數,不讓玩陰的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打架。
一眾星宿派弟子又按捺不住了。
臭屁滿天飛。
“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
“天下武功盡出星宿一派,隻有星宿神功才是武林正統。”
“你們不學星宿派武功,終究是魑魅魍魎,自取滅亡。”
“負隅頑抗者,待會兒擒住爾等搗碎碾成肉醬。”
眾弟子手扶旗桿依聲高唱,鑼鼓蕭笛,或敲或吹,場麵好不熱鬧,吹牛打屁聲盈耳不絕。
無量派眾人聽後有的羞愧難當,垂下頭顱充耳不聞,有的急躁脾氣聽後氣憤難當,自家掌門已敗下陣來。
他們上前也是送死而已,不敢動作。
這阿諛奉承之聲也有魔法攻擊之效。
躺著的左子穆聽後是麵色不斷變幻,湧上一陣潮紅後,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丁春秋不以為然,臉色一寒語氣冰冷。
“姓左的,我最後再問一遍,是否願意歸降我星宿派?丁某人可不好說話,若是不從自沒留你之理了。”
“我派並無得罪之處,閣下何必置我等於死地?”
“星宿派要殺幾個人,難道還要論什麼是非,講什麼道理?遇到我,就是你們最大的錯。”
“你.....你當真是殘忍暴虐,妖魔之屬。”
“還有幾分硬骨頭,這就送你上路。”
空中響起嗤嗤兩聲,兩枚穿心釘射向左、辛二人。
“我命休矣!”
左子穆見對方剛說兩句就下死手,看來這次難逃一死了。
身側弟子武功平平,無人能接下此擊。
叮叮!
清脆的聲音傳入在場每一人耳中。
眾人皆是一愣。
左子穆已閉目等死,突然聽到胸前響起一聲脆響,沒有感覺到暗器入體的痛感,睜眼瞧去。
隻見長逾二寸的鋼釘黯然躺在地上。
急忙向場中看去,隻見一道紫袍身影正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一陽指。
正是段正淳出手破了那致命一擊。
丁春秋成名多年,一眼看出剛才那招的底細。
“大理段家的.....你是何人?我星宿派辦事你也敢插手?”
“請鎮南王出手懲治惡人,替我無量派討個公道。”
左子穆見段正淳終於出手,鬆了一口氣急忙出聲應援。
段正淳聽到這話搖頭不已。
心想左子穆本事不大,口氣不小,不省事的很。
都自身難保了還叨叨個不停。
身形一動,跨步上前,看著丁春秋那飄逸的造型,不禁一笑。
丁老怪也算是一號人物,不聲不響爬上師娘李秋水的床,翻雲覆雨一番不說。
還把師父無崖子一腳踹下去摔了個半身不遂。
大言不慚是剃舔行道。
吃完不算還把碗摔個稀碎。
當真有幾分過人之處。
當代潮流人物,培養出一批加油打氣的拉拉隊,還給自己整了個時興的發型。
臉色紅潤一頭白發,放在現代都是潮流之王。
這老臊子人不咋地卻有一身藝術細胞,騷包的很。
“無量山乃我大理疆域,你星宿派是西域魔門,來我大理犯事,自當出手除魔。”
“原來是鎮南王段正淳,久仰久仰。”
丁春秋知道來人身份後假意客氣後臉色一轉道。
“我星宿派立派宗旨是造福武林,多年來行善積德無不稱頌,何來魔門一說?”他麵不改色,“再者我祖籍山東曲阜,生於聖人禮儀之邦,也非西域之人。”
段正淳嗬嗬一笑。
“素聞丁老怪擅長毒功暗器,沒想到還巧言善辯,強詞奪理。”
“久聞大理段氏一陽指威名,今日便來領教閣下高招。”
丁春秋說完便跨中帶縱,向段正淳連劈三掌,身形隨後襲來。
星宿門人見丁春秋又開始戰鬥,出聲打起助攻。
頓時馬屁聲四起。
“老仙小指頭一勾,你這小身板立即傾倒。”
“快快拋下兵刃,求老仙饒你小命。”
“跳梁小醜也敢頑抗老仙,當真膽大之極。”
丁春秋毒攻已至化境,渾身上下都有毒物沾染,衣袍上兵器都帶有毒粉毒沫。
段正淳見其撲來也不與其對掌。
身形閃動,拉開三丈距離。
食指連動,直指其周身要穴。
丁春秋的毒功三笑逍遙散,化功大法都有不少限製隱患,施法對象必須功力低於自己方能成功,否則,不但沒有效果還會被對方內力逼出體外反彈傷及自身。
此時他不知段正淳的功力深淺,不敢輕易施展這兩門毒攻,隻是一邊用暗器擊打,一邊想近身試探一番。
隻聽廣場上叮叮當當聲亂響。
段正淳用一陽指將激射而來的穿心釘,碧麟針都一一擊落。
催動內力,在場上遊走不定,對方根本無從近身。
這番舉動不禁把丁春秋氣了個半死,自視身法不俗,不料對方身形靈動,根本無法近身。
暗器和無形粉無法建功。
而且對方內力深厚,指法不俗,躲避開來的指力擊在廣場地磚上留下一個個不淺的深坑。
一點一戳間威力不俗。
讓他頗為忌憚。
這樣一來,無法短時間內拿下對方。
丁春秋不禁有些焦急。
暗想這人當真棘手,這番耽擱可別被那莽牯朱哈跑掉。
隨後閃身避開一指後,站定後眼神一動。
突然轉身向無量派眾人飄去。
此舉將無量派門人嚇了個半死。
交戰許久,白發男子的狠辣,眾人皆看在眼裏。
當即心中驚懼,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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