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第一次有被淩辱的感覺。
若在平時,有女人這樣用強,哪怕長的醜些,也會覺得榮幸。男人畢竟不是女人,閉上眼睛,手腳伸開,應(yīng)付幾聲,你也不會懷疑對方的激情。
不想就是不想,身體不能代表心靈。即便身體某個部位有所反應(yīng),那也是對一個女性最起碼的尊重。
淵後發(fā)狠了,去扯他的褲子。蕭離一把抱住她,將她身子緊貼在自己胸膛上。
“噓,你聽……”
淵後側(cè)耳聽去,山風(fēng)吹動樹葉,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草叢裏一一陣陣的沙沙聲。
“什麼?”淵後問。
“我總覺得附近有東西!笔掚x說。
“不會是魔衛(wèi)吧?”淵後凝神靜氣,四麵傳來的聲音,不像有人動靜。於是嫣然笑道:“四下安靜,沒有人……”然後手就開始不老實。
最痛苦的不是被淩辱,而是這淩辱中,有那麼一點被虐待的快感。盡管眼前的人,看上去是青蘿?墒掚x認(rèn)知裏,她就是淵後。一個活到快一百歲的女人,是淵月的母親,南風(fēng)的外婆……
這麼一想,心裏頓時冷靜下來,被勾起的欲火迅速降溫。
淵後眼睛一瞇:“你是沒用,還是沒膽,還是不想……”
蕭離說:“我有更好的辦法!
雙手按地,空靈一式爆發(fā),大地生機源源不斷汲取。身邊的野草,肉眼可見的漸漸枯萎。
淵後愣道:“這才是真正的大涅盤經(jīng)吧?涅盤不是重生,而是像大地一樣生生不息!
蕭離腦袋嗡的一聲,這個道理他竟沒有想到。淵後就是淵後,悟性見識,不知道比他高出多少。
大地生機入體,涅盤重生化為人身精氣。
淵後冷哼道:“這倒是個好辦法……”捏開蕭離嘴巴,雙唇貼上去,舌頭伸出來,一挑一吸。陰陽納真術(shù),把蕭離體內(nèi)的精氣吸出來。
蕭離凝神閉思,可他畢竟是個人。佛家說:此一世界為欲界,蓋言萬物生長因欲而來。陰陽天生相吸,萌動欲望。鳥獸魚蟲還有人,無不因欲而生。何況他與淵後體內(nèi),皆有同源生靈果的精氣。稍加牽動,便能激發(fā)潮水般的欲念,淹沒理性,淹沒良知,淹沒一切世俗枷鎖,內(nèi)心顧忌……
所以,當(dāng)蕭離猛然驚醒的時候,不知不覺中,他已把淵後的衣服脫的差不多了。
淵後喘著氣問:“怎麼了?”
“我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淵後說:“都對的,這就是生靈果的精氣,陰陽道孫符的手段。人們都說世上最偉大的力量是愛,最可怕的力量是恨。但和男女之欲比起來,又有誰知道它的恐怖。道家閉世清修,佛門遠(yuǎn)離女色,就是不想被欲望擾了心境……”
淵後把滾燙的臉,貼在他脖子上,像隻貓一樣蹭來蹭去。
她活的確實夠久,但天都淵後,活到這個年紀(jì),正是紅塵世俗如狼似虎的時候。偏偏她還占據(jù)了一具年輕的身子,敏感而衝動。再加上生靈果的作用,對欲念的抵抗,還不如蕭離。
蕭離看向四周,身邊的野草全部枯萎,露出好大一塊空地來。不遠(yuǎn)處,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閃著妖冶的光。
“狼?”蕭離驚道。
淵後氣息越來越熱烈:“管它呢,又不吃人……”
蕭離一巴掌拍在淵後屁股上,淵後嗯了一聲,那雙綠色的眼睛好像受到了驚嚇,唰的一下鑽入草叢。一陣沙沙的聲音,四麵八方都有。但見四周草叢晃動,蕭離心中一寒:怕是遇到了狼群。
蕭離在淵後腰間抓了兩把,冷聲說:“別鬧了,我們好像遇到了狼群……”
淵後瞇著眼睛,水汪汪的像要淹死人,輕笑說道:“它們也想吃了你?”
蕭離又一想:“還是不對,進(jìn)山這麼久,從沒聽過一聲狼嚎!
淵後沉吟著:“你現(xiàn)在真是什麼都怕,連幾頭畜生都怕。”感覺體內(nèi)精氣充盈,便從蕭離身上下來,盤膝而坐,也不把淩亂的衣服捯飭好,直接閉目養(yǎng)神,身上泛起七彩流動的光……
蕭離看著夜空,夜色淒冷,無星無月。側(cè)耳靜聽,四周除了風(fēng)吹野草的沙沙聲,再沒有別的聲音?尚难Y就是覺得怪,都說狼性野,看準(zhǔn)了獵物,絕不輕易放棄。
若是遇到狼群,雖然不怕,卻也是個麻煩?傻攘撕芫,四周再無異樣的動靜。
經(jīng)此打擾,淵後熄了欲火,蕭離難道保住一次清白。心裏很是安慰,覺得活著對得起南風(fēng),死了也有臉麵見淵月。心法運轉(zhuǎn),不斷汲取大地生機,精化為氣,氣化為神。精氣充沛,心法運轉(zhuǎn),蒙蒙亮的時候,功力竟然恢複到三成。
再看淵後,情況更佳,身上再無流光蕩漾,天地之氣自然入體。說明她至少已恢複到還虛境,如此就更有把握。
隻是不知明善如何,以他的修為,要逼出體內(nèi)虹光,或許五日就已足夠。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一夜,如果一切順利,四日後,他與淵後都將恢複到神遊上境的實力。麵對明善,便有了真正直麵對決的實力。
前提是,一切順利。
明善顯然不會讓它發(fā)生。
晨風(fēng)淒冷,山間霧氣彌漫開。草叢裏又是一陣沙沙聲響,蕭離頓時睜開雙眼,隻見一條尾巴消失在一堆雜草中。天空中傳來蒼鷹的淒厲叫聲,說明魔衛(wèi)已經(jīng)在開始尋找兩人的蹤跡……
可此地森林茂密,野草長到一人多深。鷹的眼睛在利,估計也很難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影。
“糟糕!”蕭離驚唿站起,把淵後也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一驚一乍,有失高手身份!
徐驕說:“記不記得昨晚……”
“當(dāng)然記得。”淵後冷聲道:“你是唯一一個,敢拒絕我,還能活著的男人。”
蕭離無語:“不是這個,我是說——狼群——”
淵後冷笑:“它們不是沒吃了你麼,我也沒有吃了你……”
“那不是狼,是狗。”
淵後皺眉:“你傻了吧,是狼是狗,有什麼緊要的!
蕭離指著天空:“天上的蒼鷹是眼睛,山裏的狗也是眼睛。淵後顯然不知道,狗的鼻子很靈,而你我又都帶著傷……”
淵後明白過來:“你是說魔衛(wèi)?”
蕭離點頭:“我們最好快點離開……”
“恐怕已經(jīng)晚了!”她功力恢複到還虛,聽的更遠(yuǎn),也更敏感……
“確實晚了!”春老六的聲音傳過來,初聽好像很遠(yuǎn),最後一句話音未落,人已飛身而至,剎那間刀氣縱橫……
“就憑你!”
淵後若非淵後,早就死了十八九次。一個女人,還不識時務(wù)。總以為高高在上,世上沒有幾個能放在眼裏的人。就像當(dāng)年一群神遊高手圍殺她,也不衡量彼此優(yōu)劣,直接開幹,幹不過再說別的。
她也確實有這個資本,也許此時功力還不如還虛巔峰的春老六,但功法眼界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
飛身而起,直麵刀光。
但春老六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魔衛(wèi)。
魔衛(wèi)也不可怕,隻是現(xiàn)在的他們還不是魔衛(wèi)的對手。
隕星弩射穿草叢,發(fā)出嘶啦聲響。蕭離上前兩步,拉住飛到半空的淵後,雙手用力,將她整個人往身後甩去。
兩人身子貼地,一波隕星弩,分開成上中下三層,擦著麵頰飛了過去。
春老六大笑:“兩位,今日就是歸期,一路走好!钡稓饪v橫,劈空而落。蕭離翻身躍起,正好抱住淵後,雙腳一錯,斜飛開來。
轟的一聲,刀氣將地麵擊出丈許長的深溝。春老六刀勢不收,橫刀一掃,刀芒爆長,方圓幾丈的野草攔腰而斷。還好蕭離兩人閃的及時。
淵後猶不罷手,飛身上前,想把春老六拿下。但魔衛(wèi)的可怕正在此處,總是能在關(guān)鍵的時候出手,讓人反擊受挫。
一波隕星弩再次射來,密密麻麻的就像一道弩箭組成的牆。
蕭離一拉淵後:“走吧!”身形斜飛出去,他唯一的慶幸的是,密林草叢之中,沒有被魔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樣,就真的要埋骨深山了。
春老六並不急著追,衝身後擺手,淒厲的哨聲在林中迴蕩……
蕭離止住身形,這哨聲顯然是通知其它魔衛(wèi)的。
“怎麼了?”淵後問。
“我覺得,我們所在的這片密林,已經(jīng)被魔衛(wèi)包圍了!笔掚x說:“他們用狗來追蹤氣味,所以我們不管跑去哪裏,都甩不掉!
“那就不跑,春老六我可以對付,你隻需要牽製著魔衛(wèi)就行!睖Y後說:“我們不跑,就在這裏等!笨v身躍起,隱身在茂密的樹幹上。蕭離心想,這也許是個好辦法。
兩人隱在高高樹梢,沒過一會兒,就見兩條灰色大狗飛奔過來。在樹下轉(zhuǎn)了好幾圈,好像是在好奇,何以氣味到此為止。
蕭離心中一動,折斷兩截斷枝,準(zhǔn)備將這兩條畜生射殺。卻忘了狗不但鼻子靈敏,耳朵也是一樣。
斷枝哢嚓一響,立刻被察覺。
兩條狗抬頭張望,正瞧見蕭離滿含殺氣的臉。唧嗚一聲竄入草叢。
淵後冷聲:“是不是很好玩呀?”
蕭離也不解釋,高高在上的淵後,怎知道這裏麵的道道。眼睛忽地亮起,於是說:“我們從樹上走,狗便嗅不到氣味——”
“好辦法!”淵後當(dāng)下飛身躍起,兩人在樹梢之上穿行,雖然有些吃力,但也並不困難。半個時辰過去,想來已經(jīng)離的遠(yuǎn)了?蛇是昨天的問題:方向!
抬頭看天,濃霧如雲(yún),也沒有陽光。兩人一陣穿梭,不過是在林中兜圈。
淵後沉吟道:“既然走不出去,那就留下。到了明天,就不用躲了。”
蕭離明白她的意思。到了明天,她的功力能恢複到天地合道的水平,不用再顧忌春老六,還有那一群魔衛(wèi)。
淵後飛身上到更高處,找個樹杈坐上去,凝神靜息……
蕭離也沒有別的辦法,或許這真是個好主意,起碼不用躲那幾條鼻子靈敏的畜生。
他不用坐忘那一套,一樣能夠恢複功力。心動念轉(zhuǎn),空靈聚氣。山間天地之氣磅礴,體內(nèi)涅盤之力一點一點充盈。當(dāng)涅盤之力充盈全身,便能形成自身天地。到時候又是身心合一,不用恢複如初,也有與明善一戰(zhàn)之力。
一樣的,他也需要時間。
明善派春老六和魔衛(wèi)在山中窮追不舍,也正是因為這個,不給他們一點時間。
天空中一聲鷹鳴。蕭離心中一動,這時才想到:地上有狗,天上有鷹。天上地下都有眼睛,其實他們上到樹上,根本什麼都沒有躲開。這麼久了,想必已經(jīng)在魔衛(wèi)的包圍之中。
嗡——
是隕星弩弓弦繃緊鬆開的聲音。
能聽到這個聲音,說明魔衛(wèi)已經(jīng)很近。
蕭離飛身竄起,撲向淵後。
淵後也覺察到了危險,隻是慢了一步而已。隕星弩射過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被困重圍。
射來的隕星弩,像是織了一張大網(wǎng),一層又一層,正應(yīng)了那一句:帝網(wǎng)重重!連一隻麻雀的活路都不給。
蕭離撲倒淵後,順勢一掌擊在樹幹上。
大樹哢嚓斷裂,再來一腳,如大傘一樣的樹蓋翻騰飛轉(zhuǎn),把兩人身形罩住。
帝王重重,疏而不漏。蕭離這一手雖妙,奈何擋不住數(shù)千弩箭。仍有一部分穿過樹杈空隙,疾射過來。
蕭離一把扯掉淵後外袍,將她攬在身後。隨手一抖外袍,涅盤之力鼓動如傘,擋在身前。噗噗嗤嗤幾聲,弩箭震落,卻還有幾支穿透外袍。還好淵後及時拉住他,將其奮力一帶,身形稍側(cè),隻有一隻弩箭射中小腹。
“麻煩!”淵後知道隕星弩的厲害,也不多說,一掌拍下去,把弩箭從蕭離後腰震了出來。
蕭離一聲痛唿:這死女人,差點一掌毀了南風(fēng)她們後半生的幸福。
嗡——
隕星弩從四麵八方射來,淵後早瞧準(zhǔn)了地方。拽著蕭離躲在一棵大樹後。也是真巧,這棵大樹前後左右都有遮擋。
春老六看的清楚,飛身而起,長刀高舉。魔衛(wèi)們配合默契,自然給他留下空檔。隻是弩箭分批射出,逼住兩人不動。
刀氣淩厲,半空中一道數(shù)丈長的刀影劈下,大樹頓時從中裂開。淵後揮手一道虹光,頓時將刀氣擊散。
春老六始終是還虛巔峰,功力之強不是二人現(xiàn)在能比。人在半空長刀一轉(zhuǎn),又是一道淩厲刀氣落下。隻是他看清淵後,赤裸雪白的的上身,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一下就是生機。
蕭離是極擅把握機會的人,又怎能讓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