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切順利,可惜沒看到什麼資源。
天黑的時候,車隊順利到達了小美選擇的“山連縣歐家稻花農(nóng)家樂”,可這裏也一樣結(jié)著厚厚的冰,而且,這裏早就被搜刮過了!
農(nóng)莊裏有一座小樓,隻有兩層,底部門窗打開,內(nèi)外都結(jié)滿了冰,一樓的空間很狹小,二樓根本上不去,路被冰塊堵住了。
既然是農(nóng)家樂,應該會有菜地和池塘,也許還有養(yǎng)雞鴨鵝的地方,但放眼望去,全是冰層。
幸運的是,小樓附近的果園裏,竟然有四間木屋!
由於果園是個斜坡,所以木屋都是高架的,都建造在離地一米多高的木頭平臺上,這就避開了冰雪的掩埋,現(xiàn)在,門口仍然比冰麵高那麼幾厘米!
隻是屋子外麵也覆蓋著兩尺多厚的冰殼!
眾人取出工具,打開了最大的一間木屋。
這是一間客房,也被搜刮過,兩張大床上的被褥都沒了,隻剩下彈簧床墊,還有桌椅、櫃子、杯子之類的生活用品,牆上還有空調(diào)。
由於被冰殼阻隔,導致密封良好,室內(nèi)的物品上隻有一層薄薄的白霜!
“今晚就住在這裏,你們把爐子抬下來,想住其他房間的自己去清理……”
蔡永美安排了一番。
俞飛飛拉著常遠航去清理另一間木屋,她說想體驗一下,可結(jié)了冰的木屋有什麼好體驗的呢?
天寒地凍,難得她還有興致,或者她想說些悄悄話?
羅天明笑了笑,不想去幹涉別人的小心思。
路上太冷了,保溫車的空間又太狹小,好不容易到了個有客房的地方,就隨他們?nèi)グ桑?br />
而且,很快就能到達安全區(qū),這些人和“族長”之間,已經(jīng)貌合神離。
道不同,那就分道揚鑣!
一散夥,所有的隱患就不複存在,怎麼搞是人家的隱私和自由!
隻要合得來的人還在身邊,那就足夠了!
障礙已經(jīng)掃除,又再次曆經(jīng)磨難,剩下的,隻是越來越深的信任……
鐵桶爐子被安置在木屋中央,窗戶被用撬棍捅破,再蓋上毛巾當作通風孔,薛鹿在燒水煮茶,白丹丹在鋪被褥,狗子們在園子裏奔走……
羅天明走到門外,看見陳耀掄著鋤頭在鑿冰,大概想尋找冰雪之下的資源?
別的木屋也被打開了,門口有白煙冒出來……
團隊已經(jīng)縮減到了十四人!
離開錦繡花園小區(qū)時,可是超過五十人的……
狗倒是還剩下很多,但大部分已經(jīng)分給了眾人,也許在其他人眼裏,隻有兩隻狼才是羅天明專屬的,剩下的狗處於散養(yǎng)狀態(tài),誰都可以摸,跟狗互動最多的,反倒是薛鹿和獸醫(yī)。
天黑了,又到了吃晚飯的時間,蔡永美把所有人都喊到了大木屋裏。
眾人圍在鐵桶爐子邊,煮食著剛剛從冰雪下刨出來的蔬菜,有小白菜、油麥菜什麼的,這個農(nóng)家樂隻有這些沒熱量的東西,但調(diào)調(diào)口味也不錯。
薛鹿從背包裏翻出六盒紅燒牛肉罐頭,小聲說道——
“吃完這些就隻剩餅幹了,很多好東西都在9號車裏,今天掉下去了……”
“不要緊,我們一定能找到食物,而且明天就能到南州!”小美的聲音響起。
她從背後走過來,提著一個塑料袋,裏麵是散裝的幹麵條。
“真好,今天的晚飯還是這麼奢侈!我以前天天吃豬飼料,那才不是人過的日子。”陳耀開心地說道。
“對了,我們車上還有一袋香餅!要不咱們吃香餅?他們說可香了!可惜之前都給驢和狗吃了!驢本來可以吃草,好浪費!”薛鹿有些惋惜。
“香餅我吃過,越嚼越香!小豬飼料其實也是好東西,營養(yǎng)很全麵,你們看,我都吃胖了!”陳耀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羅天明發(fā)現(xiàn)大家笑得都有些勉強。
常遠航皺著眉顯得憂心忡忡,俞飛飛梳洗過,頭發(fā)紮成大辮子,戴著一頂單薄的毛線八角帽,外表幹淨優(yōu)雅,眼睛映著火光,像是在想什麼心事。
隻有黃俊凱沒事人似的,像是看慣了生死,他更關(guān)心的可能是活得爽不爽快,或者今晚偷偷帶哪個妹子鑽保溫車?
他從身後拿出兩盒毛臺,全都拆開,擰掉瓶蓋,先倒了一玻璃杯遞給羅天明——
“老大,喝個酒暖暖身子!”
羅天明接過酒杯,旁邊的薛鹿卻喊道——
“急什麼呀!哪有空著肚子喝酒的?先吃點東西墊墊!你們也真是的,他身體不好你們不知道嗎?”
羅天明笑著搖了搖頭,把酒放到麵前的鐵皮餅幹盒上。
“來來來,嚐嚐香餅,每人先拿一個!”
薛鹿雙手提著敞開口的布袋,笑嘻嘻地湊了過來。
羅天明伸手進去拿出一摞五個餅,先遞給俞飛飛一個。
中年女人失神了一瞬間,就溫柔地笑了。
再遞給黃俊凱,常遠航,還有肖浩、林暢。
有些人在冰川上表現(xiàn)很差,但大家都是劫後餘生,羅天明選擇原諒所有人!
接到餅,他們都鬆了口氣,看來之前也都在擔憂。
羅天明笑了笑,現(xiàn)在他們可以放心喝酒了。
牛肉雜菜燉麵條熟了,濃鬱的香氣四處飄蕩,引得狗子們拱開門想闖進木屋,冷風也跟著灌進來。
“哎呀,不要進來,去去去……”
薛鹿起身去趕狗,可食物的誘惑太大了,鬆獅們不情不願地堵在門口跟薛鹿角力,金毛犬趁機溜了進來,然後飯盒也從別的狗頭上跳過來,跑到了羅天明身邊。
“出去,出去,去雪地裏找菜,底下說不定有大肥雞!快去!”
薛鹿使出吃奶的力氣,連推帶忽悠,終於把狗子們趕了出去,隻剩下飯盒一個漏網(wǎng)之魚。
不對,還有個金毛犬,它藏在了羅天明背後。
“哈哈哈哈……”陳耀和唐英俊大笑起來。
可其他人的表情還是有些嚴肅,今天失去了好幾個同伴,哪能那麼容易開心起來!
“鹿姐,迴來吧!”
羅天明一邊召喚薛鹿,一邊把手伸到背後,給金毛喂了一塊牛肉。
“汪!”飯盒不滿地叫了一聲。
羅天明笑了笑,把碗裏最大塊的牛肉挑出來,扔給了這個最早的朋友。
有了狗的陪伴,羅天明置身於眾人之間,忽然就沒那麼孤獨了……
眾人開始喝湯吃麵,很快肚子裏就都有了食物墊底。
蔡永美喝完一碗湯,便站起身,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們損失了五個成員,非常遺憾,但我們還活著!我想,我想……”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
她沒把陳一博算進去,那個帥哥死得最慘,但他隻是小美一個人的損失。
小美的頭腦似乎有些混亂,她用左手捂著臉擋住雙眼,努力控製著情緒。
十幾秒後,她放下手,深唿吸了一下,然後含著淚,微笑起來——
“我想謝謝你,明哥,沒有你我活不到現(xiàn)在,我敬你!”
她把滿滿一玻璃杯白酒一飲而盡。
黃俊凱也站起身,嬉皮笑臉的感覺不見了,神態(tài)難得的莊重——
“謝謝老大,沒有老大我走不到這裏!我敬您!”
他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得幹幹淨淨,然後瞪著眼亮出了杯子底,他其實也很辛苦,眼睛裏布滿血絲。
俞飛飛也舉起杯子,眼睛裏有晶瑩的水光在閃動,她動情地說道——
“謝謝族長,我們永遠尊敬您!”
常遠航不善言談,還是老樣子,跟著俞飛飛舉杯,也說了一句——
“謝謝族長,一切都在酒裏!”
其他人也紛紛舉杯,沒有酒的也找來瓶子給自己倒?jié)M。
許麗莎沒有喝酒,隻是舉了舉水杯,滿臉寒霜,但羅天明不會跟一個小護士較勁。
“幹杯!”
他簡短地說道,也舉起了酒杯。
剛才常遠航說,一切都在酒裏,這是句舊時代常用的話,但現(xiàn)在也是一句扯淡的話!
就算不用狗來做見證,羅天明也能分辨出他們在演戲,都是虛情假意!
他們竟然還在嫌棄,他們嫌棄什麼?
“汪!”
金毛狗忽然從背後躥出來,衝著羅天明吠了一聲。
“別鬧,一邊兒去……”俞飛飛用腳推了推金毛狗。
“汪汪!”
管家不懂事了,又大叫了兩聲。
“給你!”
黃俊凱從鍋裏舀了一大塊牛肉,扔到了地上。
“汪!”
飯盒忽然也叫了一聲。
羅天明皺了皺眉,飯盒的眼神……竟然是在告訴他有危險?
金毛也一樣!
兩隻狗都在焦躁,都很緊張!
“汪!”
飯盒忽然站起身,抬起前爪,把羅天明手裏的酒打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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