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歲月橫流，仙帝成群


    十大詭異始祖人麵麵相覷，突然感覺有些麻。


    那斧頭落下，祂們很確定，絕對是在瞬間斬斷了此人的一切因果和根源。


    真正的鎮殺了對方。


    祂們想不明白，為什麼對方能夠如祂們一樣複活，難以解釋。


    這時，十大詭異始祖突然想到，唯一真祖曾經說過，即便是祂，也無法確定這最大變數的下落，更不能定位到對方的具體位置。


    能夠造成這樣的原因隻能有一種，那就是這最大變數的背後也存在一尊如唯一真祖一般的存在。


    如此，才能遮蔽一切感知。


    除此之外，祂們洞察萬古，俯瞰歲月與因果，實在是找不出來第二個原因。


    “你即便是能如我等一樣複活又如何，終究是以一敵多，最終還是會寡不敵眾，天命已定，輪迴不再，因果為�！�…”


    一尊詭異始祖開口，忌憚之中又有些莫名感慨。


    對於雙方，若是全都擁有能夠複活的能力，那這場戰鬥就注定分不出勝負來。


    雙方誰也耗不死雙方。


    “你和吾等不同，你的複活能力注定不可能無限製使用�！�


    “本座隻是先驅者，先行者，並非唯一走到這一步，未來不會絕滅，終有一天，還會有後來者來到這裏，真正鎮壓你們，絕寂厄土！”


    江槐屹立於冷風中，即便渾身喋血，不複往日那般瀟灑，身軀依舊筆直如鬆，宛若天石雕刻。


    這句話並不是簡簡單單落下，更是一種預示，預示未來會發生此事。


    詭異始祖冷笑，聲音仿佛來自幽淵，霸道且肆無忌憚：


    “後來者？就憑後來者也想鎮壓吾等？萬古歲月，多少天驕強者妄圖挑戰，還不是都化作厄土下的枯骨�！�


    “也包括你！”


    但有幾尊詭異始祖麵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在不久之前，祂們曾經做過一場共同的夢。


    那場夢讓祂們警覺，預感到未來有一日，自身或許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大劫。


    祂們夢到會有三道模糊而朦朧的身影裹挾著不可想象的浩瀚偉力，橫貫歲月，殺向祖地，和祂們發生至強碰撞，慘烈廝殺。


    祂們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場惡戰，哪怕是有祖地護佑，依舊有始祖隕落，尤其是朦朧中的第三道身影，可以徹底絕滅祂們的生機，縱然是祖地也不能複活，對方的手段詭異至極，手持著一口詭異的爐子，能夠火化一切，同時，還可以強行施加不可以想象的因果。


    經天緯地！


    大概如此。


    作為始祖，祂們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未曾做過夢，更不要說還是同做一場夢。


    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屬於某種預警。


    事後，祂們不惜一切代價推演，想要知曉那道朦朧身影究竟代表的是誰。


    但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收獲。


    祂們誕生於一縷幽色霧氣中，眼下，卻也因為那縷霧氣無法探查到第三道身影的身份和下落。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不應該會出現，到了這個境界，先不說不可能存在能夠影響甚至於威脅到它們的存在，即便是有，也一定會被祂們感知出來。


    此刻，江槐說出這樣的話來，祂們懷疑前者或許知道某些事情。


    更甚至，對方和第三道身影或許還有所聯係。


    十大詭異始祖懷疑，江槐或許便是那三道朦朧身影中的一道。


    因為祂們經過反複推演，察覺到有兩道身影似乎就在這片天地中，甚至於就在此方戰場附近，不過無論如何，都無法確定那兩道身影的具體下落。


    祂們並沒有問出這件事。


    因為隨著唯一真祖從寂滅之中複蘇，祂們最大的靠山已經發生改變，從祖地意誌變成了唯一真祖。


    真祖是祖地意誌的起源。


    祂們無所畏懼。


    縱然是那三道身影此刻便出現，也不可能如夢境中的畫麵一樣，威脅到祂們的安全。


    “世間一切之事皆沒有對錯，生靈若螻蟻，朝生暮死，一旦絕滅，還會有後來者代替上，生靈如草，哪怕一茬茬的死去，也不會影響什麼。”


    始祖開口，神色嚴肅。


    正如人類不會在乎螞蟻的生死，因為沒有必要，即便是全部滅絕也不可能會影響人類。


    反而。


    人類若是升華為神明，一個念頭，又可以讓螞蟻重現。


    相比之下，一個踏入祭道的存在殞命，才是真正的遺憾，與之相比，再多的螻蟻傾覆，也不過汪洋中的一朵浪，微不足道。


    聲音落下。


    “轟！”


    十祖果斷出手，沒有任何猶豫，此刻，祂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秉承著高原的意誌，真祖的法旨，出手浩大，傾覆一切。


    江槐同樣還擊，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就像是異域當年那些天驕借助起源古器晉升為不朽之王一樣，的確是能夠借助這樣的手段和途徑踏入王境，但到了這個境界，又是否還是真正的本我？


    那被覆滅的生靈眾生，哪怕是可以再現，亦有誰能證明還是當初的那批？


    萬族生靈，萬事萬物，自有其或是繁榮，或是衰落蕭條的自然因果，不應以去幹預。


    即便幹預，也不能如詭異一族這樣，殺雞取卵，竭澤而漁。


    更何況，沒有人願意親眼目睹自己的知己，故友，親人成為案牘魚肉。


    “轟！”


    又是一次劇烈的碰撞，江槐的身軀被震退，嘴角溢血。


    “你何必如此執著？你明明知道，這場戰鬥注定沒有結果�！�


    一尊詭異始祖冷冷開口，表情肅穆。


    祂不得不承認，江槐是他們漫長歲月以來遭遇到的最強敵人，所以很想不戰而勝。


    對方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祂們能夠感覺出來，對方在動手之間有所保留，若是真的拚盡一切，祂們即便站到最後，也勢必會遭到極大損失，或許會有始祖真的殞命。


    對方的手段有些超出祂們的長相，且根基體係詭異無比，不可洞察，難以從源頭洞殺。


    江槐麵無表情，一句話不說，沐浴萬千雷池之下，霸刀斬落，熾霞照耀世間，鋒銳不可想象的刀茫將歲月填充，這一刻，不隻是眼下這片歲月，縱然古史，未來，全部都可以肉眼觀察到。


    刺目的刀茫邊際天地偉岸，無處不在，無所不能，數不清的星辰被刀茫溢出的銳利之風化為齏粉。


    宇宙震動，星空搖曳，如燭光似也，搖搖欲墜。


    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大道宛若上古真神一般，正在降臨這裏。


    隻是剎那之間。


    此處的大道瞬間崩潰。


    一種玄之又玄的道韻流出，絲絲縷縷，在天地間留下某種特殊而莫名的軌跡。


    十大詭異始祖眸光微震，感受到那刀茫的可怕，第一時間撤退。


    “走！”


    江槐等的正是這個機會。


    大手一揮，包括他在內，每一個人的身後都出現了一口幽邃通道，透過通道，隱約能看到柳村的內景。


    和眼下這片已經崩滅不知道多少遍的天地而言，真如世外桃源。


    通道幽幽，和每個人的體型正好適配，出現的瞬間，裏麵傳來吸力，不由分說，好似一雙無形大手，將所有人全部都拖拽進去。


    “不好，祂們要跑！”


    正在後撤，躲避那驚世刀茫的詭異始祖見狀，神色驟然變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果斷無邊，不再選擇後退，哪怕沐浴雷劫，也要朝著江槐趕來。


    其他人都無所謂，但此人必須要留下。


    “轟隆�。　�


    “哧！”


    刀茫驚世，橫貫這裏，詭異始祖的預料沒錯，的確很恐怖。


    不過剛剛靠近，幾尊詭異始祖的血肉便已寸寸開裂。


    被凜冽刀氣硬生生撕裂，有墨汁一般的血水噴灑出來。


    並且傷口長時間內難以愈合，毀滅之力縈繞，極為可怕，縱然是祂們都無法短時間內恢複。


    至於其他路盡級別的詭異生靈，隨著刀茫轟然落下，迸濺起耀目的驚世符文，皆如被扔進絞肉機的小雞仔，肉身瞬間崩裂，化作肉泥墜落。


    通道的吸力明顯超出十大詭異始祖的預料。


    從開始出現到最終凝聚成形，整個過程看似漫長，但其實不過瞬息之間。


    在通道出現的瞬間，眾人身形便已經皆被吸了進去。


    因此，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上前，抓到的也隻是眾人留下來的殘影。


    江槐為眾矢之的，被抓到一寸血肉。


    他果斷幹脆，霸刀手起刀落，直接斬斷半截身子，順利離開。


    很快，這裏恢複平靜。


    所有的異象盡皆消失不見。


    死去的詭異仙帝從黑霧中並列走出，不過一個個瑟瑟發抖，膽戰心驚，目光畏懼看向某處。


    十大詭異始祖匿於黑暗之中，一個個皆氣的目眥盡裂。


    是真的雙目都在淌血。


    咆哮聲如雷，震耳欲聾。


    十大始祖齊出，已經鎖定對方的主身，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其桃之夭夭，對祂們而言，不亞於恥辱。


    主要是，其實如果事先可以有所預防的話也不會如此。


    那通道盡管詭譎，但始祖存在，視歲月，速度為無物，即便再快，在祂們眼中也不過龜速。


    實在是因為太始料未及了。


    誰能料想到，那最大變數會那般雞賊！


    以虛為實，以實為虛，看起來是抱著必死之誌出手，實際上，不過欲逼退祂們，暗中布局退路，謀求撤退。


    明明看上去如此舍生取義……


    十大詭異始祖震怒，感覺自己被耍的團團轉，祂們傾盡全部手段，莫說鎮壓，連個人都留不下來，如何和真祖交代！


    ……


    柳村。


    山川嶙峋，綠樹成蔭，到處都是瑞獸祥禽，川流崩騰，仙機噴薄，霞光氤氳，鋪滿天辰。


    世外之地。


    眾人身形從通道中走出。


    雖然一個個看起來狼狽無比，各個衣衫襤褸，披頭散發，渾身染血，但實際上，一個比一個激動，興奮。


    這場曠古絕今的惡戰雖說險境從生，稍有不慎便有生命之憂，好在在大人的出手下，他們最終得以安然無恙，可以將於戰鬥中獲得的感悟和收獲盡皆用於自身。


    這也正是江槐為什麼沒有一上來直接使出這逃命大本領。


    不是不用，是另有他用。


    不是每次都能有機會和百尊路盡級別的詭異仙帝“同臺較量”，對於每個人而言，絕對都算的上是不可想象的經曆，這種真正生死之間的搏殺，能夠從中獲得遠超試煉秘境中的經驗。


    若不是詭異始祖現身，還不至於這麼著急。


    收獲最大的無疑就是石毅，石昊兄弟倆了。


    一個將他化自在大法真正的融會貫通。


    一個從準仙帝境界突破到仙帝境。


    至於其他人，其實也都不遜色多少，但都需要靜謐的環境之下沉澱一番歲月才能具體看出來。


    已經達到仙帝境界的，自然是不可能破境，不過可以壓實底蘊。


    備受關注的是準仙帝這一批，畢竟有石毅前車之範在先，誰都不甘弱於別人。


    光陰流逝，轉眼之間，距離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數千年。


    這一日。


    謫仙所在的洞府。


    上方，紅塵之氣滾滾，浩蕩宛若煙波，不知盡頭。


    一個念頭落下，可以瞬間淹沒自己，墜於其中。


    謫仙瞬間明悟，他之帝路，為紅塵中掙渡，這是適合自己的帝路。


    若是無法從悟中得出，其實可供選擇的途徑並不多。


    所謂紅塵世界，並非是進入凡人世界叫紅塵，那不叫紅塵。


    真正的紅塵，不得機緣，是無法進入的。


    它不存在任何物理或者是精神層麵。


    就像是不在五行，跳出六道一樣。


    謫仙很果斷，亦充滿驚喜，他將滿身底蘊和感悟匯聚在走馬觀燈的眼前景象中，最終引動紅塵原初之氣覆蓋。


    念頭落下，當即抬步朝前跨去，任由那漫漫紅塵之氣包裹自己，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


    當年仙古遺跡爭霸，都是命比天高的主，誰也不會服誰，別人能入仙帝，他也能進。


    剎那。


    謫仙覺得自己眼前的景象發生變化。


    有人物畫麵在流動。


    有聲音傳出，如身臨其境。


    卻偏偏又有一種旁觀者角度看這世間的感覺。


    就像是主觀視角上多出了上帝的俯瞰視角。


    說不出來的奇怪。


    第一世，他，或者眼中的人物是一個心懷熱血，正義坦蕩的少年，家中世代行醫。


    親眼目睹惡吏之子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一時氣憤不過，出手阻攔，將其揍的落荒而逃。


    看到這裏，謫仙眉頭微皺，也不知道是感慨原主幼稚還是感慨原主幼稚。


    見義勇為，行俠仗義，是不錯。


    但前提是，不能僅憑著一腔所謂的熱血見義勇為，事後要大人擦屁股。


    說好聽點是愣頭青，難聽就是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