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眸城上,除了黑金色的死域,灰色的霧氣隱隱約約浮現(xiàn)。
霧氣漸漸飄起,這讓戰(zhàn)場變得更加陰沉。
在武尊們的交鋒之下,高句麗這邊的士卒,快速的退迴城池。
而承乾身後,早就蓄勢待發(fā)的玄甲精銳們,騎上龍馬,開始衝鋒。
這一次攻打高句麗,皇朝隻派出了三萬士卒,九萬龍馬。
但,這三萬士卒,是玄甲軍的精銳。
一次出手,就是三萬皇朝精銳。
皇帝麵上再怎麼不在乎,真落到實處,那是生怕承乾贏不了,或者出點什麼事。
鐵蹄踏過平原,煙塵飛起。
被親兵護衛(wèi)的承乾,一唿一吸之間,煙塵浸入了肺部,鼻腔之中,粗糲的感覺,讓其迴過神。
承乾目視著麵前的戰(zhàn)場,淵蘇文帶著士卒,就快要退迴城內(nèi)。
而後,白馬銀槍,颯遝流星的身影,成為了戰(zhàn)場的焦點。
少年將軍,手中長槍轉(zhuǎn)動,隨手一槍,刺入擋路的士卒肩膀上。
接著,少年將長槍掄圓,把被貫穿肩膀的士卒一甩,直接衝散了想要阻擋自己的幾位親兵。
淵蘇文養(yǎng)出來的親兵,戰(zhàn)鬥意誌同樣頑強無比,哪怕被砸下馬,都要提刀上去,試圖砍斷薛任貴坐下白馬的馬腿,阻擋其繼續(xù)前進。
薛任貴一槍捅穿這名親兵的喉嚨,而後長槍去勢不減,將其死死釘死在地麵。
這名親兵被釘在地麵,雙手卻死死的抓住長槍。
薛任貴見狀,鬆開手,長臂一掠,掛在馬匹身旁的銀月弓出現(xiàn)在手中。
薛任貴,同樣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shù)。
三箭定天山,便是這位白袍驍將的手筆。
彎弓搭箭,薛任貴瞄準了淵蘇文。
這一刻,說不清是箭矢閃爍的寒光冷,還是這位少年將軍的眼神冷。
箭矢破空,朝著淵蘇文唿嘯而來。
淵蘇文反應也不慢,連忙用內(nèi)力護住頭盔。
哪怕有內(nèi)力護住,箭矢依舊在頭盔上劃出一道白痕,可見薛任貴這一箭到底有多狠。
淵蘇文看著遠處,放下弓的白袍將軍,眼神寒意森冷。
薛任貴見淵蘇文盯著自己,拿起長槍,一扯韁繩,帶著身後的玄甲精銳,直接截斷了戰(zhàn)場。
此刻,慢了一步的高句麗精銳們,就要麵對兩麵夾擊了。
“你怎麼選?”
薛任貴再次隨意一槍擊殺了一位精銳,看著淵蘇文,眼神戲謔。
“退迴城內(nèi)!”
淵蘇文的答案很簡單,他一扯韁繩喊道。
但淵蘇文本人,卻是拔出佩刀,朝著薛任貴這邊衝來。
“區(qū)區(qū)望海,別太囂張。”
淵蘇文冷笑一聲,他要為自己手下的士卒們,殺出一條路。
“你們等著,我?guī)銈冝捜ァ!?br />
“別忘了,當年麵對驍果軍,我們都沒服輸!”
淵蘇文說罷,身上氣勢爆發(fā),朝著薛任貴帶領(lǐng)的突襲部隊襲來。
他帶兵打過驍果軍,那也是皇朝精銳,玄甲精銳再強,能強過驍果軍不成?
此刻,遇上久違的戰(zhàn)場,淵蘇文心底那抹名為將軍的火,緩緩複燃了。
淵蘇文身後,親兵們見狀,跟上了自己的領(lǐng)袖。
其餘精銳,也沒閑著,駕著馬匹衝迴城內(nèi),他們要拿密宗準備的邪物。
“王來救我們了!”
被截斷的士卒們聞言,眼中戰(zhàn)意開始不斷攀升。
當年,皇朝精銳都沒能拿下他們,現(xiàn)在就可以了?
這下子,被截斷的哀兵們,士氣直接突破了頂峰。
他們身上,同樣開始散發(fā)軍威,出現(xiàn)了軍陣。
雖然麵對玄甲精銳還是有點不夠看,但好歹有了一戰(zhàn)之力。
接著,承乾就看到了,真正進入交鋒的戰(zhàn)場,到底是何模樣。
入目之處,唯有血色。
每一次交鋒,都有血液濺起。
玄甲精銳一刀砍在高句麗精銳的明光鎧上,居然砍不碎,刀鋒沒入一半,血液從盔甲湧出。
“該死的隋帝。”
玄甲精銳看著高句麗身上穿的明光鎧,被氣笑了。
這東西質(zhì)量那是頂好的,畢竟是皇朝親手打造的戰(zhàn)爭防具。
高句麗精銳也不客氣,一刀砍在了玄甲上。
不過,玄甲隻是被劃出了一道白痕。
大乾經(jīng)曆大大小小那麼多場戰(zhàn)役,工匠們的鍛造技術(shù)那是突飛猛進。
玄甲的質(zhì)量,自然是越來越好,加上打下的外邦裏,還有各種奇異的礦產(chǎn),那就更相得益彰了。
而不遠處,更為老練的玄甲精銳,直接找到了明光鎧的縫隙,將高句麗的精銳,一刀梟首。
承乾看到人頭飛起的這一幕,又看到突然掉落的殘肢斷臂,臉色一白。
承乾隻感覺腹部翻湧,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在皇宮那麼多年,別說殺人,就是殺雞,承乾都沒看過。
“隕鐵,準備。”
不過,承乾強忍住了惡心,抬起手,吩咐道。
目睹了此刻的戰(zhàn)場,承乾心裏想的不是戰(zhàn)場殘酷,或者心有憐憫。
他想到了關(guān)於南北朝的記載。
“當初被外族禍害的百姓,日子該有多難?”
“為了不再出現(xiàn)南北朝一事,外邦,必須滅。”
承乾內(nèi)心,隻有這麼一個想法。
他是太子,是下一任皇帝,皇朝的領(lǐng)袖。
此刻的他,對於皇叔的做法,感同身受。
“太子有令,赤陽除魔,開始準備。”
守衛(wèi)著承乾的親兵,見太子如此優(yōu)秀,帶著笑意,下達了命令。
巨大的攻城器械,緩緩出現(xiàn)。
“這小子還行啊。”
正在看戲的黎襲,迴頭看了眼被推出來的投石車,一邊嚼著肉幹,一邊說道。
“那叫薛任貴的也不錯,實力大概與你不分伯仲,你太弱了。”
黎戈則是看著跟淵蘇文交手的薛任貴,突然貶低起黎襲來。
黎襲瞥了眼黎戈,也不說話。
“晉升九黎精銳了,了不起?”
“等著,等我成為精銳了,看我怎麼揍你。”
黎襲麵上不動聲色,內(nèi)心則是惡意十足。
“要不說皇朝周圍的外邦,隨便拿一個出去,都能大殺四方。”
白星靈則是看著戰(zhàn)場的局勢,內(nèi)心不免感慨。
大識黑白雙王合一起,也就能有五十萬兵力。
但一個高句麗,就常備六十萬士卒。
而且這其中,有不少是跟隋帝打過的精銳。
但高句麗在皇朝周圍的外邦裏,最多也就中流水平。
“不過沒辦法,誰讓君肅這麼強。”
白星靈轉(zhuǎn)而看向上空,此刻的李君肅,正與噶聚旨正麵硬撼。
噶聚旨一拳打出,拳上梵音陣陣,看似堂皇大氣,但底下詭譎邪異。
李君肅身上猛虎虛影浮現(xiàn),一拳虎嘯山河,直接把噶聚旨震退數(shù)十步。
“到底他是武尊,還是我是武尊?”
被震退的噶聚旨,內(nèi)心無語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