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妮妮抱著幾袋子零食過來,坐在夏鬱沫身邊,見她握著手機出神,於是問:“小夏姐,你怎麼不接電話?”
“啊?不用接。”將手機收進口袋,她微笑了一下說:“一個瘋子的***擾電話而已。”
“現在這種***擾電話可多了。”楊妮妮點點頭,打開一包烤肉味的薯片遞給夏鬱沫,假裝不經心的問:“那個,小夏姐,怎麼沒看見藍導來找你?邾”
這丫頭?
夏鬱沫微怔,轉頭看向楊妮妮,隻見小丫頭微紅著小臉,手裏捏著那包番茄味的薯片袋子,“我還說給他買了這個口味。”
妮妮這小丫頭明顯對藍柏有意思,可藍柏那人……
要不要勸一下小姑娘不要在藍柏身上放心思呢?
腦子裏正在說和不說兩個想法中間打轉,突然,手臂被碰了一下。
“小夏姐,導演叫你過去呢!”楊妮妮說犍。
“導演?”夏鬱沫迷茫的看向楊妮妮,抬起頭,就見導演正和鄭星萊說什麼,見她看過來,於是對她招了下手。
夏鬱沫心裏一怔,下意識的皺了下眉,快步跑過去。
“導演,星萊姐。”
“嗯。”鄭星萊點了下頭,說:“剛才我和導演商量過,前幾天和你提過的那個角色,付清雅,我和導演都覺得你是個合適的人選。今天晚上就給你試鏡,一會兒你拿著劇本看看,準備一下。”
“啊?”夏鬱沫愣住,完全的懵了。她以為,鄭星萊不過是隨口一提,沒想到真的在替自己張羅。
“星萊說你合適,可結果也會等試鏡以後再決定。”導演對夏鬱沫說,“不過看你形象氣質,到很吻合。”
“不是,導演,星萊姐,我並沒有想……”
“嗯,那就這樣。”鄭星萊打斷夏鬱沫的話,握住她的手腕對導演說:“那就麻煩您了。”
“沒事。要是能合適,我也省了力氣去找別人了。你的人,我也放心。”導演笑笑,拍了拍夏鬱沫的肩膀:“星萊器重你,我和她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她為別人開口,小姑娘,好好幹。”
夏鬱沫無法,隻能硬著頭皮笑了一下。
上午的拍攝結束,迴到客棧,夏鬱沫跟著鄭星萊進了她的房間。
“桌上有劇本,付清雅的戲份不多,但是是個很重要的靈魂人物,她的臺詞該注意的地方我已經幫你圈好了,你拿迴去看,下午就不用跟我去拍攝了。”
“星萊姐。”手裏捏著劇本,夏鬱沫望著鄭星萊,低聲說:“我不想進這個圈子,也沒有做演員的打算。”
“難道你想一直做個小助理?”鄭星萊冷笑,“據我所知,你的生活應該不是很好,不管你之前怎樣,人總是要為自己的以後打算。”
“我……”
“我也並沒有逼你的意思,你不合適,導演也不會用你,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去和導演說。”
這個圈子的繁雜,經曆四年,她見過的太多。可是鄭星萊又說得對,她總要為自己打算,不能一輩子做個小助理。如果她做了演員,債務還清也會更加容易一些。
“想好了嗎?”鄭星萊挑眉問道。
夏鬱沫捏緊劇本,咬咬牙,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星萊姐,我會努力的。”
雖然做了4年的助理工作,對演員這方麵的事情並不陌生,可是真的做起來,又和從旁觀者去看的角度完全不同。
光是研讀劇本就花費了她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付清雅的戲份確實不多,但臺詞量卻意外的很大。
被劇本搞得頭昏腦漲,夏鬱沫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忽然敲門聲響起。
打開門,意外門口站著的人居然是roy。
“你?”
“客人來了,你都不請人進去的嗎?”roy不耐煩的說。
夏鬱沫皺皺眉心,手臂卻依舊撐在門邊,看來是真的不打算請他進去。
roy瞪眼,伸手推開她,在她不悅的眼神中,不清自入。
房間很小,roy打量了一下布置,一眼就看見床上扔著的劇本。
走過去,他彎腰拿起劇本,隨意的翻了一下說:“一開始聽說你要演這個角色,我還以為是謠傳,沒想到是真的。我聽說是鄭星萊介紹你的?”
“你到底有什麼事?”夏鬱沫看著他,冷冷說:“如果你是無聊,我建議你去找別人。”
“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冷漠,還是隻針對我?”roy把劇本扔迴床上,忽然咄咄逼人道:“這個圈子並不如你所想那麼好混,我勸你最好乖乖的做助理算了。
就憑你,能頂得住圈子裏的壓力嗎?一個負麵新聞就足夠你體無完膚,你的過去會被全部扒出來,用最誇張的語氣重新組裝,你受得了?”
明明是因為擔心而說出來的話,可roy卻說得不屑又嘲諷。
夏鬱沫笑了笑,隻
tang是笑容冷滯:“我知道,謝謝你的忠告。不過無論我怎樣,都跟你沒有關係吧。”
“你!”roy氣急,自己已經說到這兒份上,她怎麼聽不進去。
煩躁的耙了耙頭發,他冷著臉朝她走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過來!”
“你幹什麼!”夏鬱沫受驚去掰他的手指,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拖到床邊。
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他一手拿起劇本,把劇本按在她懷裏。
“你還不知道嗎?付清雅除了和付千羽對手戲最多,然後就是沈忱。付清雅暗戀沈忱,在沈忱和付千羽分手以後,她就和沈忱在一起了。”
roy說著,眸中帶著一抹不易人察覺的亮色,挑眉看著已經傻眼的夏鬱沫,他俯身貼近她的耳:“如果是你接演這個角色也好,反正你不一定憑此就能進了這個圈子,而我也能——”
剩下的話,roy沒能說出,因為夏鬱沫已經一把推開他,冷聲說:“我可以不去試鏡。”
“你敢!”低吼,他臉色鐵青的瞪著她,朝她招手:“過來,我跟你對下戲,別你連試鏡都過不了。”
“你不是不想我演?”
“我改變主意不行嗎!”roy臉上染著些微紅暈,皺眉朝她勾起手指:“還不過來,正好我下午沒戲份,快點!”
“臺詞說的這麼生硬!還有這裏,你那叫笑嗎?你暗戀我!你就對我這麼笑?!”
“誰暗戀你!是付清雅暗戀沈忱。”夏鬱沫尷尬的糾正他。
roy勾唇一笑,說:“我就是沈忱。”末了,還輕佻眉梢。
夏鬱沫對他無語,繼續低頭看劇本。
揣摩了一下付清雅的心態,夏鬱沫試著勾起嘴角,忽然下頜處多了一雙修長溫熱的手掌,她訝異的被他托起頭,撞進他深沉的眸中。
無意識的露出一絲迷茫的表情,片刻後,她輕笑了一下。
roy唿吸一滯,猛地收迴手,毫不留情的說:“笑得難看死了。”
“真的嗎?”失落的捏捏自己的臉頰,她歎口氣:“連笑都不會,我看我還是不要去試鏡了。”
“為什麼不去?”roy急忙看向她,“你沒演過戲,這都正常,而且付清雅,確實很適合你。鄭星萊的眼光倒是不錯。”
“可我真的不會演戲。”
roy看她一眼,語氣柔和了些:“有幾個人是天生就會的,後天的努力同樣重要。”
在roy的特別訓練下,一整個下午,夏鬱沫總算把要試鏡的那場戲練熟了。
“你真是我見過最不會演戲的人。”roy咬牙切齒的評價。
夏鬱沫收起劇本,聞言,不在意的說:“本來人生就已經很艱難了,每天還要演戲不是更累?”話落,她猛地想起roy演員的身份,加了一句:“我沒有說你。”
“其實你說的很對。”roy忽然笑了一下,看著她說:“我確實有時候分不清自己是在演戲還是真實。”
難道他想跟自己做什麼推心置腹的談話嗎?
不過roy說到這裏,並沒有接著說下去,站起身,他走向門口,在門口處停住腳步。
夏鬱沫跟上來,隻聽他背對著自己說:“晚上的試鏡不要緊張,自然一些,你確實很像付清雅,我想這個角色一定是你的。”
“呃,謝謝。”不太習慣兩人這樣類似朋友的相處方式,夏鬱沫局促的道謝。
roy沒說什麼,打開門出去了。
送走他,關了門,夏鬱沫鬆了口氣。
疲倦的轉身躺到床上,剛瞇了會兒眼睛,忽然枕邊的手機鈴聲大作。
榮光醫院來電。
心裏一震,她趕緊按了接聽鍵。
“喂,我是夏鬱沫。”
“夏小姐,您父親的情況突然有些變化,您能不能來一趟醫院?”
夏鬱沫一震,臉色瞬間蒼白,“我爸他……”
那邊醫生簡單的說了情況,聽她說人在g城,那邊默了一下。
許涼眉心一簇,朝醫生比了個手勢。
醫生點頭,對夏鬱沫說:“那個,那就請夏小姐做最早的航班飛迴來吧,到時候再細談。”
“好!我馬上,我馬上迴去!醫生,拜托你先照顧我爸!”掛斷電話,夏鬱沫來不及和鄭星萊打招唿,連行李也沒收拾,拿了包就趕去機場。
登機前給鄭星萊發了短信解釋,關閉手機,飛機起飛。
心往下沉下去,看著機窗外漆黑的夜空,她默默祈禱。---題外話---謝謝閱讀的你們!謝謝訂閱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