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巖洞
“對!那兩個老鬼不是看我不順眼麼?不讓我使用禁術?我偏讓他們的後人也學,讓他們也用,讓他們自相殘殺!”老鬼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大,可話說到最後,又猛的收音,神經兮兮的看著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噓,別說我在這兒,他們會找到的,我要躲起來……”
“?”我頓時一傻,還沒反應過來,這老鬼已經腳步極快的順著山坡爬了上去。
想起上次在小樹林老鬼瘋瘋癲癲跑走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後悔逼問他這些問題了,這老東西估計是活太久,最後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受了刺激,腦子不正常了。
不過,他說的他們是誰?是林項天或者溫小白?
據我所知,這老東西還不至於怕他們兩個,也或者是他們的爺爺輩,但逝者已矣,那三人之中,留在這世上不甘心離開的,估計隻有這老鬼一個了。
我看著山坡上越跑越遠,逐漸隱進灌木叢中的老鬼,並沒有叫住他,走就走了吧!狐子窩的事兒不簡單,這老鬼跑了沒事兒,現在看來林項天和溫小白,甚至是林歌都可以是事情的關鍵。
見老鬼跑沒了蹤影,我就自己順著山口子的路繼續往裏走了,反正距離狐子窩已經不遠了,隻要盡快找到林歌和秦峰就可以了。
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了,說不上是輕車熟路,但心裏也算是多少有點兒底,原本我擔心的是這荒山野嶺的怕夜裏碰上什麼髒東西,有個人跟著安全點兒,但進了山口子,我這才發現這擔心似乎有些多餘。
之前說過了狐子窩的舊址在三麵環山的平地上,是片樹林子,後來那地兒被炸成了一個大坑,所以林子早就沒了,大坑的位置距離山口子並不近,但在晚上那邊的燈光卻很顯眼,讓我清楚的知道,那地段兒應該有很多人。
而且這些燈光一直蔓延到最裏麵的山根兒,零零星星的似乎是照亮了一條路。
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麼?
我關上手電,下了山口子,順著石子坡一路摸到狐子窩的舊址附近,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看過去,那些人在被炸毀的狐子窩舊址旁邊不但搭了營帳,還安排了發電機,可一眼看過去,那邊隻有兩三個人在巡邏,並沒有看到多餘的人。
見這情況,我不自覺的就將目光移向了燈光蔓延過去的山根兒。
看來大部分人是在那邊了?
遠遠看過去,那邊的山根兒沒有營帳這裏明亮,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摸黑朝那邊去了,越來越靠近,一種機器運轉的嗡嗡聲迴蕩在空曠的盆地,逐漸清晰了起來。
我不禁奇怪,這聲音像是電鑽,又像是電鋸,越是靠近聽著越是刺耳。
走到近處,我才發現這邊的山壁下有一個不到兩米高的橫向巖縫,這巖縫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下麵的土石被挖開了一些,可以供一個正常人矮身進入,而那連著燈泡的電線就一直蔓延了進去,還有幾根很粗的電線,那機器運轉的聲音就是從這巖縫裏傳出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手電朝那個巖縫的入口晃了晃,並沒有人出來查看,說明這入口沒人把守,重新關上手電,我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靠近,這才躡手躡腳的偷摸鑽進了那個巖縫。
巖縫雖小,裏麵的空間卻很大,是個天然形成的巖洞,因為巖壁上錯落不齊的拉了燈泡兒,我不開手電,倒也看的清楚。
這裏麵不是沒有守衛,隻是被幹掉了而已,在兩邊貼近巖壁的暗地裏,躺著三四個拿著電棍的人,我過去看了看,都還活著,想來應該是林歌或溫小白幹的,我猶豫了一下,拿走了兩個電棍。
順著巖洞往裏麵去,裏麵越顯空曠,濕氣也逐漸的重了,但一路上我都沒看到什麼人,這巖洞有些傾斜向下,感覺好像整座山的下麵都是空的。
北方的天很幹,這巖洞裏濕氣大,或許是下麵有水源,我心裏奇怪著,已經距離那機器的聲音很近了,甚至已經可以聽到裏麵人的交談聲。
因為機器有噪音,所以這些人說話的聲音基本都是在吼,我隱約可以聽到他們在說,千萬不要碰到身體,還說什麼活的才好,萬一搞死了,都得陪葬。
停著意思,他們現在在裏麵捉什麼活物?
我心裏疑惑著,已經轉過巖洞的一個拐角,一眼看到那些人就在盡頭,我立刻又退到了轉角後麵,探頭看過去。
我這心頭下意識的緊了一緊。
那邊的山壁上有個三米多高的石像,人身狐頭,栩栩如生的樣子,而這些人正在用水槍,電鑽和電鋸處理那尊石像周圍的碎石,看這樣子是要將石像挖下來。
不過他們進山應該有些日子了,這工程的進展卻不大,一堆機器齊上陣,至今為止,居然連三分之一都沒挖出來。
挖掘是從頭部開始的,五六個人踏著鐵梯在上麵清理碎石,顯得小心翼翼,而下麵還有幾個指揮的,其中的一人我認識,是那個陰樓的刀疤男。
看到他還沒死,我小小震驚了一下,在他身邊站著一個身形挺拔的中年人,這人穿著西裝,戴著一副銀框眼鏡,看上去很是斯文,也帶著一股凜然正氣,不像是壞人,長相……算得上是老帥哥一級的。
我環視一周,都沒有找到林歌和秦峰的身影,也沒有看到溫小白,這三人應該是進來了,尤其是溫小白,至少他應該在這裏,不然洞口那些守衛是誰幹掉的?
我心裏疑惑著,目光又迴到了那個石像上,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些人是說要活的吧?這石像能是活的?
想起當初那尊會叫的無頭石像,我頓覺一陣毛骨悚然,果然這地兒詭異的地方太多。
匆忙收迴目光,我趁那些人未迴頭,便打亮手電照了照其他方向的黑暗處,發現這巖洞繼續往裏還有路,隻是那邊黑漆漆的,沒有拉燈泡。
不過,這些人居然在這裏好幾天了,應該對這巖洞的四處都摸過底了吧?
我隻是閃了一下手電,看個大概,就又關上了,但幾乎是在我關上的同時,那邊黑漆漆的巖洞同樣閃了一下手電光。
當時我愣了一下,第一個念頭就是“鏡子”?
但我這手電都關上了,那邊的光又閃了兩下,這才消停,我探頭看了看拐角裏麵的那些人,再看向那邊的黑暗處,心說,這是有人啊,那人在叫我過去麼?
可這人應該不是溫小白,否則他就沒必要甩開我了,難道是林歌和秦峰?
我猶豫了一下,見拐角那邊的人都在盯著那尊石像,就抓機會,跑到了對麵的黑暗處,然後小聲招唿了兩句,“林歌?是你麼?”
可並沒有人迴答我,我又迴頭去看了看那邊的人,見沒人察覺到我,就又打開手電往裏麵的黑暗處閃了一下。
隨後又是三下手電光的迴應,我確定了位置,就摸黑過去了,距離這兒有十多米的距離,我到跟前的時候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擋住了我的去路,害我差點兒一個跟頭趴過去。
可我好不容易才翻過石頭,卻沒有找到林歌,但也沒撲空,秦峰在石頭後麵,隻不過這小子的身上都是血,腹部好像受了傷,他一隻手拿著手電,另一手一直在捂著肚子。
“林歌呢?”我沒敢開手電,用手機照了照,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也是嚇了一跳,但這兒沒有林歌身影,那丫頭是不是已經死了?
秦峰掃了我一眼,沒說話,唿吸很微弱,但我知道這個時候的秦峰是清醒的,至少魂魄是正常的。
他傷的很重,不及時止血的話,很可能會死。
我覺得應該做點兒什麼,去找溫小白?或者林項天?可去哪兒找,這黑燈瞎火的,能去哪兒找?
“石像……”就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秦峰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句,一口氣兒沒上來,就沒音了。
我以為這小子死了,晃了兩下,摸摸鼻子,還有氣兒。
他剛才說石像?剛才那些人在挖的那尊石像麼?
我不禁一愣,但也不可能衝過去單槍匹馬的阻止?這小子說不定就是因為逞能才變成這副樣子的,林歌也不知去向了,我自己衝過去不就是找死麼?
話說,溫小白那貨比我早來這裏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娘的滾哪兒去了?
心不在焉的想著,將秦峰放平,我撥開他肚子上的衣服看了看,是抓傷,這傷口深入腹中,不知道腸子斷了沒有,放下背包,我翻出了止血藥和繃帶,胡亂灑了很多,用繃帶纏好,又脫下外套,係在了秦峰的腰上,這才收手抹了一把汗。
探手確定他還活著,便轉身用手電照了照這漆黑巖洞的深處,那邊有血跡,秦峰應該是從這裏麵受傷逃出來的,也就是說,林歌也在裏麵了?
但她是死是活?
我稍作猶豫,把秦峰往暗處的角落拖了拖,便立刻起身朝巖洞裏麵去了,不知哪來的膽子,或許隻是因為看到秦峰這個樣子,而不想林歌死掉。
反正我這賤命不值錢,救一個是一個,救不了,大不了就死這兒和林歌作伴嘛,有美女作陪,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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