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棺
打亮手電別到腰上,我一手拿著一根電棍,進了巖洞深處,抓傷秦峰的東西我應該見過,大概就是被林項天說成猴子的那玩意兒,上次我的後背也被抓傷過,看來狐子窩的舊址坍塌,並沒有炸死那東西。
又或者這裏不止一個那玩意兒?
沿著秦峰留下的血跡,我快步追過去,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道用朱砂布下的符文,這符文似乎是用大毛筆畫的,上至巖洞洞頂,下至巖洞亂石灘,以朱砂為墨,揮毫灑墨的畫了整整一圈符文。
我俯身用手指摸了摸亂石灘上的朱砂,已經幹枯很久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那個刀疤臉所畫,我猜的沒錯,那些人應該已經進過這巖洞的深處了,並且知道這裏麵有危險的東西,所以用符印封印了出口。
微微蹙眉,我起身加快了腳步,若隻是一隻會抓人的怪物,並不值得那些有武器的人如此重視,除非,這裏有現代武器都解決不了的東西。
秦峰留下的血跡並沒有延續很遠,在我越過那到符印之後,又往深處走了將近二十米,血跡就沒有了,說明秦峰就是在這附近受傷的。
我自然是提高了警惕,微微挪步掃視著這片區域,原本開闊的巖洞已經逐漸狹窄,頂部也出現了很多凹凸不平的巖坑,我在原地轉了一圈,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林歌?你在不在?”
空蕩蕩的巖洞深處,沒有人迴答我。
“林歌?”我又喊了一聲,還是沒人迴答我,我不禁懷疑,難道是秦峰自己跑出來,把林歌留在了裏麵?
用手電繼續朝這巖洞的深處照過去,前麵不遠處已經是僅供一人通過的小巖洞了,正可謂是易守難攻,我貿然過去的話,萬一碰上那玩意兒豈不是施展不開手腳?再倒黴一點兒,被前後夾擊的話,那就真是作死了。
心裏不安的糾結著,我還是拿著手電過去照了照,裏麵黑漆漆的,手電光並不能照出去很遠,但在手電光所觸及的範圍之內,這路口一直是狹窄的。
我承認當時有些膽怯了,開始考慮林歌或許已經死了,就算冒著危險進去,萬一找到的隻是一具屍體怎麼辦?
但這膽怯隨著通道深處一道白光的閃過頓時煙消雲散了,裏麵還有活人?
當時我頭腦一熱,就直接順著那通道進去了,這地兒是天然形成的,所以並非筆直,有點點的曲型,路也是越走越窄,到最後,甚至隻能側身通過了。
可剛才閃過的手電光,有可能是林歌的,她還活著。
我心裏著急走的也就快了,並未走到盡頭,身後就出現了與我重複的腳步聲,當時我不禁心中一驚,立刻用手電照了過去,秦峰受了重傷,不可能跟上來,就算跟上來也不會走那麼快,那我身後跟著的是……
我側頭用手電照過去的時候,隻見在距離我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個渾身上下都被毛發遮擋著的東西正快速的朝我這邊靠近,這東西走路的時候手腳並用,一跳一跳的還扒著巖壁,看上去確實像是大猩猩猴子之類的,但……更像是人。
可人哪有長成這樣的?
我一愣神的功夫,那玩意兒已經距離我不到五米的距離,這巖洞太窄,我隻能側身站著,也轉不過身,隻好一邊快速的往裏麵移動著,一邊把手電別到腰上,又抽出了電棍,心中想著管他是啥玩意兒,過來我就先給他一棍子再說。
但我大意了,隻顧著這邊,就沒注意通道的裏麵,那個怪東西還沒徹底靠近我,我這電棍也還沒用上,一隻有力的爪子就從另一邊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沒錯,是一隻爪子,不是手,因為這爪子尖銳無比,幾乎是瞬間掐進了我脖子的肉裏,仿佛再給它抓緊一點,我這氣管和大動脈就要被直接戳穿了。
側身站著,脖子扭右邊的時候,被左邊掐住了脖子,我想把頭扭迴來都不成了,但我左手裏也有電棍啊,可他年的,這玩意兒我沒用過,拿東西掐著我的脖子,我要是電了它,自己是不是也會被電?
這個心裏不確定,但總比現在就死了好,一瞬間的反應,幾乎在拿東西掐住我脖子的瞬間,我已經按住電棍的開關,準備揮過去了。
不過我手還沒抬起來,一股強勁的電流已經從我脖子瞬間傳遍了全身,當時抓著我脖子的那隻手就鬆開了,隨著我左邊的怪東西倒在地上,我也一頭栽倒了過去,迷糊間,我模模糊糊的看到溫小白把手電放到自己的下巴下麵照著,俯身朝我做了個鬼臉兒。
“你……大爺……”我覺得自己當時都被電的翻白眼兒了,反正翻過這一幕,我就直接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脫離了那個狹窄的通道,身處之地是這通道盡頭的巖洞,這裏已經是盡頭了,沒有外麵那麼廣闊,但地方也不小,地方有些陰冷,我睜開眼瞄了瞄周圍,看到林歌就躺在我身邊的不遠處,我這才猛地坐起身,尋找溫小白的身影,卻是沒有看到人。
而在我和林歌的不遠處,地上兩個黑乎乎的怪東西幾乎被繩子綁成了粽子,倒在地上嗚嗚咽咽的掙紮著想起來。
我活動了一下還有些麻脹的脖子,這才撿起手電過去,照著想用手去掀開這布滿毛發的怪東西看看,不等我手觸碰到那玩意兒,溫小白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提醒了一句,“有毒的,小心沒命出去。”
我被嚇了一跳,立刻起身用手電鑽照了過去,溫小白立刻用手臂遮擋了一下雙眼,說,“傻小子,別照眼!”
這裏麵的巖洞頂部也布滿了很多凹凸不平的巖坑,溫小白的小腿伸在一個巖坑裏,整個人頭朝下倒吊在巖洞頂部,正在用手裏的筆和紙記錄著什麼,而在他的對麵是一口黑紅的懸棺。
我見他被我照的睜不開,這才把手電光移到了那懸棺上,問道,“黑燈瞎火的你在上麵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抄銘文。”溫小白見我不再用手電照他,便繼續忙碌的在紙上抄寫著。
“銘文?”我狐疑了一句,見他沒空理我,隻好暫時將注意力放到了那黑紅的棺材上。
紅漆大棺我見過,就在我曾經拿包裹的倉庫地道裏,這種棺材似乎很兇,但這巖洞中的黑紅棺材和我之前地道裏見過的那口不一樣,我曾經見過的那口棺材色澤豔紅,看的出來漆刷上去的。
而這口棺材不但比那口棺材大上一倍,也不是那種粗糙的漆刷棺,這一口上等的紅木棺,因為存放的年頭太長,已經紅的有些發黑,但表麵依舊光滑的反光,在棺材頭上,也就是溫小白正在看的地方,那地兒鑲嵌著一塊雕刻銘文的青銅片,已經有些鏽跡斑斑了。
但因為我在下麵,距離有點遠,所以上麵寫的什麼我看不到。
細細打量之下,我對這口棺材產生了小小的興趣,便又往棺尾的方向走幾步,這才注意到,這棺材懸在空中,並非是用鎖鏈吊起來的,而是卡在了兩側的倒立石柱之間。
這我就有些奇怪了,懸棺很大,比一般的棺材翻倍還要大,而這地方似乎隻有那窄道一條路口,它是怎麼被放進來的?
我心裏奇怪著,溫小白低聲提醒了我一句,“你不要到處亂轉,最好在我活動範圍之內,這巖洞上麵還有一層,偶爾會有東西下來。”
“還有一層?”我不禁一愣,問道,“這巖洞不是天然形成的麼?”
溫小白說,“是,但上麵這層是修築的,裏麵有不少腐朽的棺材,沾染到活氣兒,偶爾詐屍一兩個也正常。”
正常?我驚詫的看著溫小白,心說,這不正常好嗎?而且知道上麵有詐屍的,他還把兩條腿鉤在那兒,不怕被截肢啊?
誒?不對啊,上次我和林項天來這地方的時候,後背應該就是被這東西抓傷的,但那個時候我好像沒有染上屍毒。
想起溫小白說這怪東西有毒,又說詐屍什麼的,我頓時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傷口周圍的血跡已經擦過了,但沒有包紮,可也沒有什麼不適。
“林歌怎麼了?”迴過神來,我這才看向躺在一邊的林歌,她有明顯的唿吸,還活著。
“被我打暈了。”溫小白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打暈了?你打她做什麼?”我一聽是溫小白打暈的,頓時有些心疼了,立刻過去看了看這丫頭的臉,臉色沒什麼不好的,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外傷。
這時溫小白似乎是抄寫完了銘文,翻身,麻利的從巖洞頂部跳了下來,穩穩落地,這才說道,“她想開棺,我攔不住,隻能出此下策。”
“開館?”我當然知道溫小白指的是上麵那口黑紅懸棺,便問了一句,“那口棺材不能開?”
“不能。”溫小白的聲音很是肯定。
我站起身,不再拐彎抹角的直接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就是溫小白。”溫小白將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紙張的銘文上,似乎並沒有聽進我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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