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林迴到匠房,先看了看李皇極的信,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信中就是說盧林方便的話就幫焦安俊鑄劍,這個人情李皇極承了。盧林心道:李皇極都寫信了還有什麼不方便,鑄唄,何況已經答應了焦安俊,上午也商議過了。然後拿上【天師劍】和旃檀原木就去了竹樓,蘇師兄他們已經坐下喝上茶了,鳳兒和皓兒沒在,三嬸帶著午睡去了。
三叔看過【天師劍】後也頗為感歎道:“這些斑點還真是和南箕北鬥之形很像,龍虎山這運氣很好,若不是此劍是用雷晶石鑄造出來的,掌教怕是都會想著拿去當傳承之寶了。”
盧林接著說道:“三叔,在陽海山中的瑤村村長女兒想要學醫,說是有些天賦,雲英之前迴信說,五姑姑那邊不太好教,星冉來信說丁藥師答應教了,我想讓蔡姑去一趟陽海山把村長女兒送到零陵,跟著鏢局來臨江坊再去神都。”
蘇師兄說道:“盧師弟從瑤村帶迴來的藥不錯,效果也還行,就不知是誰製作的,有人在雨林中不慎受傷,用了那些藥就止住了傷勢,恢複起來也很不錯。”
三叔擺了擺手說道:“阿林,這事你就不要和我說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你決定就好了,該寫信就寫信。秀兒和雅兒都說在外麵處理事情都很妥當,這迴來怎麼就有些婆婆媽媽了。”
蘇師兄他們聞言都趕緊低頭喝茶。
盧林聽得一愣,這是三叔要自己多擔事了,連忙說道:“三叔,小子明白了。”
三叔笑了笑,說道:“說些別的。”
盧林說道:“三叔,那焦安俊要我幫他鑄劍,李皇極李前輩也幫他寫信給我了,上午和他商議了一下鑄劍的事,他的劍法和對劍的理解不弱於星冉,我覺得他師父很不一般,之前我一直以為他師父是天策軍的四大護衛,但焦安俊說他隻有一個師父,還說曾與我照過麵,我卻沒有絲毫印象,想不起什麼時候還見過這樣的高手。”
三叔說道:“哦,那焦安俊年紀不大,劍法確實不俗,若不是四大護衛那就是皇宮內的極境高手了。”
盧林和師兄師姐們聞言都很驚訝,盧林連忙問道:“三叔,皇宮內果真有極境高手?”
三叔說道:“沐帥他們說是有一個,十年前入的極境,外麵沒什麼人知道,此人極少出皇宮的,一般跟隨在皇上身邊護衛,很多年前就八脈大圓滿了。”
蘇師兄迴憶了一下,說道:“三爺,那日中午在一步閣,皇上和虛見太上長老、守鶴師祖、古羽真人、妙靜散人、曹長老都來敬了一下酒,跟在皇上身邊的一個和師父差不多年紀的人,莫非那個人就是極境高手?”
狐師兄、晗師姐、丹師姐、驛師兄、蘇師姐聽得蘇師兄這麼說,頓時都想起來了,一起都期盼的看向三叔。
三叔笑道:“我那天沒去,沒見到,你們看我也沒用。要說是,那多半是了。這人應該很早就在皇宮的,太宗當政十九年了,這人應該在宮裏至少十九年了,和太宗關係不一般,更早也有可能。”
盧林狐疑道:“三叔,那天你帶我去讓墨叔醫治,我沒見到皇上的,這後來我也沒見過啊,二殿下李暃是見了幾次,那焦安俊的師父是何時與我照麵了?”
三叔說道:“你就別去多想了,到時候自然會知道,這些人想見你還不容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莫覺得突破了五脈就大意了。”
盧林說道:“三叔放心,小子明白,會小心的。”
三叔說道:“你們都來這裏是想跟著老九學一學的,可惜老九有事不得不出去一趟,我就指點你們幾天,這些時日也有所得,可以和你們好好說說了。”
蘇師兄連忙帶頭說道:“三爺英明。”
狐師兄、晗師姐、丹師姐、驛師兄、蘇師姐也都跟著喊了一聲。
三叔說道:“阿林,你先去機關坊配製劍鞘吧,我帶他們去園子那邊看看,不能來了不幹點活。”
蘇流說道:“三爺放心,弟子絕對把事情做好。”
三叔笑道:“流兒,我都還沒說什麼事情,你就誇下了海口。”
蘇流連忙說道:“江寧、揚州、姑蘇、臨安的園子是天下一等一的,我和晗妹大多都見識過了,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驛師弟也在。”
驛師兄說道:“臨安那邊師父很少和那些富商來往的,見的不多,三師伯但又吩咐,弟子盡力而為。”
蘇師姐忽然對蘇師兄使了個眼色,蘇師兄連忙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出來,雙手遞給三叔說道:“三爺,九爺蓋了園子,雅師妹、蘇師妹、盧師弟都給了賀禮,我們這些弟子湊了點銀子,表示一下心意,請三爺代為笑納。”
三叔接過銀票看了看,有十萬兩,笑著說道:“老九在這龍城開了財路了,如今你們一個個都財大氣粗了啊。”
蘇師兄連忙說道:“三爺,我們這就是一點心意,不能和盧師弟比,盧師弟才是財大氣粗。端了海盜巢穴那些財物就抵得上我們這些人這走鏢所有收入了,還有二十多個死心塌地要跟著他的女子。”
蘇師姐聞言在一旁捂嘴竊笑不已,盧林有些臉紅,瞪了蘇師兄一眼。
三叔笑道:“是阿林運氣不錯,但也是很危險的,秀兒、雅兒出力不少,尤其是雅兒的水上功夫很不錯,在和海盜相鬥之時發揮作用極大,不然阿林他們可是要逃的,狐兒、驛兒也都是海邊長大的,可以多教他們一些水上功夫,以後開了海運,都用得上的。”
驛師兄說道:“三師伯說的是,隻是我這點水上功夫還是比不得雅師妹的。”
三叔說道:“無妨的,你先教你的,雅兒也是要去神都的。”
狐師兄說道:“三師伯,我這還不如驛師弟呢,等下去看園子,缺什麼玉石我倒是可以出點力。”
三叔說道:“那就走吧。去園子看看。”
盧林忽然說道:“狐師兄,機關坊那邊請了一些玉匠,昨日我去過,有兩個是番禺的,說是周家的。”
狐師兄聞言說道:“三師伯,那我先和盧師弟去見見,或許園子要什麼玉石,還能夠用得著,晚點過來園子這邊。”
三叔點了點頭,說了聲:“你們去吧。”然後起身出門,蘇師兄他們跟了上去;盧林帶著狐師兄去了機關坊。
盧林帶著狐師兄去了黃雲峰的製作間,隻見黃雲峰和王文英在桌子上寫寫畫畫的,盧林走近去看了一下,似乎是在記錄拚湊水晶片的各種搭配情況;看兩人的神情都是有些興奮,目光都很亮,似乎是找到了要點,但是臉色不是那麼好看了,都有些憔悴,應該是熬夜了,黃雲峰兩天沒有迴來,本來還指望他看著點王文英不要過於勞累,這一看,兩人是老大不要說老二了。
範先生正拿著水晶片,仔細照著書在看,也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看見盧林來了也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繼續看書去了;盧林指了指另一邊那兩個正在切割、打磨水晶片的玉匠,狐師兄順著看過去,頗為驚喜的喚了一聲:“鄧師傅、李師傅!”
那鄧昌和李玉匠聞言暫時停下了手中的夥計,抬頭看了過來,神色也是很驚訝,張大嘴半天,說道:“楊少東家,你怎麼也來這裏了?”
然後又看見盧林,鄧昌說道:“這位盧公子,昨日還說起楊掌櫃來著,沒想到今日就見到楊少東家了。”
狐師兄說道:“這是我盧師弟,他是臨江坊的大匠,聽得師弟說起有番禺城的玉匠來了這裏,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們來這裏了。”
鄧昌說道:“範先生曾經對我們有知遇之恩,邀請我們過來,我們就過來了,從番禺那邊總共過來了七個,都是家在大庾嶺附近的,我們年紀都大了,離家近一些也好。”
狐師兄說道:“都來了七個,番禺城這些玉器鋪怕是要失色三分了。”
鄧昌說道:“楊少東家這說的什麼話,番禺城五六百個玉匠,比我們技藝好的至少是有一兩百個,我們七個過來無傷大體的,也不是一個鋪子的,楊家可沒有一個過來;我們過來這邊,也剛好給那些弟子挪出了位置,頂多半年他們就可以上手的。”
狐師兄說道:“鄧師傅、李師傅,你們可莫說這話,番禺城玉石手藝能夠超過你們的不會有三十人的。”
李玉匠嗬嗬笑道:“楊少東家,來都來了,就不說這些了;來這邊也幾日了,在這見識到了許多稀罕的,你瞧,這水晶片,在番禺城可就很難遇見,還有象牙、犀角這些,除了偶爾有蘇祿國、滿剌加國的人帶來一些,也就你們楊家的鋪子有了,別家可是見不到的,我們來了這裏有機會雕琢這些也是很難得的。”
狐師兄也笑了笑,說道:“說來也是,那些還是我師兄師弟去年走鏢帶迴來,送了些過來,都是托他們的福,這次我也帶了一些,過幾日就帶迴去;你們在這也是很不錯,能有更多機會雕刻象牙、犀角這些,是很難得,還是我年輕了,不太懂你們,有些想岔了。”
鄧昌說道:“楊少東家這話說得,是深得楊掌櫃真傳了。”
狐師兄說道:“嗐,鄧師傅莫說這話,我不喜這些的,跟師父不能比的,多虧了瑞貞做這些還可以,跟著師父能夠幫上不少,不然我就不得閑了。”
鄧昌說道:“趙姑娘很不錯,其它三家後輩可沒一個比得上的。”
李玉匠說道:“楊少東家這出來多久了?還沒迴去吧?”
狐師兄說道:“有四個多月了,先來了這邊見見長輩,過幾日再迴去。”
李玉匠說道:“我們離開番禺前兩個月,城裏出了件大事,那唱戲的小遙服毒自盡了,洪家四姑娘在出殯那天扶柩了,這滿城的人都看見了,四姑娘後來也再也沒迴周家去了,洪家那邊得知後也沒讓四姑娘迴去,四姑娘自己有些錢財,就在小遙寓所附近買了個宅子住下了。
後來過了幾日,此事在番禺傳得沸沸揚揚,周家覺得很沒麵子,直接一封休書遞給洪家了,洪家家主據說收到休書當時就氣昏了過去,洪四姑娘得知此事後,去了府衙,宣布與洪家斷絕了關係,又買個鋪子自己做起買賣來了,還去找了楊掌櫃和趙姑娘,說是想跟著你們楊家一起做些買賣。”
狐師兄聞言失聲道:“小遙自盡了!?”
盧林也說道:“狐師兄,當時我正在番禺,聽師嫂說過這事,後來出殯的時候我們剛好遇見了,那洪四姑娘確實是著孝服以未亡人的身份來扶柩了,萬千人來送行都看到了的。”
狐師兄感慨道:“小遙我也是認識的,算得上熟識,同在番禺城,他比我小兩歲,唱戲在番禺那是沒得說,從他登臺後我就認識他了,小遙這個人很好的,待人接物有禮有節,還頗有才華,他和洪四姑娘之間的事情我也是知一些的,還和瑞貞說過。
隻是沒想到洪四姑娘嫁人後竟然會是這般結果……去年我趕迴番禺過年,聽說過後,正月還曾去見過小遙一次的,和他吃了頓飯,見他狀態似乎還很好,不像是個尋短見的,以為小遙釋然了會放下這段情,封箱不唱戲了會去別處的;再後來我去了龍城就不知道了。
唉,沒想到會是這樣?小遙真的是可惜了,他或許用情太深了,或許是他平日唱的那些戲對他影響很大,可是真不至於此啊。”
李玉匠說道:“我也是喜歡看那小遙的戲,才知曉一些,小遙登臺唱戲我在番禺每次都會去看,唱那些苦情戲至少有一半人看著就飲泣不已,唉,楊少東家這般說也不是沒道理。”
鄧昌說道:“你們這麼說也是可能,我不喜歡看戲,隻是聽聞了此事,個中緣由不甚清楚。”
狐師兄似乎不想再說小遙的事情,轉口問道:“李師傅,這洪四姑娘去找我師父合作什麼買賣?”
李玉匠笑道:“聽聞楊掌櫃似乎是答應了,具體是做什麼我還不清楚,我就一個玉匠操心不了那些事的;隻是來這裏之前,聽聞你們楊家的鋪子多了幾個年輕美貌的番邦女子,生意好了不少,許多人都慕名前往爭相一睹。”
盧林連忙說道:“狐師兄,那些救下的女子,十姑姑留下了七個在番禺,說是要幫師嫂做買賣。”
狐師兄聞言一愣,說道:“番禺還留了七個,師父這是要做什麼買賣?”
李玉匠笑道:“楊少東家,楊掌櫃做玉器買賣在番禺城是數得著的,這事傳出來後,我是沒去看過,倒是聽得一些弟子們看過的迴來說起,個個都是眉飛色舞的,那些天去的人那叫一個多,相比之下,其餘三家的買賣都少了許多,少東家迴去就能夠見到了。”
狐師兄笑道:“也是,迴去就知道了。”
四人閑談了一會,範先生這時停下來,轉了轉脖子,說道:“盧林,你來。”
盧林和狐師兄連忙過去,範先生說道:“這水晶片還有個大好用處,我這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看書很吃力,用這水晶片來看書竟然清晰多了,眼睛也舒服多了。”說著就擺弄起來給盧林看。
透過水晶片字是變大了,但是盧林看了一會竟然覺得眼睛有些模糊了起來,於是停了下來,說道:“範先生,我這不行,看了一會看不清了,暈乎乎的。”
範先生笑道:“這也隻有我可以用了,你們都不行,雲峰和文英也如你這般。”
盧林想了想,說道:“範先生,若是你有大用,可以做個框子框起來架在眼睛上可以方便一些。”
範先生聞言一喜,說道:“這個辦法好,盧林啊,你還真是個有想法的,迴頭等雲峰弄出了千裏鏡再來試一試。”
盧林說道:“範先生,我也就是這麼一說。”
範先生笑嗬嗬說道:“盧林啊,你這麼一說可是便宜老夫了。”
盧林說道:“範先生,我師兄他們走鏢迴來了,你們可以去挑選物品了。”
範先生起身,豪氣勃發說道:“好啊,那就去吧,鄧昌、小李子,跟我去挑好東西去。”
盧林說道:“狐師兄,你帶著範先生去臨江鏢局找郭文,我在這裏還有些事,就不過去了。”
狐師兄說了一聲好,就帶著範先生、鄧昌、李玉匠去臨江鏢局了。
盧林過去看黃雲峰和王文英,兩人這會已經開始在拚湊組裝千裏鏡了,原本那枝千裏鏡已經拆了開來,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兩人不停對照比劃,拿起水晶片放置在兩端,兩人分別從各自所在的位置看了過去,然後交談起所見,再不停的移動水晶片的位置,繼續如此,盧林看得無聊,坐到一旁燒水泡茶喝了起來。
剛才聽了李玉匠所說,前麵說的那些盧林正好在番禺遇見了,知道一些情況,離開後就不知道後麵的情況了,當時隻是揣測了一下,如今聽了確切消息,不禁有些惋惜了起來,若是洪四姑娘早有這決心,何至於此啊!如今,小遙人都沒了,再做什麼又有什麼用呢?洪四姑娘就算做得再好,小遙也看不到了啊。
洪四姑娘之前沒有如此做,等到小遙自盡了,這才爆發出來了,盧林再細想,或許是小遙的死刺激到了洪四姑娘如此,如果小遙不死,洪四姑娘不會如此;小遙若是不再與洪四姑娘有聯係,是不是兩人都會各自安好?或者小遙遠走他鄉是不是也可以?
盧林想著若是自己遇見這樣的情況會如何?想著自己的情況,和薑星冉兩情相悅,是不可能放下薑星冉的,當初在擂臺對上曹石也是想盡辦法重創了他,殺心似乎也有;隻是若是薑星冉屈服於她爹嫁人,他還真無可奈何;但是他多半不會像小遙那般去服毒自盡,安好是不可能安好的,或許會獨身到老吧。
再想想當初對嬰寧的感情,一直是自己暗自歡喜,還沒有說出來過,表達過,就已是沒了可能,那又能如何?自己當時是以為天塌了一般,連鑄造也出了問題,心境亂了,什麼都做不好,傷心難過了好一陣子,再然後就慢慢淡了,嗯,不是一陣子,是差不多一年,才慢慢淡了下來;如今在想想,似乎似乎也就那樣了。
盧林想著自己可以為了薑星冉豁出去,什麼都不管了,但也要薑星冉同樣如此才行,就像是如今這般,兩個人的事就得兩個人齊心合力才行。洪四姑娘若是早這樣,小遙再堅持,或許有情人終成眷屬。隻是沒有如果,小遙是入戲了還是入情了?還是入了情也入了戲了……
戲臺上倒是經常有些殉情的戲,多數都是女子,那些苦情戲的唱詞盧林依稀還記那麼得幾句,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盧林聽的時候年少,就看個熱鬧,聽個調調並不解其意,如今思量,卻是頗為感慨。
狐師兄說小遙是用情太深了,生無可戀了;難道不該深情麼?盧林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會這樣?他隻有一些自身懵懂的經曆,身邊的朋友都算順遂,曲風和戴水蕓、郭文和曉梅、小四和翠蓮……也隻有三叔三嬸他們二人耽擱了許多年?三叔帶著幼小的自己在廬陵城鐵匠鋪,三嬸獨自在老宅住了十一年,再次見到三叔五十多了三嬸四十多了,離他們相遇相識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區別是三叔沒有娶別人,三嬸也沒嫁別人。若是洪四姑娘沒有嫁人,小遙不會自盡吧。
喝著茶,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盧林愈發思念起薑星冉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得黃雲峰和王文英同時驚喜的叫喚了一聲:“成了。”連忙轉頭看去,就見兩人一臉興奮驚喜的表情。
盧林起身過去,問道:“文英、雲峰,你們製作出來了?”
黃雲峰猶自興奮的點頭說道:“成了,可以了。”
王文英也是極為高興,舒展開雙臂長出了一口氣,握拳揮了兩下,說道:“是成了。”
盧林欣喜道:“文英、雲峰,你們辛苦了,來喝茶,和我說道說道。”說著殷勤的搬來凳子,拿起杯子給二人倒茶。
黃雲峰說道:“昨天我們本以為照著怎麼拆的怎麼安上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結果不對,沒有效果,後來又把千裏鏡拆下來一一比照,才發現是這水晶片不對,千裏鏡前麵的水晶片和後麵的水晶片不一樣……”說著黃雲峰拿起桌子上打磨好的水晶片給盧林看。
盧林拿在手中仔細感受了一番後,說道:“嗯,是不一樣,一片中間凸起明顯,一片凹陷了一些,不仔細感受,看不出來,這就是千裏鏡看得遠的原因?”
王文英說道:“這些究竟是如何形成的我們也沒弄清楚,隻是依葫蘆畫瓢,照著來做的,試了好多次,這次算是成了。”
盧林問道:“你們發現了這水晶片的不同,用兩個水晶片照著千裏鏡那樣裝上去就行了麼?就這,你們鼓搗了兩天?讓我看看你們製作的這個是什麼樣的。”
王文英說道:“今天還不行,隻是可以說對照千裏鏡有同樣的效果了,成是成了,但是還要慢慢調整。盧林你是說得輕巧,你來試試,這些都齊全,給你兩天看看你能不能鼓搗出來。”
盧林聞言,想著自己隻是用過,其中關竅怕是小覷了,王文英多玲瓏剔透的一個人,黃雲峰的機關術甩他幾條街的,連忙擺手道:“文英,是我說錯了,你們接著說。”
黃雲峰說道:“盧林哥哥,這些水晶片的不同,是昨天下午拆了千裏鏡對照後才發現的,晚上連夜打磨才打磨出來這種凹進去的,最初我們按照千裏鏡那樣裝上去了,可是看不清楚,很模糊,完全不是一迴事。
後來我們就拆了下來,拿著兩塊水晶片對著看,多移動許多次,才發現要合適的距離才有這遠望的效果,隻是這兩塊水晶片擺放的距離和千裏鏡的不一樣;我們又仔細對比過了,這水晶片打磨的薄厚是有區別的。千裏鏡是校正好了的,我們這些還需要慢慢比對,距離不一樣看起來都不一樣,然後我和文英姐姐就一寸一寸的試,剛才試出來了。”
盧林聞言,再拿起水晶片,和千裏鏡的對比,用左右手指分別捏著感受了一番,許久後才覺得確實厚薄是有細微的不一樣;然後又讓黃雲峰教他如何去看,這還真是不一樣,是自己想簡單了,就這麼一些細微的差別,在這裏就顯得區別極大了,常聽人說差若毫厘,繆以千裏,如今算是感受到了。
還在比照水晶片的時候,風雲酒樓的夥計送來了飯菜,這已經是酉時過了,盧林問道:“範先生怎麼還沒迴來呢?”
那夥計說道:“盧公子,少掌櫃他們請範先生他們在酒樓吃飯。”
盧林說道:“哦,那我們吃吧。”
黃雲峰和王文英似乎這兩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這時問題解決了,吃起來都是狼吞虎咽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