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的鬱悶,何家兄弟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他們小聲的跟我們解釋,香江和內地是不一樣的,社會製度不一樣,所以整個社會環境都不一樣。
就拿房價超高的問題來說,香江沒地嗎?有的,還有大片的森林,沒錢嗎,豪門世家一個比一個有錢,可是為什麼不建房子呢,因為這會損失很大的利益啊,當得利益者不肯啊,所以香江寧願花超高的價錢填海造陸也不能開發,民眾苦就苦了,跟那些有錢人又沒什麼關係。
所以這些混得好的巫婆神漢們其實已經是香江這裏的中產階級了,可是卻依舊是沒有一個寬敞的房子,內地的人來之後第一個要克服的問題就是房子太小的問題。
“萬惡的資本主義”
聽完他們的解釋,我隻能小聲的咒罵一聲,香江的人苦啊,中產階級了住的地方比農村豬圈都小,能不苦嗎。
我們的談話被屋子裏一個女生聽見了,對著我們連翻白眼,一臉的鄙視,但也不搭話。
等了一會兒,房間的門開來,一男一女表情戚戚的從裏麵走出來,徑直走出了門,那個女生才讓我們進門去。
何家兄弟把我推進門之後,我看見了一個香堂,裏麵的燈光很暗,供桌上供奉著我一個不認識的神靈,裏麵檀香的味道很濃鬱,不過他用的檀香是好貨色,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感覺,有安神靜心的作用。
“你們誰要求事”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角落裏響起,我們這才看見一個老婆婆走了過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年紀不小了,估摸是六七十都有,背都有些駝了,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我,我來尋求幫忙的”
“求什麼”
“求個心安吧”
“心安,理得即是心安”
“說得對,那我求一個未來前途吧,我來香江是想做一件事,這件事飄渺不定,讓我很忐忑”
“可以,生辰八字報上來”
“沒有生辰八字,不記得,也沒人跟我說”
我搖搖頭,開玩笑,八字這玩意對我們來說是最大的一個秘密,一個八字可以讓高手推衍出許許多多的東西。
“沒有也行,等一下手給我”
那老婆婆並沒有強烈要求,八字不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她重新點了一根香,然後拿出一張黃紙符,點著之後在那香上麵繞了幾圈,隨後掐在了一杯茶水裏,伸出手,讓我抓著她的手,然後讓我喝下那杯符水。
我笑了笑,沒拒絕,喝下去了,這玩意也不是沒喝過,劉老道就弄過我喝。
我按照她的做了,喝完茶水然後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沒幾秒鍾,那老婆婆立馬渾身抖了起來,何家兄弟都不意外,好像見慣了這種場合一般。
然而一下秒,我就看見那供桌上的神像裏發出了一道光,打在我身上,不過那道光立馬就彈走了,然後消失不見,而那老婆婆,則是觸電一般鬆開我的手,連退好幾步,直接撞在了柱子上,隨即猛然睜開眼,憤怒的看著我。
“道友,你今天是來踢場子的嗎”
“誤會了,我不是來踢場子的,而是來求事的”
我有些茫然,我這是怎麼了,我什麼時候這麼牛逼了,這個神婆家裏供養的應該是一些牲畜仙家,就像是東北出馬仙那種的,可現在他們竟然不能近我的身。
“求事,你的本事比我們高多了,還來找我?你就是想砸場子”
“真不是,要不然我報八字,你算算?”
“算,嗬嗬,你修行有成,讓我算,是想讓我反噬而死嗎,你心腸好歹毒”
“看來我解釋不清了,走吧”
我對何家兄弟說道,完犢子了,誤會太深了,還解釋個屁,越描越黑。
“別走,報上名來,讓我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快走,快走,那老婆子瘋了”
我趕緊催促何家兄弟,我又不傻,還報名字,等著人家上門報複啊。
何家兄弟頭大如頭,放下一些錢,趕緊推著我跑了,不跑要被群毆的,這一棟樓,十幾家這樣的公司,可都是熟人。
“劉先生,別的還看嗎?”
“不看了,不看了”
我搖搖頭,再看下去就真成砸場子的了,之前我不知道自己這麼牛逼,現在知道了,我覺得還是那次天劫的事情,看來這個罪沒有白受啊。
“那我們去吃東西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非常不錯的”
“可以,走吧”
於是何家兄弟又帶我去吃了一次香江美食,額,口味好像和羊城沒什麼區別,都是差不多,隻是物價高了許多。
何家兄弟是十分合格的導遊,對於香江的典故什麼的也研究透徹,連一些小吃裏的故事都都能說得出來,所以吃飯的過程是十分愉悅的。
吃完之後,何家兄弟又把我送迴去了,他們也住在同一個小區裏,就在我們的樓下,說是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給他們,他們會立馬上來。
其實現在我已經不用別人服侍了,身上雖然還纏著繃帶,但我已經勉強可以走動走動了,而且恢複速度還在加快。
我給劉老道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迴來,劉老道卻告訴我晚上不迴來了,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我跟阿美她們通了電話,報了平安,隨後就是安靜的看書,累了之後睡覺,在香江的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風水師聚會是明天開始,今天是最後一天,天亮後不久劉老道帶著一身疲憊迴來了,順便告訴我,下午有客人到訪,讓我不要走開,他要介紹人給我認識。
說實話,我對香江沒什麼興趣,在我看來高樓大廈遍布的大城市怎麼看都差不多,沒什麼區別。
所以我又拒絕了何家兄弟要帶我出去遊玩的建議,我也沒讓他們一直跟在我身邊,讓他們忙自己的事情去,不過他們也拒絕了。
怕他們太閑了,我就給他們一點事情做,比如幫我打聽下那風水師聚會的事情,兩人的效率極高,一個多小時之後就給我弄來了一份風水師聚會的官麵消息,私底下的小道消息還沒那麼快。
我看了一遍,官麵上的消息沒什麼好看的,主要是介紹了一下風水師聚會的來曆,發起人,曆屆參與的大人物什麼的。
上麵說,風水師聚會已經舉辦過十幾年了,每一年一次,之前隻是一些德高望重的風水師自己發起的,近些年來才慢慢的正規化,而且和之前小打小鬧的風水師協會合二為一,變成了玄學協會了。
正規化之後就開始有了名譽**,委員會,以及普通會員,還有應邀嘉賓,委員會主持著協會的日常事務,包括普通會員的進出什麼的,委員會也是普通會員選舉出來的。
理論上,所有玄學愛好者都能參與,變成普通會員,不過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香江一地的玄學協會到底是地方上的,戶籍不是香江的可隨便進不去,要經過層層考驗,不是有真才實學,本事過人之人是進不去的。
而應邀嘉賓則是特殊一些,沒有什麼大的限製,隻要是社會賢達就行,比如那些每年提供巨資的豪門,或者是內地的一些門派掌門,佛道協會的會長之類的,當然,他們也就是來湊湊熱鬧而已,不會真正參與決定。
而劉老道就是拿到了這個應邀嘉賓的名額,這個名額對於一些人來說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們甚至會主動送上門,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千辛萬苦,因為我們籍籍無名,沒有一點名氣,想要通過那些人的考驗,需要下一番很大的功夫。
中午的時候,劉老道說的客人就到了,正是之前在羊城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老頭,那是一個很敦厚的老者,麵容和藹,說話輕柔,不管麵對誰都是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
老者姓葉,名字叫做葉文斌,劉老道讓我喊他葉老,他卻讓我喊他葉老師,說是自己做了很多年的老師,都習慣了這個稱唿了。
葉老年齡也不小,估摸著和劉老道差不多,但依舊是思維清晰,口齒伶俐,極善於說道,也容易給人留下好印象,看起來像是個文質彬彬的文人。
聊了幾句,葉老不可避免的話說到了紅色風水師的問題上,他還告訴我,其實他算是第二代紅色風水師,而第一代,更是有著極其厲害的來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