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說起紅色風水師,神情變得感慨起來,甚至隱隱還有一些憤怒,他的憤怒來自於當今網絡的一些謠言以及謬論。
比如最為知名的那一句:“亂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關門避禍,盛世道士歸隱山門,和尚出門圈錢”
葉老說起這個謬論的時候是機器憤慨的,因為這完全是胡說八道,我也知道這是亂說的,劉老道曾經跟我說過一些,但說不完全,聽完葉老的講述之後我才知道裏麵還有那麼多的曆史。
抗戰時期,不管是各門各派還是什麼宗教都是一致對外的,以佛門來說,南都淪陷時期,有一個叫做棲霞寺的地方,一個和尚帶著十幾個小沙彌救了兩萬多的難民,甚至還包括了其中的高級將領。
而我共的軍隊裏也有著名的僧人連,至於別的山門,下山參軍的更是數不勝數,他們都在各個戰線貢獻出了自己的力量,此種事例極多,就不一一點明了。
而道門那邊自然也是一樣,英雄人物輩出,什麼一手拿香,一手拿槍之類的故事很多。
而這些人則是被人稱之為第一代的紅色風水師,當然,風水師是指泛稱,包涵了各屆人士,並不是單指一個風水師。
等到戰亂結束,第一代風水師的使命就完成了,此後數十年,也沒他們什麼事情了,直到改革開放之後。
改革開放之後,經濟建設開始成為主流,境外勢力也隨著外資進入,這些勢力之中間諜啊,白左啊,什麼牛鬼蛇神都有,而且還有相當一批風水師,尤其是一些小鬼子的人,更是心懷鬼胎。
小鬼子之中很多人都堅信著龍脈的傳說,據說棒子國當年就是被他們斬滅了龍脈,所以數十年間都淪為了他們的殖民地,沒有興起大規模的反抗,要不是大勢所趨,他們現在還在當二等公民呢。
而抗戰時期,他們也著迷於尋找龍脈,隻不過是沒找到而已,所以等到他們再次前來,就有了許多的小動作,比如偷偷摸摸的尋找龍脈,在一些重要城市,利用風水布局,以貸款的形式資助某些大型建築,可在設計上,卻是要扼殺這個城市的風水大師,導致某些城市發展速度極慢,天災人禍不斷出現。
當時因為沒有這個戒心,所以那些人屢屢得逞,造成了極大損失,直到後來,有高人看破,並且不顧當時的環境,出手狙擊了。
比如他們在某個城市弄個大型建築,形狀卻像是一把劍,從此之後這個城市多災多難,然後高人出手,在那裏劍附近做了一個劍鞘型大型建築,把利劍的煞氣收攏,從而扭轉了局勢。
不過這些高人當時深感自己力單勢薄,所以就用自己的影響力給大人物寫信,然後召集了一批誌同道合的人一起狙擊那些風水師,暗地裏他們曾經鬥法多次,雙方都死傷慘重,不過最終還是打退的敵人,他們再也不敢那樣肆無忌憚的搞鬼了。
這些人就是第二代的紅色風水師,這個稱唿是他們自稱的,也是敵人認可的,第一代則是他們自己推崇的,為的是尊敬先人。
第二代風水師群體不斷壯大,如今也慢慢的變得正規化了,而敵人的破壞方式也越加的隱秘,比如敵人開始資助一些玄門敗類,讓他們去腐化一些幹部之類的,或者通過接近那些權貴,刺探情報,尤其是商業上的情報什麼的,為背後的金主謀求暴利,所以鬥爭越來越複雜。
“所以,葉老是想吸收我們入夥?”
聽完葉老的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立馬答應加入他們,不過我卻不是那麼衝動的人,跟劉老道呆久了,他身上那股子沉穩的做派我是學得很像的。
“沒錯,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為國爭光,為民牟利,這是英雄,你們師徒兩個人實力強,本事高····”
“別,葉老,真的別這樣,這個高帽我們戴不起,我們隻是江湖莽漢,而且我們來香江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難不成你們都允許我們這麼做?”
我連忙打斷他的話,高帽子可戴不起,我相信他已經知道我們來做什麼的,這麼無組織無紀律真的可以嗎,這開始尋私仇啊,犯法的。
“允許,為什麼不允許呢,那秦朗做了這麼多惡事,死不足惜,要是法律能夠判處他,早就槍斃他了,既然法律不允許,那就按我們江湖上的規矩來,我們也一樣是江湖上的人”
葉老咬牙切齒的說道,當他知道清河鎮的事情之後,他就動了殺心了,要不是劉老道要自己報仇,他都開始找人幹他。
“秦朗,原來他叫秦朗,老頭,你不會已經答應了吧”
我嘀咕一聲之後,抬頭問劉老道,怎麼都覺得他已經答應下來了啊。
“沒有,但也沒拒絕,主要是看你的意思,我都是老人家了,還能活多久呢,未來都是你們年輕人的”
劉老道搖搖頭說道,可是我卻不信,這老頭在敷衍我啊,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答應的理由,我們自由自在慣的人,哪裏能受得住約束啊。
“劉老哥說得好,其實啊,加不加入隻是一個偽命題,當年第一代和第二代初期可沒有加不加的問題,隻要是誌同道合,就是兄弟,就是同誌,現在有正規的組織了,反倒是僵化起來了,玄門之中,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多人也是放浪不羈,自由自在,所以我們也在不斷的學習,不斷的改變,
我的意思是,劉小弟你可以不用加入,但我希望能夠有你的一個保證,當我們需要你的幫助時,你能夠挺身而出,相應的,如果你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也可以向我們求助,不過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不能犯法,這是最基本的事情,你覺得如何”
葉老人雖然老,但辦事極其靈活,並不是呆板的執行教條,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居中的辦法。
“可以,我答應了”
我沒多想,就答應了下來,對於不平之事,挺身而出是應該的,這是義務,而自己有問題尋找求助更是讓我心動,想想之前何有光那事,差點就給謝長明弄死了,要是早點認識他們,我把事情上報就行了,犯得著讓我自己冒險嘛。
“哈哈,我就知道小兄弟是一個豁達仗義之人,心有正義····”
又來了,這葉老到底是做什麼的,這誇起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意誌力要是不堅定,還真容易被他的迷魂湯給迷惑了。
其實劉老道跟我做的選擇是一樣,加入他們是不可能的,不過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幫忙,做個朋友,那是絕對可以的。
寒暄過後,我們又聊起了那秦爺的事情,對於秦爺,葉老的消息來源就強大多了,所以資料很齊全。
秦爺原名叫做秦朗,秦爺隻是對外的稱唿,此人是六七十年代逃入香江的,所以對內地沒什麼好感,他個人來說也是是非不分之人,作惡多端。
他當年逃到香江之後,吃了很多年的苦頭,打黑工就打了很多年,期間被工廠主剝削,被幫派份子敲詐勒索,反正那個年代底層人受過的苦他都受過,他後來還當過一陣子幫派份子,然後在一次火拚時,被當成了棄子送去坐牢了。
而正是在牢裏,他遇到了改變他命運的人,也就是他的師父,他師父也是當年從內地逃來的,不知道犯了什麼罪給關起來了。
而他師父收徒弟,那時候也是為了在監獄裏爭地盤,所以秦朗的師兄弟一大批,足足有幾十個。
不過大部分徒弟都隻是學一點拳腳功夫,真正傳得衣缽的就幾個人而已,秦朗就是其中一個。
出獄之後,秦朗脫離的幫派,成了一個風水師,算命師,一開始他還隻是給人街頭算命之類的,後來遇到了貴人,幫他包裝一把,野雞變鳳凰了,在造勢之後竟然成了大師傅了,專門給上流人物看風水了。
秦朗的本事還是不錯的,所以幾年之後他就發財了,甚至還把師父師兄什麼的救出來一起打天下,早些年,他們這個門派可是十分霸道的,用錢,幫派關係,和自己的本事把同行打得抬不起頭來。
直到他師父病逝,師兄弟們因為利益翻臉,秦朗吃過大虧之後,他才收斂了許多,等到內地富裕起來之後,他又專門跑內地了,所以才香江的圈子裏,反而是成了那種低調的大佬。
“看來這家夥很難惹啊”
聽完葉老的話之後,我冷笑一聲,這家夥的經曆真豐富,足夠寫一本小說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