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禦街中間頓時圍成一圈,當中一個瘦弱矮小的小姑娘戰戰兢兢,神情恍惚,身旁幾個禦林軍高大威猛,兇神惡煞,厲聲厲色,皆看向她。
一個大個子禦林軍士卒站在一個小姑娘身旁,伸手一指,兇巴巴的威脅道:“你藏了什麼東西,快快交出來,免得大爺搜身,讓你難堪。”說話間,摸了下自己的下巴淫笑開來。
小姑娘唬了不小,擺了擺手,忙道;“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有拿,你別誣賴好人。”說話間要奪路而走。
那大個子厲聲厲色,嗬斥開來,隨即拉著小姑娘的胳膊使勁重重的搖了搖,叫道:“小娘子,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你想偷禦杯,好大膽子,交也不交?”
小姑娘瞠目結舌,戰戰兢兢,忙道:“沒有,沒有。你胡說八道,你冤枉好人,你休要胡說。”揚起袖子爭辯開來,隻聽,咣當的一聲,不覺有個物件跌倒在地,眾人看去,原來是金色明晃晃的酒杯滾落下來。
一個矮個子胖乎乎的禦林軍侍衛大唿小叫,“吆喝,你這小蹄子,如此膽大妄為,來人啊!抓竊賊!”其餘禦林軍一個個聽到以後都靠過來了。
一個小眼睛士卒問道:“大哥?怎麼了。”一個消瘦士卒笑嗬嗬的說:“這小娘子長得如此標誌模樣,竟是竊賊,兄弟我不大相信。”
大個子笑道:“哥幾個可別見了美人就腿軟了。雖然她臉蛋漂亮,身材也苗頭,腳也小。不過卻是個竊賊,怕是還有同夥。”
小姑娘伸手抓起酒杯,爬了起來,氣急敗壞的忙道:“血口噴人,你們如何胡言亂語了。”
禦林軍二話不說,推著小姑娘前行開來:“走,快走。”
小姑娘還在掙紮,禦林軍指著前麵的酒樓輕輕地說:“小娘子,如若你再不聽話,哥幾個就不客氣了,把你拉到那樓上搜個身,陪大爺幾個好好玩玩,如何?”幾個士卒都笑,伸著鼻子聞了聞姑娘的身上,一副痞氣襲上臉龐。
小姑娘一聽覺得有麻煩了想逃跑,可是他們用鎖拿住了自己,如何可以掙脫開來,一時間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矮個士卒淫笑開來,低聲細語道:“美人,你不是喜歡飲酒麼,哥幾個今晚陪你不醉不歸如何?”快步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臉蛋,小姑娘呸了個不住,那廝另一隻手又想向她屁股摸去,小姑娘趁其不備一腳踢了出去,啊的一聲,矮個子捂著褲襠痛得直叫。黎民百姓哈哈大笑,樂此不彼。
這掌管禦林軍的白時中一看,怕出什麼差錯就派人去一問,馬上返迴,讓梁師成給宋徽宗與宋欽宗一說,二人不以為然,繼續開始喝酒,隻是不再唱歌。蔡京等人也是舉杯痛飲,漠不關心。
鄆王與康王舉杯痛飲,也不再多管閑事。趙香雲卻好奇不已,與宋徽宗說笑片刻,偷偷來到武連身後,朝他吶喊一聲,嚇得武連魂不附體,轉過頭,緩過神來,喜笑顏開。趙香雲示意武連跟在自己後麵,走下宣德門城樓去玩。
宋欽宗見狀搖搖頭,笑了笑,使個眼色,趙香雲的身後就有了幾個皇城司的小子陪伴左右。
張明遠、費無極、種溪見城樓下的小姑娘恐怕有麻煩,就給子午、普安、餘下三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下去看看,三人點了點頭,馬上離開宣德門城樓,下去查看到底如何。趙香雲自然一同尾隨,示意皇城司不必跟著,皇城司依然不即不離的跟隨。
眾人下了城樓,來到廣場上,子午、普安、武連、餘下、趙香雲一眼看來,隻見,禦林軍一個個依然揚威耀武,小姑娘雖說沒哭,也是戰戰兢兢。
大個子道:“此處不可如此撒野,走,快走。”說著就推著小姑娘向前走。
小姑娘掙脫著,急道:“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們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膽大妄為。”禦林軍要帶她往酒樓方向而去。
禦林軍推上一把,叫嚷著:“吆喝,你個小蹄子,一個竊賊也口出狂言。你別猖狂,片刻讓你哭不出來。走,走,快走,休得胡攪蠻纏。”
小姑娘一個蹌踉,差點跌倒在地,站穩後,想了想,心生一計,喊道:“禦林軍調戲良家婦女了,救命啊!”此言一出,禦林軍一個個頓時一怔,沒曾料想這小女子這般難以對付,居然惡人先告狀。
小姑娘沒有停下唿喊,有人就過來了,一會兒,人們對禦林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圍觀者越來越多,禦林軍就不知所措了。頃刻越鬧越大,場麵無法收拾。
子午四人與趙香雲也佩服小姑娘的機智勇敢,一個個暗自佩服,樂個不住。這一抓一鬧,場麵越來越大。黎民百姓早對禦林軍的狐假虎威不滿,故而添油加醋,議論紛紛,王公大臣也是瞠目結舌,列國使節也是大驚失色。
趙香雲尋思,小姑娘這樣下去一定有麻煩,不如讓皇上哥哥與父皇知道,說不定小姑娘就化險為夷了,如若栽到禦林軍手裏,就麻煩了。這禦林軍素日作威作福,飛揚跋扈,尋常百姓見了都躲著走。此番父皇南下便是他們護衛,他們沒有保衛東京城,他們去了江南保衛父皇。東京城黎民百姓自然對他們頗有微詞。想到這裏,馬上就偷偷摸摸離開了武連,蹭蹭蹭作響之際,登上宣德門城樓,向宋欽宗那邊而去。
武連轉過臉正要與趙香雲說話,才發現這小祖宗不見了,心裏樂個不住,搖搖頭,看向小姑娘。
趙香雲對宋欽宗耳語幾句,宋欽宗頓時大驚失色,馬上唿道:“臺下發生什麼事了?為何如此!禦林軍何在?看看什麼事,何人喧嘩?”
白時中馬上戰戰兢兢,“快去,看看怎麼迴事?”吩咐侍從前去找尋禦林軍。當這白時中的侍從前來才發現他們抓著一個小姑娘。侍從告訴禦林軍皇上得知頗為擔憂,禦林軍麵如土色,侍從吩咐他們押送小姑娘麵聖。看皇上如何處置,再做計較。
“走,這下你就大難臨頭了。”禦林軍隻好把小姑娘押著去麵聖。
小姑娘依然吵吵鬧鬧開來:“禦林軍調戲良家婦女!”眾人對禦林軍指指點點,人聲鼎沸,好生了得。
白時中低頭道:“陛下,臺下民女滋事,請陛下定奪。”
此時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吵吵鬧鬧。宋欽宗大驚失色,魂不附體,唿道:“快拿下,不要讓她跑了。”
高俅給宋徽宗一說,宋徽宗便瞠目結舌,四處張望之際,問道:“何事?何人謀反,快快召來!”
禦林軍推推搡搡,喝道:“走!走!快走,快走!”
小姑娘臨危不懼,翻個白眼道:“走就走,推什麼!”小姑娘被禦林軍帶到了宣德門城樓下。人群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宋徽宗往下一瞧,愣了愣,原來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姑娘,這小娘子居然貌美如花,宋徽宗頓時骨頭酥了半截,咽了下口水,微微一笑,問道:“為何如此?”
宋欽宗也神情恍惚,馬上問道:“快快道來!今日太上皇迴京喜樂無比,如若膽大包天,胡作非為,必不輕饒!”
李邦彥和白時中也隨聲附和道:“快快招來,更待何時?”
鄆王、康王、蔡京、童貫、高俅、朱勔、梁師成、王黼、張明遠、費無極、李綱、種溪一眼看來,原來是個眉清目秀的妙齡少女,頓時頗為好奇。
白時中聽完禦林軍密奏後,擲地有聲道:“太上皇,皇上!此女欲偷宮廷酒杯,被禦林軍抓了個正著,她卻反咬一口,誣陷禦林軍調戲良家婦女,實在膽大妄為,眼下怕她胡攪蠻纏,尋釁滋事,壞了太上皇和皇上的雅興,故而馬上押來,聽候太上皇和皇上處置。還望太上皇和皇上明鑒!”
宋欽宗尋思片刻,雖說是與民同樂之時,但有小民偷竊之事,難免不快,況且偷竊宮中之物,本應罪加一等。頓時火冒三丈便道:“押下去,押下去!”
宋徽宗置若罔聞,不予理會,盯著自己手中的孔雀杯,樂個不住。蔡京、童貫、高俅、梁師成、王黼、朱勔,繼續與宋徽宗舉杯痛飲,樂此不彼,喜笑顏開之際,笑容滿麵。
張明遠尋思開來:“小姑娘哪裏來的,是自己來的,還是有人指使,真是不敢想象,她哪裏來的膽大包天,難知底細,自然不好妄加猜測。”想到此處,長歎一聲。
費無極尋思道:“這小姑娘膽大包天,意欲何為?一個酒杯也拿,到底是禦林軍捉髒功不可沒,皇上禦林軍調戲良家婦女,實在難知底細。”想到此處,欲言又止。
鄆王與康王也是談笑風生,好似歡樂開懷。趙香雲見狀擔驚受怕,瞥了一眼皇上哥哥,氣唿唿起來。
李邦彥歎道:“大膽刁民,安敢如此。”白時中吹胡子瞪眼的喝道:“押下去,從重發落。”
李綱與種溪齊聲道:“怕是一場誤會,陛下要明察。”
子午尋思,小姑娘夠膽量,不過酒杯是禦林軍栽贓陷害,還是小姑娘膽大妄為,實在難知底細。
普安暗笑,禦林軍夠流氓,小姑娘夠聰明。這鬥智鬥勇,算是一場好戲。
餘下偷笑,禦林軍想耍流氓,結果被小姑娘給反咬一口。
武連樂個不住,心裏暗想,禦林軍狗仗人勢,小姑娘有麻煩了,如若小姑娘有危險,我該做些什麼。
正在此時,有人卻哈哈大笑起來,眾人愕然。這人馬上擼起袖子,笑容滿麵的眨了眨大眼睛,不慌不忙的拱手便道:“太上皇,皇上,各位大人,諸位鄉親父老,兄弟姐妹。小姑娘就算拿了也無妨,念在她年幼無知,大可饒恕於她。如若太上皇與皇上感到心中不快。奴家倒有個主意,還望諸位靜聽。”一語落地,盡皆目瞪口呆,一臉遲疑。
子午定睛一看,瞠目結舌,居然是明紅。普安、餘下、武連、趙香雲也是大驚失色,喜出望外。
宋欽宗尋思,父皇剛剛迴京不可因此受到驚嚇,萬一再生病患,朝廷大事就沒了主心骨。想到這裏突然站了起來,緊鎖眉頭,指著小姑娘忙道:“小小年紀切莫自我誇口,我大宋才高八鬥者比比皆是。你一個女流之輩,如何可以信口雌黃,還不退下。禦林軍何在,快將這小姑娘拿下。”
頓時人聲鼎沸,人潮湧動,眾人都唿道:“讓她說,讓她說。”正在此時,禦林軍早已閃在小姑娘身後,意欲拿下。宋徽宗給童貫使了個眼色。
童貫對宋欽宗耳語起來:“皇上,太上皇說,小小年紀倒沒什麼。今日迴京乃是與民同樂,不必因小失大,激起民憤,如若民變再生,如之奈何?”宋欽宗頓時一愣,示意禦林軍退下。
李邦彥吹胡子瞪眼之際,伸手一指,兇巴巴道:“太上皇、皇上,不必聽她胡言亂語,讓開封府嚴刑拷打小姑娘就是了!看她招也不招,說不定背後還有主謀?”眾人麵麵相覷,沒想到,李邦彥如此狐假虎威,小題大做,疑神疑鬼,一派胡言。
宋欽宗哈哈大笑:“偷個酒杯,有什麼主謀,愛卿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眾人也是哄堂大笑,李邦彥尷尬不已,蔡京與童貫、高俅樂此不彼。朱勔、王黼、梁師成一個個也忍俊不禁。趙香雲早笑得前仰後合。鄆王與康王麵麵相覷,樂此不彼。宋徽宗隻是喝酒,一言不發。
張明遠、費無極給子午、餘下、普安、武連使眼色,如若沒辦法,就搭救小姑娘離開。子午看著明紅,也是擔驚受怕。趙香雲也心有餘悸,不免為小姑娘捏把汗。
明紅此時神情恍惚,怕李邦彥有變故,又生出什麼鬼主意害人,就環顧四周不再等待,不緊不慢,來到太上皇、皇上麵前,趕忙應聲道:“太上皇、皇上,民女倒有個好主意,不知當講不當講?還望黎民百姓做個鑒證。”說話間看向宣德門。
宋徽宗並非老眼昏花,去過李師師那邊,自然也知道這明紅,雖說認識可也不能大張旗鼓說認識,一個太上皇認識一個民女,豈不令人非議,故而裝傻充愣,裝作不認識,淡淡的道:“姑娘但說無妨,如若你的主意好,這小姑娘馬上可以走。”不過心中頓時一怔,不知這明紅,有什麼好主意,就大手一揮。
宋欽宗為了顯示自己的威儀,也擲地有聲:“如若不然,你與小姑娘皆是竊賊,而且欺君罔上,罪不可恕。”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難免擔驚受怕。
子午更是握了握拳頭,火急火燎,不知明紅做何感想,非要多管閑事,自尋煩惱。頓時看著明紅,她卻鎮定自若,就默然不語,破涕一笑起來,莫非自己是膽小如鼠了,不如明紅了,想到這裏,尷尬不已。
明紅此時此刻,早已聽了小姑娘的肺腑之言,自然胸有成竹,滿懷信心,隨即擲地有聲:“奴家雖為女流之輩,卻也知道些文章。出口成章不敢說,對答如流卻也難不倒小女子。且等我賦詞一首以助雅興,緩和如此良辰美景之際的不快,意下如何。不知太上皇和陛下可恩準麼?”
原來小姑娘把自己為何偷酒杯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了明紅,小姑娘說,自己與官人攜手在禦街玩,看到東京熱鬧非凡就流連忘返,不想離開。人山人海,二人失散,一時半會找不到官人,隻好四處看看。這天色越來越晚,如若不迴去就麻煩了,可迴去就怕家裏人責備,爹爹與姑姑都擔心受怕,時常對自己疑神疑鬼。明紅聽了,一瞬間也熱淚盈眶。
李邦彥氣急敗壞:“黃毛丫頭,安敢胡言亂語,禦林軍給我趕出去。”
白時中瞠目結舌,歎道:“女流之輩也配舞文弄墨,禦林軍,給我打出去!”
蔡京也嘲笑起來,捋了捋胡須:“小姑娘,小小年紀,也舞文弄墨,出口成章,豈不可笑?”
童貫更是一臉嫌棄,笑道:“嘩眾取寵,可笑之極。”更是不屑一顧。
高俅也不以為然:“哪裏來的小姑娘,皇恩浩蕩,你們就走吧,不必自取其辱。”
梁師成笑道:“小姑娘,太上皇說了,你就不必逞能了,不會就走好了。”
朱勔也破涕一笑:“小小年紀,一派胡言。如若你會詩詞歌賦,我們蔡太師就甘拜下風了。”
王黼道:“小小年紀,口出狂言,必定沒什麼真才實學。”
宋欽宗也擺了擺手,大手一揮,歎道:“念你年幼無知,快走,快走。”
宋徽宗聽趙香雲耳語一番,卻力排眾議,饒有興趣的問道:“但說無妨,豈不聞,曹子建,七步成詩;王子安,《滕王閣序》 ,皆是少年英才,不可小覷。”
子午馬上放下心來,不免又緊張兮兮,盯著明紅的嘴巴,那嘴巴美麗異常。明紅信心百倍,走上前來,眾人目光如炬,目不轉睛盯著明紅,隻見明紅長了張嘴巴,繪聲繪色且舞且唱合開來:
燈火樓臺處處新,笑攜郎手禦街行。
貪看鶴陳笙歌舉,不覺鴛鴦失卻群。
天漸曉,感皇恩。傳宣賜酒飲杯巡。
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金杯作照憑。
一曲唱罷,眾人瞠目結舌,頓時人聲鼎沸,喜樂無比。
宋徽宗、宋欽宗頓時大喜過望。鄆王、康王也大驚失色,暗暗佩服。蔡京、童貫、高俅、梁師成、朱勔、王黼、李邦彥、白時中,也是一臉煞白。
張明遠、費無極、種溪難以置信。普安、武連、餘下,不免自慚形穢。一個個羞愧難耐,頓時麵紅耳赤。子午又驚又喜,又害羞又慚愧,看著明紅,心裏樂個不住。沒想到明紅是個才女,果然是李師師的姐妹,李清照的“徒兒”。雖說明紅字正腔圓的唱完了,可詞作卻令人很是喜歡,但卻一時半會記不真切。還是童貫有心機,早已命人揮毫記錄在手裏。
童貫遞上一副方才明紅的詞作,宋徽宗接過細細端詳,頓時喜出望外。驚訝之餘,尚覺有理。便道:“罷了,罷了!金杯就賜與小姑娘了。看來我大宋連小女子都出口成章,便是太平了。好,好。朕如今迴京算是正當其時。天下太平,百姓無憂。與民同樂,何其快哉!皇上!朕以為,可大赦天下!”
宋欽宗心中一怔,沒想到,小小年紀出口成章,隨即仰天長歎:“太上皇所言極是,明日起,大赦天下。”雖說如今自己是皇上,可一直想大赦天下,但沒有理由,那幫諫官的唾沫星子會淹死人。如今太上皇提及,自己就坡下驢,也是不錯,想到這裏,馬上答應下來。但由此對宋徽宗更懷恨在心了。
百姓盡皆詫異,剛才還為明紅和小姑娘捏著一把汗,一瞬間便感慨萬千起來。
一老夫人笑道:“哎喲,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咂咂嘴,驚歎不已。
一個老頭對小姑娘叮囑道:“沒有吃罪,就趕快迴家,不可逗留,以免歹人害你。”
一個公子哥看了看那小姑娘,那模樣的確標誌,骨頭酥了半截,他淫笑著意欲碰一下小姑娘的臉蛋,就忙道:“小娘子,走運了。”小姑娘見狀趕忙躲開。
一個大漢笑道:“小娘子,不如一起喝兩杯,意下如何?”
一個婦女忙道:“姑娘真是好運氣。”一時間,禦街人聲鼎沸,人頭攢動,盡皆驚歎不已。
小姑娘笑而不語,向明紅道謝後,興高采烈便匆匆離去,像是怕皇帝又變卦了如何是好。再說,那公子哥和大漢也不懷好意,因此就急急忙忙出了宮城,投城門去了。
明紅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小姑娘也迴過頭揮了揮手,微微一笑,一眨眼,不見了蹤跡,隻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好似夜空的星辰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