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釗躲在暗處,聽著幾個山賊說得清楚,隻是心裏納悶,這宮莊抓壯丁做什麼?這靜月師太又是何許人也?
驀地裏天上出現一道黑影,文釗自視眼快,仍然沒看清楚這影,隻是感覺有東西從耳後劃過。待文釗往後看去,這影子就飛到前麵,文釗又迴首尋這影子,這影就不見了。
這影又從黃自成身後閃過,矮賊大叫道:“有…有鬼!
這影也被其他山賊看見,都紛紛嚇得叫起來。
黃自成往身後一看,這影就轉到他的前麵,從矮賊鼻子旁一掠,嚇得他直摔在地上,顫吼道:“真的有鬼啊。”
剩下的山賊四處逃竄,黃自成就空放了幾槍,槍聲迴蕩全村,許久之後,黃自成向倒地的矮賊大笑道:“哈哈,這鬼也怕我。”
正當黃自成大笑,這黑影就飛到他身前,背對著他,隻見這鬼身著白衣,披散著頭發,展出雙臂,在前不停揮舞!
矮賊早嚇得魂飛魄散,跌跌撞撞得就要往村外跑,黃自成一下子抓住矮賊的脖領,向那鬼開了幾槍,沒想到這鬼來了個倒掛金鉤,雙腳朝天倒著飛走了,矮賊大罵道:“黃自成你這個狗娘養的,你自己不怕死,別害老子!
這矮賊被黃自成抓的死死的,邊罵邊掙紮,卻動彈不得。
這鬼又繞到黃自成的後麵,黃自成一轉身,這鬼就沒影,待黃自成迴過頭來,這鬼就和他照了一個正麵,這鬼吐出長舌,嚇得他一下子坐到地上,和矮賊一前一後。
矮賊結巴著說道:“我...我說有鬼吧,而且還...還是一個吃人的厲鬼!
“啪”黃自成給了矮賊一個耳光,說道:“你快到前麵看看!
矮賊跪在地上大喊求饒,黃自成拿槍頂在矮賊的腦袋上,說道:“你到底走不走?”
矮賊舉起雙手,邊往前移步邊罵到:“你祖宗的,要是我被鬼吃了,將來就變成鬼來找你!
沒走幾步,這鬼倒掛從天而降,抓住矮賊的雙肩一下子飛沒到黑暗之中,遠處盡傳來一陣嘶喊。黃自成向天開了幾槍,顫抖著說道:“快出來,老子…老子不怕你!
這話音剛落,三丈外突現電光火影,隨後又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傳出,隻見三個張牙舞爪的黑麵怪從火光中蹦跳出來,朝黃自成走去。
文釗嚇得也跌到地上,心想,這鬼原來不止一個。黃自成又向那群鬼怪開槍,直到打空子彈,就把槍扔到地上,踉蹌得跑了。
見山賊都被嚇跑,文釗心裏咯噔一下,想必輪到了自己,就默念道,這鬼不吃好人,這鬼不吃好人,便轉身往迴走,沒走幾下,一隻鬼就跳到文釗麵前,文釗見這鬼長得極其可怖就一下子暈了過去。
文釗被一陣唿叫聲吵醒,見天已大亮,自己躺在院子裏麵,烏必樂圖和樂墨圍在他的身邊,用手不停晃著他,文釗抓著頭,感覺全身酸痛,過了片晌才想起來昨日遇鬼的事情,便大叫道:“我遇到鬼了,有大鬼,中鬼和小鬼!
烏必樂圖和樂墨見文釗語無倫次,就麵麵相覷,相繼一笑,樂墨問道:“文釗哥哥,莫非你昨晚睡迷糊了?
文釗閉上眼睛,皺眉蹙額,說道:“不,這不是夢,我確實看到了鬼。”
樂墨見文釗一臉嚴肅,問道:“那你說這鬼長得啥樣?”
“這鬼紅色的眉,綠色的臉,白色的唇,好像...好像還不止一隻!蔽尼撘幌氲阶蛉盏哪且荒,仍然心有餘悸。
烏必樂圖問道:“文哥哥,你昨日說我們今日要早早啟程,現在已日上三竿,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走呀?”
文釗想了一會,答道:“我們再留一日吧,我打算把這鬼捉住!
烏必樂圖嗔道:“你昨日說我們這一路要小心,不能偷聽偷看,在你這裏咋不作數?”
文釗嘿嘿兩聲,說道:“墨墨的村子裏鬧山賊,我作為他的未婚夫,總不能坐視不理。”
烏必樂圖說道:“你前陣子學校裏捉賊,現在又抓鬼,真是好雅興。你不會借此推脫,不帶我去找秦大哥了吧?”
“怎麼會呢,我答應你的事情絕不會食言,隻是在這裏要多耽擱一日。不過你們晚上不要出來,免得遇見那些山賊把你們搶去!蔽尼撧挼馈
這一帶原本有七個村子,五年前突現一夥山賊,拿著一副畫像四處找人,這些山賊不管抓的人和這像上的人是否相似,隻要是已過成年又不滿三十,一並擄走。沒有人知道他們被帶去了哪裏,是死是活。原本這裏人人安居樂業,如今卻隻剩下一個溪雨村,裏麵的村民都是些老弱婦孺,天還未黑就閉門塞竇。
文釗一整日都在思念昨日遇鬼的事情,仿佛迴憶起那三隻小鬼從火光中跳出的時候,在地上映出了影子,怕是人扮的,但不知這鬼嚇人是為何故?難道是村民為趕跑山賊,穿上奇裝異服半夜裏裝鬼不成?想到這裏,文釗便迫不及待,打算等天黑下來再去會會他們。
烏必樂圖和樂墨以為文釗真的見了鬼,飯後就迴屋不敢出來。文釗像昨日那樣守在大門口,坐等那些鬼怪再出來。
過了戌時,文釗聽見村口一陣騷亂,比昨日的聲音還大,心想,昨日那些山賊吃了癟,今日居然還敢來,果然膽子夠大。文釗提氣一躍,踏在牆上的土窪裏,從圍牆上翻了出去。
隻見那黃自成帶了一隊人前來,個個頭戴軍帽,身著軍衣,手持長槍,而他前麵有兩匹馬,馬上坐著兩女子,均身著白袍,頭帶麵具,極像在市醫院裏碰到的那兩人。
黃自成躲在後麵,猶如昨日那矮賊一樣,說道:“聖女姐姐,這村子有鬼,我昨日親眼所見,姐姐們可得為我報仇啊!
文釗心想,原來這兩女人就是宮莊的聖女,果然武功高強,深不可測,不愧是江湖大派。
黃自成見有聖女給他撐腰,便壯了膽,向後麵的人吆喝著:“兄弟們,一會見到鬼,就給我用槍打。”
聖女說道:“世上哪裏有鬼,你們這幫廢物,留著何用?”
“真的有鬼,聖女姐姐,而且這鬼還不止一個!秉S自成畏縮在後麵,生怕這鬼再出來。
驀地裏一陣風吹,旁邊一顆鬆柏樹上落下一片積雪,果然一個鬼影從空中飄來,黃自成用手指著那影,大喊道:“鬼,鬼,給我打!
“呯呯”幾聲,那些人連開數槍,這鬼影從空中翻出一個跟頭,兩隻手上前分別抓住兩人的臉,這兩人感覺麵目灼熱,紛紛喊叫。這鬼一翻身,把這些人的槍踢倒在地,又空翻一圈,踏在黃自成的頭上,飛到天上不見了。
黃自成被這鬼踩了頭,兩隻手不停抓撓,口裏直喊:“鬼在哪裏,鬼在哪裏?”
跟在後麵的人被剛才一幕嚇得半死,紛紛踉蹌逃竄,聖女對黃自成說道:“如果是鬼,怎麼會踏在你的頭上,定是有人裝神弄鬼。”
另外一個聖女說道:“這人的武功奇高,姐姐小心!
隻見這鬼影又飄飛過來,那年長的聖女就一躍從馬上飛了出去,大叫道:“什麼人?敢戲弄宮莊!
這聖女輕功甚是厲害,飛到半空就伸手劍出,一道劍光在黑暗中劈過,這黑影跟著出掌,掌抵劍鋒,真氣凝聚在掌心,這劍就滯在那裏不動,鬼影收掌一揮,踩著劍身又翻出一個跟頭,聖女見這影已閃到自己身後,就轉身欲出劍再刺。這鬼從袍底伸出一腳,待這聖女轉身便踢中她的右肩,自己又飛迴黑霾之中。聖女從天上被踢下來,吹了一聲口哨,這馬就奔過去把她接住了,但這馬受了驚,在原地打轉數圈才停下。
鬼影又從黑暗中跳出,站到這兩個聖女身前,背對著她們。兩人見狀就飛身下馬,持劍向這鬼刺去,這鬼轉過身,見這兩女襲來,就伸出雙手,埋於袖中,來迴甩動,和兩女盤打起來。不一會就把她們的劍纏住,這鬼一抖,劍就被真氣盤繞,兩女抓劍不住,反而被真氣帶著轉了半圈,兩人尖叫。這鬼從袖中伸出雙掌,打在她們背肩上,兩女倒地,這鬼又趁機跳走了。
兩個聖女迴頭一看,這鬼早跑地沒影,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便躍上馬,幾聲駕,就跑出村子。黃自成跟在後麵大叫,聖女姐姐,等等我,也跟著狼狽逃走了。
剛才打鬥,文釗全看得仔細,心想,這鬼有手有腳,武功高強,肯定不是村民裝扮的,難道是從不欠大師迴來了?正想這事得時候,一隻鬼又跳到文釗麵前,文釗嚇了一跳,倒在地上。
這鬼見文釗倒地,就湊近上來,剛離近,文釗就睜開眼睛,一把把這鬼的麵具扯了下來。
“劉哥?”文釗驚道:“你怎麼在這?”
這時從遠處又跳過來一隻鬼,落下後便說道:“我說文兄弟不怕你這隻鬼吧,這迴你打賭輸給我,你得再陪我玩一天!
文釗見是秦大通,喜出望外,問道:“秦大哥,你也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麼迴事?”
秦大通大笑道:“文兄弟來這裏可是想我?正好你來,這幾日就在這裏陪我做鬼玩吧!闭f著,秦大通一使勁又飛跑了。
文釗趕緊把劉恆宇拉到光亮的地方,見他從頭到腳髒兮兮的,衣服也破了,亂著頭發,活像個乞丐,就問道:“劉哥,你咋落到如此田地?”
劉恆宇見到文釗,一把過去抱住他,哭著說:“好兄弟,你總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幾個非被那張大同折磨死不可!
“你們幾個?”文釗問道。
劉恆宇把文釗拉到破廟,見這廟裏還有兩人,都帶著麵具,身著亦是破爛不堪。劉恆宇喊道:“都取下麵具吧!
文釗離近一看,大唿道:“張繼兄弟,張強老師,你們怎麼也...?”
張強從破廟裏生了把火,幾個人就圍坐在那裏聊了起來。
張強說道:“上次從醫院離開,我本來要帶大同迴家,可那小子非要從市區玩幾天,我想也不在這幾天就答應了。沒想到...哎”
劉恆宇接著說:“張大同玩起來就沒夠,我們陪他好幾天,結果有一日,他看見有幾個身穿白衣,頭戴麵具的怪人,就吵著也要穿那白衣,戴那麵具。我們沒辦法隻能給他買了件壽衣,又從中慶雜貨店買了幾個麵具陪他玩。他一玩就是好幾日,我們盤纏也花的差不多了!
張強續道:“本來他玩夠了,我想帶他迴家過年,沒想到那晚出了中慶,老遠就看見這村子著火,大同說非要來看看,這村子的人說是山賊放的火,大同就非要扮鬼捉弄那些山賊玩。”
文釗噗嗤一笑,說道:“劉哥,這裏離學校那麼近,你怎麼不迴去啊,學校說你曠課,你要是再不迴去,恐怕下學期非把你開除不可。”
劉恆宇搖搖頭,說道:“原本我想向張大同請教點功夫,學不到本事就不迴去,沒想到現在我想迴去也不成。張大同說如果我們一走,便沒人再陪他,他的武功太高誰都擋不住,F在我們盤纏都花光了,好歹我們幫這村子裏的人嚇跑了山賊,他們平日裏也施舍給我們些飯吃!
文釗疑惑道:“為何昨日你們不和我相見,卻來嚇我呢?”
劉恆宇上下打量文釗一番,說道:“昨日張大同見一個身高馬大的人藏在暗角,以為是那山賊的同夥,就過去嚇你,我們也以為是壞人,走近看才認出是你小子,話說文弟最近吃了什麼藥?怎麼身材寬大了那麼多?”
原來文釗苦練易筋經,身子日益壯碩,這事樂墨也心知,卻羞於說出口來,隻是平日裏見文釗多了許些男子氣,便半羞半喜,而文釗卻不渾然不知。
張繼在一旁說道:“昨日我哥把你送迴院子,說和我們打賭,第二天你便不會被嚇到,沒想到真叫我哥說對了,看來文釗哥膽子不小啊。”
一提到院子,文釗說道:“你們跟我迴墨墨家吧,她家在前屋拐角處!备推鹆松,準備帶他們離開這裏。
“墨墨是誰?”劉恆宇問道。
“就是樂墨同學,我和她定了親,拜了一半堂,她是我未婚妻了。”說這話的時候,文釗就一臉幸福的樣兒。
“好小子,我們在這裏受苦,你倒是有美人陪!眲a宇氣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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