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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張金花備了紙錢,和朱說二人前往楞伽寺給範墉燒香。


    至寺中,有小僧引路,將張金花帶至墳前。張金花取紙焚在盆中,複於範墉墳前鞠躬一揖。


    朱說也上了一香,張金花問道:“你知道為何我來拜祭你的生父嗎?”


    朱說搖了搖頭。


    張金花道:“你可知你父親是怎麼死的?”


    朱說歎道:“當年我父親跟隨吳越忠懿王錢俶歸入北宋,去武寧任職,可惜路途遙遠,我爹在途中患了重病,還沒有到地方就咽氣了。”


    張金花道:“範墉是我敬佩之人,一生清廉,期望朱兄弟你能效法你的生父,若是將來你入朝為官,一定做個清廉之人。”


    這時寺中的小和尚從遠處走來,對朱說道:“文房四寶已經準備好了,請朱施主上塔為我們寺院題詞。”


    張金花問道:“兄弟,這是怎麼迴事?”


    小和尚搶著說道:“這位施主莫怪,我們寺院的方丈早就仰慕朱施主的文采,特意邀請他來敝寺題詞。”


    朱說顯得很不好意思,說道:“隻是前段時間不方便出門,今日有金花姐姐陪著,她的文采也是很好哩。”


    兩人登上寶塔,小和尚鞠了一躬,說道:“小僧先告退了,施主寫完後放在案上,我稍後來取。”


    待小和尚走後,朱說道:“昨日姐姐詩做得好,今日的詞姐姐何不露一手麼?”


    張金花笑道:“我哪有弟弟作詞做的好,況且寺院方丈指明要你來寫,若是我寫的不好,方丈豈不怪罪下來嗎?”


    朱說道:“不如姐姐寫上半句,我寫下半句如何?”


    張金花說道:“那我寫的不好,弟弟可要給我指正呀。”


    張金花想了一會兒,說道:“範墉一生清廉,死後埋在楞伽寺下,那我就題...”


    張金花落筆在紙上,寫‘寺下清廉’四個字。


    朱說道:“姐姐適才勸勉我,期望我將來做個好官。”說著他在紙上寫‘月上青天’。


    張金花看著這副詞,歎道:“若是天下人都能做到公正廉明就好了。”


    朱說道:“沒想這幾年姐姐如此憂國憂民呀。”


    張金花道:“自從三關一役之後,我本以為天下太平,但看到朝中庸官當政,就讓我想起楊國忠這個奸臣。隻怕宋國和唐朝一樣被宦官奪權。”


    朱說一驚,說道:“楊國忠不是唐末的奸臣麼?”


    張金花道:“上次我們探武則天陵寢,墓下竟有意外之獲,我們發現楊國忠所秘藏的珍寶。智聰禪師借太公之口,向我們傳授機宜,提醒宋朝內憂外患。”


    此時外麵傳來陣陣鍾聲。


    張金花深歎道:“禪師之言猶如晨鍾暮鼓,振聾發聵。”


    見她總是說政事,朱說道:“姐姐好不容易來一次蘇州,我們淨說這些憂愁的話,倒不如我帶姐姐出去玩玩吧。”


    張金花神情焦慮,對朱說道:“弟弟,你記住我的話,人要常憂,為官者更應如此,官者為樂,天下憂。”


    朱說想了想,說道:“朱說謹記姐姐的教導。”


    出了寺院,二人牽著馬走在湖邊散步,朱說忽然說道:“姐姐,我感覺你我似曾相識,像是認識好久一樣。”


    張金花道:“你我相識已有五載,當然是故友啦!”


    稍許後,張金花又問道:“弟弟,你還未成家,有沒有想過娶媳婦兒?”


    朱說一聽,立時慌張起來,臉色瞬間變得通紅,說道:“姐...姐姐,你為何說這事情?”


    張金花大笑起來,說道:“弟弟莫慌,你可有心上人?”


    朱說道:“雖然我宅前每日女子絡繹不絕,但我都看不上她們。”


    張金花道:“那就奇怪了,蘇州女子大多生的美麗,難道一個都配不上你嗎?”


    朱說臉上一陣羞紅,迴道:“姐姐誤會了,女子美貌,不過是外在的皮相,唯有才情,方能彰顯其內在韻味,令人心生仰慕之情。”


    朱說即刻轉身給張金花微行一禮,說道:“我久慕姊姊的才華,今借此機會,我願將心中傾慕之情,悉數告知姊姊,望姊姊能體察我的誠意。我深知此舉或顯唐突,然情之所至,難以自禁,望姊姊見諒。”


    張金花大驚,說道:“弟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朱說道:“姐姐,我喜歡你,你能否嫁給我麼?”


    張金花道:“弟弟,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朱說道:“我和姐姐誌同道合,若我朱說得此才妻,此生常與你吟詩作對,豈不快哉嗎?”


    張金花怒道:“我五年前已經嫁給楊延昭的兒子楊宗保,我的孩子楊文廣也有五歲了,如今我是有夫之婦,若是我再嫁給你,按照大宋法律,我會被罰杖刑,監禁一年,這你不會不知吧?”


    張金花又道:“我是楊家女將,若是我和你在這裏行茍且之事,恐損楊家聲譽,我必顏麵掃地,官家判我個浸豬籠亦不為過。”


    此時朱說低頭不語。


    張金花道:“弟弟,切記不做有才無德之人。高小鳳對你有意思,她雖然文采不如你,但是聰明過人,你多和她聊聊吧,也許對你仕途有益。我們緣分已盡,就此別過。”說罷騎上馬,飛奔而去。


    朱說心裏甚是失落,他駐足在那裏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朱說騎馬迴了自家的宅子,見高小鳳在院子裏擺弄些奇怪的東西,沒有多問,朱說就四處找尋張金花。


    隻是尋了半天也尋不到她,朱說問道:“金花姐姐可曾來過?”


    高小鳳搖搖頭,道:“你們不是一起去祭拜了麼,怎麼問起我來了?”


    朱說心裏歎道:“一定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姐姐不高興,她獨自離開了。”


    高小鳳向他身後望去,確實沒有見到張金花,以為她出了事情,便問道起來。


    朱說道:“金花姐姐有急事,隻能先行一步,她今天向我提到了你,你的心事我已經知道。”


    高小鳳先是一愣,片刻後才想到昨夜拜托張金花代替自己向朱說傾訴,適才聽朱說這麼一道,她臉刷的變紅,低著頭再也不敢看他。


    見高小鳳手中擺弄著一些玩意,朱說甚是驚奇,便問道:“小鳳姐,你在做什麼呢?”


    高小鳳道:“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情,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沒錢啦。”


    見高小鳳拿了不少礦石和一瓶白水,朱說甚是奇怪,問道:“小鳳姐,你整這麼多東西是在做什麼呀?”


    高小鳳把礦石碾碎,和白水混在一起,放在小鍋裏又放在柴火上燒。


    朱說從來沒見過這等怪事,就在一旁靜靜觀看。不一會兒,鍋中的礦物變成銀色,朱說大驚道:“這是怎麼迴事?”


    高小鳳道:“把這兩種東西放在一起燒就會煉出白銀,怎麼樣?有這法子以後就發財啦。”


    朱說好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叫道:“我知道了,你在播州的時候就會使妖術,這次你又使的什麼妖術把石頭變成銀子?”


    高小鳳道:“什麼妖術呀,這叫煉金,難道你從來都沒聽說過嗎?”


    朱說擺擺手說道:“不管怎麼說,這銀子是不義之財,我不能要。”


    高小鳳長歎了一聲,說道:“你咋這麼死板呀。”


    朱說道:“曾子曰貨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高小鳳微微擺頭,說道:“什麼餑餑耳朵?你就別在我麵前掉書包了,大才子,”


    朱說歎了口氣,說道:“你為何不能像金花姐姐一樣博學多才呢?”


    高小鳳怒道:“難道隻有吟詩作賦才叫博學多才嗎?我會做銀子,金花姐姐還不會呢!若你喜歡金花姐姐,那你迴來幹啥?”


    朱說皺著眉頭,坐在一旁悶悶不樂。


    到了酉時,朱氏一家坐在桌上吃飯,朱說和朱文翰父子二人悶悶不樂,兩人似乎都有心事。


    朱說的母親謝氏覺得奇怪,問道:“今天你們爺倆怎麼啦,都這副表情,把心事說出來,免得憋在心裏,憋出病來可好?”


    朱文翰說道:“雖然我是進士出身,但判案子和做學問不一樣,任憑你學問再高,遇到棘手的案子,也斷不出來。”


    謝氏說道:“平江府的事情多,你這個推官不好做呀。”


    朱文翰說道:“他們以為大宋人人都是向敏中,我雖然苦讀詩書,但寫的是時文,斷獄需推理計算之能,我又怎擅長呢?”


    高小鳳問道:“大伯,向敏中是何人啊?”


    朱文翰道:“此人善於斷案,前幾日在河南鎮安,有個和尚居然奸殺了一名女子,還搶了她的銀子,但他作案的時候和女子一起掉到井裏,巧被村民發現,和尚被押到官府裏,差不多他這幾天就要被砍頭了...”


    還未等朱文翰說完,謝氏歎道:“雖然宋遼不打仗了,但老百姓日子不好過呀,現在連和尚都出來搶劫啦。”


    高小鳳捂著嘴在下麵偷笑,朱文翰覺得奇怪,問道:“高姑娘你笑什麼?”


    高小鳳道:“河南知府都是吃幹飯的嗎?前幾日和尚殺人,現在就判了。”


    朱文翰道:“不知高姑娘覺得有何不妥麼?”


    高小鳳說道:“我覺得這案子判得草率了,河南的寺廟大多聚集在登封,而和尚出現在鎮安,兩地相距甚遠,和尚何以跑那麼遠的地方行竊?再說遠行的和尚一般以苦行為主,又怎麼會去村子裏行淫呢?”


    朱文翰大驚道:“依高姑娘看,這案子怎麼斷?”


    高小鳳道:“既然有疑點,我想應該人贓並獲,不但要有人的口供,還要走訪民間,贓物是否找迴也是關鍵。”


    朱文翰又驚又喜,說道:“高姑娘所言居然和向敏中相同,他發現女子所丟的銀子不見了,懷疑兇犯另有所人,故此和尚延緩施刑。”


    朱文翰又歎道:“隻是平江府最近也接了一個奇案,這事困擾我許久,至今毫無頭緒。”


    謝氏說道:“既然高姑娘聰慧,那夫君你把案子說來給她聽吧。”


    朱文翰說道:“蘇州有個大戶,家主叫陸天豪,已是耳順之年,這人平素裏經常周濟窮人,是我們這裏的大善人。可沒想到前幾日他家的管家失蹤了,有人發現在陸府的帑屋?內有大量血跡,懷疑這人被陸天豪害死了。可是我們這的人都說陸天豪不可能殺人,這案子一點頭緒都沒有,要是再破不了案,司馬怪罪下來可不得了。”


    高小鳳想了想,問道:“如今屍體可曾找到?”


    朱文翰道:“屍體至今沒找到。”


    高小鳳又問道:“那陸氏的帑屋?裏可有丟了什麼東西?”


    朱文翰道:“陸府可是我們這裏的大戶,他家的珠寶金銀很多,怕是他家主子也數不過來,要說丟什麼東西,估計他自己也不清楚。”


    高小鳳問道:“那...死的那管家是個什麼人?”


    朱文翰道:“那管家前幾年倒也忠心,隻是最近貌似和陸府鬧得不愉快,有人說是陸天豪和他的管家有仇,故此殺人滅口。”


    高小鳳道:“陸天豪既然是大戶人家,豈會和一個管家過不去,我看這事蹊蹺。”說著她在懷中取出一個小瓶。


    朱文翰道:“這是何物?”


    高小鳳道:“這是綠礬油,大伯你明日把這油滴到那血上,若是那血沒有變黑,反而冒泡泡,說明那根本不是血,怕是珠寶常年受潮,腐蝕而成。既然管家沒有找到屍體,那很可能這人根本沒死,而是盜了陸家的財寶跑了。”


    朱文翰大驚,說道:“高姑娘,你所司何職?何以對衙門斷案之事如此洞悉呢?”


    高小鳳道:“我的養父楊昭是播州土司,他斷案的時候我就在一旁聽,所以也略知一些。”


    朱文翰點點頭,不停誇讚高小鳳。


    朱說低頭沉思許久,謝氏問道:“夫君的心事已了,不知我兒的心事是何,說來給為母的聽聽。”


    朱說想了片刻,便端起一杯酒敬向二老,說道:“我想娶小鳳姐姐為妻,不知二老可成全我們兩個。”


    朱文翰大笑道:“原來我兒因此事憂心呀。”


    公元一零一五年,朱說苦讀十年,參加科舉考試,登蔡齊榜,任為廣德軍司理參軍。


    兩年後,朱說歸宗複姓,改名為範仲淹。


    範仲淹此生再也沒見過張金花,但有史書記載,他後輔佐楊文廣,成為楊文廣的第一個老師。


    範仲淹謹記張金花的勸勉,寫出《嶽陽樓記》,其中‘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被後人銘記。


    有傳言,範仲淹晚年與高小鳳迴到西岐一起守護黃帝墓,也有人說他們曾經在貴州一帶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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