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午心裏更是心驚了。
這……這尼瑪是在安排後事?
千秋樓是一個什麼屌毛?
居然能逼得陳揚鋒這樣做?
陳揚鋒是誰?
開國功勳後代子孫,家族勢力龐大,自身練骨大成。
看來這背後,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複雜情況啊。
“……十九叔不至於吧?”
陳午還是故作輕鬆,扯著嘴角強笑道。
“沒有什麼不至於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又不是三花五氣強者,更不是陸地神仙。”
“在竹口鎮我不是一樣栽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有些人不可能讓陳家一直強大,會想方設法削弱陳家的實力。
斬殺陳家武者,就是最有力的打擊陳家。
他大伯當年怎麼被廢的?
是某些人不允許出現一個無敵的陳家子孫。
不允許出現一個無敵的陸地神仙。
蛋糕就那麼大,資源就那麼多。
強者通吃一切。
別人怕餓死。
“那個……十九叔,那個方子傳到家族了吧?”
陳午試探性的問道,如果千秋樓要對他們下手,迷魂散絕對會占據重要因素。
迷魂散這種毒,要是用好了,簡直是殺人利器。
陰誰誰死!
還是可以成片成片殺的那種。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很寶貴的東西。
這樣重要的東西,不會真像陳揚鋒說的,‘他死了,自己帶迴族裏’吧?
“用其他方法傳信了,但什麼方法也沒有你可靠,所以你心裏要有數。”
“當然,我剛才說也是猜測”
“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也不用特別擔心,該做什麼做什麼就是了。”
陳揚鋒怕自己提醒,反而對陳午心理造成負擔。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我還有別的事安排,你也去吧。”
陳午聞言,立刻拱手說道,“那十九叔您忙,我迴去練武了。”
迴到臨時安排的房間,陳午便鼓動氣血練骨。
原本他是沒有什麼緊迫感的。
按照他之前的計劃,再用3個月時間,練完26節脊椎骨。
達到練骨小成境界。
現在看來,似乎有‘刁民’盯上陳家了。
自己需要更加快速的提升境界,增加實力了。
就在陳揚鋒安排事情,陳午練骨的時候。
項不言坐在縣衙裏。
正漫不經心翻著師爺項乘,送過來的一本冊子。
隻翻到一半,便隨意的丟在桌子上。
隨後自己伏案疾書,不大一會便寫了滿滿兩張紙。
先遞給項乘其中一張說道,“乘叔,這上麵記載的周家人員,全部抓了,反抗者就地格殺。”
隨後又將另一張紙遞過去。
“這裏麵的人員,也全部抓了,產業全部封掉,反抗者殺。”
“若有逃跑的,不要攔,讓他們跑。”
項乘伸手接過兩張紙,先是看了周家的名單,麵色還算正常。
但看到項不言遞過來第二張紙上的內容,頓時臉色一變,“少爺……這,這把人全得罪完了!”
“嗬嗬,我就要把人得罪完。”
“他陳揚鋒想借大勢壓我,拿我當刀使。”
“行啊,那我就順勢而為。”
“如了他的意。”
“我做一把又快又絕的刀!”
“他不是說周家隊伍裏有賊人嗎?那我就屠了周家。”
“他不是說城裏有千秋樓的窩點嗎?那我就把城裏所有有問題的地方全部掃了。”
說到這裏,項不言似乎很開心,語氣很明快。
“這樣多好。”
“對外,從大義上,我做為父母官,保一方安寧,抓捕千秋樓,除暴安良誰有意見?”
“對內,我作為十二柱石家族子弟,與陳家同氣連枝,陳揚鋒他們遭遇刺殺,我予以幫助,也是我分內之事。”
“至於說那些被殺的人,後麵勢力有什麼反應,你放出消息,讓他們找陳揚鋒,找陳家麻煩去。”
“反正事實就是他陳揚鋒,跑到縣衙要求我這麼做的。”
“大家都看見的。”
“我一個弱書生,能怎麼辦?”
項不言說的輕言慢語,甚至雙手還一攤,一副被逼無奈的表情。
隻是下一刻又嘿嘿笑了起來,似有幸災樂禍之感。
“嘿嘿,他把我當刀,我還他一口鍋!”
“誰也不吃虧,挺好!”
項乘看著嘿嘿笑的項不言,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位少爺來到蒼東城幾年,不顯山不露水。
一直都是給人很溫和的印象。
導致城裏各大家族暗地裏相互勾連,兼並土地,哄抬物價等等日益囂張。
甚至城裏周家練武的少爺們,根本不將項不言放在眼裏,哪怕他是大家族的子弟。
但這位一直保持著克製和忍讓。
說白了,在這個武力至上的世界。
家族子弟沒有練武天賦,在家族裏就是低人一等。
畢竟武者能活的更長久,武者也能有武力護衛家族。
有利於家族傳承。
沒想到……
這位今天卻突然暴起。
不但要屠了往日囂張的周家滿門,甚至其他勢力也不放過,簡直……
“少爺,這裏不但有與我項家交好勢力。”
“還有兩處是我們家族的,要不……”
項乘還是想勸一勸。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種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事,不像項不言以往的行事風格。
“乘叔,今天你的話有點多了。”
“去吧,啞巴他們會跟你一起。”
“殺人嘛。”
“他們還是比較擅長的。”
項不言說話,依舊不緊不慢,但項乘聽的卻是冷汗直流。
“是,少爺。”
他沒敢再多說一個字,痛快的拿著紙出去了。
看著出去的項乘,項不言往椅背上一靠,無聲地笑了笑。
這個世界真有意思。
武夫居然都想玩計謀!
家裏那些人是這樣,陳揚鋒也是這樣。
練武的人都是這麼自以為是嗎?
“武夫不好好練武,居然玩計謀,不務正業啊!”
項乘心思沉重的向捕快房走。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
跟了十幾個穿著捕快衣服的人。
個個腰挎長刀,麵無表情,冰冷無言。
聽到身後若有若無的腳步,項乘心裏更是複雜難明。
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人。
如今真的已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