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向外走,陳午在前,兩個姑娘則是挽著他胳膊,靠在他身上。
似乎想把自己整個人,都融到陳午胳膊裏一樣。
而眼睛,也始終沒有離開過陳午臉龐。
情竇初開,剛剛‘結合’過的姑娘。
總是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
熾熱,奔騰,悸動,沒有自我,一顆心全部係在男人身上。
“唉!”
陳午看在眼裏,心裏不禁歎了一口氣。
收下她們,對她們而言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跟了自己,或許能跳出她們為人服務,身不由己的命運。
但何嚐不是對她們的一種‘束縛’?
自己情況特殊,搞不好一年半載都見不到自己一麵。
完全過不了那種普通人,兩人三餐四季的生活。
這何嚐不是一種痛苦?
有時候得到,其實就是失去。
有時候失去,也未必是壞事,或許有下一個更好的在等著你呢。
但此時,她們選擇了。
自己呢?也無法推辭。
也許這就是她們的命,也算彼此之間的緣分。
至於是不是孽緣,現在說還為時尚早。
陳午走到小島碼頭的時候,陳揚雪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很明顯,他是被陳謝氏叫過來的。
“見過陳先生,有勞了。”
離得老遠,陳午拱手說道。
“哈哈,呂公子哪裏話。”
“不過是區區小事而已,何言辛苦?”
“不知道呂公子是打算何時啟程?”
陳揚雪笑的很爽朗。
他看到陳午和煙霞煙雲,一起走過來的模樣。
就知道嫂子陳謝氏的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從此以後這位呂公子,將在觀水閣留下兩個‘牽掛’。
這也將是他們陳家,與這位呂公子之間一個很好的紐帶。
如果後麵彼此利益一致,成為盟友也就水到渠成之事。
這就是勢力的‘經營’。
可能以後陳午的成長,並不理想,甚至早夭。
完全無法給予陳氏應有的迴報,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點付出,對於陳氏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他陳氏投資十個,百個,隻要有一個給陳氏迴報的,成為陳氏的盟友。
那就是賺到了!
一個家族要想長久存在,就要不停地,持續的經營,增加新的盟友。
停滯不前,自持身份,沒有新鮮血液加入的家族,隻會腐朽,隻會死亡。
這是過去無數年來,無數先人用血淚總結下來的經驗。
他陳氏存在兩千多年,自然深得其中三味的。
“在下想要盡快出發。”
“陳先生看如何安排?”
陳午沒有客氣,直接請教陳揚雪。
“好,呂公子隨我來。”
陳揚雪聞言點了點頭後,伸手向著身邊一引,請陳午上他的船。
“煙霞煙雲,你們兩個就不要跟來了。”
“迴到島上去,就當呂公子還在。”
“該幹什麼還幹什麼,一樣都不要少。”
“明白嗎?”
對著陳午說完之後,陳揚雪又朝煙霞煙雲兩姐妹說道。
“是,雪爺。”
煙霞煙雲兩人,此時抓著陳午胳膊,手上力度很大,也有些顫抖。
但除此之外,也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和多餘的動作。
陳午與陳謝氏說他要悄悄離開的話,她們就在當場,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她們隻能表現的更加‘自然’,就當陳午是去暫時出去辦事,而不是離開。
這也是在為陳午打掩護,防止有心人發現他的計劃。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
“你們兩個保重就是了。”
“在這裏,多聽陳管事的話,多向她學些有用的東西,以後也可以多幫幫我的。”
陳午輕輕拍了拍兩個姑娘的手,以作告別。
他沒有說什麼,‘你們要是找到情投意合的人,就隨他去吧’的屁話。
剛剛‘拔鳥’,現在就說這些,隻有電視小說中的二逼才這樣。
隨後陳午登上陳揚雪的船,向著觀水閣而去。
陳揚雪的船不大,隻能乘坐三五個人那種,是專門用來運送客人登島的小船。
這樣的船,自然沒法載他的馬和行李。
所以他知道,陳揚雪肯定另有安排。
果然。
不一會,陳揚雪帶著陳午走進觀水閣。
然後一陣七拐八轉的,走進了一個長長的地下甬道。
“好家夥,這配方很熟悉啊。”
在壟德郡城的時候,十九叔也是帶著他,從地下甬道走到城外的。
難道這次,也要直接幹到城外?
隻是這次陳午確實猜錯了,甬道隻有幾百米的樣子,通向一間客舟商行。
然後就被安排到一艘客舟之上。
“呂公子,這間客舟商行表麵上,與我們陳氏沒有任何關係,但實際上屬於我們陳氏。”
“這艘客舟雖不大,但卻有獨立的客房,牲口房等等。”
“可以送你到達,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陳揚雪將陳午帶到船上之後,又帶他在船上轉了一圈說道。
“多謝陳先生,陳家的情誼,在下銘記在心。”
“以後有機會,在下定有迴報。”
陳午拱手致謝。
心裏不禁感歎,陳家能存在兩千多年,哪怕與唐家皇族‘鬥牛’,也沒有沒落是有原因的。
為了拉攏盟友,是真的舍得下本錢。
就自己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年輕,不僅給承諾,送姑娘,還派專門的船送自己。
陳揚雪剛剛說的很清楚,這艘客船可以送自己到任何地方。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要求這船,走很遠很遠。
這可都是銀子啊!
更為關鍵的是,人家自始至終,都沒有探究陳午的任何信息。
不問他出身,不問他家世。
不問他從何而來,也不問他要到何處去。
似乎人家就隻管付出,至於迴報什麼的,根本沒有奢求一樣。
這就讓人很舒服了。
不會讓人有一種挾恩圖報的感覺。
“嗬嗬,呂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我等江湖兒女隻當義字當頭,何談迴報之言?”
“相遇就是朋友,以後若是呂公子再來道府之時,別忘找我喝一杯就是了。”
陳揚雪擺了擺手,示意陳午不必在意。
不是陳揚雪故意做派,他是真心說這種話的。
陳家每天都會做許許多多,類似這樣的事。
他們要的隻是,像陳午這樣人的好感罷了。
讓他們在江湖上,遇見陳家的人能夠友好一點。
利益衝突,發生爭鬥的時候,能下手輕一點而已。
“一定。”
“在下再來道府之時,必定請陳先生喝酒。”
“屆時,我想我們會有一個不一樣的相處方式。”
陳午也笑著說道。
下一次來,或許就是以族侄的身份來見這位了。
對於眼前這位族叔,他很是滿意。
事實上,到現在為止,他所見所聞的陳家之人,都很不錯。
雖然練武天賦有高有低,但人品都不差。
沒有聽說什麼紈絝子弟,沒有聽說什麼兄弟蕭薔之類的。
當然,也有可能他還沒有接觸到這類信息。
畢竟他信息來源的渠道很窄。
兩人又聊了不大一會。
陳午的馬以及行李,也都被人一一送到了船上。
“呂公子,行李已經拿過來了。”
“船上也已經備好了飲水以及食物,隻管放心食用。”
“此去,一路順風。”
等都安頓好了之後,陳揚雪拱手說道。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陳午要去哪裏。
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由此可見,這位族叔是相當會做人的。
“多謝陳先生,告辭。”
陳午拱手還禮,沒有再多說什麼。
該說的都說了,再說也是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