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平時相處還算融洽,沒必要在這種關鍵時刻給對方使絆子。
聽到陛下點名戶大臣,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下官以為,下官以為——”
他說了很久,最後,他給了齊牧一個無助的眼神。
這種人根本就不該存在於朝廷之中。
若是就這樣死去,那也是一種解脫。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來。
“我看齊先生也是為賑災而來,這樣的話,我提議,將齊牧降職到受災地區,由他來救援!”
這些事情,早在昨天就已經在商議好了。
他們不信齊牧會被斬首,但懲罰是一定要懲罰的,隻是懲罰會重到什麼地步,那就要看皇帝的怒火了。
若讓他一直呆在帝都,怕是會惹出不少麻煩來。
到時候朝廷也會亂成一鍋粥,還不如離他越遠越好。
“你一口一個舅舅的喊著,你就這樣對我?”
剛剛離開極樂縣,如果再被送到受災地區,豈不是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你當我是什麼人啊?
就算是這樣,她也經不起一次又一次的重新開始。
而另外幾個人,也都對著戶部尚書怒目而視。
事到如今,你還想護著那個怪物。
難不成,傳言是真的,這些大臣都是他收買的?
此言一出,夏皇頓時露出一抹笑容。
他真的很想一腳踢開這個安寧,沒有他,事情就不會這樣混亂了。
可是她又不願意一腳將他踢出這麼遠。
因為誰知道他去了災區,會不會有新的動作?
夏皇想了想。
不過這也挺好的,最多以後就讓他迴去。
在災區,他再厲害,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好,我聽你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翰林院的人走了過來。
“皇上如此處置,實在是太過仁慈了,他擾亂朝廷,對我大夏王朝的權威造成了極大的損害,這個人,絕對不能活!”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將他貶為平民!”
齊牧一聽,臉色頓時一亮。
這樣也好,自己手裏有這麼多錢,就可以迴到極樂縣去退休了。
“皇上,我們都聽聞,那些大臣們都是被齊牧給買通了,我怕是宰相有什麼偏向!”
戶部尚書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
你說他是不是被那家夥給買通了,可那家夥也沒有賄賂過他。
不過他也不能否認,畢竟他中了幾萬兩。
這種事情,怎麼都說不清楚。
“怎麼說話呢?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員,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給買通?”
齊牧對著戶部大臣投去一個不悅的眼神。
“看了這麼多年又如何?我是少年又如何?不管你是誰,隻要有錢就行!”
“住口!”
夏皇與戶部尚書同時開口。
齊牧微微一怔。
這兩個人的氣勢一放,普通人根本就受不了。
“你有沒有看到那份報紙?”
“我看到了,據說丞相在將軍府上哭得稀裏嘩啦,除了家裏的糧食之外,其他的都捐了!”
“若你說,丞相與他有血緣關係,那我就信了!”
齊牧抿了抿唇,有些無可奈何。
以前我風光的時候,是你們巴結我,現在,我想要和我劃清界限。
左相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
如今,他成了啞巴。
張祚睚挺了挺自己的脖頸,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隻是傳聞,我們不能完全相信!”
不過,翰林院的人並不在意,他們堅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張祚睚看著這人越來越囂張,心中後悔不已。
不過眾人都用羨慕的眼神望著這位翰林學士。
大哥,你真是厲害,即使他被趕出了朝廷,但他畢竟是宰相。
還敢跟他們叫板。
“別在這裏胡說八道了,齊子安寧,你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夏皇一開始是不信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心中漸漸有了一絲疑惑。
張祚睚隻好把齊牧叫出來,以示自己的清白。
不過話音落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臉上露出了後悔和失望的神色。
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這也太瘋狂了吧?
這樣的話,自己的名聲也就毀了。
齊牧低頭看了看四周。
他這麼一說,她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或者說無所謂?
如果說有,那就是在皇帝麵前這麼做,實在是有些不妥。
如果他說沒有關係,那豈不是說他沒有後臺?
“張大叔,我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隻是因為他跟我一個舅舅很相似,我就隨口這麼叫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老丞相暈倒在了大朝會上。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祚睚被帶走了。
在他失去知覺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殘留著解脫與快樂。
而其他幾個人,則是看著老丞相的表情,心裏也是一陣酸楚。
別說自家子弟不成器,就是做父母的也要操碎了心,而且還是和滿朝文武作對的。
還能讓自己的舅舅暈倒。
“你這個不孝的兒子,居然逼得你舅舅昏迷不醒!”
“從未見到,你這等不尊長老,不知廉恥的家夥,今日,你還要如何辯駁?”
“皇上,您可要想清楚了,這種大逆不道的人,破壞了朝廷的規矩,就該死!”
夏皇自然明白,這位大臣與這位齊牧沒有任何的瓜葛。
可現在,謊言變成了現實,兩個人的嘴唇,都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齊牧寧:“……”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
說完,他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兩個人。
另外兩個原本想要討好蘇白的人,在感受到蘇白的視線後,都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看樣子,這條大粗腿,也不是那麼好抓的。
“好了,這裏是哪裏?憑什麼在這裏叫囂?”
夏皇一巴掌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周圍的人全部跪倒在地,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讓齊牧前往受災地區,所有人都要向我匯報,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會退出朝堂!”
說著,他擺了擺手,示意李公公領著齊牧離開。
眼影一臉懵逼,而太子則是一臉的慌亂。
萬一他真的離開了,自己怎麼辦?
說完,他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倉庫,夏皇連頭都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