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合根本不怕,自己本來就有理,再加上自己姐夫又是縣衙的衙役,這次不狠狠訛外地商人一筆怎麼能行。
鄭三合的喊叫,很快便吸引了一大群好事者,圍著二人便來到了縣衙。
此刻的他一臉正氣,托著鄭三合便來到了府衙的大堂。
向著朝堂之上行了一禮之手,便指著王仁表,“啟稟縣令大人,此人在我的糕米攤吃霸王餐,明明吃了四碗,卻說吃了三碗,他還有兩個同夥,已經跑了,請縣令大人為小民做主”。
堂上的人聽到後嗬嗬一笑,“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隨後用驚堂木在公案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砰的一聲,直接驚得鄭三合一哆嗦,隨後向著公案後方望去,縣令的帽子實在是有些大,李恪戴上之後,一直往前滑,無奈隻能不斷用手扶著,待李恪把帽子扶上去以後,鄭三合看清那張臉,直接愣在了原地。
李恪扶著帽子,笑嗬嗬的從公案後來到鄭三合身前,臉貼臉看著他,“你要報官呀,來,我聽著呢,說說什麼事,我一定給你做主”,說完還特意把耳朵向前湊了一下。
鄭三合此刻大腦都宕機了,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說什麼,隨後環視一圈,發現不僅是縣太爺自己沒見過,旁邊站著的這些衙役也是一個都沒見過。
瞬間有些懷疑這府衙的真假,隨後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確認不是做夢之後,更加懵了。
外邊圍觀的眾人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同,都紛紛左右查看著,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李恪看鄭三合半天不說話,迴道公案前,狠狠地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鄭三合,是不是調戲本縣令,來人,拖下去賞他三十打板”。
下方的衙役聽後,立馬就要上前托著鄭三合往外走,此時的鄭三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開口說道,“大人,就是此人,他明明吃了兩碗糕米,卻說自己吃了一碗,請大人給小人做主呀”。
鄭三合定是不敢再說四碗糕米了,那倆人都沒逮住,其中還有一個竟然是縣太爺,隻能改口說兩碗。
李恪又一拍驚堂木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吃了兩碗糕,隻給了一碗的錢是麼?”。
鄭三合本就被眼前這場景搞得有點懵,又被這驚堂木一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是的大人”。
王仁表嗬嗬一笑,“你放屁,我明明一碗糕錢都沒給”。
鄭三合也反應了過來,“對對對,大人,他一碗錢都沒給”。
李恪也嗬嗬一笑,“你來時鄉親們可都聽見了,你喊的明明是這人吃了四碗粉,現在怎麼又成了兩碗了,你莫不是在戲耍朝堂”。
鄭三合一臉苦相,豁出去了,“大人那吶,確實是四碗呀,您和您那個朋友不是一人吃了一碗麼”。
此話一出,圍觀的百姓頓時炸了鍋,這當庭誣陷呀,這麼多人都在,就敢誣陷縣令,大家來的時候可是看清楚了,縣令可就一直在堂下坐著呢。
李恪苦笑著搖搖頭,“行,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本官就認了,但是你知道你帶來這人是誰麼?”。
鄭三合疑惑的又看了一眼王仁表,後者一臉笑容的對他點了點頭。
李恪接著說道,“你帶來之人乃陛下親封的定遠將軍王仁表,王將軍孤軍深入突厥的時候,估計也未曾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名無名小販如此誣陷吧”。
王仁表聽後,戲精附體,沉痛的摸了摸胸口,表現出一臉悲傷。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頓時群情激憤,開始咒罵起鄭三合,突厥士兵雖然未嚐劫掠到他們這,但是作為大唐子民,大家對異族劫掠同胞的事情非常深惡痛絕。
在一方麵,眾人通過大唐周報,也都知道了李恪和王仁表一舉拿下東突厥王庭的事情,此事的餘溫也還沒過,對這二人正崇拜的緊呢,如今看到王仁表這麼年輕就被人誣陷,更是氣憤。
李恪又拍了一下驚堂木,示意圍觀的百姓安靜,“且不說王將軍乃陛下親封,鄭三合,你知道王將軍的家世麼,太原王氏,財力多雄厚天下百姓都是知道的,你說王將軍會欠你這兩文錢?”。
百姓們一聽頓時吵嚷起來,“我們不相信王將軍會欠錢,他竟然汙蔑王將軍,打死他”。
此刻的鄭三合已經目光呆滯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早上有沒有賣米糕了。
李恪冷哼一聲,“汙蔑朝廷命官,殺了他太便宜他了,來呀,給我扭送到洛州,給大唐修鐵路去,讓他修一輩子鐵路”。
百姓們一聽,頓時連連叫好。
衙役把鄭三合押下去以後,百姓們看著王仁表也活絡起來,有些膽子大的老婦女直接問道,“王將軍,家中小女尚未婚配,不知王將軍可願意收去當小妾呀”。
其讓他人聽見,頓時一陣鄙夷聲傳來。
李恪笑嗬嗬的擺擺手,遣散圍觀眾人以後,起身來到後堂,脫下縣令的服裝,還給了鄭仁忠,“你這頭得有多大,本王戴上一直往下掉”。
鄭仁忠此刻吞咽著口水,鄭三合與趙老根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看在身邊的衙役跟著自己多年的份上,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今天還是讓李恪遇見了,鄭三合喊姐夫的那名衙役,更是一頭的冷汗,腿肚子不斷打著哆嗦,昨日才得知鄭三合的姐姐懷了自己的孩子,若是也被發配去修了鐵路,怕是這輩子都難以見到自己的孩子了。
李恪換完衣服,並未說什麼,隻是盯著那名衙役看了一會,搖了搖頭以後,對著鄭縣令說道,“你也知道明年朝廷科舉意味著什麼,這個位置,你好好珍惜吧”。
隨即拍了拍鄭縣令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便朝著府衙外而去。
待薛仁貴等人也換完衣服後,眾人起身上馬,向著洛州的大部隊而去。
一路追著李恪的洛州刺史,剛來到崇高縣府衙,便得知了李恪離開的消息,無奈拿起桌上的茶杯,急急忙忙的喝了兩口,便又出門向著洛州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