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路奔波,洛州刺史終於是追上了在路邊解手的李恪幾人。
李恪剛係完褲帶,便看見有人前來,行了一禮後說道,“下官洛州刺史,曹建祖,參見蜀王殿下”。
李恪微微歎氣,這人真是沒眼力,剛提完褲子就過來,“曹刺史,此番前來是?”。
曹建祖擦了一下頭上因為一路趕來冒出的汗水,微微躬身道,“迴殿下,下官原本在洛州城外接駕的,聽聞殿下到嵩山少林以後,便急急策馬跟去,想著能伴在殿下左右,隨時待殿下差遣
隻是殿下這行蹤不定,下官便隻能一路追著殿下,好在終於是趕上了”。
洛州在前朝就作為東都,隻是李淵上位以後取消了這邊作為陪都的地位,改為了洛州,但是前朝的一應宮殿卻還在,所以此時的洛州城依舊很繁華。
李恪聽後則嗬嗬一笑,“曹刺史不用大費周章的,我今日剛好也準備去洛州城,本王也想看看這洛州城鄉(xiāng)試的場景”。
曹建祖聽後頓時心中一驚,希望李恪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和個別考生之間的那點事情吧,隨後訕笑著點點頭,“殿下能蒞臨,定是洛州學子的福分,殿下這就上馬,下官為您引路”。
曹建祖策馬上前開始給李恪等人帶路,朱寶義湊到李恪身邊說道,“這刺史有問題,剛才你說鄉(xiāng)試的時候,他明顯頓了一下,剛跟你彎腰迴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虛”。
王仁表和李恪聽後都狐疑的看向朱寶義,“頓了一下我們倒是發(fā)現(xiàn)了,但這聲音我咋沒聽出來”。
朱寶義白了二人一眼,“忘了我是學啥的了,發(fā)音底氣足和底氣不足是有區(qū)別的,另外心中有鬼的時候,人的語速是加快的,因為他想盡快把這件事情揭過去,不想細聊”。
王仁表指了指前方帶路的曹刺史,“那他這是,自掘墳墓?”。
朱寶義搖搖頭,“這是緩兵之計,你明天若是跟他一起去考場定是什麼問題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你得突然襲擊”。
李恪想了想點點頭,“行,那咱們就將計就計”。
在城外把眾將士安排到本地的折衝府之後,李恪便帶著其他幾人向著城內而去。
此刻的洛州城內,書生眾多,無論是街角還是酒樓,基本都被這些人占據(jù)著。
李恪看著這些人很是欣慰,這些人沒準都是大唐未來的棟梁呀。
曹建祖本想帶著李恪迴刺史府的,府中已經備好了酒宴,李恪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幾人路過一家青樓的時候,便再也走不動道了,隻因樓裏傳來一首李恪曾經作的贈如花。
李恪笑嗬嗬對著曹建祖說道,“此番前來城中百姓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也就不要透露出去了,我們進去體驗一下你們洛州特色,順便吃點東西,曹刺史就不用陪著我們了”。
崔神機幾人在李恪去嵩山的時候,就率先進城了,這間青樓他們昨日就來過,對裏邊的姑娘也很滿意,一聽李恪也想去,頓時都興奮起來,隻是稍後聽到這首詩以後,幾人臉上都有些抽抽。
曹建祖看自己這身衣服,也著實不好跟著李恪進去,隨即行了一禮道,“殿下,容下官迴去換一身衣服,稍後便來賠您”。
李恪擺擺手,“不必了,你在我們也玩不開,你就迴府休息吧,明天早上,哦不,下午吧,下午你帶路去考場看看”。
曹建祖躬身行了一禮,“那殿下注意安全,任何事情隨時派人通知小人即可”。
李恪不再理會後者,轉身率先朝著青樓裏走了進去,身後跟著的眾人也都魚貫而入。
曹建祖迴到府裏,看著正廳坐著的眾人,隨後搖了搖頭,“殿下去青樓了,幾位老大人不必等候了,對了明天下午讓那些人注意點,殿下明天下午可是要去考場的,要是發(fā)下了可就不好了”。
其他幾位大人聽後,都點點頭,隻是有些惋惜道,“殿下怎麼能去青樓那種地方呢”。
曹建祖想了想細節(jié)說道,“也不怪殿下,我們路過時,剛巧聽到裏邊有人吟誦殿下的贈如花,許是想和裏邊的書生交流一番”。
其他幾人聽後點點頭,“那吾等就先迴去了,明日下午再跟你一起去見殿下”。
曹建祖聽後點點頭,送著幾位老大人向門口而去。
李恪幾人進入青樓以後,發(fā)現(xiàn)一樓的大堂裏,已經坐滿了人,一個個正努力伸著脖子往臺上瞧著。
李恪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些人一個個都極力睜眼看著,仿佛多看一眼,就能把臺上女子收入懷中一般。
由於腳步比較慢,不多時便有人開始不滿了,指著李恪幾人罵道,“要走就走快點,磨磨唧唧,擋著了知道麼”。
李恪一聽嗬嗬一笑,並未生氣,轉身向二樓而去。
一眾隨行人員太多,李恪直接要了三個包間,侍衛(wèi)們兩個,他們一個。
薛仁貴一眾這也是頭一次來青樓呀,忍不住好奇,一直左右打量著。
一路上崔神機不斷和朱寶義搭著話,他們一開始不明白李恪為什麼要去嵩山少林,直到今日看到李恪帶迴來的朱寶義,一時又有些好奇為什麼李恪會對一個和尚如此上心。
朱寶義也無奈向幾人解釋著,得知他就是之前少林廣傳的活佛以後,不由得都變的崇敬起來,但是此刻看著朱寶義跟他們他們進了青樓,又開始懷疑起了他的身份。
李恪看著朱寶義打趣道,“和尚逛青樓,也是頭一遭呀”。
朱寶義白了李恪一眼,“你可閉嘴吧,老子還俗了,已經不是和尚了”。
這句話頓時引得眾人狂笑,崔神機拍了拍胸脯,“朱兄弟,今日青樓裏看上的姑娘,你隨便點,都記在兄弟我賬上,算是給你來個還俗儀式”。
朱寶義白了一眼崔神機,不由在心中腹誹,這嘴賤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後來的大理寺卿,活該有流放的經曆,真是一點都不冤。
此刻,一樓突然響起老鴇那清脆的聲音,這邊的青樓的基本和長安學習,長安怎麼弄他們就怎麼弄,所以長安那一套,借題作詩和以試會舞的戲碼,也被這邊的青樓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