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什麼。
“零閣英,零閣英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
作為武學高手,蕭軒擁有一種獨特的洞察力。
他不僅能準確評估對手的武學天賦,還能預見到他們的“可能性”——即對方能達到的巔峰高度。
......
“胡奴犬,你可曾聽聞過零閣英這一名字?”
蕭軒壓低聲音,以傳音入密之術向身旁的胡奴犬輕聲詢問道。
隻見那胡奴犬聞言後,迅速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蕭軒見狀,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
“若是連段長平都對其如此看重之人,想必定然是非同凡響的存在,怎奈我卻從未有過耳聞呢?”
要知道,在這江湖之中,消息靈通與否往往決定了一個人的眼界與格局。
然而,此刻麵對這陌生的名字——零閣英,蕭軒竟也有些茫然失措起來。
當然,所謂的“可能性”與武學天賦之間,並不能簡單地劃上等號。
武學天賦固然重要,但它僅僅隻是代表著一個人在成為頂尖武者道路上所具備的潛力罷了。
而那些真正擁有巨大“可能性”的人,他們未來的發展方向卻是充滿了變數。
有的或許會憑借自身卓越的才智,在學術研究領域嶄露頭角,成為名垂青史的大學問家;
有的則可能因對藝術有著獨特的感悟和創造力,從而成為備受推崇的藝術巨匠;
更有甚者,或許會走上歧途,淪為作惡多端的元兇巨惡,或是善於蠱惑人心、攪亂世間風雲的奸險梟雄。
“難道他改了名字,隱藏了真名?”
蕭軒陷入深思。
“如果真有一個能與秦尺虎媲美的天賦之人,怎會默默無聞?”
他又道。
秦尺虎天賦異稟,潛力巨大,任何高手見了,都會為之震撼。
“不過,秦尺虎當初不也正是一個無名小卒嗎?”
另一個聲音在蕭軒心頭響起。
“那是因為他的境遇不同,出身特殊。”
蕭軒低聲道:“最初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兵卒,直到投身江湖,才有機會被真正的高手看中。”
“確實,以秦尺虎的眼光,若非親自見過,恐怕也未必能理解他的潛力。”
蕭軒沉吟。
像秦尺虎那樣的特殊經曆,幾乎是難得一見。
而現在,隻有段長平一個人知道零閣英的存在。
“零閣英這個人,真的讓您如此在意嗎?”
胡奴犬有些疑惑地問。
“更準確地說,我在意的是段長平為何特意提到這個名字。”
蕭軒沉思片刻,輕輕說道。
“難道他提這個名字,是在討論如何殺您?”
胡奴犬目光一凝,低聲問道。
“沒錯。”
蕭軒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說,這樣能更好地保護我。”
“您當時是怎麼迴應他的?”
胡奴犬繼續問。
“我沒理由隱瞞。”
蕭軒的語氣沒有絲毫波動。
就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物品破碎的聲音。
蕭軒不由得輕歎了一口氣。
“是東西壞了,還是有人受傷?”
他語氣中透著些許疲憊。
“……是桌子被砸爛了。”
胡奴犬的聲音裏帶著無奈。
“……好吧,做得不錯。”
蕭軒以一種近乎疲憊的語氣迴應,繼續道:“砸東西總比傷人強。”
“主人,卑微的身軀無關緊要,關鍵是段長平!”
胡奴犬的語氣冷硬,顯然被激怒了。
“如果任由那隻放肆的狗胡作非為,遲早會咬到人。請求主人允我除掉他。”
“我說過,別動手。”
蕭軒的聲音不帶一絲波動,冷冷迴應。
“至少警告他一番,或敲打一下也行。”
胡奴犬不甘心,繼續請求。
“什麼都不許做。”
蕭軒的語氣依舊冷淡。
“主公……”
胡奴犬的聲音透出一絲不滿,但終究沒有再反駁。
“我的話,聽起來像是請求或者建議嗎?”
蕭軒平靜而嚴厲地問道。
“……遵命。”
胡奴犬的聲音變得冷冽,話語中帶著隱忍的怒氣。
“……唉。”
蕭軒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感歎。
能被主人踢了還搖尾巴的,才算是忠犬吧。
他歎了口氣,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房間的另一角。
“那麼,我交代的事準備好了嗎?”
他轉移話題,聲音依舊冷淡,卻帶著一絲期待。
“已經準備好了。”
胡奴犬迴應道,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
“很好,辛苦了。”
蕭軒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
他轉身,目光掃過房間。
與四處堆滿雜物的淩亂景象不同,房間一角卻顯得格外整潔幹淨。
那是他唯一珍愛的地方,專門用來放置他精心養護的盆景——“天下萬民”的架子。
然而,今天這片原本屬於“天下萬民”的地方,卻異常罕見地擺放著另一件物品。
一封信。
那是一封用高級紅色信紙製作的請柬,信封上用金字精致地書寫著內容,顯得極為華貴。
蕭軒輕輕伸出手,微笑著觸碰那封信,指尖緩緩劃過上麵的金字,眼中閃過一絲愉悅的光芒。
“這是一個喜慶的時刻。”
他低聲說道,臉上露出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滿意的微笑。
“要端正儀態,保持微笑。”
他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再次摩挲那金色字跡,柔聲道:“不能讓我們家小兒的婚禮有一絲瑕疵,豈不是?”
這封信,正是段長平親自送來的請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