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垢，你聽說過數字命理學嗎？”


    周雲用真摯地語氣詢問道。


    數字命理學？這五個字從周雲口中吐出的一瞬間，納垢就僵在了原地。


    祂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迷茫地搖了搖頭，


    數字命理學五個字祂是知道的，那是小莫塔裏安琢磨出的某種理論，


    納垢沒怎麼具體了解過，隻覺得莫塔裏安找到了一種利用自身靈能力量的方式而已。


    “你說得對，但是數字命理學是一門由基因原體莫塔裏安研發的嚴謹科學，致力於用數字聯通現實和至高天，用數字解釋現實和至高天，將兩個維度囊括在唯物主義之下。”


    使用了熱演場記板&機器人導演的周雲發揮著道具賦予著自己的表演才能，並用推理帽賦予自己的超絕邏輯能力開始了胡謅：


    “你瞧，我的這些細菌上有半點亞空間的力量存在嗎？他們是純粹物質的！”


    說著，周雲將桌上的幾種細菌推到了納垢的麵前，


    這些細菌是生產自漫無計劃細菌製造機，其中不曾沾染半點靈能力量，


    聞言，慈父忍不住瞪圓了眼睛，開始觀察其培養皿中的細菌，


    祂這才驚訝地發現，這些甚至能感染神明的細菌，居然絲毫不含有亞空間的力量，是純粹誕生於物質宇宙中的事物，


    納垢忍不住將臉湊近，看著那些微小的細菌在玻璃上蠕動和分裂，


    “居然真的是物質宇宙的產物，純粹物質宇宙的產物.”


    祂忍不住喃喃自語，


    在整個亞空間中，祂的領域是對物質領域幹涉最多的，祂的權能也常常以寄宿在物質的病毒、細菌、寄生蟲等等事物中的形式展現，


    但慈父從未嚐試過培養純粹的，物質的細菌，也從未想過不利用至高天的力量也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


    “納垢，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物質宇宙和亞空間就像是鏡麵的兩端，它們相互平衡，互為倒影。”


    “但直到你我都知道的那場戰爭爆發，誕生於物質宇宙的星神和古聖之間的戰爭，燃燒整個銀河和亞空間的戰爭。”


    周雲用一種親切的、教誨的、宣教式的語氣向納垢說道：


    “在那場戰爭中，既有亞空間的潮汐侵入現實的結構，也有物質界的星神燒穿了至高天的網道，兩個世界相互交織和對抗，但最終我們都知曉那場戰爭的結果�！�


    “物質界永久地受到了創傷，如此多的生命被困在死亡與疾病、詭計與巫術、戰爭與殺戮之中，至高天卻因此沸騰，你們在其中侵染了如此多極端的情緒，以至於打破了兩個世界間的平衡，讓至高天向物質宇宙傾斜壓倒。”


    納垢不斷讚同著點著頭，祂知曉周雲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祂是那場戰爭的親曆者，也是在那場戰爭中不斷汲取到了力量，成為了如今的模樣，


    不光是祂，祂的「兄弟」或者說同僚們也幾乎都是一樣的，甚至色孽某種意義上也是誕生於那場天堂之戰的餘韻之中。


    不誇張的說，如今現實和亞空間兩個維度的格局，實際上就是因那場古聖與星神的戰爭而誕生的，


    星海沸騰，而至高天因此沸騰。


    “於是至高天不斷侵蝕著現實，在現實的維度上撕開一道道的裂口，肆意散播腐化，這樣的格局已維持太久太久，以至於你們都忘記了一個事實：並非隻有亞空間可以入侵物質界�！�


    聞言，慈父稍稍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雲知曉自己的話語起到了效果，他乘勝追擊道：“你是最古老的神祗，你比誰都清楚，這並不是沒有發生過的，古聖曾經多麼肆意地玩弄亞空間，星神燃燒者也曾屢次侵入至高天的領域�！�


    “至高天是意誌的領域，在這個維度中隻有意誌是真實的，但意誌卻可以扭曲現實宇宙的物質。”


    “同樣的，現實是物質的領域，在那個維度中隻有物質是真實的，可物質可以誕生意誌來扭曲亞空間。”


    “想想你的惡魔王子和神選們，想想你培育的那些病毒，想想曾經入侵納垢花園的灰騎士卡爾多.迪亞哥。”


    灰騎士至高大導師卡爾多.迪亞哥，因惡魔王子重生者.姆卡的詛咒而被永恆困於亞空間中，


    這位至高大導師曾經放逐了莫塔裏安、空手擊殺嗜血狂魔、屠戮六尊色孽惡魔、闖進並破壞了奸奇的領域、


    甚至放火燃燒了部分納垢花園，


    整個亞空間的惡魔都恐懼著這個來自物質宇宙的阿斯塔特，他至今仍然在亞空間中肆意屠戮著惡魔，


    這不僅僅是因為卡爾多.迪亞哥本身的實力，實際上這是因為這位灰騎士大導師誕生於物質軀體中的意誌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甚至可以比惡魔更強烈地扭曲亞空間，支配至高天，


    畢竟在這個維度中，隻有意誌才是真實的。


    周雲選擇把這當成案例，作為現實入侵至高天的例子。


    納垢忍不住跟著周雲的講述連連點頭，


    憑借漫長時間積累下的知識，慈父認為周雲講得的確是對的，


    物質宇宙對於亞空間的入侵並不是無力的，亞空間時常也會遭到物質宇宙的反噬，


    這也是為什麼納垢和祂的同僚們追求惡魔王子、神選和凡人信徒的原因之一，


    他們需要物質宇宙的力量來幫助祂們代行意誌。


    “那麼正如同物質宇宙的靈能者會抽取亞空間的力量一樣，身為亞空間存在你們也可以借助現實宇宙的力量啊�！�


    “但漫長的歲月裏你們卻很大程度上忽視了現實的力量，隻有莫塔裏安看到了物質中蘊含的力量，偉大的先知莫塔裏安為你們詮釋了物質宇宙與至高天的統一理論，這就是數字命理學�！�


    納垢聽著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周雲說這些話，祂可能還真的沒有察覺到莫塔裏安研究出了什麼樣的東西，


    數字命理學.一本借助物質宇宙力量的學科.


    慈父有點猶豫，祂之前一直認為莫塔裏安的數字命理學隻是他自己利用靈能的一種手段。


    但倘若周雲說得都是真的，也許是因為自己身為一個純粹亞空間神明，沒有察覺到數字命理學從物質宇宙中汲取的力量？


    注意到慈父有點動搖了，周雲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能培育出這些完全不借助亞空間力量的細菌，能輕易戰勝淚瘟，都是靠著數字命理學�！�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是攻擊我們偉大的數字命理學，攻擊先賢莫塔裏安，我們數字命理學明明是一門完美且沒有瑕疵的學科，攻擊我們數字命理學的人一定是受了奸奇的賜福�！�


    “來，我來給你煮鍋湯，給你展示一下數字命理學的力量。”


    聽到周雲要煮湯，慈父頓時產生了興趣，眼中都放出了光。


    周雲根據剛剛喝下納垢濃湯時領悟出的烹湯方式，開始這鍋湯該怎麼熬煮，


    所需的食材幾乎是本能般從周雲的腦海中迸濺了出來。


    “我要先迴物質宇宙收集所需的材料�！�


    馬庫拉格夜色漸深，半個星球都隨之陷入了睡眠，但羅伯特.基裏曼仍然沒有停止自己的工作，


    他剛剛處理完聖吉列斯送來的前線報告，這位他最完美的兄弟率領下的部隊勢如破竹，七個月的時間中就光複了昔日奧特拉瑪五百世界內的大部分星球，僅剩下寥寥少部分仍然被黑色軍團、變種人和惡魔占據，


    但想來在今年結束前，在人類邁入第四十二個千年前，奧特拉瑪範圍內的戰爭就可以結束，


    而在此之後，整個極限星域的收複也必將提上日程，


    如今極限星域被大裂隙撕裂成兩半，好在有任意門的存在，聖血天使母星巴爾所在的暗麵和馬庫拉格尚未失去聯絡，


    羅伯特.基裏曼不打算再親自負責接下來的戰鬥了，


    他決議將馬庫拉格一側的戰爭交給卡爾加和狄格裏斯，把暗麵交給聖血天使的但丁，


    而他自己、周雲以及聖吉列斯已然是時候前往泰拉了。


    基裏曼放下了最後一份文件，今日奧特拉瑪境內的工作暫時地結束了，


    他可以抽出一些時間，來做更宏大的工作了.


    基裏曼拿出紙筆，盡力用穿戴著命運鎧甲的手指握住筆，這很困難，非常困難，


    但基裏曼覺得自己可以做到，他開始嚐試書寫.


    “也許尖銳，但毫無疑問，人類從生理上作為一個統治銀河的種族是不合格的�！�


    “我們種族中的絕大多數個體無法忍耐統治哪怕一顆星球的工作，他們必須忍耐長夜無眠、忍耐精神上的困倦和長久工作的疲憊，但這卻又反過來削弱著他們用以統治星球的頭腦，這是導致了我們的文明如此低效的原因之一。”


    “實在說，即便是我，帝皇的子嗣羅伯特.基裏曼，在處理這些政務時仍然會感到疲憊，我也從未覺得統治這個帝國開心過。”


    “人類需要一種全新的方式來管理自己龐大的文明，這種方式將高效且快捷，理性又完善，讓其中的每一個個體都成為龐大行政係統中的一枚齒輪，讓個體的疲憊、痛苦和過勞死無法影響整個體係的運作。”


    “下麵，我將展示人類文明新體製的運行方式”


    基裏曼端詳著紙張上的文字，他盡力了，但依舊寫得很醜，


    不過基裏曼還算滿意，他比起最開始已經進步了很多了.


    哢嚓——————


    最近對於基裏曼來說已經變得熟悉的開門聲響起，基裏曼看到了周雲從門中走出，


    “我需要一些東西，等等你在寫什麼？”周雲話還沒說完，就自己打斷自己，目光落在了基裏曼桌上問道。


    “哦，我正打算創作一本新的聖典《帝國聖典》，它將取代《阿斯塔特聖殿》並且不隻局限於阿斯塔特，而是會包羅萬物，成為指導人類一切行動的準則——————哎你撕它幹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