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自己進入這個指揮室時就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甚至比直麵納垢的時候危險感還要深，
取代《阿斯塔特聖典》的《帝國聖典》？！
羅伯特.基裏曼當初用一本《阿斯塔特聖典》就毀滅了九個阿斯塔特軍團，達成了荷魯斯加上整個混沌都未達成的成就，
這要是真讓他寫一本《帝國聖典》出來，還不得直接讓整個銀河燃燒？
更可怕的是周雲瞥了一眼基裏曼已經寫完的大綱，上麵描繪了基裏曼為整個帝國設想的政治形態，
他規劃了一套理性的行政體係，在這個體係中每個人類都是一條政務流水線上的螺絲和齒輪，個人的喜惡、疲憊乃至猝死都無法影響整個係統的問題，
這個行政體係，這條行政流水線甚至把基裏曼、聖吉列斯和周雲自己囊括了進去，
周雲橫豎看了一圈，終於從字縫裏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的兩個字是“加班”！
真讓基裏曼把這套體係完成了，周雲和聖吉列斯都得加班，
好險！好險！好在發現的及時！
周雲不帶遲疑直接將這份文件撕成了碎片隨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我剛剛發現這份文件的屍體正好是我需要的東西之一。”
基裏曼微微張開嘴，伸出在半空中的統禦之手僵住了，
他的表情看得周雲甚至有點於心不忍，
畢竟穿戴著命運鎧甲的基裏曼讀書寫字都極其困難，平常辦公都要依賴戰團仆役的輔助，
這些草稿顯然是基裏曼廢了不少力氣，克服重重困難才寫出來的，
但周雲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因為命運鎧甲，以基裏曼的效率說不定已經快把這本《帝國聖典》完成了，
霎時間周雲不禁對設計這套動力甲的大賢者貝利薩留.考爾升起了由衷的敬佩之心，
是大賢者沒有給這套動力甲設計輔助機械臂，才遏製住了基裏曼危險的行為啊，
大賢者有德啊，大賢者果然還是應該姓哆啦啊！
基裏曼歎了口氣，他倒是很快地將狀態調整了迴來，
“狄格裏斯告訴我，你前往了亞空間，去往了瘟疫之神的領域？”
基裏曼迅速擺出了工作的姿態，向周雲詢問道。
“對，我現在需要一些東西，成功的話應該能讓納垢倒向我們這一邊。”周雲點頭說道。
雖然對於和亞空間神明合作有一些顧慮，但基裏曼仍然點點頭，
“需要什麼？”
基裏曼甚至已經做好了周雲需要一些褻瀆的、危險的、可怖事物的準備了。
“我需要絞肉餡、醃黃蘿卜幹、鹹魚、果醬、魚幹、麻薯、速溶咖啡、蟬蛻和木屐。”
周雲一本正經地向基裏曼說道。
“.”基裏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緊繃著臉點點頭：“歡迎光顧羅伯特小賣部，很高興為您服務。”
納垢花園中，慈父一臉好奇地看著周雲捧著一堆來自物質世界的雜貨，從一扇紅中帶粉的木門中走出。
周雲一腳將鐵鍋從物質宇宙踹進亞空間，在納垢饒有興致的目光下，看著周雲將鐵鍋在納垢花園中架起，
為了配合周雲，納垢特地控製了納垢花園的力量，防止幹擾周雲熬煮一鍋好湯。
“這是什麼？”納垢看著周雲將一些紙張塞進鍋底下。
“這是一卷危險的廁紙。”
周雲一邊掏出胖虎大魔的球棍點燃這些紙張，一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其前作就毀滅了九個阿斯塔特軍團，而這一卷則具有讓整個銀河燃燒的潛力。”
“用它作為湯鍋的燃料是正好的。”
用基裏曼嘔心瀝血創造的《魯赫納瑪》.哦不，帝國聖典作為燃料後，周雲將手中的材料放到了鐵鍋旁，看向納垢說道：
“現在，我將展現數字命理學體係的框架。”
“絞肉餡、醃黃蘿卜幹、鹹魚、果醬、魚幹、麻薯、速溶咖啡、蟬蛻和木屐這九重來自物質宇宙的事物為基礎。”
“九乃萬變之主的聖數，乃一切可能性的象征，能為我們帶來嶄新的變化。”
雖然聽到奸奇的聖數有些讓納垢不安，但納垢還是輕輕點頭，任由周雲操作。
正在偷偷摸摸窺伺著這一幕的奸奇忍不住嘎嘎笑出了聲，
這胖子居然被這種小伎倆忽悠了，祂的聖數是九，但聖數其效果的前提是祂樂意發力，
什麼數字命理學？信這玩意還不如信祂呢————嗯？
奸奇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祂注意到在周雲將九種材料依次放入鍋中之後，似乎真的產生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效果，在亞空間中掀起了輕微的波瀾.
“然後，我們將分七次將水注入，此乃你的聖數，煮湯時最宜使用這個數字。”
周雲繼續說道，然後開始將水分七次注入湯鍋之中，
水入鍋中迅速開始沸騰冒泡，九種材料不斷在湯鍋中翻滾。
納垢隱約嗅到了某種味道正在從湯鍋中溢出，不斷流轉變化，擾動著構成了納垢花園的亞空間結構，
祂頗為迷茫地眨著眼睛，雖然周雲使用了祂的聖數，但納垢清楚自己沒有參與進周雲煮湯的過程中，
而周雲湯鍋中的材料.毫無疑問，這都是近乎雜貨甚至垃圾的純粹物質世界產物，但卻實實在在引動了至高天的波動.
“下麵，我將攪拌二十二次，這是我的聖數，象征著我自惡毒技藝、侵蝕毀滅和貪婪溶解三個層麵中獲取到的力量。”
周雲用湯勺仔細攪拌了二十二次湯鍋，讓湯鍋內的事物幾乎融合成了一團，
然後周雲將湯鍋蓋上，任由其熬煮。
“你要競爭第五個位置嗎？”
趁著煮湯的功夫，納垢低下身子來，向周雲詢問道：
“我不太樂意看到第五個誕生，第五個的位置已經受到詛咒了。”
“那上麵積累的全都是自毀的情緒，誰上去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但如果你想要和小瓦什托爾競爭第六個，我想支持你，瓦什托爾對生命太冷漠了。”
聞言，周雲稍稍露出了一些好奇的表情，
“可以跳過第五個，直接誕生第六個亞空間神明嗎？”
隨著對亞空間的了解和自己本質的覺醒，周雲大概知曉了亞空間中的神位具有特定的順序，
腐敗墮落、地獄風暴、無心屠戮、狂喜感知這四個領域皆已按順序有其主，
而侵蝕毀滅，也即黑暗之王的領域被帝皇占據了絕大多數，但卻卡在了飛升的前夕，
在侵蝕毀滅之後的，是惡毒技藝，屬於瓦什托爾和周雲的領域。
再之後的貪婪溶解和無定扭曲，不知曉哪個是第七個，哪個是第八個。
“小瓦什托爾始終認為可以。”
納垢挪動著身軀說道：
“即便不行，至少也可以成為類似受詛咒者如今的狀態，無限接近於飛升卻又沒有飛升的狀態。”
“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位大吞噬者也接近這個狀態，所以我不建議你在這個領域上和大吞噬者競爭，除非祂主動拋棄一切，否則你很難成功。”
“但第六個位置你是有優勢的，瓦什托爾代表的好奇心與創新獲得了奸奇的支持，祂本身又誕生於激烈的軍備競賽又能促進戰爭的烈度，因而獲得了恐虐的支持。”
納垢像是一個殷切的導師和長者般向周雲講述著亞空間中的情況：
“但我說了我不喜歡他，小色孽恐怕也不希望看到你的隕落，人類之主我猜測他也站在你這邊對吧？”
“就算人類之主受到限製，至少是二對二，我能拖住奸奇，小色孽拖住恐虐，你與瓦什托爾可以公平地決出勝負。”
周雲沉吟著沒有貿然迴答納垢，
世人常常以為納垢單純，但納垢實際上也同樣擅長計謀與蠱惑，
隻是和奸奇不同，納垢更擅長種下種子，然後靜待發芽，
周雲無法判斷納垢這些話語的意圖，就算他打算聽信，至少也要經過對錯判斷機的判定後再次決定。
“沒事沒事，有耐心是好事。”納垢捧著肚子哈哈笑著說道：“至高天的王座自然會有其主人，隻要耐心等待總歸有人坐上去。”
“但第五個不好，絕對不要嚐試坐上第五個，就算小色孽怎麼勸誘你也不要坐上去，人類之主勸誘你也不要，那個位置被詛咒了！”
周雲稍稍頷首，正想要說話，卻看到自己煮的湯鍋開始冒泡了
彭！！！
強而有力的爆裂聲響起，一陣漆黑的蒸汽猛地掀翻了鍋蓋，
濃稠發黑的湯汁在鍋中翻騰，木屐、鹹魚和蘿卜幹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姿態懸浮在湯中，其他的材料已經不見了蹤影，
隨後，湯汁上爆裂開幾個氣泡，瞬間，一股子可疑的味道充斥整個納垢花園，霸道撲向周雲、慈父和在四周圍觀的納垢惡魔的麵門.
“不喝光就揍你們哦！！！！”
他們的耳邊似乎都聽到了這個充滿暴力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