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敏和寧柯成立尼莫達爾公司的初衷,並沒有指望賺大錢。兩人那時總是為了零花錢不夠發愁,成立公司其實是為了從各自家族“騙”錢花。
公司業務和財務翻身是從確定失事飛機坐標那件事開始。至於上市,則是多種力量作用的結果。
公司大股東是金智敏,占股16%;第二股東寧柏珀也是一致行動人,占股9%;前十股東主要是基金公司,還有個大散戶。
現在前十股東排位出現了變化。冒出了三個新名字:兩個公司,一個自然人。
兩個公司是“新鼎傳媒”和“月蝕文化”,注冊地分別是漢城和中海市。自然人叫白日光,南州市人。
新鼎傳媒、月蝕文化、白日光有個共通點:都與中海名流洪以均有密切關係。此人是某國際傳媒中海代表處首席代表。
星狗查探的結果是:他們都受洪以均控製、指揮。
進一步查探後,情況更清楚了:袁依娜、丹尼爾(鄧林)都在新鼎傳媒工作過;而h國人崔會永則在月蝕文化工作過。
前後打尼莫達爾公司主意的,都是一夥人。
查明了情況,就要製定對策、采取行動。
寧柯有三個選擇:一、把資料給金智敏,讓他在商業和法律框架內應對。敵明我暗,陰死對方;二、新鼎傳媒和月蝕文化聯合官媒打造了一檔火出天際的節目:尋歌者。幾屆下來,賺到盆滿缽滿,但裏麵黑幕重重?梢源驌暨@檔節目、砸爛招財樹、切斷其資金鏈;三、出動星狗,野蠻鎮壓。
寧柯覺得先走前兩步:把資料給金智敏,讓他在股市上操作;自己想法解決“尋歌者”這段節目。
最後一招作保留手段。前兩招不靈再用。
決定好以後,寧柯把資料全部交給了金智敏。
自己開始調查與“尋歌者”節目相關的線索。
“尋歌者”是中海市電視臺十年前開始重點打造的娛樂節目。
其做法是:世界範圍內華人流行音樂歌手均可報名參加,經過層層篩選、比賽,最後決出排行榜前十名次;邀請世界範圍內的華人流行音樂大腕擔任評委。
這檔節目確實是近十年最受歡迎的電視娛樂節目。但社會群眾對其吐槽、非議也不少。
主要詬病焦點是:暗箱操作、綁架歌手、名次內定。
這些年流行歌壇冒出的實力派一線歌手,最傑出的那些,好些個都有被“尋歌者”節目早早淘汰的經曆。
他(她)們遭淘汰的理由,無一例外,都是不肯與主辦方推薦的製作公司簽約。
還有一些極具潛質的創作型歌手,在剛出道、很弱勢階段,被迫簽下“奴役合同”。登榜後,一年的演出場次達到三百多場。因完全無法潛心創作,從而奮起反抗,不配合演出。後遭到雪藏。最誇張的被雪藏十年之久。
十年冰凍期後,絕大多數歌手消失在蕓蕓眾生裏。
但卻有那麼幾位,在十年合約到期後重出江湖,立即一飛衝天,成為流行歌壇頂流。
至於熟婦包辦小鮮肉,坊間傳聞那是標準流程。
女歌手被潛規則這種話題,早過時了。這年頭,女孩能爬上有權有錢男人的床上,那叫本事。
寧柯了解了一下:找男女關係的勾連?那是簽約公司自己的炒作手段。人家巴不得呢!放棄。
拿錢說事?也不行!不是為了錢,誰那麼無聊操辦歌唱比賽?
不是為了錢,誰願坐那“演”評委?按劇本發言卻要裝出發自內心的樣子,很累的!
隻有“名次提前內定”這點是最好抓手。因為節目組委會是打著“公平比賽、惟才是選、歌手自由”這樣旗幟,才拿到舉辦權的。
上述三原則也涉及到公眾活動的法律底線問題。
於是寧柯把收集證據的重點放在歌手是否是自願簽約,有沒受到交易暗示、喪失名次(資格)的威脅、賄賂等問題上。
這並不是一件太簡單的事。涉及到的人多,跨越時間周期長,加上寧柯以前並沒太注意那個圈子,隻能慢慢來。
他也不急。先迴海洋館上班。
維持住自己剛剛塑造的奮鬥、有為青年形象。當然主要是在妹妹韋冬至和老媽史藝瓊的心中。
其實現在上班很輕鬆。
他的職責是負責三組表演:海獅、海豚、海豹各兩隻。
看上去他負責的海獸數量是增多了。但每隻海獸配兩名助理,他(她)們輪流上班。寧柯隻需巡視它們表演。有問題就解決問題。
海獸確實是有些靈智的。而它們的靈智往往在二、三歲之後就定型了。
三個月至三歲之間是它們的可塑期。在這段期間教它們表演技巧,之後就坐享其成。
這是指不考慮它們的動物天性的情況下。
寧柯十分清楚,自己如果去到深海裏訓練海獸,訓練結果與在海洋館訓練相比,有天壤之別。
說到底,海洋館對海獸來說是相當殘忍的。不過那不是寧柯要考慮的事。
海洋館裏的那些小東西,經常用意念向寧柯表達對大海的渴望。寧柯隻能不作迴應。免得它們產生逆反心理。
經過寧柯訓練,六隻海獸已經有了完整的表演套路。各自的助理馴養師也熟練掌握了流程。寧柯隻需負責安撫表演後下場的海獸們。與哄小孩差不多。
有空的時候,他就到處轉轉,看看其它動物。尤其是那頭白鯨。
白鯨快三歲了,有完整記憶。與寧柯溝通時,它的意念明顯比其它海獸清晰。負責照顧它的,是海洋學院的幾位導師和研究生。
事情都有條不紊,日子皆按部就班。
時光悄悄流逝。
但是經濟形勢好像慢慢開始變差。各路生意人都說日子不好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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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明星朱槿第二次親自打電話給寧柯,說不知為什麼,有時會想起他。寧柯便和她約了見麵的時間。
地點還是郊區別墅安全些。方法相比以前有了難度,因為寧柯自己也要避開狗仔隊的偷拍。他們拍到寧柯的日常生活,也會有一定的流量。更不用說整出約會明星這樣的大瓜。
寧柯隻得化了妝,躲在保姆車後排,讓工人開出門一段路程後,找地方換自己開車。工人自己打車迴去。
然後他開車到約定的車庫,接上同樣化了妝的朱槿,迅速迴別墅。
有點像過去的地下工作者。
這樣整多幾趟,寧柯也可以進軍演藝圈了。朱槿小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