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道韻現在有些方,無來由的方。
就好似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此刻被老師抓住把柄。
老師隻是凝視,也不說,這個時候,最為恐怖,不把心中的小秘密都說出來,都無法知道對方為什麼看著自己。
咽了口唾沫,靈道韻又一次,問道:“道友,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你若是再這樣看著我,也不和我說話,我可要離開了。”
一息。
兩息。
三息。
三息時間過去,時染依舊沒有開口。
靈道韻試探性的說了一句,“那我走了。”
說著,靈道韻便轉身,似乎是要離開。
時染沒有說話。
靈道韻轉身的動作止住,有些無奈,道:“你說,你要怎麼樣?”
話語間,靈道韻自暴自棄般的坐了下來。
時染收迴視線,喝了口茶水,不急不緩道:“說吧。”
“說什麼?”
靈道韻臉上一臉的懵圈,顯得很是不解。
時染不說話,隻是喝茶,一時間,周圍再一次變得詭異寧靜。
靈道韻泄氣般的道:“我……”
“唉。”
張了張嘴,靈道韻沒有說出口,頓了頓,輕歎一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時染淡淡的喝著茶水,反問一句,“靈道友,你說什麼?我發現什麼了?”
頓了頓,時染像是反應,突然道:“難道說,靈道友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靈道韻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道:“為師知道你知道了。”
“為師?”時染眉頭微挑,“靈道友,你這是什麼意思?”
靈道韻沒有再藏著掖著,道:“你應該知道李扶搖修行了分身之法。”
“這個分身之法有些特殊。”
“不管是哪個分身,都是獨立的人格。”
“每個分身都有可能成為真真正正的李扶搖。”
“所以,換句話說,我是你師尊。”
時染就這樣看著李扶搖。
李扶搖嘴角微微抽抽,“你這樣看著為師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時染目光,李扶搖總覺得理虧。
“不是,理虧?”
“我是她的師尊,為什麼要覺得理虧?”
“我應該拿出師尊的威儀才是。”
心中想著,李扶搖正了正衣衫,正襟危坐,看向時染。
麵對時染的目光,李扶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道:“乖徒弟,為師錯了。”
“給為師一個麵子,可好?”
時染臉上露出笑容,給李扶搖倒了杯茶水,聲音溫和,“師尊,您說笑了,這天底下,哪裏有師尊給弟子道歉的道理啊。”
在看到李扶搖的時候,時染便能確定,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師尊,或者說是師尊的化生。
對於自己的師尊李扶搖殺人來說,時染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些邪祀,殺人放火的勾當都幹,不存在幹淨。
有的時候,殺惡人,等於行善積德。
李扶搖這才稍微舒心,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要去哪裏?是要解決五大仙門聯合之事嗎?”
“嗯。”
時染神色淡然,風姿綽約,道:“我現在的實力還太弱小,肯定無法解決五大仙門聯合之事,隻能盡可能的去幫助一些人,讓那些人不至於推進太快。”
“其他的仙門,需要時間。”
“嗯。”李扶搖點了點頭,道:“修仙世界,危機重重,天仙一境的老怪物有很多。做什麼事情,都需要小心謹慎……”
李扶搖好似看自己孩子遠遊曆練的老父親,足足說了一刻多鍾才止住。
說完之後,李扶搖臉上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失落,道:“為師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可能無法幫助你。”
沒等時染開口多說什麼,李扶搖又道:“修仙之路,漫漫遠兮,很多道路,多半隻能一個人走……”
抬手一招,一個光團浮現在手中,光團迅速暗淡,變成一個令牌,李扶搖道:“這個令牌你拿著,若是遇到什麼危險,用它來召喚為師,為師必定前來。”
時染接過令牌,對行了一禮,“多謝師尊。”
“不知師尊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為師打算把改良版的香火神道傳下去。”
“改良版的香火神道?”
“嗯。”“為師改良的香火神道,和之前的香火神道不同。”
“現在的香火神道,不管誰修行,都能給為師帶來香火神道之力。”
“也就是說,修行香火神道的人也可以給其他修行香火神道的人貢獻香火神道之力。”
“當然,隻能修行相同功法的香火神道之力。”
時染隻是對香火神道的功法有一點興趣,卻沒打算修行,所有,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仙武同修,僅僅以武道,便可以登頂,更別說仙道了。
香火神道,有時間的話,倒是可以玩玩。
話語結束,雲海之上,再一次變得詭異。
詭異的安靜。
良久之後,李扶搖道:“為師你轉轉吧。”
“好。”
時染點了點頭。
眨眼之間,時染與李扶搖兩人來到一座比較繁華的城市,這個城市,在搖光仙門的庇護之下。
總體來看,安居樂業。
街道上,人聲鼎沸。
一個賣紙鳶的小販從身邊走過,李扶搖突發奇想,道:“乖徒弟,要不為師陪你放紙鳶吧。”
說著,也不等時染多說什麼,直接買了一個紙鳶,遞到時染身前。
時染接過紙鳶,道:“我想看師尊放紙鳶。”
說完,時染把紙鳶遞了迴去。
看著手上的紙鳶,李扶搖愣了愣。
我一個男子,放紙鳶,是不是有些奇怪?
嗯,好似有些奇怪。
不過,給自己的乖徒弟放紙鳶,應該……應該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心念至此,李扶搖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想要看,那為師放給你看。”
時染點了點頭,道:“好。”
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李扶搖拿著紙鳶,放開三米長的線,助力,奔跑。
紙鳶在地上摩擦,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時染笑了,原來,師尊並不會放紙鳶啊。
微風拂過時染的秀發,發絲飛舞。
此刻,春暖花開。
李扶搖看向時染,道:“你這是在嘲諷為師嗎?”
時染搖頭,很是肯定的否定,“我沒有。”
“我這是第一次,不過,你放心,為師一定能夠把紙鳶放起來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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