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之後。
李扶搖看著地麵之上,傷痕累累,滿是泥濘的紙鳶,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為師可以的。”
時染臉上露出恬靜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我相信師尊可以的。”
“隻是……這紙鳶……”時染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地麵之上,很是髒亂,甚至是破損不堪的紙鳶之上,“還能飛起來嗎?”
“可以的。”李扶搖很是肯定的開口道:“你應(yīng)該相信為師。”
說完,李扶搖抬手一抓,一些普通的材料,出現(xiàn)在手中。
一刻鍾後,一個有些醜陋,卻勉強能夠稱得上是紙鳶的紙鳶,出現(xiàn)在李扶搖手上。
李扶搖指著紙鳶,道:“我這親手製作的紙鳶,一定能夠飛起來。”
一刻鍾後,有些奇怪的紙鳶,飛上天空。
一開始的時候,紙鳶是一隻鳥,之後經(jīng)過李扶搖縫縫補補,變成了一隻雞。
大肥雞。
整個身體肥碩無比,看上去呆頭呆腦,很是傻愣。
看著天上飄飛的可愛小肥雞,時染臉上露出笑容,別說,這小肥雞,還蠻可愛的。
尤其是在風(fēng)中飄飛的樣子,便更是可愛。
轉(zhuǎn)而看向臉上露出傲嬌之色的李扶搖,時染臉上的笑容,更為濃鬱。
男人還真是奇怪,總是為了一些看上去沒什麼太大作用的東西而感到滿足,以及……像個孩子。
男人,至死是少年,可能大概便是如此吧。
“乖徒弟,要不要和為師一起放紙鳶。”
李扶搖看向時染的方向。
時染搖頭,道:“不要。”
拒絕明確。
李扶搖也沒有問為什麼,隻是快速奔跑,讓紙鳶越飛越高,直到雲(yún)海之上。
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這樣過去,李扶搖的臉上滿是笑容。
看著像個孩子一樣的李扶搖,時染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不得不再次感歎,男人至死是少年。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一條大街上,建造著一座豪華的酒樓。
這座酒樓,位於城市的正中間,達官顯宦,都喜歡來這裏,可以說,是身份的象征。
遮天,酒樓來了兩人。
男子玉樹臨風(fēng),女子帶著冪籬,看不清容貌,卻有一種超凡脫俗之感。
“我定了天字一號雅間,帶我們過去。”李扶搖對身邊的小廝道。
小廝立刻領(lǐng)路,帶著李扶搖時染兩人向著天字一號包間走去。
這包間,李扶搖早便預(yù)訂。
嗯。
很早很早的時候便預(yù)訂,在靈渠城見到時染的那一刻。
這酒樓可不便宜,天字一號房,光是進入其中的資格,便需要花費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對於修仙者來說,毛毛雨都算不上,對於普通城門,卻是一大家子,一輩子,乃至於兩三輩子都不一定能夠攢下來的家當(dāng)。
這還僅僅隻是進入天字一號房中的資格。
裏麵的消費,更是窮奢極欲。
一般富貴家庭,也經(jīng)不起一年兩三次的消耗。
修仙者,已經(jīng)可以辟穀不食,時染和李扶搖並不需要吃飯。
並不需要吃飯,和不吃飯,又是兩迴事。
進入雅間,李扶搖點了一大堆東西。
等小廝離開,李扶搖才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便隨便點了點。”
頓了頓,李扶搖似乎擔(dān)心時染厭煩吃飯,這才道:“咱們修仙者,雖然能夠不食五穀,隻吞吐靈氣而修行,但是,人不能修仙把原本應(yīng)有的東西給修沒了。”
“我這裏說的,不僅僅是吃食方麵。”
時染看著好似老父親一般,不停念叨的李扶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聲音溫和,“師尊,誰跟你說,我不喜歡吃的?”
修行者吃的東西有很多。
一般都是靈食。
吃靈食,等於修行。
特別好的靈食不亞於一些丹藥。
靈食,可吃,可不吃,一切都看自己。
像是凡俗之物,一般修仙者還真的就不吃。
凡俗之物上都會有雜質(zhì),這些雜質(zhì)不利於修行。
一般修行者,若是能夠不吃沒有靈性的五穀雜糧,都會盡量不去吃。
修仙,便是一種蛻凡過程。
隻有人想完美走過那個過程,很少有人願意從這個過程中往原點走。
李扶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這個雅間有一個大的窗戶,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外麵的車水馬龍。
正值夜晚,整條大街,燈火通明,一種凡世燈火萬家圖躍然紙上。
街道對麵的位置,能夠看到,有藝人用鐵器打融化的鐵水。
砰!
剎那間,火星四射,鐵樹開花,火樹銀花。
街道圍觀的人,發(fā)出熱烈的鼓掌聲,臉上滿是歡愉笑容。
歲旦日,新年伊始,萬事開心。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遠處駛來。
街邊的路人,小販,凡是看到這輛馬車,臉上無一不露出恐懼之色,紛紛退讓。
臨安侯。
這座凡人皇都的真正掌控者。
皇都,理論上是皇帝掌管。
可事實上,卻是這位臨朝聽政的攝政王掌管。
為什麼叫做臨安侯,而不是臨安王呢?
因為更有辨識度。
沿著豪華的街道,臨安侯來到一座酒樓前停下。
這座酒樓名叫望仙樓。
這產(chǎn)業(yè),不屬於臨安侯的產(chǎn)業(yè),而是一名武者的產(chǎn)業(yè)。
該武者很強大,能夠摧石裂碑,在這座都城,算是獨一例的存在。
臨安侯與這位武者,也算有些交情。
馬車停下,一名四十出頭,身穿華服,看上去隻有三十歲,不怒自威,有一種說不出的王者氣息。
“天字一號房。”
臨安侯身邊的一名小廝上前一步,對望仙樓迎出來的掌櫃吩咐道。
四十多歲的掌櫃子臉上露出一抹歉意,道:“迴臨安侯大人,天字一號雅間客房已經(jīng)在很多天前被預(yù)訂出去。”
臨安侯沒有說話,身邊的小廝倒是開口:話語和之前差不多,“天字一號房。”
後麵,臨安侯的小廝還補充了一句,“帶路。”
掌櫃子一點也不帶害怕的,看向小廝,道:“你難道沒有聽見,天字一號房,有人了嗎?”
有自己身後的那人在,掌櫃子背脊筆直,絲毫不帶害怕的。
臨安侯不會動手對他怎麼樣。
他是望仙樓的臉麵,是那位大人的臉麵。
他被怎麼樣了,這不是打那位大人的臉嗎?
再加上,今天大人特意交代,不管怎麼樣,都需要按照規(guī)矩辦事。
誰都不例外。
意有所指。
臨安侯眉頭微微皺起,看向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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